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黎凡應了, 将他的個人技能用出。

十五平米的無形屏障,聚在了兩艘相距很近的筏頂上。

如果是下雨的天氣,能夠為衆人提供一片極好的遮雨區。

在此時烈日當空的情形下, 這屏障雖然無形,卻有像是墨鏡一樣的效果, 可以阻隔掉不到一半的日光。

不過, 這屏障也是有時效的,當前他這個等級, 一次技能可以持續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但中間的冷卻時間, 也需要半個小時。

目前,加上幾人制作的簡易遮陽棚, 在短時間內确實可以為大家提供比較好的防護。

隊友可以頂上, 文夏自然也樂享其成。

黎凡坐回了筏中,幾人輪過班不久, 此時是他和秦川川在小筏之上。

黎姜從四人的筏子上,遞過來從應急物資包中的取出的中暑藥, 遞給兩人, “如果後面身體有感到不适, 就把這個藥吃下去。”

日光增強的速度比想象的快很多, 待半個小時以後,黎凡的技能即将進入冷卻時間前,皮膚裸露在日光下不到五分鐘,就會鮮紅褪皮。

灼熱的氣溫與大海的蒸騰水汽, 更是讓人仿佛置身在桑拿房中。

更甚一等的是,大海在此時不合時宜的展示起了它的溫柔

——海面風平浪靜, 一絲風也沒有。

文夏看了看救生筏前, 盡可能被置于黎凡屏障下的虎鯊, 也已經因為表層海水溫度的上升頻頻想要暫時鑽入海水深處納涼。

沈洛舟見了,同她商議道,“是不是先把這些虎鯊放回海裏?目前來看這些鯊魚回游的方向仍然和我判斷的一致,從海嘯過後到現在磁場沒再有過大變。”

以他們幾人的技能,到需要的時候,再重新捕捉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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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點頭,她也正是這麽想的,“現在正是午後光線最強的時間,咱們原地休整。再過兩個小時,即使沒有遮陽棚,烈度也完全可以接受了。”

說着她站起了身,救生筏上物資有限,綁縛鯊魚的繩子是不能從救生筏上解下去的。

她需要去到虎鯊上方,将綁縛在虎鯊身上的繩子解開帶回來。

俞見雪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站起來,放出氣味,使四條虎鯊都繞着游回了救生筏旁。

文夏制止了幾人準備去解開鯊魚捆縛的動作,“你們暫時呆在遮陽棚下,注意防曬。”

說着她足尖一點,展開了她的那對足有兩米長的五彩雙翼,遮蔽住自己頭頂日光的同時,懸停在虎鯊上方,一一解開了繩索。

待她手中抓着繩索返回時,只見沈洛舟已經從遮陽棚下出來,就站在離她最近的返回筏子的位置。

盡管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在日曬下面色泛紅,但不知為什麽像是十分的激動。

清朗有神采的雙眸中盈滿了光。

此時也應該是受到心情影響而熠熠閃動着,聚在文夏身上。

見文夏落回了筏子,收起了雙翼,連忙抖開手中拿着的備用遮雨布,撐在了頭頂。

文夏擡頭看看只将她一個人遮的嚴絲合縫的遮雨布,再轉回看身旁的沈洛舟。

與他視線相對時,輕啧一聲。

接着一把将他帶到了遮陽棚下,同黎姜、俞見雪挨着坐下,“你平日裏腦子像計算機似的那麽好使,怎麽這會兒手裏明明拿着遮雨布,剛剛還不知道給自己遮?況且,就這兩步,哪用的上這個?”

沈洛舟依舊目光看着文夏,順手接過她手裏的遮雨布折起,絲毫不以為意的道,“喔,我一時忘記了。而且,就算只有一步,也需要啊。”

他的聲音一直非常好聽,此時也許是熱的,更添了些低沉的沙礫感。

嘶。

文夏暗暗吐氣。

接着一個爆栗扣在他的頭上,“我看你是熱傻了!中暑藥吃點去!”

這最強輔助、超強大腦要就這麽燒壞了,她上哪再找一個去?

況且還是她親自由一個單純又羞澀的男孩子帶出來的!

沈洛舟手上依言去翻出中暑藥,口中卻道,“我沒熱傻,現在要是讓我做咱們節目的建模數據,沒準兒效率還能翻倍!喏,你也吃點。”

給完了文夏,又分別給了黎姜和俞見雪。

黎姜笑着接過,俞見雪卻在接過後揶揄的沖他眨眼。

畢竟她和陸榮沁兩人,早就在沈洛舟第一次見到荒野求生中的文夏,迫不及待跑到她們公司去偶遇時,就猜到了。

她輕輕模仿了一下頭部被爆栗的樣子,低聲道,“咳,你也有今天。現在還會說什麽不當別人的忠犬粉絲、無腦擁趸了嗎?”

在文夏面前的沈洛舟,哪還有半點平日裏那自我崇拜又偶爾高調中二的影子!

她還親口聽文夏說他單純……

沈洛舟面不改色,“我是忠犬粉絲、是擁趸,但,我帶腦子了。”

俞見雪聽了一臉了然和佩服。

喔!還真是。

據她這段時間的觀察,不用多久,文夏怕是對“單純”沈洛舟不論節目內外、無處不在的包圍和支撐,像呼吸、眼睛、身體四肢一樣,習慣成自然了。

兩人說着,為了最大程度讓黎姜、俞見雪和文夏三人能處于遮陽棚陰影下,一半身子在遮陽棚外用遮雨布蓋着的沈洛舟,頭頂突然罩上了一片彩雲。

三人擡頭,只見文夏再次展開了她的巨翼,将兩艘救生筏上遮陽棚遮不住的地方,全都攏在了陰影當中。

随着雙翼輕輕揮動,兩艘船上刮起了一陣風,帶走了每個人身上的熱意。

沈洛舟拿下了膝頭的遮雨布,不再擔心擠占原來那些遮陽空間,重新坐到了文夏身側,“要休息還是要玩?”

當天下午,在日頭漸漸逼近西海岸時,鯊魚劃船手再次上線,整夜不停的拖拽着筏子向海港方向劃去。

兩個筏子上的六個人,則輪流休息了一晚。

·

杜喆組四人,因為當時從郵輪上撤的十分緊急,除了事先找到的幾袋應急物資包,以及救生筏上的物資配置以外,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搜羅更多材料制作遮陽棚。

最終只每個人翻到了一件雨衣罩在身上。

可在那樣超過了四十度的高溫下,這密不透風的雨衣,防護了日曬和輻射,卻加重了悶熱。

很快,四人就陸續出現了中暑的症狀。

直到日光終于不再那麽熱辣,症狀相對最輕的黃倉,不敢再耽擱,撐起暈眩的身子,将另外三人的雨衣都扒了透氣。

又絲毫不吝惜的大量給每個人喂淡水,并用少量的水給三個人擦拭掌心和軀幹散熱。

萬幸沒有人出現重度的中暑症狀。

第二天,也就是直播的第三天上午。

海上的溫差很大,經過了一夜涼風吹拂,杜喆覺得自己的症狀減輕了不少。

但如果動起來的話,依舊止不住的頭暈惡心、心悸氣短。

這下總算可以正大光明的躲過劃槳了吧!

想到這裏,杜喆心中一陣竊喜。

“倉哥!你看……遠處過來的,是小船嗎??”黃迪突然擡高了聲音喊道。

此話一出,杜喆也立馬扒着筏子往那個方向看。

“要真是有船,咱們可就解脫了!”他壓抑不住興奮的說道。

可在他看清楚了以後,又瞬間洩了氣,靠回了筏子裏。

黃倉皺了眉,“似乎是兩艘小船,而且這大小看起來還不如我們這艘救生筏。但是……這兩個筏子似乎速度很穩很快?”

杜喆對那兩只還不如他們這艘的筏子,絲毫不感興趣,有氣無力的道,“怎麽可能?這樣大小的筏子根本就都不會有自動力。現在離得太遠,就不要浪費功夫瞎猜測了。”

于是,當那兩艘筏子距離再次拉近,黃迪終于不确定的道,“倉哥…那兩個筏子上有人,而且好像就是…文夏!”

聽到這句,杜喆再次猛地起身,極目望去。

随着距離的一再拉近,他也完全确認了。

真的是文夏幾人!

而且他們六個人一個不少,個個精神飽滿容光煥發,正分別圍坐着熱鬧的吃着什麽。

那兩艘筏子明明沒有一個人劃槳,卻穩穩的向前滑行。

從筏身上牽出了幾條繩子,繩子另一端隐沒在海水裏,海面上幾道鯊魚鳍破開海面,與筏子的速度和方向完全一致。

黃倉顯然完全不可置信,“他們…他們這是讓鯊魚在劃船??我們經歷的那些困境,難道他們全都沒有遇到嗎??”

杜喆更是在看清楚以後,被兩組之間的巨大差距,震的目呲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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