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睛看着他那張好看的臉一點一點地向自己靠近……

“林……林江……”沫施如夢初醒般一把推開林江,右手緊緊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那顆躁動的心會跳了出來,一張俏麗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似的……

沫施将手背覆在臉上,極力的去掩飾自己的羞澀。

“時……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說完,她轉身朝小區裏跑去……

林江呆呆的站在原地,同樣的,他也将手覆在胸口。這樣青澀的年齡,這樣暧昧的夜晚,他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不對,只是憑着自己的意識去動作,就在與她的唇僅有一紙之隔時,他的緊張不亞于她。可是她還是逃開了,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看着沫施奔跑的身影,林江苦笑了一下:“安沫施,你這個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盡量不生澀……不管寫得好不好,希望大家能提提意見,謝謝!!

☆、逆水行舟,不進也得進

自從那晚以後,沫施再見到林江,總會臉紅。沫施真的被吓到了,一般人很難想象,像沫施這樣能和男生談論“欲望”這種敏感話題都面不改色的人,竟然會在喜歡的男孩吻向自己時緊張的臨陣脫逃。其實,沫施真的沒有經歷過,她生在一個家教甚嚴的家庭裏,父親是一所著名大學的教授,母親出自書香世家。然而,與其他家教嚴格的家庭又不一樣。在她還小的時候,也是整天瘋鬧。年幼無知的她常常會有一些讓大人們啞然失笑的奇思妙想。那時,同住一個院的叔叔阿姨總會說“老安家的女兒不得了,說不準以後還是個科學家呢”。對于年幼的沫施,安教授實施了放養政策。可是,慢慢長大的沫施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發上了變化。之後,安教授不再像從前那樣縱容她,許多不适合女孩子做的,一概被禁止。但是,沫施并不因為這些而開始叛逆。相反,只要是父親不準的,她就會像避高壓線一樣躲開。從小,父親在她眼裏,是像神一樣的人物,也正因為這樣,大家都知道“老安有個漂亮懂事的女兒!”

沫施知道,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有這樣一個好父親。

所以,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沫施,終歸是單純的。“紙上談兵”終歸淺,實踐檢驗是标準!這是沫施總結出來的結論。

整整一個上午,沫施趴在桌上,水芯筆無意識的在政治書上畫着一道又一道的線條作為背誦重點。

“再畫下去,你就該把整本書背完了……”後桌的周子謙在發現沫施的異樣後無奈的發言。如夢初醒的安沫施這才發現,整頁書的字都被劃下來了。本來是勾重點的。現在,可以算是畫表格嗎?

沫施憤憤的關上書,蓋上筆,“不勾了不勾了!”然後煩躁的趴在桌上。五秒鐘之後,她終于忍不住,轉過身,沖周子謙問:“怎麽你都不問我為什麽不勾了?”

周子謙失笑,随即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清了清喉嚨,問道:“那——安沫施,你為什麽不勾了??”

人有時候就是不該太聽話,可是又有誰說過,聽話的孩子也會被罵呢?果然,沫施給了周子謙一個大大的白眼,“怎麽我叫你問什麽你就問什麽,你不會問點別的嗎??!”

周子謙止住笑,依舊嚴肅的問:“那——沫施,我可以問些什麽!!”

Advertisement

好吧,她放棄和他溝通。就在她挫敗的準備轉過身時,周子謙終于不再逗她,合上自己的書,緩緩問道:“幹嘛這麽神不守舍得?”

就是這樣一句話,給了沫施一把打開她話匣子的鑰匙。她開始滔滔不絕的向周子謙講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其實,對于沫施來講,她需要的是一個能聽她講話的人,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裏的人,更何況,是那樣生澀激動的記憶!!于是,周子謙成了最好的接收者。他可以把話機掌握得非常準确,知道什麽時候該插話,什麽時候要閉嘴。終于,憋了幾天的話,在爛在肚子裏之前被沫施悉數吐了出來。

末了,沫施将手覆在自己微微發燙的臉上,問:“周子謙,臨陣脫逃是不是很可恥?”

周子謙笑道:“你是在談戀愛還是在打仗??還‘臨陣脫逃’……其實,這也沒什麽,一回生,二回熟!”

話音剛落,沫施的臉噌的紅了。她推了他一把,沒好氣的說:“去你的!!”

沫施正準備轉過去的時候,無意間瞄到了周子謙手上的書,“這是什麽?”一邊說着,手已經伸了過去一把抓過來。

“各大高校招生簡介??”沫施不明所以的望了望周子謙,“你看這個幹嗎??”

周子謙收起笑容,語氣也開始變得很認真:“怎麽你都沒有想過嗎?都已經高二了,提前了解各個學校的招生簡介是必須的!”

周子謙說對了,她真的沒想過。似乎從上小學起就是這樣。

沫施的小學是在離家不遠的一所子弟小學,因為是九年義務教學,每一所小學都會有所對的初中,所以不必擔心升學。到了初中,每天除了上學之外,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要辦。如果說到興趣,只怕沒幾個月會比安沫施多,可真正做了幾件,就得另當別論了。好在她成績并不差,每天保質保量完成作業。再者,安教授支持她的一切課外活動。這樣一來,她對高中也就不怎麽熱切了。在這個地處南方的城市裏,一共有五所省重點高中,這是老師說的,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五所。好在,她最後還是考上了一所離家較近的重點高中。似乎從小開始,她就對“理想”這個詞特別模糊。又或者說,她的“理想”太多,分不清哪個更重要。

如今,沫施已經高二,經過老師無數次的思想灌輸,“考大學”在她腦子裏成了一個機械的概念,毫無內涵。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沫施第一次知道,除了大多數人口中的清華北大,全國各地竟有那麽多著名大學。

“不會吧?!這麽多大學,選哪一所啊??”沫施感嘆着,手中還在不停的翻動着書頁。

周子謙聞言,拿回了書,重新翻到前幾頁,“一流大學都在前面,後面的三流大學你看都不用看!”

沫施愣了愣,說:“你怎麽就确定我一定能考上一流大學??”

周子謙輕笑兩聲,說:“因為林江不會上三流大學。”

一語驚醒夢中人,不過如此。

沫施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從未同林江讨論過這個問題。如果他們進不了一個大學該怎麽辦??如果他們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該怎麽辦??已經有些動搖的沫施被周子謙接下來的話推入到低沉的谷底——“你這次摸底測驗,才四百五吧……”

450??!沫施有些絕望了,450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她被重點大學隔在了校門外,意味着她從此可能離林江越來越遠……意味着……

周子謙顯然不肯就這樣放過她,繼續說:“該背的沒背,該記的沒記,還想考好??你還是做夢比較容易!!安沫施,你是比別人少長一個小腦麽??”

他一直低頭看書,察覺到前面的人沒了動靜,想必對她應該有一定的沖擊,擡起頭,她果然正頹廢的低着頭,兩只手揪着校服的下擺。半晌,沫施擡起頭,無助的望向周子謙。忽而,她眼眸一亮,雙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子謙自謙,你幫幫我吧……幫幫我吧……幫吧幫吧幫吧……”能夠忍受安沫施任何古怪脾氣的周子謙,唯獨受不了她的無敵纏功。在周圍人投來暧昧的眼光前,周子謙不着痕跡的掙開她的手,認輸道:“行,你說,怎麽幫?”

沫施一聽,來了精神:“從今天開始,你監督我!嗯……給我輔導……嗯……”

話是這麽說,安沫施的心裏,到底有幾分虛。接下來的幾個課間,她都在周子謙那研究哪所學校更好。長這麽大以來,她第一次為了升學而煩惱,以至于中午吃飯時,林江站在教室門口都沒發現。

“咳……”林江輕咳一聲,可惜,一心研究升學事業的沫施并沒有聽見。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周子謙的姿勢是那樣的親密。而周子謙則機靈多了,他擡眼看了看門口的林江,沖他微微笑了一下,又與沫施保持了距離,然後才碰了碰沫施。

“沫施,林江在外面。”

“啊?!”沫施擡起頭,終于發現了等候已久的林江,沖他說了句“馬上”。只見她和周子謙說了什麽,然後笑嘻嘻的将他們剛才看的書抱在懷裏,這才跑了出來。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沫施一臉歉意的望向林江。

“沒有,去吃飯吧。”林江正準備伸手去攬她,可突然想到是在學校,伸出的手不自覺的又縮了回來。

兩人一時都有些尴尬,最終只是一前一後的朝食堂走去。

依舊是靠窗的位子,沫施拿着卡去買飯了。林江守着位子,時不時的就會瞟桌上的書一眼,其實,他很想看一眼那是什麽書,讓他們兩個人那麽感興趣的研究。可潛意識中,他又強迫自己不去那麽做。他應該尊重沫施。如果他伸了手,就真的說明他不相信她了。

不遠處的打飯窗口,沫施已經買好了飯。只見她笑嘻嘻的不知和打飯的阿姨說了些什麽,然後便端着一個大大的餐盤走了過來,林江見狀,趕忙起身上前去接。

“嘿嘿,食堂今天有雞腿,咱們一人一個!”沫施得意洋洋的語氣仿佛是一個凱旋而歸的女将軍。林江接過餐盤,果然看見,除了幾盤打的格外滿的菜之外,兩人的飯碗裏分別躺着一只雞腿。林江只能笑着搖頭,除了安沫施那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誰能在肉絲切得跟花椒一樣大小的食堂裏騙到兩只雞腿

兩人回到座位上,饑腸辘辘的沫施早已迫不及待的開動了,林江拿起筷子,還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墊在她的胳膊肘下的書。

“對了!!”沫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擡起頭,林江猝不及防,狼狽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下一秒,他聽見沫施小心翼翼的問他:“林江,你要考哪所大學?”

“什麽?”林江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望向他時,又低下了頭,将那本書放在腿上。

“你要考哪所學校?”

“什麽?”林江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望向他時,又低下了頭,将那本書放在腿上。

“問這個幹什麽?”林江夾起一片土豆送入口中。

“哎呀,你就說說嘛!!”沫施近乎央求的語氣讓林江感到有些奇怪。

“H大吧,老師推薦的幾所重點裏,這所最好,地方也不錯……”

林江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陣翻書聲。再看看沫施,正低着頭翻得熱火朝天,然後,停在了某一頁,大約過了5秒鐘,她那張原本略顯激動的臉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要……580多分……”她顯然被吓到了!

先前就一直好奇這本書的林江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發問,“你在看什麽?”

沫施苦着一張臉,悶不吭聲的将書遞到他的面前,林江終于看到了它的廬山真面目。書翻到的那一頁,正是他剛才說的那所學校,密密麻麻的文字将這所學校描述的無比完美,尤其是那用加粗字體寫的“580分”——最低分數線。

“你……就是在看這個?”他硬生生将“你們”的“們”字咽了回去。

沫施點頭,手中的筷子無力的撥弄着飯菜,580分,還是最低分數線,以她現在的爛成績,根本談都不用談!!她真的沒有想過,當她不在與林江一個學校時,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所以,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聰明如林江,此刻,他終于弄懂她為什麽那麽投入,心中,竟生出絲絲暖意。看着她頹廢的樣子,到有了幾分心疼,“行了,沫施,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你那麽聰明,只要現在努力,一定能上所好大學!!”

這話聽着就覺得不對,沫施搖了搖頭,糾正道:“我不是要考那所大學,我是要考有你的大學!!”

這樣嚴肅正經的她,讓林江覺得無比可愛。他索性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問:“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沫施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從桌子下踢了他一腳:“去你的!!”

林江只是笑,拿起筷子為她夾菜,“你要是真的考不上,我就陪你去上大學,你去哪我就去哪!!”

沫施聽着這話,表面雖說他“神經”,心裏卻早就樂開了花。她突然想起先前周子謙說的話,不禁暗自将他鄙視了一番,她終究還是了解林江的,這樣一個優秀真誠的男孩讓她只想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給的溫暖中。

“我決定了!”沫施突然一拍桌子,連盤子裏的土豆在抖顫了一顫,林江被她這種大有狼牙山五壯士的氣勢給吓到了,懸在空中的筷子都忘了要去夾菜。顧不上他的反應,沫施繼續沉浸在自己的豪言壯語中,“林江,我一定會考上H大,到時候,咱們就能一塊去了!!”

這是沫施的壯志,在這個嘈雜的大食堂中,她的聲音顯得那樣清脆,那樣動聽。

可是,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光說不做就是假把式。自從這天午飯後,安沫施的人生裏第一次有了清晰的目标——考上H大!!

雖然現在的成績還沒有達到那樣的标準,可她是安沫施啊!有什麽不能辦到的!

逆水行舟,不進也得進!!

☆、占領H大的終極戰略

安沫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爆發股,這是很多年以後,周子謙對她的中肯評價。這是貼切的評價。一個聰明的人,當她的生活漫無目的時,便只能将她的注意力分散在各個領域,效果自然就不怎麽可觀。可是,當她集所有的精力于一點時,奮鬥的指向标便能一日千裏的向前沖,熊熊燃燒的小宇宙似乎在訴說着一場勢在必得的勝利之戰。

沫施初中的時候,數學語文都得過班上的第一,英語則是一副馬虎相。到了高中,因為之前太掉以輕心,也不太努力用功,大多數時候都是啃老本,這才考出了450這種歷史奇低,為了加強記誦,沫施專程買了個小的軟面抄,分別将每天要背的內容抄在上面,這樣一來,她可以在上學放學的路上看,買飯排隊看,上廁所看。不僅如此,她還咬牙買了一本又大又厚的數學“高考題型庫”,堅持每天做一節,而原本被命為監督人的周子謙根本沒派上用場。于是,他更加确定,安沫施絕對是那種自學成才型的人才。可是,這又反映為:在潛意識中,她抗拒別人所傳授的知識,相比之下,她更願意自己對那些知識加以理解——以她安沫施獨特的方式将其一點一點吸收理解。最讓人佩服的是,不管遇到什麽難題,就算在一開始時受到阻礙,她也一定能在之後的某一時間裏突然爆發無限的智慧,将這個題目解開——可能是一塊薯片嚼到一半時;也可能是一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周子謙言簡意赅的對她下了一個定義——神經天才。

這樣,一反常态努力用功的安沫施,自然讓周圍的人有些大跌眼鏡,可大家也是第一次發現,安靜下來的安沫施竟能那樣恬靜美好,幹淨的校服,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烏黑柔順的長發,修剪精致的劉海,大大的眼睛認真的盯着書本,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于莉看着自己的同桌,這已經是她改頭換面的的第五天了,在這五天裏,于莉的心裏已經畫下了無數個驚嘆號。同時,她也是無數次向周子謙詢問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根源在哪裏。可周子謙總是無一例外從書本上擡起頭,用一種“多管閑事”的表情望向她,末了,還不忘提醒道:“先顧好你自己吧,450不是什麽光榮的成績!!”

好吧,成績是于莉的軟肋。

不知是誰說過這樣一句話:“天生的領導人是不分國界的。”顯然,安沫施很好的闡明了這一觀點。從前,班上所有的鬧騰都是以她為首,現在,只要走進高二八班的教室,準能見到所有人都埋頭苦幹的場景。為此,班主任還在辦公室與其他老師開玩笑,說當初就該讓安沫施當學習委員,不知道能帶動多少人呢!可惜,老師并不清楚,安沫施屬于“時勢造英雄”類的人物,她現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考上H大,和林江在一起!就這樣,安沫施的小宇宙一直燃燒到了期末!皇天不負有心人,當沫施拿到年級第七的成績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跟林江分享她的喜悅,也是要讓他知道“看,我又離你近了一步”。

事實上,這幾個月來,為了抓緊時間讀書,她連午飯都很少和他一起吃了,晚上放學,她也是早早的就到了家。洗完澡,坐在床上,還不忘翻翻她的小本子用心的記讀。她當然有分心的時候,可是每每想到林江可能正在努力,她都會不輕不重的給自己一個耳光,繼續背書。現在,她終于可以去找林江,一訴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她還要趁這個暑假和林江好好玩上一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她一定要帶他去。

在暑假的前一個晚上,沫施在學校旁的一家奶茶店等林江。當老板笑盈盈的送上兩杯奶茶之後沒多久,林江便到了。今天的天氣似乎特別熱,從學校到這裏沒幾步路,他卻走得滿臉通紅。豆大的汗粒一顆一顆沿着臉頰下滑。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停在了他的唇邊。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直到沫施覺得自己快要腦充血了的時候,才想起重要的事。

“林江,這次考試我排到年級第七了呢!!”說話時,沫施不着痕跡的将手抽了出來,林江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恭喜她:“不錯,我都只排到第十名,我們家沫施越來越能幹了!!”有林江的贊揚,無疑是對沫施的最大鼓勵。她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說:“那可不,哪有我安沫施辦不到的事!!”說着說着,她又想起了什麽似的,“不過話說回來,多虧有了周子謙那家夥幫我,你知道麽,我的文綜背誦內容都是他幫我勾的,他還說,找我那樣背,整本書都得背下來。”沫施津津樂道的說着這幾個月的生活,林江只是靜靜地聽着,事實上,他也只能聽着,這幾個月,他幾乎沒有在她的生活裏出現過,他沒有告訴她,他好想為她勾出每一個重點,在她偷懶的時候監督她,而不是一個叫周子謙的男孩。

對于周子謙,他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的父親是建築公司的老總,所謂家財萬貫,便是如此,好在周子謙從未仗着家底盛氣淩人,反倒總是一副謙和的模樣,真有些人如其名。可是,身份地位的懸殊,讓林江不得不對周子謙充滿防備,他所珍視的女孩,;離那個人那麽近,又或者說,他害怕周子謙能給她太多自己給不了的東西。

很快,兩杯奶茶見了底。沫施也講得差不多了。付賬的時候,林江毫不猶豫地推開了沫施手中的錢,堅持付了賬。一般情況下,沫施都不在這方面與他斤斤計較,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走出奶茶店時,已經是10:30,明天只用到學校舉行散學典禮,所以今晚大多數人都相約到外面玩個通宵。林江與沫施并肩走在街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講的太多,此時此刻,兩人竟都沒了話題。因為天氣炎熱,街上已鮮少有人,昏暗的路燈,黑暗中的枝頭上的知了的叫喊,使得暧昧的氣氛一下子蹭到了最高點。沫施的右手就在林江的左邊。,時不時會碰到一起。沫施甚至不敢望林江,兩人就這樣走着,直到沫施所住的小區。

“額……林……林江,不用送了,我自己進去。”沫施在花壇處停了下來。

林江看了看通往小區裏的路,愣了愣,說:“哦。”

“那……明天見!”沫施跟他道別,轉身離開。同一時間,林江飛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來。在某人一臉驚愕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清了清喉嚨,說:“安沫施,最近很努力。”

沫施睜着大眼睛,愣愣的點頭:“哦!”

林江覺得喉頭有些燥熱,他輕咳一聲,繼續說:“所以,要獎勵一下。”

沫施依舊愣愣的點頭,在她“哦”出來之前,迅速的被奪走了發聲的能力,只是一瞬間,她的腦一片空白,唯一感覺到的,是林江滾燙的唇瓣,正通過她的唇,将溫度傳遞到她的全身。頓時,周身火燒一般。原本只是想淺嘗辄止,可吻下去的那一刻起,林江就知道由不得自己了。他的心他的意識都由不得他控制。他恨不得将她吻進自己的身體裏。下一秒,他略顯顫抖的雙手扶上了她纖細的腰肢,一個用力,兩個年輕的身軀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薄薄的兩層衣料,沫施的軀線在林江身上盡顯無遺。也是在這個時候,林江的吻開始攻城略地。唇舌糾纏間,沫施突然發現一只手已經伸進她衣服的下擺。剎那間,她渾身一顫,極力的去掙紮。盡管他們是這樣的關系,可她不會那樣随便。她從不會忘記父親的任何一句教導,“女孩子要自尊自重”是她自小到大堅持的觀念。

林江……林江!!”掙不開的的,沫施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音,最終,她阻止了林江的手在她身體上的延伸。

林江哪裏管得了那麽多,正直沸騰的少男情愫就像一團火焰一般在他的身體裏燃燒,他的吻一路延及沫施的耳後,他喘息着,輕輕咬她柔軟的耳垂。

沫施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就快要停掉了。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澆向兩人。

“沫施,你們在幹什麽?”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女人,沫施大驚,連林江都吓得放開了她。沫施看着小區出來的女人,她身上還圍着圍裙,想必是剛做好了宵夜,見她還沒到家,才出來等她,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幕。

“阿……阿姨好!”林江在無比緊張下,只能想到這麽一句話。林江從未見過沫施的家人,眼前的婦人,大概四十歲左右;頭發挽在腦後,雙手粗糙,皮膚毫無水嫩可言。林江完全無法将這個人與沫施聯系在一起。倒是沫施,在最開始的驚吓之後你,反而冷靜下來。她笑着向林江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便上前挽着婦人朝小區裏走去。林江呆呆的看了沫施幾眼之後,也轉身離開。

夏日的夜晚,總是躁動不安。

“沫施,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婦人實在是忍不住,說了她幾句。

沫施停下腳步,回過頭,對婦人甜甜的笑着,還将她挽地更緊。

“萍姨您放心,成績我已經給媽媽發過去了,包括林江,她也知道。請你們相信我,我有分寸。 ”

昏暗的路燈下,萍姨望了望身邊一直笑着的女孩,只有滿心的疼惜。她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更是一個優秀的孩子。自己沒讀過什麽書,可她知道她是個樂觀的孩子,就好像她每次走路時,都是笑着看向前方。而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所以,她不會允許任何傷害她得的事情發生。

回到家,銀耳湯已經涼了,萍姨說拿去熱一熱,可眼疾手快的沫施早就端起碗咕嚕一下喝完了;喝完後還不忘咂咂嘴,連聲說好喝。惹得萍姨直說她嘴貧。

其實,沫施也是不想麻煩萍姨,喝了湯洗了澡便回房間休息。剛躺下來沒多久,手機便響起來,緊接着,“安太太”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着。

“媽……”沫施平靜地接起電話。

“沫施……哦,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乖女兒,你真棒。“

“恩,謝謝。”回答禮貌而疏遠。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很快,聲音又再度響起。

“施施,你說的那個男孩子……”

“我們很好,你不用擔心。爸爸的話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有分寸。媽,我以為你會了解,所以才告訴你這些,所以,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電話那一頭徹底沒了聲音,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的咳嗽聲,沫施心中一緊,匆匆說了句“挂了”,便飛快合上手機。

今天晚上,真的很熱。沫施的房間不大,小小的單人床緊靠着牆。挂了電話之後,她索性抱膝坐在床上,斜倚着牆,透過窗戶望着窗外的天空,以及天空中亮的吓人的星星。突然,她覺得自己要的,就是現在這樣了,還需要再奢求社麽呢?她還記得爸爸總是對自己說:“人生在世,知足常樂。”是啊,容易滿足的人連快樂都可以很簡單;相反,那些永遠不滿足的人,窮盡一生的精力去追尋和奪取,從來都沒有過快樂。到了最後,竟然發現,他們連自己要的是什麽都不清楚。也許,在追尋“滿足”的過程中,他們已經漸漸忘記,什麽才能滿足他們……

沫施望着滿天的繁星,心中的陰霾早已不在。

明天是個好天氣,新的一天,她又是新的安沫施。從來都不會留戀已逝的昨天的安沫施。

臨睡前,她再次想起了林江,剛才那一幕,到現在都沒能讓她的心跳慢下來。暑假一過,他們就高三了,裏那個臨界點越來越近。

她一定會考上H大,一定!!!!!

☆、玩伴,原來你還在

第二天,當大家來到學校,舉行了散學典禮之後,暑假就算真的開始了。解散的那一刻,壓抑了一個學期的同胞們像是瘋了一樣歡呼着,随處可以聽見“相約今天在某某K歌城”之類的話。

“安沫施,暑假有什麽打算??”周子謙突然閃出來,一句話問得很有預謀性。

沫施沒有回答,只是鬼笑了兩下。她當然早就有她的計劃了!學習不能落下,可另一件事情,她一定要做!想着想着,沫施傻笑起來,周子謙看她這副樣子,直覺得好笑,側身從包裏拿出一張請柬,遞到她面前:“賞個臉吧。”

“這是什麽?”沫施接過請柬,倒沒急着拆開,而是仔細端摩起它的封面來。不得不說,周公子家還真是講究,連一張小小的請柬都那麽有檔次!她慢慢翻開,“安沫施”三個字用鋼筆寫出來,顯得剛勁而又不失柔美。

“生日宴會??”沫施挑眉望向周子謙,他點了點頭,說:“我爸要大擺,我也沒辦法。”他攤了攤手,顯得很無奈。

大……大擺?沫施愣了愣,下一秒,她立馬将請柬還給他:“周子謙,你得了吧。就你們家那家底,‘大擺’得是個什麽概念啊!我小市民一個,實在不敢出席那種大場面。吶,你還是請她們吧!!我保證,你這請帖到她們那兒,絕對是有價無市!供不應求!正好一展你周大公子得風騷……啊不,是風采!”沫施朝一旁指了指,那邊,幾個打扮漂亮的女孩子正在讨論着什麽,笑得無比燦爛。似乎感覺到沫施在指着她們,回過頭時,正好對上周子謙望過去的目光。她們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卻不再像剛才那樣大笑,而是神态優雅的讨論着什麽,那目光,卻時不時掃過來。

沫施覺得好笑,她用胳臂肘拐了拐周子謙,壞笑道:“我猜她們在說‘他一定在看我’。”

周子謙斜睨了她一眼,收回了請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她說對了,随便扔到一個地方,這張請柬都是有價無市的,誰叫他老頭子周鼎茂得名聲在那擺着。可是,怎麽偏偏到了她這,就變成有市無價?

周子謙有些沮喪,卻又不甘心讓她這麽歡快,懶懶道:“沫施,要是不給面子,那我今年考試也不用給你面子幫你畫那麽多重點了,你自食其力啊。到時候你是要背下一整本書呢還是去拜菩薩呢,我都不管了……”

就在這時,一只不明的手飛快地抽走了他手中的請柬。他剛剛反應過來,那抹鵝黃色的身影早已跑到十米之外。安沫施得意的搖了搖手中的請柬。說:“逗你玩兒呢!不過我先聲明啊,我是‘無産階級’,買不起貴禮物的,到時候你別嫌棄啊!”

看着那跑遠的身影,周子謙不禁苦笑,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背一整本書。

拿着請柬,沫施悠哉游哉地到了校門口。因為今天放假,許多住校生要在今天将宿舍裏的東西都搬回去,校門口一下子停滿了私家車,似乎是一場無形的攀比,越是好車,就越是停地顯眼。。家長便坐在車內,或聽着音樂,或接着電話,或看着雜志,沫施一眼便認出了鄒雪家的車,只因為,車中的人……

“林……江?”沫施不敢相信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