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惡狼歸來
李一成最近可以好好松一口氣了,某個上下折騰了半個月的大小姐終于安生了。最近她抱着一只筆和一堆紙在那玩畫畫,不挑食也不鬧別扭,要多乖有多乖。
南海的天氣悶熱,在帳篷裏待久了,會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李一成和朱小白站在帳篷外,某個安分下來的大小姐窩在帳篷裏畫畫。她向李一成要了很多的紙和筆,然後一頭紮進帳篷裏不出來了,就一直在那畫畫。李一成進去看過,從景物家具一直到人物,她畫的很雜,畫的也還不錯。
雖然不知道那個大小姐又在幹嘛,不過好歹安分下來了,李一成也就不去管她,任她在帳篷裏畫。
至于被李一成稱為“大小姐”的沐子隐,她拿着筆在紙上畫各種各樣的東西,一直到沒人再進帳篷打擾她才停下。
演戲,secr成員最擅長的一種作戰方式。
secr是一個特殊作戰部隊,常派單人潛入目标作為卧底,也稱內線。有了這個內線作為卧底,外圍部隊就能對目标的信息了如指掌,再一舉殲滅就輕松多了。因此,作為secr的一員,每個人都是最優秀的演員。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或獲取某種信息,必要時刻僞裝成目标的一員,再伺機得到情報逃離或送出。
十二個新人當中,沐子隐各方面成績都是最差的,她只有一門成績出類拔萃,那就是“演戲”。
悶熱的帳篷內,沐子隐僅穿着裹胸和超短的短褲坐在床邊,之前她自己做的那件裙子正擺在床上。裙子是白色的,上面用水筆畫了許多縱橫交錯的黑線和圖案,上面還有許多标注。
地圖,G37點主基地的全貌地圖。從營地到營地外圍,指揮部在哪,兵力部署如何等等,每一處,每一點都畫的異常詳細。兩個連一個特種大隊,一個連鎮守在營地四周,另外一個連和特種大隊分別在外圍伏擊或進攻。
沐子隐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撒嬌哭鬧耍賴皮,用盡辦法在營地裏走了一圈又一圈,為的就是熟悉這個環境。secr的成員不可能是一無用處的大小姐,她有自己的計劃。先熟悉所處環境,再畫出來,挑選适合的路線逃跑,順便還能把這裏的兵力部署圖帶出去。
提筆在裙上又添了幾個标注,沐子隐覺得路線已經選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找機會實行計劃。在此之前,她還缺少一部分的地圖,那就是營地再遠些的路線。由于高度有限,她只能摸清營地外圍的地形,對稍遠些的根本不清楚,看來要找個高點的地方探清了。
一想到“高”這個字,沐子隐又想哭了,她有恐高症耶!為什麽總要往高的地方跑,不過現在為了逃跑,也只能豁出去了。想到這,她抓起床上的裙子套到身上穿好,再鑽出帳篷。
見沐子隐走出帳篷,靠在一邊樹下的李一成立刻跑了過來:“嗯?怎麽出來了?要喝水?”
沐子隐搖頭徑直往營地東南方向走,她記得,那邊有幾棵較為高大的樹木。
少女不回答只是自己走自己的路,李一成也習慣了她總有些奇怪的舉動,便揚手招呼一邊的朱小白跟在她的後面。三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出了營地往東南方向走,到了那邊就看到幾顆高大的樹木立在那。
在一棵看起來比較好爬的樹邊,沐子隐二話不說就把裙子撸起來,露出白嫩的雙腿,接着就往樹上爬。望着她在樹幹上扭動的小屁股,還有晃動的小白腿,跟在她身後的李一成和朱小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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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李一成反應過來,他忙別開眼嚷嚷:“你幹啥呢!還要不要臉皮了,咋能把裙子弄成這樣。”
“爬樹,撸起來方便。”沐子隐頭也不回的繼續往高處爬。她敢肯定,要是現在低頭去看,絕對會手抖腳抖的摔下去。
“不是!你爬樹幹啥啊!”李一成低着頭繼續不解的發問。他沒敢擡頭去看沐子隐,只要一擡頭準能看見對方的裙下春光,非禮勿視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沐子隐伸手抓住一根樹枝,有些不耐煩的應道:“關你什麽事?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比女人還啰嗦!”
“你這個臭丫頭!”
李一成氣結。他奇怪上邊的丫頭怎麽變得這麽快,就前些日子還“一成哥哥、一成哥哥”叫的甜呢,這幾天整個就變成一爛脾氣的臭小孩了。要麽不理你,要麽說話噎死個大活人!祖宗們說的對啊,這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沒有人再說話,沐子隐專心的往上爬,樹下的李一成氣哼哼的抱槍坐到一棵樹下,徒留朱小白維持着标準的軍姿站在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夕陽西下。在這段時間內,沐子隐站在樹杈間把附近的地形都看了個遍,并謹記于心中。看看差不多了,她決定往下爬,只是才低頭瞄了一眼她就頭暈了。
地面看起來裏自個兒好遠好遠,沐子隐的心跳驟然加劇,跟得了心髒病似的。還好兩手緊抓着樹幹,不然她非腳軟摔下去不可,要真摔下去那就完了,這高度可不是鬧着玩的。于是沐子隐站在那糾結了,因為她發現自己沒辦法爬下去,想到這她便朝樹下大喊。
“喂!成班副!”
突然從“一成哥哥”變成了“成班副”,李一成看也不看樹上的沐子隐一眼哼哼道:“幹啥啊!”
見對方口氣不善,沐子隐猶豫了小會才開口:“你上來接我吧,我下不來。”
下不來?李一成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仰頭叫道:“啥?”
“我說我下不來了。”沐子隐站在樹杈上,腳開始發抖,她忙擡起頭不敢再低頭往下看。
“不是!這!你怎麽就下不來了?”李一成顯然還沒理解沐子隐的意思,他仰着頭滿臉莫名其妙。
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對方還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沐子隐只好望着遠處有些氣急敗壞的叫:“我是說,我沒辦法從這下來了!你這個笨蛋!”
“笨啥!你才笨蛋!不是,我說你既然能爬這麽高,怎麽就下不來了?”李一成有些惱怒的朝樹上的沐子隐大吼。後者本來就害怕,被這麽一吼,差點沒摔下來,直看的樹下的兩人心驚肉跳。
“我恐高……”某少女萎在樹上弱弱回答。
“……”李一成無語,接着打量起那顆樹來。
目測這棵樹有六十米高,少女站在四十米高左右的地方,打量完畢之後,李一成便扔了槍往上爬。沒爬幾步,上頭的少女又叫了。
“喂!你不要上來,樹幹一直在抖,我要掉下來了。”沐子隐窩在那大叫,聲音帶上了哭腔。
聞言李一成停了下來跳下樹。此樹的樹幹确實不粗,他要爬還得小心翼翼,因為不知道樹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而沐子隐作為女孩子,本身就輕,此樹自然能承受她的重量。
上去接下來是不太可能了,李一成雙手插腰站在樹下朝上面喊:“那你說咋整!”
這時,某個站軍姿站得鳥都差點把他當成大樹的朱小白說話了:“班,班副,要不我回去拿梯子?”
一句話提醒了李一成,他忙背起槍:“豬呆子!你在這陪着,我回去整梯子去!”說完他就朝營地方向跑去。
約十多分鐘後,站在樹上的沐子隐看到不遠處有人過來了。走在前面的是李一成,在他後面還有兩個走的慢悠悠的不明人士,不過他們手中并沒有梯子。
三人慢慢走近,李一成一馬當先奔到樹下就朝上邊吼:“死丫頭!讓你瞎折騰,還要麻煩首長親自來救你。”
“什麽首長?”樹上的沐子隐微微低頭往樹下看去,就看到兩名穿着灰色迷彩服的男子立在那。
“是袁中校,之前你們見過面的那個。”李一成回答道。
“袁中校?”沐子隐疑惑的重複一聲。在腦中回憶了下,就想起半個月前被俘虜的時候,袁中校不就是那個兇神惡煞的袁朗麽!
沐子隐想的沒錯,為首的那名男子正是剛從G39點戰場回來的袁朗。他摘下帽子往上看,然後就看到某個少女兩條雪白的腿兒,瞟了幾眼他低下頭問一邊的李一成:“這是唱哪出啊?不穿衣服學猴子光屁股?還是一白屁股,這猴子不都是紅屁股嗎?”
明顯的冷嘲熱諷,樹上的沐子隐也不顧害怕了,她低下頭想看清誰這麽毒舌。從她的視覺看下去,樹下的人都小了一圈,模模糊糊能看清那名男子臉上帶着墨鏡,正雙手插腰盯着她。見她低頭往下看,男子又開口了:“看什麽看!趕緊自己滾下來,沒人上來接你!”
口氣萬分惡劣,沐子隐一點也不想理他,直接朝李一成叫:“班副,你不是回去拿梯子嗎?”
“那啥的,回去的時候剛好碰着首長找你。聽到你在這下不來,首長說他會來救你,所以我就沒拿梯子。”李一成忙擡起頭沖沐子隐喊。後者聞言一愣,随即氣憤不已:“他要我自己下來,哪裏會來救我了?你不要管他,回去拿梯子。”
帶着命令的口吻令樹下的袁朗不由皺眉,少女在營地的“惡行”他有所耳聞。俘虜沒有俘虜的樣子,盡折騰人,他早想回來好好修理修理了。沒想到一回來就遇上主人公出事,這不,好好的爬什麽樹,還搞成現在這副傷風敗俗的模樣。
“首,首長,子隐下不來,她怕高。”
袁朗正思索着,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回頭一看,是某個站得筆直的士兵,他笑了:“怕高還爬這麽高?還有,你們六連對俘虜可真好,這叫的多親熱,上邊那毛孩子叫子隐啊?”
袁朗的話有點歧義,聽得一邊的李一成不悅,他跨步而出敬了個禮:“報告首長,我們六連向來善待俘虜!”
“哈哈!”袁朗大笑出聲,“你們這叫善待啊?慣孩子吧!”
此話一出,李一成沒詞了,因為他們确實太過縱容沐子隐了。不過她是個女的,年齡又小,就像鄰家小妹妹一樣,自然而然就順了些。況且這終究是場演習,要是真把她怎麽着了,演習結束也不太好交代吧,畢竟她是secr的人。
樹下傳來袁朗的嘲笑聲,聽得沐子隐很想咬死他。看來沒人會幫她了,她只能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