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接下來是部長跟柳的比賽，同時開始的還有毛利前輩和桑園的比賽。”

“兩場都是正選的比賽，都想看怎麽辦？”

“笨蛋，既然不能都觀看，自然是去部長這邊了，這還用猶豫嗎？”

“……”

球場之上幸村和柳賽前握手。

“幸村，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蓮二，全力以赴吧。”

幸村清亮的雙眼中流光閃爍，柳握緊自己的手，面上卻沒有多餘的變化，依舊是那麽溫柔。可是熟悉柳蓮二的人都知道，這平靜的表面下，早已經波濤洶湧。

“軍師動搖了。”仁王将蓋在頭上的白色毛巾拿下來，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其他人似有所覺的仔細看着球場，能讓仁王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事情的問題很大。

比賽開始，由幸村發球。

随着幸村輕輕地跳躍揮拍，網球穿過球網飛速來到柳這邊，柳的大腦高速計算這球的運動軌跡，看一眼幸村的姿勢，就猜出了網球的落點在哪裏。

可是就算他計算出了球的落點，在他剛起身去追的時候，網球就已經飛了出去。幸村的速度太快了，即使知道落點，他也沒有那個速度去接球。

“15-0。幸村領先。”

“球速好快，部長直接發球得分。”切原看着這一幕貓眼兒裏星星閃爍，剛才的球速比和自己對打的時候還要快上不少，這就是他們的部長嗎？神之子——幸村精市。

“柳明明反應過來了，卻接不到球。”丸井不去看自家小學弟臉上的“崇拜”表情，有些擔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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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作為立海大的軍師，和幸村對打的經驗不在少數，柳不應該接不到球才對。

“啪！”

“30-0。”

“45-0。”

“1-0，幸村獲勝。雙方換場。”

真田坐在裁判席上冷靜的報着比分，對于柳一分都沒有拿下好似沒有一點意外。

幸村和柳相對走來，柳看着越來越近的人，黃色的外套依舊披在他的肩上，原本總是含笑的淡藍色雙眸中有着不同尋常的關心，幸村從來不是将情緒浮現在表面的人，可是現在柳卻在他的眉目中讀懂了擔憂。

果然，幸村對立海大每一個人，都那麽了解。

“比賽開始，柳的發球局。”

柳調整着姿勢，然後将球抛到空中用了全力去揮拍，目标瞄準了幸村的左邊。

他打的是數據網球，所以他對每一個對手的底細都非常清楚，可是作為和他在同一個網球部的隊友的資料，他都收集不全。

幸村是一個，仁王也是一個。

柳從來就沒有收集到過這兩人的有效資料。你以為的資料，在下一次看到他們比賽時就會直接報廢。

沒有資料，也就意味着柳對自己的對手一無所知。

幸村起手揮拍就是一個高速削球，将網球上附帶的力道削了大半。

“蓮二，你在猶豫什麽？”

聽到幸村的問話柳不由想起剛進入立海大的時候，那時候他懷抱着對網球的憧憬，遇到幸村真田仁王這麽強力的隊友，他們每天一起訓練，一起拿下全國冠軍。

可是，仁王在與種島前輩中曝光的同調和剛才切原對戰時用的幻影，真田的風林火山也早就完善，幸村的滅五感更是早早就創造出來。

原本柳還在默默努力，可是去年打上來的丸井桑園，接觸網球不過半年就打進正選的柳生，大家的進步都如此明顯，只有他，進步緩慢。

仁王說的沒錯，在這麽強烈的對比下，柳心裏不覺會想，數據網球，真的可以長遠的走下去嗎？

他真的動搖了。

“不管怎麽計算都沒有用，那我就将數據抛開，看看我究竟能打到什麽程度吧。啊——哈！”

柳說着手臂發力，在球接觸到球拍的一瞬間，依靠手中的巧勁将球打了回去。

速度生猛快速，網球居然帶着斜向旋轉讓球的力道和速度倍增，整個網球場根本就看不到球的影子，像化成一道強勁的旋風，以銳利的風刃一樣破空襲來，直接朝着幸村的腹部而去。

會被打回來的。

在球打出去的那一刻，柳也在心裏想到。

幸村看到柳突然出現的絕技——鐮鼬，向右邊微微側身，手腕帶動球拍一轉橫在自己身前。

“啪！”

網球遇到阻力再難前進一分，球拍上網球不停旋轉，大有要将網線摩斷的趨勢，不過還早的很呢。

幸村身體向下壓低一點，然後腰身帶動肩膀手臂發力揮拍，将球以更快的速度還了回去。

“砰”的一聲，網球在柳的半場落地。

“15-0。幸村領先。”

“剛才這一招威力很大，若是沒有接到只怕後果會很慘，有名字嗎？”聽到真田報數後，幸村站起身對另一邊的柳問。

雖然他早就知道柳會開發出來的絕技，但是見證隊友絕技的形成是一個很美妙的經歷，幸村期待着柳親口說出這個名字。

柳調整了一下球拍的線，很是平靜的面上出口的語氣卻有着一絲頹廢的意味：“這招我取名叫鐮鼬，不過還是被你毫不費力的打了回來，真不愧是幸村你。”

“名字很符合這個招式。”

幸村說完，比賽繼續。

完全放棄數據的柳依靠的是自身的實力與經驗來回擊幸村的球，可是這兩者在幸村面前不堪一擊。很快柳的眼前變成漆黑一片。

是幸村的滅五感！

柳大驚，自己明明一直防備着幸村這一招，怎麽會？明明沒有感覺到精神力的波動。

難道不使用精神力，只是在對打過程中，也可以輕易發動滅五感了嗎？

“30-0。”

“40-0。”

“2-0。幸村領先。”

“蓮二，你口中說着放棄數據網球，可你的反應，不還是數據網球的打法嗎？”幸村一球接一球的打向對面，即使柳蓮二現在根本來不急做出接球的反應。

“數據網球，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幫你，所以只能靠你自己。”幸村接着說。他沒有将柳的聽覺一起滅掉，就是有話想告訴他。

數據網球的路是孤獨的，全國也找不出幾個打數據網球的選手，三津谷亞久鬥将數據網球開創，而柳就是數據網球的傳承人，柳将這個打法發揚并教授給自己的雙打搭檔——青學的乾貞治。

上輩子柳不僅在國三的關東大賽輸了，在U-17訓練營也依舊放不下當年的事情，幸村一直都知道，柳是一個溫柔又心軟的人。

可是有些東西，幸村希望柳能夠盡全力去争取，哪怕結果不如人意，也是一場不留遺憾的快事。

“30-0。”

“……”

“3-0，幸村領先。”

幸村依舊在發球，和對面的柳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場比賽，讓圍觀的人都有些不敢看了。

在柳全面否定自己的網球後，依舊沒有和幸村抗衡的能力。

一個人将自己堅信了十幾年的東西親自打碎，要花費多久的力氣和勇氣才能重組起來，柳不知道別人花了多久。

但是他自己，只是因為幸村的一句話。

“曾經有人告訴我，數據網球就是一個世界，而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他說，數據網球就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數據網球，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蓮二，以前是你告訴我這句話，如今就讓我把這句話說給你聽。

幸村冷淡的聲音，在失去視覺、觸覺、味覺、嗅覺的柳面前，聲音似乎很悠遠，可是卻又像就在身邊，如一束光照進柳漆黑的世界。

“蓮二，你要創造屬于你自己的世界，一個由數據，建立的世界。”

“砰！”

伴随着幸村話音的，是網球落地的聲音。比數4-0，幸村在前。

幸村再一次發球，這一次，柳聽到了網球劃破夜空，仿佛将空間撕裂的聲音，眼前也漸漸恢複了光明，他奮力追趕着那顆渺小的黃色小球。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接到了。

“啪！”

柳将網球打了回去。

“啊啊啊——軍師，軍師，軍師……”現場爆發出熱烈掌聲。

幸村看着覺醒的柳，仿若重生。

不自覺勾起淺淺微笑，他很開心。這才是他們立海大的軍師嘛。

“6-0，幸村獲勝。”

柳雖然突破了自我，可是面對實力強大的美人部長，最後還是一分都沒有拿下。

比賽結束後，幸村在柳身邊輕輕說道：“收集數據的同時，可不要将基礎實力拉下了。”

基礎太差的話，知道數據也很難打回去的。

四天寶寺號稱IQ兩百的金色小春可是把青學海堂的回旋蛇球都計算出來了，可惜自身實力不夠打不回去。

幸村和柳的比賽結束了，桑園和毛利前輩這邊卻陷入了苦戰。

毛利的實力很強，雖然打不過幸村仁王，可是他的實力是公認的在真田之上。

和桑園打這麽久沒有分出勝負是不太符合常理的。

一群人來到C球場才明白了過來。

擅長防守的桑園一直被毛利壓制在底線疲于奔跑，汗水早已流淌了一地。可是他一分都沒有拿下。

面對毛利無法預測的攻擊，他的防守一點用都沒有，而且破綻百出。毛利打出的每一球，都是針對桑園的弱點進行底線攻擊。

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擅長防守，也意味着體力好，擅長持久戰，所以幸村特意拜托毛利前輩将比賽延長。

争取給桑園一個難忘的回憶。

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被對手打得落花流水，你是會怎麽做呢，桑園？

是觸底反彈，還是一拖到底？

“Puri~”

仁王看到這時候，還有什麽不了解的。

幸村這是在幫助隊友重新認識網球呢，為了讓他們克服自己的短板提升實力，幸村真是用心良苦啊！

所以說，幸村這樣的人，就該在神堂之上高高坐着，獎杯什麽的就該是他捧過去遞給他。

誰妄想将幸村拉下神壇，就要先過立海大所有正選這一關。

将一切對手，打入敗北的深淵……

Pi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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