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軍旅

次日一早,陸生就收拾好,立于馬匹旁靜候着來人。

一紅一白都是至純的顏色出現在郡守府,落下一滴繁華。引來了路人的駐足,癡癡地望着突然出現在這個邊境小城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走吧,得趕在晌午時到達軍營。”濮陽風華翻身上馬,眺望着城牆說道。

翻身上馬,朝濮陽風華吐了吐舌頭:“皇叔對阿玉最好了。”沒想到一早起床,便聽到陸生來報說是要前往軍營,問她是否同行。

呆愣的看着少年難得調皮樣,淡淡的說道:“走吧。”若不是昨觀看天象知曉夜晚有暴風雪,他又怎會拒絕他的意願呢,嘲諷的笑了笑,可是他什麽時候能長大一些呢?

騎馬的緣故,三人走的是人際罕見的道路,兩旁的房屋上堆積着皚皚白雪,一片銀光素裹,馬蹄深淺不一的踏在雪地上。

奔出城池,三人策馬狂奔在空曠的道路上。

寒風猶如刀子一般割在皮膚上,切膚之痛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阿玉,慢一點。”濮陽風華朝身旁的少年喊道,冷風灌進喉嚨火辣辣的疼。早知如此,就該給他選一匹瘦弱的老馬。他終于知道什麽是自找苦吃了。

陸生幸災樂禍的看着自家主子頗為憋屈的表情,心情豁然開朗。但,很快就收到一跟飛針,拍拍胸脯,還好躲得快。什麽神仙天人的,主子就一眦睚必報的小人。陸生暗自腹诽着,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是在懷揣醞釀着壞水。

濮陽玉仁假意沒有聽見,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将濮陽風華甩開距離。

“皇叔!朕先行一步!”回頭一笑,人已經在十丈之外。

濮陽風華莞爾一笑,身下的馬匹快如閃電,眼底的平靜被打破,踩着馬背落于少年身後笑道:“阿玉真是不聽話呢。”暖暖的氣息撲在少年而後,染紅了耳尖。

回頭驚愕的看着男子,“皇……皇叔……”

将少年圈在自己的懷中,笑的風華絕代:“現在叫皇叔已經遲了。”話音剛落,少年已經被倒挂着夾在男子腋下。

被突如其來的懲罰弄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遲鈍的濮陽玉仁反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翻上馬背:“你做什麽?”有些冷冽的看着男子,竟然把她夾在腋下,以為她是包袱嗎?

閑适的笑看着如小獅子的少年:“懲罰。”手指如閃電般滑過少年的身子,少年的幾道大穴被點住。

怒瞪着大眼看着男子,她竟然被暗算了,看來是對他的防備已經降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笑了笑,就當是對自己的懲罰好了。今天只是點穴,若是以後呢?懲罰也好。等待着從新被倒挂着,等來的是溫暖的覆蓋。回頭木木的看向男子,迎來一陣輕笑:“乖,不鬧。”寵溺聲落在她的耳朵上,猶如繁衍迅速的細菌,滋生整個心田。

被裹成一團蠶蛹的濮陽玉仁被男子穩穩的圈在懷裏,安靜的閉上眼睛。所有的冷風都被禁止了披風外面,淡淡的蓮香在鼻尖萦繞,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

“皇叔,可不可以不要對阿玉這樣好?”擡頭仰望着男子精致的下颚,酸酸的說道。

低頭,下颚輕觸在少年發定:“阿玉不喜歡嗎?”

點點頭:“朕害怕以為皇叔娶皇嬸嬸了,阿玉會讨厭她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濮陽玉仁也會迷茫,她的有意靠近會不會逐漸的迷失自我?她不喜歡他的寵愛,可以說是厭惡痛恨的,可偏偏卻又情不自禁的靠近那份溫暖的危險。

濮陽風華并沒有在意這句話,也只當做是小孩子的胡話而已。

見男子并沒有回答的意思,濮陽玉仁笑了笑,遂閉上眼睛假寐。

“哈!呵!”震耳欲聾的操練聲從不遠處傳來,沉睡的心被驚醒。

濮陽玉仁探出頭,眼冒金光,興奮的看向那排列整齊的兵士,心裏躍躍就是,真懷戀前世那一段軍旅生活呢。整個就一非人的日子,可當她離開時,卻出奇的滋生出懷念之情。以至于現在,看到相似的場景,仍就會熱血澎湃。

“來者何人?”一身正氣的士兵攔住三人。

陸生亮出令牌,“攝政王在此。”

一身正氣的士兵并沒有趨炎附勢的卑微,不卑不亢的行了禮後才放行。

被解了穴道的濮陽玉仁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四肢,朝練兵場走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定國穿着铠甲,冷硬的面部線條蒼老了許多。算算時日,他也在馬背上颠簸了快三十年了。在濮陽洌登基前,便已經是一小有名氣的少年将軍,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

雙手攙扶起蘇定國朗聲道:“定國将軍快快請起。”許是前世的記憶使然,濮陽玉仁并不喜歡見人向自己下跪,尤其是年長的老人。

蘇定國看着幾月不見的少年,欣慰的笑了笑。

“蘇将軍,這段時間敵軍可有來犯?”濮陽玉仁眺望着遠處的邊境碑文,冷冽的問道。

“前日根據探子來報,一個月前,匈奴單于暴斃,三個兒子正在争搶皇位,三十萬大軍群龍無首,正原地待命。”蘇定國如實禀報道。

斂眉沉思,窩裏鬥?似乎是想到什麽,嘴角彎起,猶如偷腥的狐貍般:“那依蘇将軍之言,那五個人誰最能沉住氣?”

“石列有用兵有度,實乃将帥之才;石蘭膽小懦弱,恐難上位,石玖陰狠毒辣,度量極小,也不是上上人選。”蘇定國将自己所想說出來。

回頭看了看濮陽風華:“皇叔以為呢?”

“阿玉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挑了挑眉,清俊的笑了笑。

“真是無趣呢。”

身旁幾人看着兩人打得啞謎,頓感陰風恻恻。

“讓探子注意石蘭的舉動。”

“是。”蘇定國看到少年的笑容豁然明了,最不可能其實是最難預測的不是嗎?

“将軍,朕想去看看将士們操練的情況,請帶路吧!”濮陽玉仁側着身子道。

“是。”

一路走過去,難免引來衆人的側目,要知道都是男性的軍營突然來了這麽美麗的人兒,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是看到蘇将軍對他們的态度,又不敢生出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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