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付
回到房間時羅嬌正在奶孩子,顧明仁忙退了出來,将門掩上,等羅嬌整理好讓他進來才進去。
“他怎麽樣了?”羅嬌将女兒放到床上,輕輕的拍着哄她睡覺。
“今天剛醒過來了。”顧明仁走上前看着床上的小女兒想到封南賀那出生的那不足月的孩子。
“孩子好嗎?”
“還不錯,雖然不足月瘦了點,是對龍鳳胎。”提起剛出生的小兒子跟女兒,顧明仁臉上滿是溫柔。
“恭喜你。”這句恭喜是由衷的,顧明仁幫了她太多,如果不是自己,他跟封南賀之間本不會這麽複雜。
“我不在的這兩天,你辛苦了。”顧明仁摸摸女兒的小臉蛋兒,女兒咂吧咂吧嘴繼續睡着。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羅嬌看着女兒接着說道,“有件事我想了許久,我想等可兒滿月後就帶她離開。”
“既然決定了就放手去吧。”
“嗯,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要親眼看到,親耳聽他說。”
“爹娘那邊我會說明的,你放心。”
“對了,錦兒呢,怎麽沒看到他?”
“在小封那邊,這段時間讓他們多見見吧,以後可能見不到了。”
“你......”
顧明仁表示想休息一下,羅嬌也就沒再說下去。
坐月子是件難捱的事,無論對羅嬌還是封南賀而言都是一樣的。之前生錦兒的時候,照顧封南賀的是石雲,石雲一向不拘小節,覺得男子身子比女子硬朗,坐月子什麽的要依個人體質,只要後期調理得當就行,沒那麽多講究。但這次照顧封南賀的是戚南風,戚南風自小研讀醫書,對婦女坐月子甚有研究,自己之前生豆包時沒實踐,這次終于找到對象可以好好實踐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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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南風的“摧殘”下,封南賀終于熬過了月子。在他準備回家時,卻聽到顧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顧可兒不是顧明仁的親生女兒,羅嬌在嫁給顧明仁之前就已經懷孕了!
看着找上門來的兩人,顧夫人眼皮直跳。
“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要事?”顧老爺讓人奉茶。
“我倆路經此地,聽聞顧老爺宅心仁厚,經常鋪橋修路,名望甚高,覺得有此善心之人定要一見,特來拜訪。”來人是跟顧老爺差不多大年紀的一對夫妻,看舉止談吐都不是尋常人家,一見面又是一陣吹捧,聽得顧老爺通體舒暢。
“哪裏哪裏,都是鄉親們謬贊了。”
“顧老爺謙虛了,聽聞府上有四位公子,個個都是一表人才,堪稱年輕人中的表率,不知是否有幸得以一見。”誇完老子誇兒子準沒錯。
“真是不巧,兩個小兒子都去上私塾了,大兒子跟二兒子都在店裏忙着。”顧夫人掩嘴笑着。
“那真是不巧,其實老夫也有一個跟大公子差不多大的兒子,只是......唉,白發人送黑發人吶。”似乎想起了傷心的往事,來人抹了抹眼角,而旁邊的婦人就顯得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兩位有什麽苦惱不妨直言,若是能幫上忙的,定盡微薄之力。”顧老爺也是明白人,知道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跑你家來先鼓吹一番,再做哀痛之色。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可否見一見少夫人。”來人表明來意。
這個請求讓顧老爺和顧夫人很是不解:“這是為何?”
“實不相瞞,犬子生前曾來游學,對一女子一見鐘情,本想此番回去後禀明我倆後就去迎娶,可誰曾料到,竟在途中遇上劫匪,被刺成重傷,久治不愈,最終還是撒手人寰了,我夫人在整理他的身後物時發現了一份書信,正是那位女子寫來的,說自己已懷有身孕,但那時我兒已藥石罔顧,并沒有看到信件,夫人将信拿于我看後我倆就立即趕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那女子已嫁作他人婦。”
經典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本該悲切動人,但當故事中的佳人變成自己的兒媳時,故事就要往另一面發展了。
“荒唐!我顧家的兒媳豈是這種不知檢點之人。”顧老爺拍案而起。
“顧老爺息怒,這事是我們都不願意發生的,我倆只想見見她,也好了了我兒的最後一樁心事。”
“胡鬧!怎由得你們說見就見!”顧老爺堅決不同意,倒是顧夫人勸道:“讓他們見見,說不定是二位弄錯了,到時候不明不白的扣上個污名總不好;要是真如二位所說,這樣的媳婦我顧家也留不得。”
顧老爺沒出聲,算是默許了。顧夫人差人請來了羅嬌,沒想到羅嬌在聽來人表明來意後泣不成聲,
這情形再明白不過了,顧老爺拂袖而去,顧夫人留下來問出最關心的事。
“我只問一件事,可兒是誰的骨肉?”顧夫人痛心地看着羅嬌,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媳婦,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但她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
“對不起,娘,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羅嬌泣不可仰。
“不要叫我娘,那邊才是你娘。”
“......”羅嬌只有哭泣,同來的夫人拉着她安慰着。
“所以你所謂的早産只是個幌子?”
回答顧夫人的依舊是羅嬌的哭泣聲。
“明仁知道嗎?”
“不,他不知道,我騙了他,騙了大家,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走吧,休書我會讓明仁寫好送到你娘家的,帶着可兒走,也不要再見明仁了。”
“娘,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媳婦不孝,給爹娘蒙羞了,以後還請爹娘多保重。”羅嬌跪下,給顧夫人磕了三個頭,顧夫人忍着才沒有去扶她。
“走吧,快走吧,別讓我再見到你了。”顧夫人差人給羅嬌收拾行李,送她離開。
封南賀沒想到羅嬌會來找自己。
“不打算請我進去?”見封南賀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動作,羅嬌出聲道。
“請。”盡管很不待見眼前的這個女人,但封南賀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
“在宋郎離開後的半個月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惶恐不知所措時聽到了顧家在給顧明仁找親事,我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
“所以你就利用他?”想到從戚南風那兒聽來的消息,封南賀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居然敢這麽對明仁。
“我們算是各取所需吧。”
“什麽意思?”
“我的孩子需要一個爹,明仁需要一個娘子做擋箭牌。”
“這只是你們的交易?”封南賀沒想到這中間還存在這樣的隐情。
“也談不上交易,嫁給明仁後,他一直待我極好,有時甚至我都會想就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但後來你懷孕了,明仁心心念念的全是你,我這才發現他真正的好是怎樣的。”
“明仁他......”
“你是不是怨他沒有陪着你?冷落你?甚是到後來都沒有去看你?”
“......”封南賀無言以對,說不上怨但說不失落是假的。
“那是因為他之前來照顧你被娘看出了端倪,派人跟蹤他。怕你懷孕的事被發現,他只能減少來看你的次數;為了打消娘的疑慮,在戚南風回來後,确保你有人照顧,他才沒來看你。沒來你這裏的日子,他在家也不安穩,經常向戚南銘打聽你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封南賀沒想到顧明仁會這樣,他以為顧明仁已經不愛他了。
“你說你愛明仁,可你除了說而已其他做過什麽能證明你愛他?”
“我......我......”當頭棒喝,這是封南賀從沒想過的,他愛明仁,但他從來沒關心、了解過他,他太過習慣于明仁的付出,以至于向明仁表明愛意後仍等着明仁主動來找自己,所以這樣的自己讓明仁感受不到愛意,不能接受嗎?
“明仁下個月就要離開了。”
“他要去哪裏?”
“不知道,他沒說,成親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奔波,想必就是為此做準備的。”
“他不準備回來了?”
“也許吧......茶涼了,我也該走了。”
“謝謝。”
“謝什麽?我是來指責你的,是來讓你痛苦的。”羅嬌笑了笑,今生她無法得到的幸福,總會有人得到的,有什麽阻礙是比死亡更難解決的呢。
“你要回娘家?”
“宋郎走了,我自然要替他侍奉爹娘,何況可兒也是宋家的骨血,自然是要回宋家的。”
“保重!”
“你也珍重。”
羅嬌離開後封南賀去看剛出生的一雙兒女,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明天完結↖(^ω^)↗
本想多虐虐受的,但不想借攻的手虐,前面癡情後面薄情這種設定挺不喜歡的,所以還是讓攻做個絕世好攻吧,便宜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