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41

阮祎這小孩兒,瞧着愣,心思卻很細。邵憶青話裏的深意,他聽不太懂,但到底能覺出一些不對勁兒來。

他歉意地朝人笑笑,說:“真不好意思。這陣子太忙了。一個沒留神,就給忙忘了。你別介意,下周我請你喝奶茶。”

“剛開學是挺忙的。”那人附和着,卻不很走心,他把手機摸出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阮祎,“要不我們先加個好友?”

“行啊,沒問題。”阮祎欣然應下。

邵憶青發來申請,備注裏寫“話劇社劇務部部長”。阮祎忽然感到輕松了不少。他已經有經驗了,但凡有學姐學長這樣做自我介紹,他們來聯系自己,多半都跟社團有關。

果然,這頭剛加上好友,跟前的邵憶青便開口說:“我們最近在做原創劇目,裏面有一個需要反串的角色,對演員的形象要求比較高。五官要柔和,但同時骨骼感要強。社團裏的同學們看過你的視頻和照片,都覺得你很合适。”

“演戲,我不行的。”阮祎為難地推辭,“我這方面不開竅,來了肯定要拖你們後腿。”

邵憶青被拒了也不惱,只是耐着性子說:“招新活動期間,排練廳會對外開放,到時候這裏會重新布景,歡迎你來玩。”

阮祎環顧四周,他想象着這裏放入道具,人們穿梭于幕布之間,影影綽綽,似真似幻。好像是挺有意思的。

他禮貌地朝邵憶青笑笑:“好的,到時一定來看看。”

阮恕今天下班早,特地來學校接阮祎。二人在車上拉了會兒家常。阮祎見氣氛融洽,暗搓搓地瞟了他媽好幾眼,瞟到阮恕的餘光都受不了他這小樣兒了。阮恕大罵一句“有屁快放”,阮祎這才堆起笑臉,跟老媽交代自己周六要出去玩的事兒。

意料之中的,阮恕一臉明擺着的不樂意。

“長大了,翅膀硬了。上個大學,一個月回不了幾天家就算了,回來還要往外跑。你就在家好好歇兩天不行?在學校還沒玩夠呢?”

“不是……”阮祎被說得心焦,生怕自己跟賀品安的約會要黃了,他只好扯謊,“求你了老媽,我都跟朋友商量好了。我要突然跟人說不去……多掃興呀。”

Advertisement

“我這陣子攏共才見過你幾面呀?阮少,你怎麽不怕掃我興呢?”

阮祎低着頭,嘴裏嘟嘟囔囔道:“你都看我十幾年了,還看不膩呀。”

遇上紅燈,阮恕負氣地急剎,阮祎被颠得喊了聲“哎喲”。

阮恕伸手在他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罵道:“白養個白眼狼。”

阮祎被她捏疼了,嘴一噘,不吭氣了。

等到綠燈亮起來,阮恕踩下油門,恨恨地嘆氣:“晚上八點前必須到家。”

“九點呗……”

“你——!”

沒等阮恕女士發動任何攻擊,阮祎自個兒先把腦袋抱起來了。

阮恕拿他沒辦法,咬牙切齒地斜了他一眼。

“八點半!”

騙了媽媽,阮祎非常有負罪感,一晚上過去,覺也沒睡好。

周六上午十點左右,賀品安就開車來他家樓下接他。

阮祎從拉開車門時就開始緊張。他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手一直在抖,反手摸了半天安全帶,好不容易摸住了,又拽不過來。

彼時賀品安已經啓動了車子,默默地等着他,一句催促的話也沒有。

偏偏這沉默越久,阮祎的心越亂。

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下意識往賀品安那兒看,發現賀品安一直在看他。

二人的視線撞上。賀品安一副狀況外的樣子,挑了挑眉。

阮祎垂下眼,小聲說:“我剛睡醒,有點犯迷糊。”

“嗯。”賀品安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探身過去,拉過副駕駛的安全帶,幫阮祎系好,“那你在車上睡會兒。”

賀品安今天穿的白襯衣,領口的扣子解了兩粒。襯衣下擺被紮進褲腰裏,他伸出手時,衣料便稍稍繃緊,勾勒出大臂肌肉的線條。

阮祎看見了,慌亂地閉上了眼。真好看,他想,可賀品安也用這好看的手臂揮鞭,打得他好疼。

他嗅到賀品安衣領處的香氣,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叔叔今天還沒有抽過煙。那香氣漸遠時,阮祎便知道,安全帶系好了。他将攥着褲子的手緩緩松開。

他原以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賀品安的車上睡着的。他家到叔叔家開車要四十分鐘左右。周六堵車,賀品安又很少與他搭話,車裏的空調吹得他渾身疲軟,他歪着腦袋看風景,不知什麽時候就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他們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

阮祎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只覺得腳好像忽然踩空了,他吓得一個激靈,立時便清醒過來。先覺得脖子疼,後覺得臉蛋疼,照着鏡子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壓出了一道紅印子。

他身上還披着賀品安給他蓋的小毯子。轉頭去找人,旁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可鑰匙還在車上。

阮祎揉着眼睛,把車窗降下來,看到賀品安正站在不遠處跟人講電話。

賀品安側一側身便看到他了,見他探着腦袋,就緩步走過來。一邊聽着電話,一邊用手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頭。

像摸小狗一樣。阮祎害羞地想。

阮祎于是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賀品安撫摸他。這樣又過了幾分鐘,賀品安才挂掉電話,招招手讓他下車。

阮祎從車上蹦下來,看見賀品安拉開後座的門,拎出一個包。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背着手站在一旁等着。

他還記得自己上次來這兒,被賀品安狠狠教訓了一頓。那個滿是刑具的房間,那口漆黑的棺材。想到這些,他就不敢再犯錯。

賀品安正要關上車門,俨然一副要走的架勢,可當他轉頭看見局促的阮祎時,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

“進去。”賀品安的語氣不容拒絕。

“嗯?”阮祎從回憶裏猛一回神,有點懵,很快又反應過來,“嗯!”

他并沒有多想。等他在裏面坐好,賀品安也緊跟着進了後座。

車門關上時,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

阮祎是從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們會在這裏發生點什麽。

他知道身旁的人是賀品安,他知道自己心中是期待的,可他的身體還是誠實地表現出了對于未知的恐懼,他把自己縮在角落裏。

賀品安啓動窗簾,放平座椅。寬敞的車廂能容納他們做任何事。

賀品安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狩獵者。在他眼裏,編織陷阱往往比主動出擊更加高明。

他與阮祎維持着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他伸出手,幫阮祎理了理睡亂的頭發。

“很緊張?”

“嗯。”他的回應聲極輕,顯出了他此時的脆弱,“我有點怕。”

“過來,”賀品安招呼阮祎,他的嗓音很容易使人信賴,“抱抱你。”

阮祎禁不住這樣的誘惑,很順從地湊過去,他偷看賀品安,賀品安卻坦坦蕩蕩地回看他。他忽然有了底氣似的,有種想開了的感覺。他跨坐到賀品安的大腿上,感覺到賀品安的手摟住了他的腰。他渾身上下都燒了起來。

賀品安什麽也沒做,只是望着他的臉,他也大着膽子,去看賀品安。

“這小卷毛還挺可愛的。”賀品安誇他。

“同學鼓動我燙的,回家的時候被我媽罵死。”阮祎一點點放松下來,跟叔叔聊閑天。

“之前就覺得你像泰迪。”賀品安邊說邊笑,“現在摸着更像了。”

阮祎被他說得紅了臉,嗫嚅道:“是嗎?”

“最像的是這兒。”賀品安牽着他的手,往下身去,引着他摸自己。

阮祎這才發覺自己硬了,硬得頂住了賀品安的小腹。

“對不起……對不起,叔叔。”他含含糊糊地跟人道歉。

他穿着寬大的五分褲。賀品安的手從他的褲管下面進來,摸着他的大腿,一路往裏伸。

“啊……!”他不提防,被刺激得發起抖來,在男人身上扭着腰。

賀品安隔着內褲弄他,咬着他的耳朵問他:“這幾天有沒有乖乖聽話?”

“聽話。”他低低地應着,鼻腔裏不斷發出柔軟的哼聲。

這哼聲使車內溢滿了焦灼。賀品安用另只手抓住他腦後的發,吻住他。舌頭在裏面用力地攪着。阮祎的抽泣來得這樣快。他撐不住了,要往後躲。賀品安就咬他。

大手鑽進內褲裏,賀品安握着他的雞巴,指腹不住地蹭着那硬脹的莖身。

他料定了賀品安仍舊不會放他高潮。他一面體會着這快感,一面無助地哭了出來。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憋死時,賀品安才一把推開他,他把手從褲管裏抽出來,把沾濕的手伸到阮祎面前,阮祎幾乎沒有思考,便探出舌頭來舔。像那晚一樣。阮祎感到羞赧,他怯怯地看向男人,在這一擡眼的工夫,那三根手指暗示似的并在了一起,賀品安揚起唇角看他,他張開嘴,正要去含,那手卻放了下去。

阮祎撲了個空,他咬着下唇,更覺得無地自容。賀品安卻捏起他的下巴,語調溫和道:“先放了你。”指腹用力地擦過他的嘴唇,“等會兒有你累的時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