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安樂融說不出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夏菡。這姑娘一口咬定他跟石磊感情好,要她幫忙介紹,而且中午的時候非要跟着自己。安樂融從小到大,從未帶過除虎妞以外的女同學回家,也沒打算帶回家。

放學後,安樂融直奔學院食堂,而夏菡跟狗尾巴草似的跟着自己。畢竟同學一場,安樂融也不能罵人家姑娘“說了不是就不是,你還不信。”于是,夏菡姑娘和她,中午在學院飯堂吃了個午飯。

安樂融當着夏菡的面打電話給自己的媽媽,她不回來吃飯了。放下手機是時候,她聽到磨牙聲。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夏菡。她的本意是告訴夏菡姑娘,你瞧我中午都是回家吃飯的,哪裏認識什麽土豪朋友,帶我飛。

可夏菡姑娘仍是覺得安樂融雖然那個蘑菇頭挺難看的,但她皮膚細膩,還有一把女人的聲調,來伊蘭瑾貴族學院上學說不定是為了釣金龜。他對石磊又不是不在乎,聽到自己告訴他,石磊跟着他回校時,明明挺高興的,還笑了。偏偏裝作一個“老子不在意石磊這個二逼”的模樣。

夏菡越想心裏越是有氣,她把書包裏的手機拿到手裏。兩個面對面吃飯,誰也看不到誰膝蓋上放着什麽東西,夏菡就這樣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裝作與平常別無二樣地問他:“安樂融同學。”

她只喊了一個稱呼,安樂融就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夏菡心虛地摸了摸膝蓋上的手機,臉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怎麽了?”

“沒什麽?”安樂融沒想什麽,就是覺得奇怪。在夏菡的努力下,她剛還是很親切地稱呼自己為樂融的。

夏菡見安樂融繼續吃東西,心裏松了一口氣,拿勺子吃了兩口白米飯後,低着頭問他:“你覺得學院五大王者,哪個更好看?”

女主之間讨論這些問題,安樂融覺得很平常。但她覺得夏菡的問題不太對,她為什麽不問,學院五大土鼈,哪個更帥氣。安樂融嘆了一口氣,忽略了一些細節,支着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夏聽風吧!”幹淨帥氣,這才是陽光高中生該有的樣子。

夏菡把頭幾乎要埋到白飯裏了,她聲音細膩柔和,很小聲地說:“我覺得石磊同學最好看。”她悄悄擡頭,看了安樂融一眼:“如果有機會,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安樂融此刻外露的性別是——女,她會毫不猶豫地說:“拒絕!”但他此刻的性別是男,安樂融嘆了一口氣,用極其憂愁的語調說:“我就是搞我哥,我也覺得不會搞他。”

夏菡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幾眼安樂融,寫滿了大大的不信與不屑。大概是因為男神被侮辱了,夏菡看安樂融很不爽,這種不爽的程度持續了三分鐘,夏菡終于受不了安樂融了,端起餐盤:“對不起,安樂融同學。”

姑娘眼裏含着淚,看起來極其可憐。

安樂融擺擺手:“謝謝你陪我吃飯,你有事就去吧!”她作為一個女生,穿了身男生的校服,便得幹男生的活兒。給足了女生面子,并且還體貼地給她找了個臺階。

安樂融自問,她今日比男生還要棒多了。

夏菡沒有猶豫,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停留在安樂融身上,提着餐盤邁着小碎步走了。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步伐,安樂融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早點兒說這句話了。”學院的午餐太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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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好吃的午餐,只是安樂融的荷包不充足,挑了最便宜的吃。

好歹花了錢,安樂融本着粒粒皆辛苦的精神,跟一盤難吃的午飯幹到底。吃了将近二十分鐘,喝了兩瓶礦泉水,總算是把一盤難吃的午飯搞定。正當她要收拾東西就回教室的時候,悅耳動聽的廣播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段極其幽美的鋼琴旋律讓無數在校園溜達的學子得以緩解氣氛。安樂融剛聽了一分鐘,郁悶的心情得到纾解的時候,曲子便停頓了三秒。

甜美的嗓音緩緩從廣播系統中沖出,“我覺得石磊同學最好看。” “如果有機會,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随後,低沉傲慢自大狂妄的話随着廣播流傳出伊蘭瑾貴族學院的每個角落。

——我就是搞我哥,我也覺得不會搞他。

安樂融握盤子和勺子的手一緊,倒不是耳旁那句“我就是搞我哥,我也覺得不會搞他”讓安樂融呆了。就是眼前那個面目不善的少年,那雙陰狠的眸子泛着冷光,讓安樂融莫名地心虛。

她說的都是大實話,安樂融不懂心虛的情緒從何而來。站在石磊身旁像一條哈巴狗一樣的數學老子,已經瞪圓了眸子:“安樂融同學,違反伊蘭瑾貴族學院校規,罰你整理學院圖書室……1至18樓。”他了擡眼鏡,頗有氣勢地說:“你服不服?”

少女的右拳頭想朝哈巴狗揮舞而去,被她的左拳及時按住,她問:“我犯了哪條校規?”

“頂撞教師!”

安樂融心裏燃起熊熊烈火,瞪大了虎眸:“我什麽時候頂撞你了。”

哈巴狗淡定地指着她:“現在。”

安樂融:“……”

伊蘭瑾貴族學院的圖書室很大,共有99層樓。當安樂融知道這個高度的時候,她對數學老師心裏懷着的怨恨忽然就消散了些。某種程度來說,他人也不算壞,就是狗腿了些。

1至18樓的衛生,從下午開始搞。安樂融已經做好的通宵的準備,去小賣部買了幾個泡面當晚餐,然後打了個電話回家說不吃飯了。白樂很善解人意地沒有多問。做好一切準備後的安樂融,撸起了袖子開始幹活。

晚上8點半的時候,石磊坐在飯堂讓衆多工作人員目光注視,他們倒沒有什麽愛慕之心,只是單純地希望這位大爺早點兒離開,好讓他們早點兒下班。

石磊從小習慣各種注目禮,飯堂工作人員這點兒小眼神他壓根不放在眼裏,就是肚子有些餓,心裏不太舒服。喚來了一個廚師,讓他煮了晚餐,吃完後,叼着一杯豆漿就走。工作人員歡天喜地地送走了他,也高高興興地關門下班。

石磊手裏的豆漿還是溫熱的,他很少喝這種東西,也不太喜歡喝,剛之所以這麽給面子拿走了,無非就是看廚師眼神太熱切了。他想,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敬畏帶着點兒崇拜。為什麽呢!因為他有錢啊,他一句話就能讓人家失業了。

當然他一句話也可以讓安樂融休學,可安樂融為什麽就不能像那些廚師那樣怕他呢!

石磊想不明白。

因為安樂融讓石磊不要無證駕駛,今天上課時,他真的沒有駕駛了,而是乖乖地讓他家司機接送。他走到校門口時,已經差不多9點了,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而石磊就随便找了個棵鳳凰木,在旁邊蹲着。

充滿少女風的自行車粉藍粉藍的,很惹人眼球。石磊一眼就看到安樂融騎着車上,她動作慢,一雙手有些抖。石磊想叫住她,讓她一塊兒等司機來。

“樂融——”前面走來一個高個子的社會男,簡單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富裕人家出來的。蜜色的肌膚看上去很健壯。他親昵地走向安樂融,摸了摸安樂融的腦袋,還讓安樂融給他讓了位置。他就騎在粉藍色的自行車,載着一個蘑菇頭揚長而去。

兩個男人,一輛車,車粉藍粉藍的,更加惹眼了。

石磊心浮氣躁,從地上站起了身,就這麽看着醜蘑菇頭環着別人的腰走了。直到他家司機鳴笛,石磊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鑽進了車子的後座。

安樂融昨天過得不是很愉快,手現在還是酸的。她自問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可也絕對不小氣雞腸。所以決定忘記昨天那個讓她印象不好的片段。可偏偏有人不讓她忘記。

夏菡站在她旁邊哭得梨花帶雨:“安樂融同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嗚嗚地哭了一會兒後,抹着眼淚繼續說:“我都是被逼的,真的,安樂融同學,你要原諒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安樂融的腦殼有些疼,這個姑娘連慌都不會撒,她聽得心煩,側頭冷笑:“你一會兒被逼,一會兒不是故意,那你究竟是被逼着故意呢!還是故意着被逼呢!”

夏菡被問得啞口無言,等她哭了一會兒後,腦子已經排成一段自認為天衣無縫的戲本時,安樂融的耐心用盡了。她起身跟賈胖子說:“我要跟你換座位。”

全班的座位都是滿的,本來都是單人坐。但賈胖子為了讨好安樂融,故意使關系,弄了個同桌給他。現在他對他同桌不滿意,賈胖子向來好使的腦子,忽然有些不好使了。尤其是身後大佬看他的眼神,他不回頭就覺得後腦勺火辣辣的疼。

賈胖子怕再做錯事,轉頭詢問大佬的意思。

大佬說:“你要換座位可以,來跟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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