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仙妖大戰

漫天血光,洪波巨浪,無妄海上,靜靜伫立着一藍一白兩個身影。

映雪看了看滿是狼藉的無妄崖頭,對着水華悠悠道:“人已經不見了……看來是被你那個入魔的弟子給劫走了……”

水華的身形顫了顫,滿身的仙氣立馬暴漲了開來,待回過身時,腳下立馬騰起了一片祥雲。映雪見狀,連忙将他一拉,道:“師弟,不要沖動!我知道你急着去尋她!只是你我如今都在師兄的掌握之中,她身懷天神殘元,遭到師兄嫉恨不說,又身犯重罪逃匿在外,正處在風口浪尖之時,你若再去見她,被師兄知道了,怕又會為她惹事端……”

映雪見水華低垂着一雙藍眸不做言語,又無奈道:“還有……你若要去妖界應該往西北方走,非你現在所行的東南方……”

……

回想當日,他與水華被師兄派遣到師尊那裏,意在去詢問他老人家取出天神殘元的方法,實是想要借他倆不在,審理那丫頭方便了些。他們有意向着那小妖,已經被師兄所忌憚,他心下了然如明鏡,卻也無可奈何。

從師尊那處回來後,取天神殘元之法沒問出,倒是帶回了幾句話給天君:“天意如此,不可強求……那女子的命盤系着天下之勢,切不可傷之……”

将話帶給天君後,兩人便急急地趕到花靈被關押的天牢,誰知,那天牢裏已經空無一人。水華見狀,連忙扯了一名守将問了緣由才知道,那丫頭已被押去了無妄之地,受那天鷹噬心的酷刑去了。他這個師弟聽後,渾身的仙氣竟呈山崩之勢炸裂了開來,将那名守門的仙将吓得癱倒在了地上。

他與水華師弟相處時間最長,記憶裏他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萬事都不放在心上,卻從未見他如此失态過。

水華當時神色冷峻,那眼神看你一眼就像要從你身上生生剜下來一塊肉似的。

“無妄之地往何處走!”

之後,他們二人又連夜趕到了這無妄之地,看到的便是這一番情景。

映雪看了看紅光布滿的天空,眉頭深深鎖了起來。這天……真要變了……

……

早間,整個雲霄大殿被一股陰霾之氣所籠罩,衆仙都恭敬的分立兩旁。緊張的氣氛讓他們一口大氣都不敢喘,有些甚至已經攏起了衣袖擦拭着額上冒出的冷汗。

純金龍椅上,天君雙手緊緊地拽着手下的龍頭把手,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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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聲音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跪在下首的那名仙将渾身抖得跟搗蒜似的,顫着聲說道:“啓禀……陛……陛下……妖界……已已反……陛下先前派去……捉……捉拿要犯的仙兵已……已全數……被殺……”

天君的面目已接近猙獰,手背上青筋暴突,冷着聲對着一名身着戰袍的英武俊美男子道:“墨軒仙将,命你與雷公電母一起,立刻集齊十萬天兵!滅!妖!界!”

……

妖界上空雷聲轟鳴,火光陣陣,百裏雲頭上站滿了銀光閃閃的仙兵仙将,他們手上都舉着長槍,寒光凜冽。

十萬對三萬本是勝算全無。只是站在妖兵前頭的花碧雲依舊是目光灼灼,懼色全無。在她的身旁,還站着一名臉色灰土的矮婦。

“小小妖族也敢犯我天威,如今還不快快受降,天君仁慈,說不定還能饒爾等一條性命。”

“哼!投降?仁慈?饒我等性命?我呸!老娘才不信!他可為了一名所謂的要犯降天懲,滅我妖界全族!如今我妖界上下俱反!他怎還會饒了我們!?小帥哥,看你長得不錯!怎腦子這般不好使,我們是那麽好騙的嗎?”

墨軒被花碧雲一噎,面上微窘,只能咬着銀牙蹦出了兩個字:“放肆!”

他的話剛落,旁邊就傳來一陣哀嚎,緊接着一名銀甲天兵便從雲頭上跌落下來,腦袋上一個血窟窿正汩汩冒着血水。

花碧雲身旁的矮婦拍了拍手,道:“幾千年沒有活動活動手腳了,試試手氣,看來還沒有鈍……”

她這一露手,身後的妖兵立即呈山崩之勢炸裂了開來,吶喊聲如潮水般湧出,手中的武器震起了漫天灰塵,似要刺破蒼穹。

“殺!殺!殺!”

“殺!殺!殺!”

……

墨軒站在雲頭看着地上那具仙兵的屍體,俊美的臉上已染上一層薄怒,冷聲道:“天君旨意,滅!妖!界!殺……”

伴随着這聲令下,他身後的銀甲仙冰個個都舉起兩了長槍,一場血海屠戮拉開了序幕。

……

墨軒雙手一招,數不清的仙兵仙将便從四面八方湧向妖群。天上雷聲轟鳴,數道泛着金光的閃電砸入妖兵中,遍地哀嚎,濺起血光無數。

花碧雲一劍刺穿一名近身的仙兵,穿着粗氣道:“小垠!今日我們便比這個,看誰殺的仙兵多,如何

?”

那被喚作小垠的便是妖界另一大長老垠垅。

垠垅長鞭朝前一甩,死死地勒住兩名仙兵的脖頸,最後用力向後一扯,兩具無頭屍身便倒在了地上。

“我已經兩個了,你才一個!”

花碧雲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哼!現在才剛開始!”說完,便沒入了銀光之中。

……

巨大的雕花床上,黑色的錦被裹着一具素白的嬌/軀。桃夭夭握着溫熱的濕帕不停地擦拭着花靈額上冒出的冷汗,臉上難掩憂色。花靈昏迷到現在,這兩道秀眉便一直糾在一起,從未展開過,嘴裏還不停念叨着什麽。綠容将她帶回,自己見她身上滿是血污,差點吓了個半死,只是将花靈全身收拾了一遍,到沒發現什麽傷口。她……究竟是受了什麽折磨。

外頭又是一陣驚雷炸響,床上的人影嘤咛一聲,終于悠悠轉醒了過來。看着眼前漸漸清晰的影像,花靈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急切地問道:“夭夭……我……我怎會在這裏!我記得,我明明在……”後面的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了肚子,不行!不能說她在天界受到的苦痛,這樣,夭夭必會內疚,她又何必讓別人為自己擔心。

“是綠容将你帶回來的……”桃夭夭解釋道。

外頭吶喊聲厮殺聲不絕于耳又夾雜着陣陣轟鳴聲,花靈滿是疑惑,問道:“夭夭……外頭怎麽了?”

桃夭夭對上她詢問的目光,有點不自然:“沒……沒什麽……”

“沒什麽?”擺明了是有什麽,花靈狐疑自己披了件外袍便向洞外走去:“你不告訴我,我便自己出去看看。”她本在天界受刑,如今無端的出現在妖界,當中定是發生了什麽。

桃夭夭聽她那麽一說心下一慌,将花靈的路攔了個結實:

“你不能去!花靈!”

“什麽叫我不能去!”

桃夭夭一臉悲痛道:“天界……天界已經發兵攻打妖界了……”

“什麽!”這個消息在花靈的腦海中炸響。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本以為自己去天宮受罰,那天君就不會追究妖界的過失,如今又怎會攻打妖界!定是綠容将她救回又觸怒了天威。這妖界是她生養的地方,她怎能讓人毀了去。

想罷,便急急地向外奔去,在跑到洞口時,被生生彈了回來。

“出不去的……綠容在洞口布了結界,就是怕你到時跑了出去……”

“布了結界又如何!毀了便是!”花靈說罷一手成刀刃凝聚氣流便向那層結界劈去。心頭隐隐作痛,定是那天鷹噬心之刑落下的病根。

那結界只是被震得晃了晃又歸于平靜。

……

“沒用的……如今的綠容已不是當年的綠容了……”

花靈不語,只是運足氣流一遍又一遍地催動着周身的氣流劈向那層結界。

不能讓他們毀了妖界!不能!心口的疼痛愈發厲害,喉嚨一陣腥甜,“噗”的一聲,結界上紅梅乍現。桃夭夭一聲驚呼,連忙扶住花靈疲弱的身子哽咽道:“花靈!沒用的!求求你不要劈了!綠容如今成了魔,法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花靈一驚,拽着桃夭夭道:“你剛才說什麽!綠容他怎麽了!”

“他……已經堕入了魔道……”回想起綠容那雙駭人的紅顏,桃夭夭不忍地閉上了眼睛,那是魔眼,她……怎會不知道……

綠容成魔了!他竟然成了魔!記憶裏那歌綠袍飛揚的少年,嘴邊總是若有若無地挂着一絲邪笑,他會為了吃一只她做的烤/雞與她撒嬌半天,會為了護她單槍匹馬闖上天界的毓琉仙山,如今又為了救她,進入不毛的無妄之地,将他帶回!這般心思單純的人怎會成魔!怎會如此!一定又是為了她!一定是!

“那我便更要出去了!”花靈咬了咬牙,作勢要沖向結界,卻見那一頭隐隐顯出一道模糊的人影,待看清來人時,兩人都驚呼了出聲:

“婆婆!”

“木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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