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名打鬥

我越想越煩躁,問題一個個地在我腦中翻滾着,弄得我很不安寧。于是我幹脆坐起來,看着門口的方向,焦急地等着顏葉回來。

過了很久,天已經很暗了,我正要出去将雨軒拉回來,沒想到他卻自己回來了,沒跟我說幾句話就突然變小回到了瓶子裏,還讓我待會幫他把瓶塞給塞上。

這孩子,昨天估計是真吓慘了。

我安慰了他一番,又用意念将那扇玻璃補了補,但是由于被我破壞得太徹底,上面還是留了個不規則的小洞。

不過沒關系,雨軒看到這樣估計心裏也不會那麽恐懼了,總比剛剛大敞着窗子強。

我開始覺得不爽起來,顏葉怎麽還不回來?估計是去他老婆那裏了吧,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既然這樣他還關着我們做什麽,不想管我們就不要管了啊!

我越想越不舒服,顏葉什麽也不跟人說清楚,又不放我們走,還一副假惺惺好像很擔心的樣子,腦子出問題了麽?!

我在房間裏飄來飄去,飄去飄來,心裏就像爬滿了螞蟻一般不安生,正想着反正雨軒那家夥裝睡,不如把他弄起來聊聊天,沒想到那家夥固執地閉着眼睛,完全忽略我。

這膽小鬼加白眼狼!我感到自己也是十分無趣,悻悻的躺回了床上。

就在我靜靜地想着事情的時候,眼前紅光一閃,雨軒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哼。

我剛想飄起來看看他的情況,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按回了床上。

冷,又是那種穿透骨髓般的冷,不祥的預感劃過,我趕緊用意念開了燈。

燈光刺得我眼睛有點痛,但是我仍然睜大眼睛想看清現在的情況,一張妖冶的臉就這麽刺進了我的眼裏。

果然就是那個紅衣琰魔!媽的,這種熟悉的冷真的是“刻進靈魂”了,想忘都忘不掉。

琰魔依然穿着那身存在感十足的血色衣服,腰間黑色斑駁的腰帶貼在我的身上帶來冰冷的觸感,似乎還有點詭異的彈性,那種肉麻的感覺簡直弄得我頭皮發麻。

而他的臉就在離我幾公分的位置,正勾着嘴角笑着,眼裏光芒四射,明顯是在打着什麽不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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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得直打哆嗦,一邊掙紮一邊哆哆嗦嗦地說:“那個,你怎麽進來的?“

說完我超想拍自己一巴掌,他怎麽進來的?他是琰魔他哪裏進不了?

居然這麽快就把顏葉當成什麽厲害人物了,沒出息,還是和以前那樣沒出息!

我鄙視完自己,瞄了瞄雨軒的方向,又說:“你把我一個人帶走就可以了,跟其他人沒關系。不過就是在酒吧裏調戲了你一下麽,怎麽就是揪着我們不放呢?!”

他看着我揮舞着兩只手臂掙紮,悠然自得地抓住我的手,将十指一根根對應着□□了我的十指縫隙中,用一種讓我尴尬的要死姿勢繼續壓着我,挑了挑眉說:“呵,真是膽大的小鬼,見了本王居然毫無懼色,倒還埋怨起來了。”

我無語,毫無懼色?媽的,要是還有心髒我直接就懼得心肌梗塞了!

“琰,琰魔大人,對不起,我剛剛變成鬼,什麽也不懂。前兩天沖撞了您,求您千萬別帶雨軒走,如。。。如果可以的話也別帶我走了,我還有話要跟朋友說,要麽過兩天我自己去地獄好麽?”

我強忍住那凍死人的寒氣,卻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被這個不速之客突然帶走,本來沒打算跟顏葉再有什麽瓜葛的,可是那混蛋留了這麽多疑惑給我,不問明白我估計投胎轉世都不安生。

我可不想像《紅樓夢》裏面那绛珠仙草一樣,因為記着神瑛侍者的恩情,投胎之後還“一股抑郁之氣缭繞心中”,變成天天哭得眼睛像桃子般的林黛玉。

琰魔看着我,閃着紅豔豔的眸子将臉逼近我。

我心裏直發抖。靠,為什麽會有這種美到讓人驚心動魄又冷到讓人身僵骨裂的東西啊?!果然顏葉說的最惡的惡魔就是這麽與衆不同麽?

我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越來越混沌了,睜着看他的眼睛也因為那清澈鬼魅的紅色而變得模糊,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現在倒是個重情義的好人了,呵,真是諷刺。你說的朋友是顏家的那個?還真是選了個不錯的靠山。”

他勾起那薄銳的紅唇,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摸來摸去,冷冰冰的讓我覺得放在我臉上的不是手指,而是冰冷的尖刀。

但是他那諷刺的笑容還是惹到我了,反正這次估計是逃不掉了,我幹脆忍住害怕,放任自己大罵起來。

“什麽諷刺啊,老子重情義怎麽就諷刺了?!誰像你們這幫死了N多年的鬼一樣,天天把自己關在黑魆魆的地獄裏,一個個都人格分裂了吧?神經病,快放開我,壓着我幹嗎,又不能做!”

他聽完,又是一笑,捏着我的雙手稍微松開又突然加大力道,弄得我心裏一顫。

“真是只色鬼,都沒有身體了還想着找樂子呢!那天去酒吧就是為了這個吧?可惜呀,那種快樂,以後都只有我才能給你了。”說完舔了我一口。

“我靠啊!你個神經病,要抓就抓,在這發什麽瘋。你不是琰魔嗎?快點抓我走啊,別壓在老子身上說這麽惡心的話!別說老子現在沒那種欲望,就算有,憋死我也不會找你!”

我掙紮着将手來伸到臉上被舔過,用自己的手背狠狠地擦去那濕濕的肉麻觸感。

他任由我擦着,跟着過來的手時不時張開手指在我的臉上刮來刮去,看着我的目光深邃帶着三分陰狠七分笑意,矛盾得讓我越加确信,就算是琰魔,這家夥其實也只是個神經病而已。

靠啊,難道這家夥的到來,就是上天對我無視顏葉勸告的懲戒嗎?

神啊,我以後都會乖乖聽話了,麻煩快點派個誰來讓這個神經病從老子身上滾下去啊!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房門突然被踢開,顏葉一臉怒容地站在那裏。

我頓時愣了,他這是什麽情況?!

只見他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月白色的,仙得要死的絲綢衣裳,但是現在卻左一個窟窿,右一片黑色,明顯像是被火燒過。

然而他的臉卻是青紫的,帶着銀白色細細的霜花,手上握着一疊東西,仔細一看是一些符紙,底下露出來的修長手指居然也是一塊青一塊紫,腰間挂着另外一個小瓶子,瓶蓋已經不在,一塊藍色的冰從瓶口冒出尖銳的頭。

這又是冰又是火的立馬就讓我聯想到了壓在我身上的紅衣大冰塊,都說地獄冰火兩重天,地獄之王琰魔必然也有這等本事将我家男神大人弄成這麽個狼狽樣。

我看着立在那裏的顏葉,心痛得要死,趕緊朝着他說:“顏葉,不要進來啊,沒看見這個惡鬼在這裏嗎?你快走啊!都那副熊樣了還杵在這找死?!”

“你給我閉嘴!”顏葉沖着我怒吼一聲,臉上的表情猙獰着,配上那紫黑的臉色,更是鬼怪一般瘆人。

我趕緊閉嘴,看着他向我們走過來。

琰魔拉着我的雙手坐了起來,帶着我又轉了一圈将我他弄成一個雙手被制,背對着靠在他胸前的坐姿。

顏葉刷地就飛了一張符紙過來,琰魔拉着我的手向前一擋,那符紙便落在地上燒成了灰。

顏葉更是氣得不行,皺着眉頭似乎在想該怎麽辦。

我使勁地掙紮着,想着至少得盡自己的力量逃脫,不然看顏葉這副樣子,不跟琰魔鬥到死估計不會罷休。

如果逃脫,我就拉着他走,開玩笑,他有家有室有妹子,誰死也不該輪到他死。

可是琰魔這個惡鬼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得逞,他幹脆将我摟在胸前,那股寒氣喲,冷得我頓時頭腦又混沌了幾分。

顏葉看到他這樣,眼裏的光倏然變得瘋狂,雙手一伸,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把明明晃晃的鏡子,迅速将它朝着琰魔的面門打去。

琰魔摟着我輕巧躲過,身上的寒氣急劇加重,我仰頭一看,他那薄薄的唇緊抿着,兩邊眼角的紅色胭脂上挑成一個鋒利的弧度,看得出來似乎也是下了殺心。

鏡子繞了一圈回到顏葉手上,他雙眉一皺,一道白光閃過,手上立馬多了一把長長的劍,劍鋒如雪,鋒利像能吸附靈魂。

他握着那把劍向琰魔砍了過來,琰魔帶着我錯過那劍鋒閃了過去,顏葉沉着個臉追趕,那動作行雲流水般優雅,卻又帶着冬日暴風雪一般的狂放霸道。

琰魔帶着我轉來轉去,身上漸漸湧出血色紅光,我冷得全身上下骨頭都要被拆掉般,腦子裏已然混沌一片。

那道紅光迅速将這個房間變為一片詭異的火海,顏葉拿着那把銀亮的劍步步緊逼,卻總是被那奔騰的火勢擋了開去。他氣得大吼一聲,立在火中,身上發出一片銀白色的光芒,那火焰被這光芒逼開,他便乘勝追來,一劍刺了過來。

琰魔似乎并未料到他還有此一招,一個分神,眼看劍鋒就要壓在身上,他眉頭一皺,雙手一推,将我朝着那劍鋒推了過去。

我看着那道晶亮的白光直直向我射來,帶着一股殺神嗜鬼的怒氣,覺得自己這下估計真的要到頭了。

我看着顏葉的方向,他也在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還是狂亂的,卻似乎又那麽一點點驚訝和。。。害怕?

唉,我這苦逼的人生加鬼生有他這麽一個表情,也算是圓滿了,他還在為我擔心的嗎?這種感覺真好啊!

我正等着被那劍氣刺中,它卻突然直直地拐了方向,伴随着叮咚一聲傳來,似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的心一緊,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雨軒正抱着頭,躺在那裏瑟瑟發抖。

“我靠!顏葉你幹什麽!快把雨軒帶出去!”

原來是顏葉随手将桌上那裝了雨軒的瓶子扔向了劍氣,這瓶子也不知怎麽的就這麽邪門,居然能撞上劍氣這種根本沒有實體的東西,并且生生地更改了它行進的方向。

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思管這些了,滿心都在為雨軒憂慮着。這孩子明明這麽怕這些鬼東西的,現在還這麽近距離地被拿來擋劍,他該不會瘋掉吧?

“叫你閉嘴!還不快點過來!”顏葉也朝我吼着,一腳将雨軒踢出了門外,随即又向琰魔砍來。

琰魔一咬唇,滿眼的仇恨,我以為他要開始發狂,沒想到他勾住我的腰後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他身邊的紅光聚攏過來将我們包繞起來,又慢慢變成霧狀。

這是不打了?

我擡頭看他,無限疑惑。

他低下頭,雙手捧了我的臉看着我,眼睛裏的紅光漸漸變得不那麽刺眼,甚至帶上了一種水波一樣軟乎乎的感覺。

我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他卻突然将眼角耷拉了下來,換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緊緊盯着我,那表情簡直像是欠了我幾千萬。

我正懵着,他又一把抱緊了我,用他那冰冷的臉在我耳邊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本王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出去的,都是顏家那小子逼得太緊了,居然用弑神劍來對抗。”

弑神劍?不是故意?我靠!琰魔大人你以為你在演奇幻言情劇呢?!

“對不起,對不起,長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走,等你願意跟我走了,我再來找你。”

找我?不要啊!永遠都不要來找我了!

他放開我,将我推出紅霧,無視顏葉向他刺來的劍,直直地看着我,眼裏光芒柔潤,帶着一點迷蒙,讓我有點心悸。

顏葉見我又被推了出來,立即伸長手過來攔腰撈住我。

他砍了這麽久,那紅霧就像一道銅牆鐵壁一般,劍鋒砍在上面甚至還發出金屬相擊的聲音,我估計他也快沒有力氣了。

琰魔還在那裏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慘兮兮的,落寞又帶着讓我惡寒的深情,倒好像又不是他欠我錢,而是我欠他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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