第54章

◎仿佛紅紅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言歡立刻湊過去:“怎麽了?怎麽了?”随即微愣。

宴塵筠的鼻尖,被咬了一個十分淺的痕跡,一看就是崽崽的小乳牙咬出來的,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崽崽撲到他爹臉上,就為了咬一口出氣,随即就跌落回了言歡手裏,小小的身子已經沒力氣了,還不忘催促她:“娘,出去,玩兒。”

言歡忍俊不禁,做了壞事還知道要跑呢?

不過看他緊張的小模樣兒,像是真的害怕會被爹爹打一頓,便站起來,帶着他往前院去。那裏有個特殊陣法,溫度正适宜,空間也大,适合小崽崽練習走路。

紅紅也連忙跟上,只剩下東皇淩,守着他的神司,表現了一下下屬對于上司的關心,卻也很敷衍:“不疼吧?我看咬痕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小崽崽确實沒什麽力氣,也沒找到合适的着力點,等再過些時日,得着重訓練一下。”

宴塵筠扭頭看着他,纖長的睫毛半垂着,就這麽直愣愣地看着他,卻沒有別的表情動作。

東皇淩被看的很不自在,立刻找借口準備走人:“我去外面看看,蘇氏姐妹應該也快到了。”

“不必,她們又不是不認路,不需要接應。”

東皇淩一聽他話裏有話,就又停下了步伐:“神司可又想起來什麽?”

神裔降世,某些隐秘的通道會暫時顯現,曾經被封存的事情和記憶,也有可能,在那一瞬間就回到了主人識海裏面。尤其是這一次,他們這些神使都察覺到了異常,何況是神司呢?

宴塵筠站了起來,又摸了摸鼻子,空氣裏似乎還殘留着小崽崽留下的甜膩味道,那是言歡特意為他制作的奶凍,他并不太喜歡甜食,但是母子兩人和紅紅都喜歡,漸漸地,聞得多了,他便也對這個味道記憶深刻,哪天聞不到,反倒覺得不自在了。

至于那個小小的牙印,早就已經消失了。

小崽崽确實沒什麽力氣,又是一時沖動,卯足了力氣也只是輕咬了這一下。不過還拍了他的臉頰一爪子呢,指甲還沒長出來,小肉墊軟綿綿的,也沒留下什麽痕跡。

只不過東皇淩沒看到,只是以為小崽崽咬了父親,迫不及待想要逃走呢。

“北辰世家。”

東皇淩耐心聽着,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不解,“那邊的大魔,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那只是其中之一,北辰世家這一輩有個女弟子,聽說原本是要跟原時澤結契的,但是後來不了了之,那個女弟子,也從未再露面。至少,從那之後,未曾有人再見過她,我是說,她出現在衆人跟前。不論是各大宗門的比試,還是煉器師煉丹師大比,她都從未出現過。我試過搜索,但一無所獲,可能是因為,我知曉的人,跟名字,并不配套。”

東皇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道:“确有此事。那是上一任家主的獨女,名叫北辰櫻漫。但是我聽聞,這幾十年來,原時澤每幾年都會去北辰世家啊,據說就是為了見北辰櫻漫。婚契一事我并不知曉,雲尊應當有所了解。”

但是,北辰櫻漫這個人,确實很多年不曾出現在人前了,只不過随處可聽說的消息,模糊了他對于這個人的記憶,總覺得,她好像一直在,但一直在的,其實只有這個名字。

“那就讓他去北辰世家探一探情況。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很多關于原時澤的事情。”

東皇淩立刻應道:“我這就傳訊過去。”

這天晚上,崽崽睡着之後,言歡才又跟宴塵筠提起來一件事:“在來的路上,我似乎嗅到了父母殘存的靈力氣息,是不是就在這附近不遠?”

“歡歡想現在去?”宴塵筠解釋道,“距離不遠,來回不到半個時辰。但是,我感知了一下,那裏非常大,走完的話也得需要些時間,崽崽現在不能出門,外面風雪太大了。”

言歡猶豫了一瞬,看向搖籃裏睡得香甜的小崽崽,還是點了點頭:“小孩子覺多,又是夜裏,紅紅和東皇前輩都在,一定也能照顧好寶寶,咱們去看看吧?”

她怕夜長夢多。

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了,就算确認原時澤在那裏,沒有得到明确的指示或是答案,也不能放松警惕。萬一,那些提示,本來是留給自己的呢?遲遲不去,說不定,也會逐漸消散了。

言歡心裏有個迫切的念頭,她必須得去。

看她表情堅定,宴塵筠便也沒再說什麽,拿出鬥篷為她系上,又簡單交代了東皇淩幾句,兩人便出門去了。

本來紅紅也想去的,它習慣了去哪都跟着言歡,尤其是去危險的地方或者是秘境裏面,總覺得沒有自己,言歡就辨別不清好人壞人,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兒。

言歡:“……紅紅很厲害,這我當然知道呀。但是,現在寶寶更需要厲害的紅紅來保護呀。”

這麽一說,紅紅就猶豫了。

它扭頭看了一眼在微型搖籃裏睡着的小崽崽,頓時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堅定地回到了小崽崽身邊。

言歡便也放心了,又給它留了一些烤肉,再次誇贊了一番紅紅,肯定了它對這個家的貢獻,紅紅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宴塵筠,面無表情,半垂着長睫毛,一臉冷漠:“……”

每到這種時候,他總有種錯覺,仿佛紅紅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東皇淩抱着紅紅,目送兩人離開,随即便轉過身來,坐到了微型搖籃的旁邊,一邊整理玉簡裏面的內容,一邊盯着小崽崽。他醒來的話,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言歡兩人出了門,一路往西疾馳而去。

昆吾的風雪依舊,嚣張且暴力。風聲奔騰,猶如巨龍怒吼,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被風追逐盤旋,明明只是一片輕飄飄的雪花,在狂風的加持下,卻像是冰坨子一樣兜頭砸了下來,讓人不禁震撼于大自然的力量。

言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就被握住了手掌,宴塵筠的聲音透過靈氣罩傳到她耳朵裏:“到了。”

言歡瞬間回過神,卻仍是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眨了眨眼。

宴塵筠又道:“來,這邊。”

又往前走了幾步,宴塵筠虛空畫了個符,眼前的雪景驟然一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地下洞穴入口,僅容一人可通過。

“小心點兒,這個洞穴很深,不要踩空了。”

言歡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彎下腰,順着那個狹窄的入口,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果然是一條直直向下的通道,又窄又低,言歡的個頭不算高,都沒辦法完全站直,還得弓着腰,個子高大的宴塵筠,就更是顯得佝偻了,兩個人手牽手十分不好走路,要是遇到敵人,除了防守和符箓攻擊,連術法都難以用的出來。

“我拽着你的鬥篷吧,不要拉我手了,要不然等到了地方,咱倆胳膊都得麻了。”

宴塵筠應道:“好。”

他語氣裏帶着淺淺的笑意,讓這沉寂的黑夜,也多了幾分溫柔。

言歡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來,沉悶的心情,稍稍好轉了幾分。

兩個人走了将近一刻鐘的時間,才看到了燈光通明的一個巨大的山洞。

宴塵筠掀開了帽子,轉頭看向她:“到了,歡歡先不着急,坐下來入定,仔細感受一下,這裏存在過的氣息和殘存的靈力。我就在這裏,陪着你,不要着急,也不要擔心。”

言歡對着他笑,目光熠熠生輝:“嗯。”

裏面的氣息太雜亂了,顯然進來過的不止一撥人,也不止一次進出,言歡現在的修為,對于血脈感應,已經使用的十分熟練了,也确保自己不會找錯,但現在她能感受到的,就是父母的氣息,在這個洞穴裏,混雜着至少七八個不同人的靈力殘留,難以具體分辨。

無處不在,但又不完全在。

言歡很快睜開眼,站了起來,說道:“我感受不到。”

宴塵筠也在附近大致看了一下,尋回來幾片法器的殘渣給她看:“這裏發生過激烈的打鬥,所以靈力又散又雜亂,找尋不到也是正常的。”

言歡點了點頭,便循着一個方向往前走,期間陸陸續續撿到更多殘留着父母靈力的碎片,有的來自于法器,有的來自于符箓和陣法,但卻并非符紙制造的符箓,而是,玉牒。

宴塵筠跟在她後面,往旁邊多關注了一些,也撿了不少碎片,還有一件法衣,已經破爛的不像樣子了,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了,但上面的氣息顯示,這應當是言歡父母的東西。

看到法衣,言歡微愣——她也有一件類似的,連忙從儲物袋裏找出來。

那是她小時候穿過的,品階不高,在築基期之前她一直穿着,後來修為高了去的秘境也更高階了,這件法衣再也用不上,卻也沒舍得丢。

“材質是一模一樣的!”

宴塵筠點頭,又緊緊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言歡又去看那塊玉牒碎片。只有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兒,旁邊還有些碎渣渣,碎的很徹底,像是砂礫一般大小,她極力收攏起來卻也合不到一塊了。

言歡不死心,又用手去摳,企圖把每一個小顆粒都不漏掉,冷不丁地,就被刺破了指腹,鮮血流出。

宴塵筠立刻用靈力為她治療。

就在這時,被血液浸潤的玉牒碎片,突然忽閃了一下,一道光芒從兩人眼前閃過。

言歡看到了一副畫面。

年輕的夫妻坐在燭光之下,丈夫在打磨一把匕首,上面刻畫了多個符箓,刀身上面還畫了一只可愛的靈寵,像是一只鳥,并未完工,只有個大致的模樣兒。

女子則是在縫制一件衣裳,看袖子的長度和寬窄,也是給小孩子的。

“等回去後,歡歡又該大一歲了,咱們也得趕緊了。”

“今年的生辰趕不上了,但是得把生辰禮寄回去。”

女子突然頓了一下,問道:“你說,那種術法真的存在嗎?要是找不到——”

男子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找不到就再想別的辦法,總之現在不能放棄!我們必須得親眼去看看才行。”

女子垂下眉眼,“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看着手裏正在縫制的小衣裳,仿佛看到了幼小的女兒,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你說得對,任何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應該放棄,歡歡她還那麽小。”

畫面一轉,就來到了這個地穴內。

兩人滿身都是血漬,已經窮途末路,卻是堅決果斷:“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嗯,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

“只要歡歡能活下去……”

剛說完這句話,畫面就消失了,最後一刻,言歡看到了熟悉的衣擺,熟悉的蓮花圖案,是原時澤。

言歡一瞬間覺得自己察覺到了什麽,極其強烈的預感襲上心頭,差一點兒了,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就能知曉全部的真相了,言歡再次迫不及待地去撿地上碎裂的玉牒殘片,手指插進沙土裏面,又一次被割裂出了血,她卻渾然不知一般,繼續摳着指甲往深處翻。

憤怒和激烈的情緒在她腦子裏交織,大腦皮層一陣一陣地刺痛,讓她忘卻了周邊的一切,只剩一個念頭——找到真相,殺了原時澤。

宴塵筠立刻制止她,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歡歡,你要是心裏憋的慌,想要發洩,咱們去外面雪地;裏挖雪好不好?那裏說不定也殘留着兩位前輩留下來的東西。”

這裏的沙土有股奇怪的味道,可能還帶有某種腐蝕性,就算傷不了人,染上也可能是個大麻煩。

宴塵筠又把剛破殼的小崽崽拿出來:“……你回去還抱不抱他了?要是不敢碰他,你怎麽解釋?小家夥兒敏感又聰明,肯定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

言歡頓時清醒過來,沒了動作,任由宴塵筠的靈氣在她之間纏繞,厚厚覆蓋了好幾層。

宴塵筠又道:“是我的錯,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幫到你。就算你生氣,也不要傷害自己,可以沖着我來,也好讓我有點動力……”

言歡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能夠遇到你,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原時澤到底想對她做什麽,但言歡心裏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宴塵筠,沾了他的機緣,僥幸進入到仙府秘境,她可能現在就只剩一具枯骨了,哪還有機會見識到這麽多的風景?而且,她賺到的,遠不止如此。

宴塵筠也回抱她,摸了摸她的頭發,再一次承諾道:“不要着急,歡歡,很快,很快這一切,就都會昭告天下。”

“我相信。”

在這一刻,言歡終于有了真切地被愛着的感覺。哪怕直到此刻,記憶之中,關于父母的臉,依然還是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兩個畫面,也并沒有讓言歡憶起更多跟父母相處的細節,但是她依然感受到了被關心被愛護。

師尊也曾說過,她幼時容易生病,所以父母才會外出,為她尋找生機。

但若僅僅只是如此,也不應該跟原時澤有任何牽扯。這其中,必然還有別的牽扯。原本言歡以為,對方是因為父母在游歷過程中,得到了什麽,這個東西偏巧是原時澤需要的,為了搶奪這樣東西,父母才被其殺害。

但是剛剛畫面中那句話,卻讓言歡突然之間有了新的想法——或許,父母找尋的,從來不是靈植,而是,神遺之地?

他們想要找到神或者神使,為自己續命?

腦子裏萬千情緒紛擾,言歡站在原地,呆呆地想了好一會兒。

宴塵筠再次提醒她:“歡歡還要再看看嗎?咱們不能待的太久。”

言歡已經冷靜下來了:“我再找找看,不管有沒有發現,再走一遍就回去。”

宴塵筠點頭應下,兩人又仔細找了一圈,專門針對剛剛粗粗略過的地方,但最終仍是毫無所獲。

言歡也沒有失望,很平靜地将那些碎片以及那兩件破爛的法衣都收進了儲物袋裏,便急急忙忙回去了。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半時辰了。人族的小嬰兒半夜肯定會醒一次,希望她的崽,不要有這些壞毛病,能夠一覺睡到天亮。

然而,牽扯到小崽崽的事情,言歡總也沒有如願過。乖巧的時候是真的可愛伶俐,讓人愛不釋手,但是鬧騰起來,也是讓人咬牙切齒。

一進大陣,院子的門都還沒打開,言歡就聽到了奶唧唧的小聲音,急切地撲了過來:“娘!”

言歡立刻摘了鬥篷,将風雪霜意都留在外面,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他,免得不小心摔了:“寶寶醒了?怎麽不睡了?天還黑着呢,等天亮了再出來玩兒好不好?”

小崽崽睜着漂亮的大眼睛,一只小爪爪拽着她的衣襟,另一只小爪爪氣呼呼地拍着言歡的胸膛:“娘,你騙人!”

宴塵筠在後面吐槽:“你現在還不是人,你娘親也沒騙人。”

小崽崽立刻豎起了小耳朵,轉向他爹,小包子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要你說話,笨蛋沒好話”。當然,現在寶寶還不會說這麽長的句子,只能用小眼神兒來表達。

東皇淩:“噗嗤!”

紅紅圍在言歡腳下,追着自己的尾巴,正繞的歡,聽到東皇淩特有的嘲諷笑聲,也立刻支棱起來了,翹起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眨不眨眼地看向院子裏站着的三個大人,以及最中間那個耀武揚威的小崽崽。

它的崽,紅紅當然要支持,立刻就對着宴塵筠“唧”了一聲。

東皇淩:“……”

伴生神獸好像有點呆啊?智商全都遺傳給崽崽了?

不過,他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拱火了吧?東皇淩彎下腰,将紅紅抱了起來,先進屋去了。

一家人的事情,還是一家人自己解決吧。

言歡立刻哄道:“寶寶不生氣,娘親陪你去睡覺,好不好?等天亮了咱們再說事?”

在母親耐心地哄勸下,小崽崽終于不生氣了,但是對于自己被大半夜抛下這件事,依舊耿耿于懷,睡着之前,怎麽都不肯去小搖籃裏了,非要睡在言歡旁邊。

言歡當然是一口答應:“好的好的,這是咱們家,寶寶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以防自己睡着的時候,姿勢太飛揚,壓到這麽點兒大的小寶貝,言歡特意給加了個堅固的防護罩,但是小崽崽又不樂意了,小爪爪一揮,就給拍的變形了,奶聲奶氣道:“不要!”

言歡倒吸一口涼氣:“!!!”

這算是,力氣大還是靈力充沛?

宴塵筠也恰好看到了,倒是沒有言歡反應那麽大,只是稍稍愣了一瞬,随即走過去,把那個防禦陣給撤了:“沒了,睡吧,床上所有地方你都可以滾來滾去。”

小崽崽又看他一眼,奶糯地罵道:“你才滾。”

宴塵筠:“……”

言歡連忙制止父子之間的硝煙:“睡覺睡覺,小孩子要吃好睡好才能快點長大。”

崽崽很聽話,立刻就仰躺了下來,就躺在言歡的枕頭上面,小爪爪抱在胸前,要多乖有多乖。

言歡就忍不住心軟了,緊挨着他躺了下來,伸出指腹蹭了蹭他眉心的絨毛:“閉上眼睛。”

小崽崽到底還小,精力也沒那麽旺盛,等言歡回來的這段時間,就已經困得不行了,這會兒終于等到娘親,人就在自己身邊,便翻了個身,蹭了過去,很快就又睡着了。

言歡看着扒拉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小一團,忍不住笑起來,心裏的煩悶也瞬間去了一大半。

鼻尖只剩下小崽崽滿身的奶香味兒,這兩日喂他的輔食裏面,都摻了不少靈獸奶,方便小幼崽消化,也免得他吃多了不自知。

許是被抛下的事情讓小崽崽極度不安,後半夜的時間,他時不時醒來,睜開一只眼,看到旁邊的人,又動了動小鼻子,嗅到熟悉的氣息,這才再次安心睡過去。

言歡原本是想順一順得到的線索來着,看到他這副可憐的小模樣兒,頓時沒了別的心思,将小崽崽放到自己胸前,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睡,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就不會再驚醒了吧?

這一覺果然睡到了天亮。

一睜眼,小崽崽下意識地就去尋找母親的身影。

言歡就先将他舉了起來:“餓不餓?”

小崽崽漂亮的眸子眨巴眨巴,茫然點頭:“餓。”

言歡便起身,将他放到了桌子上的一大堆玩具裏面:“爹爹陪你玩一會兒,娘親去做好吃的。”

小崽崽不幹,連忙又跳到了言歡身上,小奶音軟軟糯糯地:“陪着娘。”

宴塵筠冷眼瞅着他作妖,還知道昨晚自己做錯了事,怕挨打呀?

小崽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更是抓緊了母親的衣襟,看向言歡的眸子清澈湛藍,小臉上寫滿了“乖巧”、“可愛”、“無辜”。

作者有話說:

紅紅:我也是爹。

宴塵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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