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伊地知加快速度處理完詛咒師場地的事情, 趕到咒術師的據點的時候,狗卷棘已經從深川绮禮睡着的房間裏出來了。

狗卷棘背靠在牆上,腦內複刻了兩遍剛剛發生的事情, 手背貼着側臉試圖把滾燙的熱度壓下去。

雖然本人并沒有那種意思,但剛剛那種情況怎麽說也太容易失控了。

深川绮禮對狗卷棘毫無防備。

咒言師意識到這一點, 抵着牆壁向下滑了滑, 有些狼狽地想到:糟糕,自己不會也跟着一起發燒了吧。

走近的伊地知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狀況, 委婉又小聲地問了一句:“狗卷同學, 深川小姐沒事吧?”

狗卷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 向着輔助監督表示自己已經把深川绮禮安頓好。

“……鲑魚子。”

伊地知轉身,後續臨時給狗卷棘的房間在拐角處,離這裏挺近:“那我先帶你去房間, 明天還有別的任務,狗卷同學你還是要早點休息。”

狗卷棘點了點頭回應:“鲑魚子。”

他的外套留在了房間裏,不過也不缺備用的衣物, 咒言師打算明天早上再來看看深川绮禮的狀态,如果燒還沒褪的話, 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不過現在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裏真的沒關系嗎?咒言師又突然開始擔心。

伊地知并不知道身後跟着的年輕咒術師正在想着這些事情, 他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覺得不對勁的事情共享一下,畢竟年輕人容易被愛情蒙蔽雙眼。

于是他邊走邊老媽子一樣說:“狗卷同學, 有個事情要和你提一下,就是深川小姐可能并不簡……”

輔助監督轉頭, 看見了一步三回頭心不在焉的某位咒言師, 顯然是放不下房間裏的那一位。

伊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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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狗卷君,請問你有在聽嗎?”

狗卷棘後知後覺轉過頭:“?”

有那麽一個瞬間,伊地知覺得自己和思維陷入戀愛旋渦的人說話是沒有意義的, 戀愛的旋渦會讓戀愛中的人快樂,但只會讓周圍的人覺得自己應該在車底。

更何況現在還是晚上,輔助監督這麽安慰自己,晚上是人類最不清醒的時候,狗卷棘尚且年輕,也容易被情緒影響,正常、正常。

……總之還是讓五條先生來處理這件事情吧。

狗卷棘的疑惑沒有得到回應,他被伊地知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搞得有些茫然。

“木魚花?”

但伊地知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再多說,咒言師被伊地知目送着關上房門。

就在大約六七點的時候,深川绮禮睜開了眼睛。

睡得時間不長,五個小時不到,她耗費了一些時間來令視線聚焦。

昨天晚上自己差一點就要失控,在太宰治不在旁邊的狀況下,是極其危險的。

但她現在的關注點并不在這裏。

發燒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消除,有暈暈旋旋的感覺,深川绮禮小幅度翻了個身,看着陌生的房間的大門陷入沉思。

——不是做夢吧不是做夢吧不是做夢吧。

大腦很疲憊,但是精神還算亢奮,深川绮禮覺得自己狀況在另一方面甚危。

接下來就是一個很嚴肅的命題:這是狗卷君本能的溫柔,還是自己還有機會嗷。

*完全沒有get到五條悟之前的話*

昨晚狗卷棘将手機從她換下的衣服裏面翻出來放在床頭,深川绮禮伸出手想看個時間,還沒看清楚,有人先一步将電話打進來。

深川绮禮被光閃到了眼睛,迅速拿到手機又縮回到被子裏面,沒看來者就接通了電話。

“您好,這裏是深川绮禮。”

聲音裏面的鼻音很重,咬字都變得極其模糊。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快要半分鐘,森鷗外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小绮禮,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深川绮禮瞬間就精神了。

一種莫名的負罪感湧上心頭,深川绮禮往被子裏鑽了鑽,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逃避森鷗外的質問:“森先生…!”

森鷗外淩晨被電話轟醒,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提心吊膽,現在成功輸出給深川绮禮,他轉着手中的筆:“聽說你在給咒術師無償打工,是覺得委派給你的任務太過于空閑了嗎?”

深川绮禮緊張:“……也、也不算打白工吧,外一就有誰以身相許了呢……”

森鷗外轉的筆都掉了:“你覺得我是開玩笑的意思嗎?”

“我說過很多遍吧,你的能力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上。”森鷗外的聲音沒有平日裏那樣吊兒郎當的腔調,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詛咒師的靈魂都不好看吧,你殺了将近二十個,還有那些咒靈,東京垃圾靈魂回收桶?”

深川绮禮:QUQ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深深吸了一口氣,額角突突的疼:“太宰不可能立刻趕過去,如果失控,你打算讓誰給你收屍?”

深川绮禮的失控和中原中也開污濁的完全模式不相上下,沒有太宰的存在,就是一個不□□,而導致了這些的東京都的詛咒師,森鷗外的計劃裏面根本沒有想到。

深川绮禮需要耗費自己的力量,但起碼……不是用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深川绮禮規規矩矩聽着森鷗外把自己批評了一通,平時的硬氣在這時候短暫的消失了一下。

不過,她皺了皺眉,森鷗外是怎麽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

森鷗外好歹也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很快就把情緒轉換好,他打電話給深川绮禮是為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昨天有人入侵了港口黑手黨的內網,你的資料有調動,資料庫的人猜測是對方就是沖你一個人來的。”

深川绮禮瞬間捏緊了手機,有些緊張:“是誰?”

“不知道,正在查詢,不過不用太擔心,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也沒什麽影響。”

——不是啊,有影響啊!!

深川绮禮緊張極了,資料裏雖然沒有描述她殺過人的事情,但是随便誰看看,都能聯想到“這個人手上絕對不幹淨”。

萬一、萬一被咒術師這邊知道……

深川绮禮磨了磨牙,覺得自己得盡快恢複起來,去把那個大膽的混蛋給剁了。

她掀開被子,撐了下柔軟的床想坐起來,結果低估了發燒後遺症,險些一頭撞在地上。

森鷗外聽到聲響:“燒退了嗎。”

“還沒有。”深川绮禮有躺回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目光空洞:“這次的後遺症比之前的更久一些。”

“玩脫了會把腦子燒壞。”森鷗外用筆尖點了點桌面,他的視線落在牆壁的鐘表上,七點多,确實挺早:“彭格列那裏的任務已經解決了吧,我聽你們學生會長說你請了長假,既然這樣就回來替中也分擔一下壓力。”

深川绮禮震撼:“為什麽你知道啊!”

森鷗外理所當然:“因為我是監護人,你們那位源會長也會和港口黑手黨有些交情。”

深川绮禮痛心疾首:“為虎作伥!”

森鷗外否決:“你們的學生會會長可不是一般人,這個成語不能這麽用哦。看來沒學到什麽東西,亂跑倒是挺厲害。”

深川绮禮開始碎碎念:“我覺得自己的頭暈還沒好,沒辦法現在回去,等我好起來再說這件事情吧森先生。”

森鷗外似乎早有準備:“我知道會是這樣,所以讓太宰君去接你了。地址我和咒術師核對過,大概三個小時候會到達,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深川绮禮:……

事已至此,深川绮禮決定再睡一會兒,等會兒好用充足的精力來面對同僚。

時間是上午九點。

狗卷棘昨夜并沒有睡好,绮麗的夢境将還是個男子高中生的咒言師折磨的有些身心疲憊,他起身後簡單的沖了個熱水澡,随後換上制服、洗漱,簡單的解決了自己的早飯。

沒生病,依舊生龍活虎。

輔助監督分配的任務安排在正午,狗卷棘有一個上午的空閑時間。

年輕的咒言師不得不面對問題陷入沉思,他應不應該去深川绮禮的那個房間?

如果深川绮禮現在清醒了怎麽辦,況且自己本來已經下定決心拒絕,這樣若即若離的舉措會不會再給她希望……?

——狗卷棘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深川绮禮會喜歡上自己。

少年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放不下心,決定去看一看。

深川绮禮的補眠在狗卷棘到來前的二十分鐘左右結束,狗卷棘的到來恰巧碰到了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兩位對上視線,一時間竟然也沒人說話。

深川绮禮緊張的有點結巴,率先一步打破了沉默:“那、那個,昨昨昨天謝謝狗卷君救我!”

狗卷棘垂眸:“……木魚花。”

安靜又沉默了一小會兒,深川绮禮突然道:“那個,衣服是狗卷君幫我換的嗎?”

狗卷棘順理成章的又聯想到了一些微妙的事情,險些心髒跳停,少年別開臉,說出了否定的飯團名稱,然後指了指深川绮禮。

深川绮禮可惜:“啊……是我自己換的啊。”

咒言師保持着沉默,深川绮禮看起來像是恢複了。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現在離開,不要讓自己的事情和她再有過多的牽扯。

但深川绮禮擡眸,不讓他挪開視線逃避接觸:“那狗卷君,詛咒師的事情結束之後,會聯系我的吧?”

狗卷棘後退了一步。

被金色的眼眸緊逼,狗卷棘想到了夢境裏的灼熱視線,少年沒被口罩遮住、弧度優美的喉結上下一滾。

他最終還是選擇肯定的回複,用來打斷胡思亂想:“……鲑魚子。”

深川绮禮得到了本人的答複才心滿意足,畢竟五條悟那邊是強制性的壓迫,她想要尊重狗卷棘自己的意願。

發燒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退的少女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她又小聲道:“可以送我到門口嗎?我不太清楚要怎麽走……如果狗卷君有空的話。”

狗卷棘點了點頭。

穿過咒術師駐地的走廊,他們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深川绮禮身上換了咒術師的小號制服,狗卷棘默不作聲地替她擋掉了大部分的寒風。

直到黑色的商務車在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深川绮禮腦內的警鐘瞬間敲響,她本能的拉住狗卷棘的衣袖,将他向後扯了一些。

黑發的少年從車上下來,姿态悠閑地伸了個懶腰,松松垮垮的繃帶系在臉上,就連裸.露在外的手臂至手指也有纏繞。

就算沒有開視野,深川绮禮也能從太宰治的身上感覺到那股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濃烈的惡意。

越過咒言師,太宰看向深川绮禮,彎眸笑了笑。

“我是來接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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