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性感alpha，在線營業。100塊可以看看腹肌，200塊可以近距離感受哦。”酒吧舞臺邊上的服務員攔住了謝妄，“咦，你是alpha，那得加錢。”
謝妄：“……”
不檢點。
世風日下，區區一百塊，這些A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看不上。
“不看嗎？”服務員可能是個銷冠，極力推薦，“我們的舞臺性價比很高，放松減壓的不二選擇。”
謝妄：“不。”
“您那是什麽眼神？”服務員說，“我們是正經演出，飲料公司的推廣演出，不搞黃。”
謝妄：“……”
聲浪沸騰，林見鹿又不見了。
看錯了嗎？
從此我看見的每個人都像你？
這還真挺讓人頭疼的。
觀衆區前排。
“啊啊啊啊啊哥哥好帥呢，哥哥的腿也太長了。”衛瀾跳起來同一個alpha擊掌，“你的信息素同款口味飲料，我等下一定沖幾箱帶走！”
林見鹿看着他這位室友，一邊對着alpha小哥哥星星眼，一邊騰出一只手，回劇本修改意見，要組內的人重寫。
“你的銷量，我來承包。”衛瀾對着alpha比心，轉而牽住了下一個alpha的手，“哇，小哥哥我今晚最愛你。”
林見鹿：“……”
渣o竟在他身邊。
“不看看我嗎？”有個肩寬腿長的A停在他身側，“你好漂亮，我可以給你打折。”
“不。”林見鹿說。
看看得了，沒有特別喜歡的，他根本不想動手。
3號A的腰很不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着很有韌性和力量感。
9號A的嘴巴看起來很性感，笑的時候能看見犬齒，應該很會咬。
19號A，手很漂亮，剛剛表演了魔術，似乎手指相當靈活。
可是他太挑剔了，這些優點，要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就好了。
他的腦海中隐約出現一個人的影子。
“我去趟洗手間。”他對衛瀾說。
“好嘞好嘞。”衛瀾忙不疊地說，左手右手上都還抓着alpha的手。
林見鹿冷靜地，分開擁擠的人群，淡然地走了出去。
這場表演是飲料商家贊助的，用來推廣各種口味的氣泡水，目前菠蘿味的賣得最好。
剛剛舞臺上人氣最高的alpha的信息素，就是菠蘿味的。
別的口味的飲料，也陸陸續續地賣掉好多。
只有貨架邊緣上西柚口味的，無人問津。
林見鹿把手伸向了那瓶柚子味的氣泡水。
一只手伸過來，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掀了下眼皮，冷冷地回頭看，看見了一雙倨傲的、熟悉的眼睛。
謝妄？
“不約。”他垂下眼簾。
“林見鹿，是我。”謝妄出聲。
眼前，omega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似乎是有些驚訝，又蹙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滿，随即又變成了事不關己的冷清樣。
“這種地方，老師來做什麽？”林見鹿問。
謝妄：“額……”
“我、我新戲有一段在酒吧，想來感受下氛圍。”他連忙解釋。
林見鹿沒什麽反應，只是說：“哦，是嗎？”
聽起來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
謝妄：“我跟朋友一起，我們只在包廂坐坐，酒都沒喝。”
謝妄不說話了。
不對啊。
他是來質問林見鹿的。
一個omega，還是這麽漂亮精致的omega，大晚上的不在宿舍裏好好待着，來alpha這麽多的地方做什麽，身上還不知道在哪裏沾到了別的alpha的氣息。
林見鹿不會碰別的alpha的腹肌吧。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一瓶氣泡水，咕嘟咕嘟地冒着酸。
所以，理直氣壯的應該是他，理虧的是林見鹿。
他怎麽解釋上了！
他心虛個鬼啊！
謝妄深呼吸，憋出個鋒利、略帶怒火的目光，壓在林見鹿肩膀上的手多用了幾分力，瞪了林見鹿一眼：“你……”
站在他對面的林見鹿擰開了一瓶柚子味的氣泡水，輕輕抿走了瓶口的小氣泡。
飽滿的唇珠上沾了新鮮的水漬。
那一瞬間，林見鹿身上雜七雜八的氣味全沒有了，只剩下柚子的味道。
林見鹿微側了頭：“嗯？”
謝妄攬着他肩膀，強帶着他避開人群。
“《尋音》這個節目自帶流量，播出後你的人氣會暴增，還是不要出入這類場合比較好。”謝妄說。
這是作為導師，對本組選手的關心。
沒別的意思。
“嗯，好。”林見鹿仰頭，又喝掉一小口氣泡水。
omega仰起的脖頸很細，皮膚很薄。
謝妄知道，林見鹿這裏相當敏感，從頸側咬一下，omega就會低着頭輕顫，再咬下腺體，就會忍不住發出模糊暧昧的聲音。
“很好喝？”謝妄問。
“最近喜歡柚子。”林見鹿簡短地說。
謝妄：“。”
“去我那邊坐坐？”謝妄問。
林見鹿的目光，似乎只在手中的氣泡水身上。
白皙的指腹，壓着瓶身。
“走吧。”謝妄強行攬着人，把人給帶走了。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林見鹿在這種環境裏待下去。
就像是不能容忍一朵晶瑩的雪花落進塵埃裏。
林見鹿只掙紮了一下，拗不過他，被他帶走了。
二樓，vip包廂。
裴言坐立不安。
不對勁。
他那巴掌還沒揚出去，謝妄的性取向仿佛就已經彎了。
他撥通了謝妄哥哥的電話。
“斯然啊，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一下。”裴言語氣沉重，“挺重要的一件事。”
裴言：“謝妄他好像……”
vip包間的門被推開，謝妄抓着一只omega走進來。
裴言：“沒啥事。”
他挂斷了電話。
omega？
所以謝妄是下去抓omega的嗎？
還是很好看的omega。
他從來沒見過，哪個omega男生能把黑與銀這樣的冷色，穿得這麽驚豔。
“你好。”裴言說，“快進來坐，想吃什麽我來點。”
男生只是沖他略一點頭，沒有笑，也沒有說話。
好冷淡。
娛樂圈裏好看的人太多了，可是這男生的好看有種距離感，不落俗套卻又無法接近。
謝妄從哪裏認識的這麽不錯的omega。
“這是我學弟，林見鹿，x大音樂學院的。”謝妄介紹。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裴言問。
謝妄：“我的畢業典禮。”
不對，重生前的話，應該是頒獎典禮。
他和林見鹿鄰座，從頭到尾，林見鹿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只在典禮快結束的時候，林見鹿的手被玫瑰刺傷流血，他遞了張手帕。
“弟弟今天怎麽想起來要來這裏玩？”裴言又問。
對哦。
謝妄擡了下頭。
天知道他剛才在貨架邊看見林見鹿的時候有多生氣。
林見鹿的身體他最了解，這個人對alpha的信息素十分敏感，很容易被勾出來假性發情。
就這，還在猛A雲集的酒吧裏亂跑。
謝妄剛才有一瞬間，想拎着這人的抑制項圈，把人推到角落裏質問。
後來怎麽就把這問題忘了呢？
“朋友寫劇本，遇到困難。”林見鹿說，“陪他來。”
朋友？
衛瀾啊。
那謝妄知道了。
以衛瀾的刻板跟鑽牛角尖的程度，确實存在實地考察的可能性。
畢竟重生前，他就知道衛瀾為了寫個船員，跑到海上待了三個月。
理由通過。
“太危險了。”謝妄不贊成地說，“下次還是不要來這種地方了。”
林見鹿：“嗯。”
“确實，還是多注意。”裴言也說，“表演好看嗎弟弟，有沒有心儀的alpha小哥哥。”
林見鹿：“沒興趣。”
“那種軟趴趴的腹肌，比例不完美的身材，真沒啥看頭。”謝妄說，“還收100塊。”
林見鹿要是想，他可以免費給看。
不過林見鹿應該不想。
林見鹿只是說：“嗯。”
林見鹿慢吞吞地喝完了小半瓶柚子氣泡水，吃掉了謝妄剝好的一小碟松子。
大部分時間，都是謝妄和裴言在說話，有人問他，他才答話。
“我要走了。”林見鹿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謝謝老師招待。”
這就走了嗎？
這才呆了多久。
謝妄掃了眼時間，才發現林見鹿在這裏，已經待了将近一個小時了。
“再見。”林見鹿說。
他沿着來時的路，下樓找到了吧臺邊。
表演結束，酒吧裏的人已經散了很多了。
衛瀾左手一杯酒，右手在電腦上改劇本。
“釣去了嗎？一股alpha味兒。”衛瀾說。
林見鹿：“嗯。”
林見鹿：“你買了幾箱飲料？”
衛瀾：“一瓶都沒買，哄alpha的話罷了，誰當真啊。”
林見鹿：“。”
謝妄看着自己身邊空了一塊的座椅，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我們也走吧。”裴言拎起搭在沙發上的棕色外套，“我明天要出去錄綜藝了。”
“行。”謝妄站起來。
“對了。”裴言說，“我聽《藏鋒》的導演說，你們有個演員空缺？”
“是有。”謝妄牽了下嘴角，“演我老婆，怎麽？你有推薦？”
“林見鹿就很合适啊。”裴言說，“夠好看。”
謝妄：“……”
你牛，你推薦我老婆演我老婆。
他剛出酒吧，就看見了路邊樹下等車的林見鹿和衛瀾。
一個塞着耳機，一個捧着電腦打字。
這倆學傻了吧。
林見鹿對創作是很認真的，所以，演技的話，其實是可以教的。
只是演老婆，又不是真的，可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