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爹,就讓阿茶住下吧。”二柱子看自己媳婦兒都開口了,他也急忙幫腔。

桂蘭也忙說:“阿茶呀,你爹就這脾氣,你別放心上。你說你一個女人家,能去哪兒,就住下吧。以後再做打算。”

除了林國中,大家都勸着阿茶留下。畢竟是一家人,她孤身一人,能去哪兒呢?

阿茶想了想,反正她現在出不了這村,不知道原主在執着什麽,不妨就先住林家,看看原主執念是什麽,幫她完成心願,她便四處去闖蕩一下。

要說阿茶住在林家确實也不方便。家裏一共四間屋子,其中一間建在西邊,是做飯的,另外三間,有兩間屋子是睡人的,一間爹娘睡,一間二哥嫂睡。

中間那個屋子算個小廳,天冷的時候能做個飯啥的,而且,家裏人或者外面來人,進屋都得先經過中間這屋子,所以也不好住人。

最後,阿茶只能在西邊這廚屋裏搭了一個簡單的木板床睡覺。雖然比不上她的龍床,但總比睡大街上強。

其實,阿茶心裏落差挺大的。本是一呼百應的皇帝,現在卻落得這步田地。不過,也有好處,俗話說高處不勝寒,做皇帝也有皇帝的不易,現在,不用勾心鬥角,不用怕有人謀取皇位,也不用操心國家大事了。

她也清楚,這年代窮苦,而且也沒人寵着她,什麽都得靠自己,所以,也努力地放下皇帝的身份,盡量去自力更生,适應這個時代的自己。

時間一天天過着,春意漸濃,阿茶也成了十裏八鄉的名人。她把自己男人和小叔打成殘廢的事,先是在自己本村裏傳說着,後來慢慢地,十裏八村都知道了。

八卦嘛,傳着傳着就會變味兒。阿茶成了一個女魔頭、惡婆娘、母夜叉。很多人說她離開許家,想再找婆家,怕是難如上青天,這輩子要孤獨終老了。

好多謠言都是荷花散出去的,說阿茶好吃懶做,說她不孝順公婆,還動手打人,反正是恨透了阿茶,恨不得咒死她。

許鐵生腿斷了,不能下地,每天就在炕上躺着,疼的哼哼呀呀的叫喚,荷花每天都要端屎端尿,二牛胳膊受傷,也不能幹活,得她伺候,她每天忙成狗。

今天天氣特別好,晴空萬裏,太陽曬的人暖洋洋的。陳桂蘭和燕子領着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往家的方向走着。

那女人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不說,還走兩步放個屁,實在是引人注目。但她卻面色如常,絲毫不覺得放屁是啥不雅的事。

現在還不到農忙的時候,村裏人吃完飯就喜歡在街上紮堆曬太陽聊天。見林家人領着一個女人經過,人堆裏有人說:“喲,這不是劉媒人嗎?桂蘭,這是要給誰說媒啊?”

桂蘭沒說話呢,燕子笑了笑說:“那我家小姑子不是離婚了嗎?年紀輕輕的,可不得給她再張羅一門好親事。”

人群中,正好有許鐵生的大伯母,她家兒子被阿茶差點用刀抹了脖子,因此嘲諷道:“喲,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能找啥好親事。再說了,誰敢娶個母夜叉,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被成殘廢了。劉媒人,雖說您是吃這口飯的,但千萬別禍害了人小夥子啊。”

桂蘭忍不住為阿茶辯解:“我家阿茶溫柔着呢。不過,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為了保護自己,動手那也是應該的。”

桂蘭和燕子帶着媒人就去家裏了。阿茶正在院子裏做鞋子,見家裏人帶來一個陌生大娘,那大娘一邊走,還一邊放着屁,阿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什麽人那?

“這就是你家阿茶吧?這小模樣長得多俊啊。”劉媒人走到阿茶面前,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針線,“這針線活做的也不錯。”

桂蘭忙走過去,笑着說:“我家阿茶,啥都會。人也溫柔着呢。要不是許家人欺人太甚,她也不能動手啊。”

“這位大娘是?”阿茶疑惑的問了一句。燕子說:“阿茶,這是劉媒人,給你做媒的。你說,你要是能再找個好人家,許家人不得氣死了。”

阿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什麽時候說要成親了,也不事先告訴她一聲,就這麽急巴巴地想把她嫁出去麽?

不過,這點小事,阿茶也不值當生氣的。她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為這事生氣的話,也太沒出息了,這事,好處理,她站起來,笑了笑說:“給我說媒啊,好事。不過啊,雖然我離過婚,但再找婆家也不是沒要求的。”

劉媒人心想,一個二手貨,口氣還挺大的,加上惡名在外,能找個老光棍兒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當自己是天仙啊!

想是這麽想,但不能這麽說啊。勉強笑了笑說:“呵呵,不知道你有啥要求啊?說來聽聽啊。”

阿茶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道:“我未來的丈夫,不說萬裏挑一,也得千裏挑一。身高必須一米八以上,年齡二十五歲左右。容貌必須端正俊美,而且,還得有一份正當職業,性格要沉穩內斂,知道心疼人,不能有不良嗜好。比如說喝酒打牌抽煙打女人……這些都不能有。還有最後一條,想娶我的,必須能吃我三拳頭!”

桂蘭急啊,阿茶這麽說,不明擺着拒絕說媒嗎。這上哪兒找這麽完美的男人,還得吃她三拳,就她現在這彪悍的樣子,就算男人也吃不了她三拳頭啊!

劉媒人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幾下。這麽好的男人,能輪得到你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種男人,可不好找,畢竟,普通人多。你啊,最好是把條件放寬一點,找個知道疼你的,比啥都強,你說是不?”

“歪瓜裂棗的,就別給我說了。我的條件不變。”阿茶不排斥結婚,但,就算要找男人,也得找個稱心如意的,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如果找不到,她不如孤獨終老呢,“行了,我出去走走,你們聊。”

阿茶說完邁着四方步,十分有架勢地出去了。街上不少人,看到阿茶後,紛紛對她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

“你看,林家那離婚的閨女出來了。”

“她咋還有臉出來呢?也不嫌臊得慌。”

“就是說啊,好像離婚是一件多光榮的事似得。”

“你不知道啊,她家裏人帶媒人來家裏了,急巴巴的幫她找婆家呢?”

“真不知羞啊,剛離婚就這麽急巴巴找下家啊。不過,就她這樣的,估計是嫁不出去了。我聽說啊,她跟許家倆兄弟都睡過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這麽浪蕩啊,不會是因為這個,許家人才老打她吧?”

“這也不是沒可能啊。”

阿茶是習武之人,聽力特別好,這些人說的話她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呵呵,她們還真是什麽都敢瞎說啊。

許鐵生不能人道,二牛有色心沒賊膽兒,最多就是偷看,或者偷摸原主一把,她到現在還是個處呢,這些人竟然言之鑿鑿地說她跟倆男人睡了!

胡說八道,也不怕爛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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