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嫉妒~◎

解決了心頭大患,衆人心裏皆是喜悅不已,便做了一頓大餐,大家各顯其能,都做了自己的拿手菜,滿滿一大桌子,吃的不亦樂乎。

燭照寶寶發出了沒有見識的驚嘆聲:“哇!”

紅紅在旁邊也跟着:“唧!”

看的出來都很興奮,但還是得注意着兩只崽的飯量,萬一吃撐了就不好了。

飯後,言歡帶着兩只崽去院子裏消化,看着紅紅和燭照一前一後、一紅一白在花叢裏鑽來鑽去,速度快的都要出現殘影了。

燭照也特別開心。雖然大人們在做什麽他并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自己幫了忙,找到的東西都很有用,娘親也誇贊了他,寶寶就很有成就感,自然就十分開心了。

言歡拿着小鈴铛坐在那裏看。

這東西一到她手裏,就讓她倍感熟悉,但又不會用,也不知道該怎麽驅動它。甚至,言歡拿着小鈴铛時間久了,她的本命法器就會自從跑出來,橫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動彈,就這麽直直地癱在那裏,表示着無聲地抗議。

言歡:“……”

行吧,不看了。

剛要把小鈴铛收起來,宴塵筠就走了過來,問道:“能借給我看看嗎?”

“鈴铛?”言歡遞給他,又問,“怎麽了?這個鈴铛有什麽特別的嗎?”

言歡覺得,小鈴铛必然是有什麽特殊之處,不然燭照寶寶也不會專門給她。想來這應該是孩子的天賦,很輕易就能辨別一件東西是好是壞,覺得好的,就會塞給她,倒是真的很讓她暖心。

就是看到老父親的心塞,很想笑,但又覺得不太地道,便一直忍着。

宴塵筠看向她,目光灼灼,意味深長。

言歡立刻在嘴巴上比劃了一下,示意自己絕對不會笑。

宴塵筠翻到忍不住先笑了起來,眸中波光潋滟,滿面春意,帶着滿是溫柔的缱绻:“想笑就笑吧,歡歡開心我也會覺得歡喜。”

言歡幹咳一聲,立刻正經起來:“我也覺得,小鈴铛讓我感覺很熟悉。但我确實從來沒有見過。”

宴塵筠沉思片刻,才道:“我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它該是你的本命法器。”

言歡眨了眨眼:“啊?這不可能吧?”

她話還沒說完,小笛子就飄到了宴塵筠眼皮子底下,難得地動彈了起來,晃悠了好幾下,笛身散發着熒熒光芒,努力昭顯自己的存在感。

言歡就笑起來了:“你看,可別亂說話,阿迪不高興了。我的本命法器阿迪就在你跟前呢。”

小笛子再次動彈了一下,像是在點頭。

宴塵筠也只好不再多言,暫時先按下這個話題,笑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言歡将阿迪召喚回來,精心給它擦拭了一下笛身,又塗抹上專門用的防護靈氣,将小笛子包裹其中,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就算有這個可能性,那也只能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這一世,我只要阿迪就行了。”

燭照突然就聽到了感興趣的詞,立刻扭身跑了過來,利落地跳到了言歡的膝蓋上,睜着漂亮的眸子問她:“娘,什麽上上一輩子?”

言歡訝異,不知道為何燭照會對這個說法感興趣,但還是耐心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燭照寶寶歪着小腦袋,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大眼睛眨巴眨巴,小爪爪往前挪了挪,小腦袋伸進言歡懷裏,拱了拱。

言歡忍俊不禁,看着他軟萌可愛的小模樣兒,指腹蹭了蹭他的小臉,又撓了撓他的小下巴,看道燭照舒服地眯起了眼,又問道:“寶寶聽懂了嗎?”

燭照含糊地“唔”了一聲,沉浸在娘親高超地撸貓技巧中,軟軟地貪了下來,成了一張攤開的餅。

宴塵筠簡直沒眼看,他可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這麽傻。

寶寶認真想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上輩子,寶寶也是娘親的寶寶嗎?”

言歡微愣,随即笑起來,溫柔應下:“當然,一定是的。”

“那下輩子呢?”寶寶聰明的很,早就學會舉一反三了。

“也是!”言歡回答的斬釘截鐵。

寶寶就放心了:“說好了哦,不許反悔。”

“當然。”言歡看着他,撸了撸他的小尾巴,“寶寶也要記得,來找娘親哦。”

燭照寶寶點頭應下:“記得!”

母子倆坐在那裏,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卻讓人聽的不由會心一笑。

宴塵筠站在兩人身邊,感受着院子裏四溢的花香,聽着耳邊的童言稚語,覺得人生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他自神遺之地行至此,也算是體驗到了人世間的各種悲歡喜樂,胸中一股暢快之意,油然而生,那些一直以來,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也在此刻悄然散去,心中一片明快。

雲尊站在窗前,看向院子裏的一家四口,表情凝重。

葉絮維走了過來,問道:“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女婿,究竟什麽來路?”

雲尊點頭又搖頭:“何止如此?這個連環陣法,你不覺得解決的太輕松了嗎?”得知那處便是陣眼的時候,雲尊心裏幾乎已經麻木了,因為那面鏡子的出現,讓他已經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理沖擊,更何況,還有鏡子裏出現的那個人。

葉絮維道:“我也覺得,過于順利了。但,運氣好總歸不是壞事。這也不是陰謀,只是,我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助力而已。”

是啊,意料之外的助力。

雲尊沉默不語,表情也是明滅不定,心中卻在不停計較着,要不要跟言歡詢問一下——不論是宴塵筠的身份,還是那面鏡子裏的畫面。

葉絮維再次開口:“那個人,是時玄前輩吧?”

時玄,便是風止的師尊,千年前便已經飛升。

那會兒,風止不過才元嬰初期的修為,骨齡也不過兩百多歲,正是意氣風發、氣沖霄漢的年紀。一路走來順風順水,自身天賦不凡,運道也算好,身邊親朋好友皆在……他為人又是爽朗豪邁,自有一股浩然之氣,連當時的天佛門方丈,都誇贊風止“雲程萬裏,如日方升,大有可觀”。

所以,時玄便放心飛升了。

時至今日,時過境遷,沒想到竟會在這一的環境下,再次看到熟悉的臉龐。

風止心情格外複雜,腦子裏一團亂麻,摁了摁眉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也認出來了……”

葉絮維道:“若你實在想要知曉真相,就去問問吧,歡歡他們,一定不會隐瞞你的。”

“我倒是想問,但恐怕,并非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葉絮維沒聽懂,疑惑地看向他。

風止再次嘆息一聲:“你還記不記得,歡歡的道侶,叫什麽名字?”

葉絮維一愣,确實想不起來。腦子裏分明有幾個大字,一直在盤旋,但,卻怎麽都看不清楚,更加難以說出口,仿佛,舌頭不受控制了似的。

伸着舌頭勉強了一會兒,毫無辦法,葉絮維還是放棄了。

看她這副搞怪的表情,風止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葉絮維一拳頭就怼了過去。

風止:“……”

不過,有個人說說話還是有用的,挨了幾個拳頭,風止心裏反而舒坦了些,那些郁結也不再煩擾他了,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如果歡歡不主動提起,那我們,也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可能,時機未到。”

葉絮維道:“也好。可能,真的是沒辦法說出來吧?”

畢竟,鏡子出現後,宴塵筠都沒有要求他們回避,一舉一動都很坦然,想來,也不是要故意瞞着他們的,其中必然還有別的原因。

窗外院子裏,燭照小小的雪白一團,正窩在言歡的腿上,将自己團了起來,遠遠看去,都分不清哪裏是腦袋哪裏是屁股,只在小尾巴晃起來的時候,才讓人恍然大悟。

小崽崽到底精力旺盛,閑不住,只窩了一小會兒,便再次跳到了地上,踱着小步子,走到了父親面前。

宴塵筠正在做木工。

那是一株靈木上砍下來的樹枝,約莫拇指粗細。宴塵筠将其砍斷,制成了成人手掌長度,又一根一根細細雕琢,打磨的非常光滑,靈木上面的靈氣清香,十分均勻地散發到表面來。

小崽崽認真看了一會兒,又往前走了兩小步,問道:“爹,這是做什麽?”

宴塵筠回道:“禮物。”

小崽崽立刻支棱起來:“給我的嗎?”

“給娘親的。”

小崽崽一下子就消沉了,不過很快就又打起精神來了,看着他爹,小爪爪不經意地伸過去,撓了兩下他的手背,氣呼呼道:“娘的就是寶寶的!”

宴塵筠看着手背上淺淺的痕跡,頓時哭笑不得。

神遺之地內,長老們輪流守在塵緣境跟前,耐心又焦急地等着下一次的畫面鏈接。

但是這幾日,一直都很安靜。

确認神司安全,長老們本來也沒什麽可擔憂的了,歷練也即将結束,照這形式,神司很快便能回歸了。但是看到燭照後,長老們便心癢難耐,日日夜夜牽挂着新生的神裔,看不到他就覺得心裏頭缺了什麽似的。

這日一早,就在燭照寶寶将小鈴铛遞給言歡之後,神遺之地內再次有了變化,祭臺之上,再現天機。

數位長老跪在祭臺之下,靜心讀取天機。

那一年,手裏拿着鈴铛的少女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昆吾,尋找飛升的機緣。因其特殊的機緣和陣法變幻,她遇到了初生的神裔的一縷意識。

少女活潑開朗,性情可愛,滿心童稚,兩人倒是相談甚歡。神裔從少女口中了解這世界,少女則因着這份機緣,得到了進入神遺之地的鑰匙。

飛升那一日,卻是突然身遭橫禍——少女在許久之前,就被人竊取了運道,只待她一飛沖天之時,獲得她的全部機緣。

少女慘死在神裔的那一縷初生的意識跟前。頃刻間,天地色變,天柱搖搖欲墜,整個小世界,都仿佛失去了生機,即将坍塌。

而就在那一瞬間,神裔混沌的識海中,讀取到了一個想法——時空逆轉。

如果一切從頭開始,他必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一定,能夠擁有更美好更光明的未來。

初生的神裔恍然大悟——哦,是哦,他救不了現在的她,但卻可以,去往她從前的人生,讓她順利飛升,來到自己身邊,成為他的,母親。

時空扭轉之時,原時澤一眼就認出了言歡,那是浮雲宗的弟子,也是他的晚輩,從小被寵愛到大的浮雲宗長老之女,氣運極好,一路順風順水,直到飛升。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內,原時澤窺探到了言歡的平生,甚至得知,她身上擁有打開神遺之地的鑰匙,頓時狂喜不已,一個大膽的計劃,從他腦海中閃現。

他的機會來了!他終于可以不用如此卑微地進入到神遺之地,在這裏做一個打雜的小喽啰,他甚至可以,逼宮神遺之地!

半晌之後,幾人再次睜開了眼睛,彼此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徐長老第一個開口,先是嘆息一聲:“竟有如此離奇之事,這當是我們的疏忽啊……”

“此人心胸狹窄,鼠腹雞腸,眼界淺薄,貪心短視,眼光如豆,怎會通過篩選的?”

——他說的是,原時澤能夠飛升這件事。

“天柱并非萬能,人的性情和性格,都是可以隐瞞的。”另一位長老說道,“倒是他利用萬載難逢的時空縫隙,為自己取得籌碼一事,看得出來是個人才,要是心思正,說不定——”

後面的話他就沒再說了,這樣的人,也該當一事無成,真要是讓他成事了,便是在打他們的臉。

“如此說來,其實也并不虧的。”徐長老旁邊一個更加年輕一些的神使,笑吟吟道,“若不是他想到了此種法子,借用了時空縫隙,神裔燭照,還不知何時才能降世。燭照生于龍騰大陸,可是對此界,極大的恩賜。”

幾人均是忍不住點頭。這倒是,燭照降世帶來的惠澤,足以抵消百十個原時澤的陰謀了,這可是數萬年都求之不來的天地饋贈。

徐長老的臉色異常嚴峻,再次叮囑道:“這件事情,必不可外傳。雖說是因着天時地利人和,才導致了時空縫隙的開啓,就算再有神裔降世,也未必是與時空有關的天賦,但,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若是被他界所知,我們只會更加危險。”

衆人心中一凜,皆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齊齊點頭。

“只盼着,神司趕緊歸來,這一切,也終将能夠歸于平靜了……”

不過,也不是只有憂愁,喜事也是有的。

“言歡,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神司第一次抽簽時抽中的那個,大氣運之人?”

“對對對,你這麽一說,我也有印象了。被神司抽中的時候,剛出生沒多久呢,乖巧又愛笑,她的父母也是正直善良的修士。”

“沒想到後來還能有這樣的緣分。”

“怪不得,那日一見面,我就看到她臉上的因果,縱橫交錯。明明只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像是經歷了千年世事的老和尚似的……”徐長老若有所思,這會兒倒也明白過來,那些因果來自何處了。

站在他身後的大和尚“呵”了一聲:“你是對我們佛門有什麽意見嗎?”

兩人互怼已經時神遺之地內司空見慣的事情了,長老們見怪不怪,熟練地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法器符箓都準備好了嗎?塵緣境再次連通的話一定要及時送過去,現在神司被動的很,很多地方要指望那些修士們自己解決問題,多點東西多些保障。”

宴塵筠也似有所感,但缺失的神印和神格,還是讓他的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只能确認,小鈴铛就是言歡的東西,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也不着急,總會水落石出。

看着還躺在娘親腿上,睡顏迷蒙的燭照,宴塵筠十分不滿,伸手撓了撓寶寶的柔軟的小肚皮,表情冷漠,又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某處,在寶寶驟然被驚到之後,宴塵筠說出來的話也殘酷極了:“醒醒,露出來了!”

燭照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瞬間縮成一團,趴在娘親腿上,不敢動彈了。

言歡:“……”

還在吃奶呢,充其量就是個小嬰兒,不必如此吧?

但是看這小表情,想來應該是懂得了不少,為了不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言歡強行為寶寶挽尊:“娘親眼神兒不好,寶寶又這麽小,什麽都看不到的呀。”

燭照的表情更加驚恐了。

宴塵筠不客氣地笑出聲來:“聽到沒?太小了。”

言歡:“???”

我懷疑你們在開車……不不不不可能的,我寶才一個多月大,他比不可能懂這些。

果然,燭照下一刻就爬了起來,兩只小後爪用力一蹬,再次沖着他爹的臉撓了過去,小奶音帶着十足的憤怒:“寶寶會長大的!”

言歡頓時就放心了,就說嘛,肯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宴塵筠已經很有經驗了,在小崽崽撲過來的瞬間,就把他抓住了,拎在手裏,又看向言歡,在她耳邊低聲蠱惑:“歡歡剛剛想什麽了?耳朵都紅了。”

說着,在小崽崽看不到的角度,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

言歡瞳孔地震,瞬間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但凡不是這張臉太過于美貌,她可能就忍不住一拳砸過去了。

好油啊!宴塵筠他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這一套?!

崽崽還在努力掙紮,不僅想要從父親手裏逃出來,還企圖再咬上一口,折騰來折騰去的,就把父親的手臂當成了秋千,晃悠來晃悠去,玩的不亦樂乎,反倒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見他玩的開心,宴塵筠便也任由他繼續探索新玩法,自己則幹脆在言歡身邊坐了下來,快速親了她一下。

言歡還沒反應過來呢,倒是讓小崽崽先看到了,頓時睜大了漂亮的眸子,小嘴微張,想說什麽卻又找不到合适的詞彙,完美演繹什麽叫做“目瞪口呆”。

言歡:“……”

宴塵筠倒是淡定自若,将他抱了過來,指腹搓了搓他圓潤的小包子臉:“不許偷看!娘跟爹爹親親,小孩子要避開知道嗎?”

燭照眨巴着大眼睛,沒理他,轉向了言歡,伸出小爪爪:“娘,親親~”

宴塵筠:“???”

你是怎麽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來這句話的?

言歡倒是很高興,她的寶寶,可不要像那些遺世獨立的大佬們一樣,成天端着,高冷又遺世獨立。小孩子嘛,就該可可愛愛的,喜歡被抱喜歡親親,這才正常。

“親親!”言歡抱過他,蹭着他的小鼻子,真的親了一口。

宴塵筠倒吸一口涼氣:“!!!”

寶寶對于新的親密方式十分感興趣,又粘着言歡親了好幾口。

言歡樂的哈哈笑,看着宴塵筠臉色越來越黑,才跟小寶貝說道:“寶寶今天的字認好了嗎?記住了才能點餐哦,不然,就随便吃點了。”

那肯定是不行的,吃飯對寶寶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點餐還有什麽意思?!

“一定記得住!”燭照忙不疊就往房間裏跑,主動去找東皇淩認字去了。

看着他活潑可愛的小身影,言歡就覺得格外滿足,能這樣一直健康開朗,就是最好的。

宴塵筠卻是一直在看着她,眸中滿是溫柔和缱绻。

蘇雪顏姐妹本想問問言歡,接下來的計劃和打算,一出門就看到這副場景,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又轉身回去了。

小崽崽和紅紅都已經睡着了,言歡也正打算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用留影石将小崽崽睡覺時候的模樣兒拍了下來,一份留作紀念,等崽崽大了拿給他看,另一份則拓印成圖像,在旁邊寫上“燭照”兩個大字,給行知大師捎帶過去,至于看完之後是什麽感覺,就不在言歡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看着她忙忙碌碌,臉上帶着輕松快活的表情,宴塵筠卻有幾分心情複雜,想起自相識以來,兩個人的相處時光,總覺得欠缺了很多什麽……

猶豫片刻,宴塵筠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言歡僵了一下,微微有些臉紅。

自從小崽崽生出意識後,兩個人能單獨相處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更別說幹點兒別的什麽了。她倒也不是想幹點兒什麽,單純只是想要跟對方多些溫馨的相處罷了。

“歡歡,對不起。”

言歡頓時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宴塵筠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我沒有……”頓了頓,醬詭異的氣氛揮開,宴塵筠才又繼續說道,“我是說,關于我和燭照,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親口對你說,真的很抱歉。”

他也曾經試過,想要像言歡寫的話本子那樣,将無法宣之出口的事情,通過另一種荒誕詭異的方式,告知他最親密的人。

但最終,他仍是難以落筆。

那些秘密,注定不能出現在龍騰大陸,更不能告知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言歡明白了他的意思,莞爾一笑:“我還當是什麽事呢。這又沒什麽影響,你就別想那麽多了。”

“我們是道侶,是彼此最為親近的人,理應相互坦誠。”

“你也沒騙我呀,說不出來的秘密,又不是你藏着掖着不肯說。”

“真的不在意?”

言歡擡起頭來,認真看向他,目光清澈:“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呢?”

宴塵筠倒不是很驚訝,或者說,從言歡寫出那個話本子開始,他就已經知曉了——連原時澤費盡心力隐瞞的真相,她都能挖開一角,自己則從未在言歡跟前掩飾過任何一事,她理應察覺到的更多。

果不其然,但即使如此,他依然還是想問:“歡歡不想聽我親口說嗎?”

“想。”言歡坦誠點頭,“但不一定非得是現在。”

宴塵筠看着她,再次綻開一個笑容,溫情脈脈,纏綿深篤,眸光流轉,如一波春水盈盈,流風回雪,驚豔了時光,也迷了人眼。

言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也跟着笑起來,眸下淚痣生動鮮活,動人心魄。

宴塵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結微動。

言歡又把手游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剛要手賤按一按,就被抓住了手腕,随即,整個人都被向後壓倒。

這時候宴塵筠也沒忘記總是關鍵時刻給他使絆子的小崽崽,指尖靈氣浮游,瞬間将床邊的大陣改變,不僅看不到,也聽不到裏面的任何動靜。

小崽崽睡的正香甜,突然翻了個身,察覺到了什麽似的,但實在太困了,也沒來得及多想,就再次睡過去了。

紅紅絲毫未察,晃了晃大尾巴,覆蓋到小崽崽身上,讓他抱着睡的更舒服些,外面發生了什麽,都不重要。主人恢複了大半的實力,共知共享的決定權就已經不在它了。再說了,大人們那點破事哪有可愛的崽崽更重要?它才懶得管呢。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言歡理所當然地就晚了小半個時辰,燭照已經在床邊玩了好一會兒了,才等到娘親醒來,立刻就扭過小身子,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言歡心虛,但又不能表現出來,便說道:“偶爾賴床一次嘛,娘親也會累的,寶寶能體諒的是不是?”

燭照寶寶當然能,忙不疊點頭,奶聲奶氣道:“寶寶長大了,給娘親做好吃的。”

言歡喜笑顏開:“我崽最好了!”

收拾好走出房間,剛在餐桌旁坐下,宴塵筠就端了兩碗靈肉粥過來,使用魚肉做的,不僅沒有任何腥氣,還帶着靈魚特有的清香,魚刺都被挑的幹幹淨淨,靈米之中混雜着小塊的魚肉,兩種不同的白相互輝映,中間還有幾片翠綠的指甲蓋大小的葉子,看上去漂亮極了。

色香俱全,瞬間就讓人胃口大開。

宴塵筠将其中一碗遞給言歡:“嘗嘗?”

燭照小爪爪拍了拍桌子,小奶音中氣十足:“寶寶也要!”

宴塵筠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拿了兩個小碗,将另一碗給平分了,分別給燭照和紅紅:“自己吃,不要總是讓娘親喂你。”

燭照嘟囔,小奶音軟軟糯糯:“你嫉妒~”

雲尊:“噗嗤!”

“我外孫可真是太聰明了!你爹他就是嫉妒,畢竟娘親只會喂寶寶,你爹那麽大個人了,也不好意讓娘親喂,是不是?”

燭照猛點頭:“就是!”

吃過飯後,宴塵筠将小崽崽拎了起來,在他極力掙紮着想要逃走之前,說道:“娘親天天給你做好吃的,現在輪到寶寶該出力了!”

小家夥兒天賦極高,一聽父親的話,就意識到了什麽,大聲道:“魚!肉肉!符箓!”

宴塵筠漫不經心地應道:“答對了,還有法器,多要點兒。”

寶寶立刻點頭:“給娘親!”

言歡問道:“你們幹什麽去?”

“跟我家裏人再要點東西去。”

言歡:“……”

作者有話說:

寶寶:娘親的就是寶寶的,寶寶的也是娘親的!

宴塵筠:爹爹呢?

寶寶:爹的也是娘親的,就是寶寶的!

宴塵筠:寶寶的呢?

寶寶:娘親的!

鹽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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