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關于孟惟,也關于杜家
“知道了。”白初霁聽見田馨的話之後,将戴上的口罩摘了下來,“你告訴他,那就晚上再來領貓吧,現在開始斷水斷食。”
“好!”
等确認田馨離開之後,白初霁将籠子提到了手術臺上面,看了一眼那個鎖扣,也看見了上面的禁制,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
寅風并沒有急着出來,躺在籠子裏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初霁。
“咳咳。”
白初霁忍着咳嗽,拱手行了一禮:“白虎神君。”
“你準備怎麽處理我?”寅風打了個哈欠,顯然并沒有太過于擔心,尤其是在看見白初霁之後,更是完全放下了心來。
“不敢。”白初霁連忙搖頭,“就算今天不是遇上我,神君的……也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尋常的麻藥對神君是起不了任何作用,想必朱雀神君也清楚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跟您開這樣的玩笑。”
“哼!”寅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從籠子裏走了出來,“等我回去,我一定拔光他的鳥毛!”
白初霁想笑又不敢笑,憋了半天只能讓自己更加難受:“呵……咳咳咳咳。”
“你用靈力救了那只狗。”寅風的語氣十分篤定,“身為一只九尾白狐,你還真是與衆不同的善良。”
白初霁是一只有着兩千年修為的九尾白狐,從青丘獨自來到人間,戶口登記在蒼羽治下的青龍部。流連幾千年從未做過傷人性命之事,還曾有過救助凡人的事,是人間問題事件集中處理中心四部都非常熟悉的存在,靈力強大卻從不作惡,長得十分妖孽卻也從不以此作為籌碼,不作妖還禁欲,可以說是一只非常不一般的狐貍精了。
“神君謬贊了,能幫就幫,也算是為自己積福了。何況那只狗本來就沒有性命之憂,我也不算是違規,只是稍微讓它減輕一點痛苦而已。”白初霁并不在意寅風的調侃,反而有些好奇他跟林和臻的關系,“聽聞神君下凡歷練,怎麽跟那個天師……”
“權宜之計而已。”寅風想了想,“你也跟他認識?”
“認識,不算很熟。”白初霁調整了一下呼吸,催動靈力讓不适感消退,不讓自己再繼續咳下去,“林和臻不是那種騙人的神棍,雖然可能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他的修為十分精純,所以剛才我誤以為他的本事已經大到将您當成了貓妖捉住了……”
寅風哼了一聲,那小子倒真把他當成貓妖了,昨晚要不是他跟着一同前往,暗中觀察出手相助,就憑着那陣法的反噬就能讓這小子吃個大虧!
白初霁自顧自地接着說:“他身上的靈力很充足,但我探究不到來源,人倒是很不錯,他們小區裏的流浪貓都是他幫忙抓來做絕育的,要說缺點的話,那就是缺錢吧。”
“他很貪財?”
“貪倒算不上。”白初霁糾正了寅風的說法,“凡人嘛,貪嗔癡愛,有的人愛車,有的愛美女,有的人愛手辦,我也沒見他買什麽名牌,也不追求口腹之欲,他們那小區裏有什麽吃什麽,大概就是純粹喜歡金錢的味道吧。”
“那他可能上輩子是只貔貅吧。”寅風活動了一下四肢,從手術臺上跳了下去,“走了。”
“神君慢走。”白初霁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記得在晚上八點之前回來,不然就露餡了。到時候我只能說您臨陣逃脫,怕是得被抓回來再‘閹’一次了。”
寅風腳步一頓,生氣地甩了甩尾巴,想起自己差點被算計到斷子絕孫,就忍不住想磨牙,這筆賬遲早要跟那只死鳥算清楚!
不用開工的周一,蕭靈靈可以睡到地老天荒,如果不是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的話。
“喂……”
“幺女兒,幹嘛呢?”
“睡覺呢……”蕭靈靈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看床頭的鬧鐘,還不到十點,大好的懶覺夢算是破滅了,只好迫使自己恢複清醒應對來自母上大人的靈魂拷問,“什麽事啊?”
“今天想不想出個門啊?”
蕭靈靈突然就想起了做完林和臻跟自己說的話,最好不要出門,于是脫口而出:“不想。”
“哎呀你這孩子,天天待在家裏怎麽認識新朋友呢,聽媽的話,多出去走走!”
“媽~我一周就休息這一天,明天又要開店了,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吧!”
“等你老了有的是時間休息,現在趕緊動起來!”
經過這番對話,蕭靈靈已經徹底睡不着了,幹脆坐起來說:“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昨天遇上小區裏的陳大爺,他有個遠房侄子就在蓉都工作,我把你的微信給他了,你通過一下人家,多聊聊啊!”
蕭靈靈點開微信一看,果然有個新好友添加信息,頓時氣得腦袋都疼了:“媽!你怎麽問都不問一聲就把我微信給別人啊!”
“哎呀又不是什麽壞人,你就當多認識一個朋友嘛!”
蕭靈靈徹底無語了,她之所以要自己一個人出來創業生活,就是因為受不了她媽這種唐僧念經一樣的逼婚,所有可以動用的關系網都已經用了個遍,她不過才26歲,她媽就恨不得把她打包嫁出去,這次更不靠譜,小區裏的鄰居都找來了。
“我不去。”蕭靈靈賭氣地說,“小區大爺見過我嗎,他怎麽知道我跟他大侄子就合适了?”
“所以要見見啊,不見面怎麽知道不合适呢?你趕緊打扮一下,我把你電話給人家了,剛好人家今天有空,天氣也好,出去見見吧!”
蕭靈靈身心俱疲,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偏偏壓力的來源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仿佛無論怎樣的反抗都是徒勞,一個弄不好還會被冠上不孝的名頭,來自血緣和家庭的雙重壓力,壓得她無法反抗,像是無論逃到哪裏都逃不開那張無形的網。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來,如同催命符一般,逃不開。
蕭靈靈按下了接聽鍵。
跟田馨約好來接貓的時間之後,林和臻發現自己忽然空出了一整天時間,應該找個事情來打發時間才行。
此時已經臨近午餐時間,今天整個1980’都沒幾家開門營業,林和臻只能多走幾步路,換個地方吃飯了。
林和臻雖然懶但對食物還挺挑剔的,就算是蕭靈靈家的三明治,那也不是便利店那種冷凍産品可以相提并論的,用他的話來說,賺了錢就是用來吃喝玩樂的,留着不用等到死後那就真是替他人守財了。
于是林和臻打了個車前往市中心,這個炎熱的天氣,多走一步都要命。
跟師傅報了地點之後,林和臻就閉着眼休息,今天早上還是醒得太早了,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根本來不及去想很多事。
關于孟惟,也關于杜家。
為什麽杜家的反噬會反噬到杜嘉楠身上?而不是杜家掌權人身上?
這中間的因果關系說不通。
杜嘉楠并不是杜氏的掌權者,也不是首當其沖的直接受益人,卻為什麽第一個遭報應?
最神秘的是那個改陣的人,行善積德作惡遭報,為什麽他願意幹這種替杜家改陣謀害他人損陰德的事?究竟是他為了錢自願的,還是他根本另有目的?
雖然林和臻認識的同行不多,但也知道天師這行本來做的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替人拆字算命也好,批算八字姻緣也好,洩露太多天機,損的是自己的運氣和壽命,更何況是替人作惡,一不小心就會遭受百倍反噬,誰都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但偏偏有人做了。
究竟是什麽樣的吸引力,才會讓人去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些問題都萦繞在林和臻心裏。
林和臻知道孟惟一定會繼續追查,因為對方的目标或許并不是想要幫助杜家,更可能是針對孟家,尤其是當林和臻知道當年孟惟的爺爺曾經被邪魔附體之後,更覺得背後一定有個人在推動這一切發生,目的是什麽尚不明确,但孟家肯定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想到這裏,林和臻将左手放在膝蓋上掐指一算,這一算卻算出了點其他東西。
“師傅,等會兒在步行街那找個地方停吧,我在那邊下車。”
“好。”
豔陽高照的七月,出門都是煎熬。
蕭靈靈不情不願還是出了門,她下意識的想要化妝,最後還是只塗了點粉,随意抹了個口紅,高跟鞋也換成了小白鞋,烈日當頭也決定穿着舒适的T恤和九分褲出了門,不算精心打扮,也算是幹淨舒服整潔得體了,總體來說相親這樣穿,對方挑不出來錯。
她越想昨晚林和臻說的那兩句話就覺得奇怪,總覺得他并不是随便說說而已,以前從來沒有深究過他的職業是什麽,如今看來或許是個隐藏的高人也說不定?
中午十一點半,蕭靈靈準時到達了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克,午餐時間這裏反而人少了許多。
先喝杯咖啡,如果人的确不錯再考慮要不要一起吃午餐吧。
也許是一杯冰美式緩解了內心的焦躁,蕭靈靈并不在意對方的遲到,這說明對方可能比自己更不想要赴約,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蕭靈靈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再等五分鐘人還不來的話,就回家休息吧。
“請問是蕭靈靈女士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相親這段的靈感來自于我姐的悲慘相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