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運的轉折

正在阿貍正費盡口舌想要打消兕子偷窺的想法的時候,晉王殿下華麗麗的登場了。老遠的就看見兕子正趴在小吃貨哥哥的背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小吃貨的哥哥一向是個狡猾的人物,怎麽和兕子對上了?莫非是瞧着兕子小,他就敢欺負公主嗎?

兕子,九哥來幫你了!阿貍,要是叫寡人抓住你欺負公主,我可不看在小吃貨的面子上放過你。稚奴立刻武力值全滿的沖過去,要拯救自己的妹妹于水深火熱。晉王殿下,你腦補過度了。可是等着稚奴走進了,他聽清楚了兕子和阿貍的對話。

“我就要看看那個楊妃有沒有在耶耶面前講太子哥哥的壞話,上次,她對着耶耶說嫩太子哥哥在長安城內縱馬沖撞,害的哥哥被罵了一頓。哼,這次一定還是這樣!”畢竟是一個母親生的同胞兄妹,雖然程乾和兕子的年紀差了很多,但是兕子很清楚,誰是自己一邊的,需要維護。

“公主殿下,我敢打賭這次楊妃娘娘一定是和聖人在講很重要的事情。你冒冒失失的進去,聖人會不高興地。”阿貍很委婉的勸着小公主,不管是誰正準備調戲鮮嫩嫩的小美人,猛的被寵愛的小閨女看見,掃了興致,就是聖人也不會高興地。到那個時候,皇帝肯定不會教訓兕子公主,倒黴的一定是阿貍。公主,我已經很悲摧了,你高擡貴手吧!如來佛祖和太上老君啊,誰能告訴我大唐皇帝陛下身邊的千牛備身這呢麽還有當保姆的職責捏?兕子小公主腫麽比佳芝小時候還能鬧騰呢?

兕子偏生是起來了執拗的性子,她生氣的在阿貍的背上扭着身子,不滿的嘟囔着:“你怎麽和奶娘她們一樣唠唠叨叨的,耶耶才不會生氣呢!咱們回去吧!”

阿貍都要給公主跪了,自己該怎麽和一個小女孩說清楚男人在XXOO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攪啊!聖人是你的耶耶,但是他也是一個男人啊。

聽着兕子天真的話和阿貍無奈的語氣,深宮裏面的孩子都很早熟,稚奴這會已經從兕子和阿貍的只言片語裏面明白了些什麽,以前年紀小,稚奴對着後宮那些女人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好像在耶耶在朝堂上被大臣們跪拜山呼萬歲一樣,後宮的女人也應該和大臣們的功用一樣,是用來給阿娘跪拜和朝賀的,或者陪着阿娘講話的。随着年紀漸長,沒了母親的保護,稚奴對着後宮的女人嫩見見有了一些別的看法,對着那些妖嬈或者沉默的女人在皇帝面前的時候,稚奴總是有被侵犯領地的感覺。

“兕子你糾纏着阿貍做什麽?”禮尚往來,晉王殿下華麗麗的當了一次阿貍的吉祥物。

見着整天和自己在一起的九哥,兕子立刻從阿貍的背上掙紮着要下來。阿貍忙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兕子放在地上。看着阿貍小心的動作,稚奴的心裏給阿貍又加上了不少好感分。阿貍這個小子還算不錯嘛。

晉王拉着妹妹的手,仔細看看兕子的臉色,還不錯。點點兕子的鼻子尖:“昨天禦馬監奉上一匹很可愛的小馬,還有一只還沒斷奶的小猞猁,我想你一定喜歡,就叫人牽進來。你要不要去看看呢!”

兕子一聽見有好玩的,立刻把楊妃什麽的扔到九霄雲外,一手拉着稚奴一手抓着阿貍的袍子:“九哥我們就去看看,那個沒斷奶的猞猁能給我養着嗎?”

晉王殿下有點肉疼,這只猞猁是從北海邊上極寒地區費勁千辛萬苦找來的,好好地訓練養大了,就能在圍獵的時候出彩。但是要送給兕子養着,不過是把猞猁養成了獅子貓。白白的糟踐了一件好東西。可是看着兕子可憐巴巴的眼神,晉王殿下忽然靈光一閃,做出來一副和親切的樣子,對着阿貍說:“孤記得你好像養着一只獵豹,如今那只獵豹也該有了小崽子是不是?”

阿貍心裏恨得牙根癢癢,皺着一張包子臉,心裏惡狠狠地埋怨着佳芝你為什麽把我養的獵豹有了小崽子的事情也跟着晉王說啊!你的小獵豹沒了!“回大王的話,仆是有一只獵豹,那個豹奴倒是個有點本事的,那只獵豹今年生了三只小崽子。若是殿下喜歡,仆鬥膽進獻一只給大王賞玩。”阿貍嘴上說的很恭謙,心裏卻是寬面條淚賽過了廬山瀑布。

兕子立刻不滿的搖晃着牽着阿貍的袍子的那只手:“不公平,你為什麽只給九哥,不給我!阿貍很讨厭,我不要和你玩了!”眼看着兕子的眼淚就出來了,這下晉王和阿貍全傻眼了。“王全信,晉陽公主一向對你不錯,你連一只獵豹也不舍得。兕子不要哭了,我們還是——”回去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這回回去,李二陛下正在幹什麽呢。沒得叫了陛下的興致,大家都不好看,想到這裏,晉王的心裏忽然有點凄涼了。

阿貍無比苦逼的蹲下身,拿着一塊幹淨的帕子給兕子慢慢的擦臉,兕子抽抽噎噎的抓着阿貍的袍子就是不肯放手,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皺在一起,哭的抽抽噎噎的。隔着帕子虛虛的捏着兕子的小鼻子頭,阿貍化身奶爸:“輕一點醒鼻子,好了我把剩下的兩只小獵豹全給公主送來。其實小獵豹就是小時候好玩,它們更适合好好地訓練,等着長大了,帶着她們去狩獵。公主等着長大一些,參加過狩獵就明白了。”阿貍拿出當年哄佳芝的本事,安慰着小公主。很快的兕子不哭了,她抓着阿貍的袖子把眼淚和鼻涕全不客氣的抹在阿貍的工作服上。(阿貍:這是臣的工作服啊!等一會在聖人面前豈不是衣冠不整,不恭敬麽?兕子:沒事,聖人是我爹,他都聽我的。我罩着你!)

兕子漸漸地安靜下來,拽着阿貍的袖子,有點害羞的說:“我們還是去花園吧。九哥你要去麽?”

晉王和阿貍兩個都是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稚奴一臉心事的在前邊,阿貍一臉肉疼的在後面牽着兕子的手,心裏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等着兕子在一群內侍和小宮女的簇擁下騎上那匹小馬的時候,稚奴悄悄地把阿貍拉到一邊:“你們方才是看見了什麽?如何公主鬧着要回去?”

阿貍盡量不帶任何感情的把剛才的情景說了,聽着阿貍的話,稚奴的眼神一閃,随即恢複了平淡的樣子:“你倒是個聰明的,兕子年紀還小不懂事。有些話童言無忌,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哪裏還有一只上好的獵豹,送給你一起玩吧。”

阿貍忙着退後一步,對着晉王深深一鞠,态度恭謙:“大王是哪裏話?不過家裏也有個小妹,以前我經常帶着妹妹玩,對哄孩子有點心得罷了。都是些玩物,只是博公主一笑也就是仆等誠心了。”

晉王伸出手拍拍阿貍的肩膀:“我把你當朋友,不要這樣客氣了。對了,你妹妹小時候也和兕子一樣鬧出些叫人哭笑不得事情來嗎?”

兕子小公主在花叢裏面高興地指着一朵一朵嬌豔的花朵叫宮女采摘下來放在自己面前。兕子高興地笑聲回蕩在花叢中,另一邊晉王和阿貍正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麽。

皇帝的寝宮,珠簾被放下來,武媚娘戰戰兢兢的跪在皇帝的書案邊上小心謹慎的研磨着手上上好的松煙墨。李二陛下提筆在奏折上筆走龍蛇寫寫畫畫,當地上放着的九龍出海大鼎,袅袅的,好像是雲霧的香氣從雕刻精美的九條龍嘴裏面升起來,在空中凝固成一團祥雲似地煙霧。

武媚娘身上穿的不是宮女們的制服,很簡單的細布白色圓領窄袖襦衫,地上系着一條紅色和黑色相見的裙子。被楊妃提點一下,武媚娘本來已經是灰一半的心好像是埋在灰燼下的紅碳團遇見了威風,叫做野心的火焰立刻升騰起來。她不相信自己是個平凡的人物,一輩子不得皇帝恩寵,一直到白頭還要在深宮中掃地,那不是她的人生!她生來就注定不凡,別人看起開不可能實現的東西,在她的面前易如反掌。

身上柔滑細致的料子給肌膚很舒服的感覺,在武士彟活着的時候,她也曾經是嬌生慣養的,可是這樣精致的東西她還是第一次接觸。皇家的富貴和威嚴,叫武媚娘決定了,只要抓住皇帝的心和眼睛,她想要的東西就能得到。不管是未來的皇帝還是眼前的現任皇帝,都是一樣的。

皇帝對着身邊那個似乎心不在焉的小宮女滿是興趣,這個武媚娘一進宮據說就是有點與衆不同。別的女子都是小心翼翼,帶着期待和無限嬌羞的等着皇帝的垂憐,只有這個武媚娘,信心滿滿的,仿佛皇帝一定要選擇她似地。其實在皇帝看來,武媚娘不是後宮裏面長得最好看的女人,她充其量也就是占了青春年少,天生的帶着點野生的**辣的東西罷了。這個皇宮裏面不缺的就是**,但是把**大喇喇的寫在臉上的她還是第一個。

皇帝故意冷落了這個小宮女,就好像是一只吃的很飽的貓随便捉弄下自己遇見的小老鼠,就立刻放在腦後了。就在皇帝把武媚娘忘在腦後的時候,楊妃忽然帶着這個打扮一新的武媚娘出來了。一定是楊氏對着武氏指點了些什麽,面對着楊妃身後那個打扮一新的武媚娘,皇帝忽然生出來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滴漏的滴答水聲打破了一室沉寂,合上最後一本奏折。皇帝決定了,不管楊氏是什麽心思,朕的後宮,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的。李二陛下決定今天晚上加菜。

同安大長公主坐着肩輿,微眯着眼睛,她頭上的蓮花赤金冠上面點綴的珍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同真的蓮花上咕嚕嚕的露珠。皇帝忽然宣召大長公主進宮,這個消息叫公主府裏面起了一片竊竊私語。大長公主算起來是皇帝的長輩,自從太上皇薨逝,大長公主們似乎都沉默起來。皇帝忽然的宣召究竟是好事還是禍事呢?

王裕有點緊張的看着正在梳妝的妻子,似乎下了決心的說:“長安雖好,并州老家才是我們的根本。公主若是長安呆膩了,咱們也可以回去住一段時間。”

同安冷笑一聲,帶上珍珠耳環:“聖人仁厚,是你自己德行有虧心虛了吧。回并州,也可以,只是那個賤婢帶不走,發賣了可好?”

王裕被妻子一頓嗆聲,縮着脖子不出聲了。見丈夫老實了,同安換了緩和的語氣:“你真是沉迷酒色,腦子全都喂狗了。我想咱們家也需要有喜事了,如今算起來晉王也該出了孝期,聖人最是疼愛長孫皇後留下的幼子和幼女,你想晉王是遙指并州節制軍馬的,将來晉王總是要就藩的。聖人找個并州大族出身的晉王妃,可是真心疼愛晉王呢。”

在丈夫讪讪的笑臉和羞愧的神色裏,同安大長公主沉穩不亂的帶着仆從進宮了。同安公主下了肩輿,跟着領路的內侍慢慢的走着。看着巍峨的宮殿,同安的內心有點凄涼,以前自己和丈夫之間不是這個樣子啊,可是為什麽,後來王裕看見自己總是戰戰兢兢呢?她不想高高在上,可是她現在只能拼命地壓制着丈夫。

皇帝在長孫皇後心愛的沉香閣接見了自己的姑母,同安大長公主看着一個穿着才人服色的女子端着鑲金瑙碗進來,同安公主立刻想起阿貍說的武士彟的二女兒被聖人寵幸,封為才人了。

揮退了身邊的人,李二陛下進入正題了,先表白一下自己對長孫皇後的深情厚誼,又說了自己對稚奴和兕子的疼愛,接下來,李二直接說:“稚奴沒了母親,朕要代替皇後,給稚奴物色王妃。姑母可有合适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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