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57-59嫁衣+除夕+文廟

從佟先生這出來,王福禮拉着兩人道:“你們真不去釣魚?”

秦貞搖頭,“不去,我家娘子這兩日陸陸續續的收一些東西,我得回家幫忙扛呢。”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他現在就是這樣,家裏一群女人,也只有他力氣大了。

所以,這些活基本都是他和沈二幹。

而他大部分都在私塾,重活累活就都賴在了沈二身上。

所以,這次他可不好意思跑出去玩。

在家裏老實幹活才對。

王福禮道:“那我釣了魚給你們送來。”

說完,又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們說我今天能釣幾條魚?”

秦貞上輩子小時候陪姥爺釣過魚,他本身屬于又瘦又小又白淨的,結果暑假被姥爺帶了幾日,出差回來的他媽愣是在小區門口沒認出他來。

姥爺還獲得過小區釣魚大賽的銀牌。

不過姥爺那是幾十年的老手了。

秦貞抓着他的手看了看,笑道:“兩三條吧,應該也不大!”

王福禮瞬間心梗,“你這烏鴉嘴,呸呸呸,童言無忌!”

他已經想好了,回來後三家平分。

Advertisement

秦貞拍拍他的肩,“那你加油!”

王福禮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秦貞剛到家門口,瞧見鄒家的馬車又來了。

鄒掌櫃笑哈哈地探出頭道:“七公子,好啊!”

好什麽好。

你這來的也太勤快了。

鄒掌櫃不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來,麻利的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道:“瞧見沒,小年那天從您這兒拿走的畫,當天下午就被人搶走了,這是銀票。”

兩張五十兩。

秦貞算是看出來了,他現在的身價畫基本上定型了。

不管畫得有多好,價格只能這麽高。

鄒掌櫃道:“确實是,因為你現在即沒加入派系,也沒有功名在身,這畫的價格已經算是極高的了。”

甚至比一些大家都高。

為什麽?

就因為他運氣好,前頭給趙家畫的幾幅畫,被那位看上了,這不趙家順利通關。

所以,秦貞雖然身份不高,名氣不大,但是人家起點高呀。

能得到那位的認可,就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尖上了。

不過也正因為他身份和名氣在那兒擺着,即使有那位加持,也不會太高得離譜,只是在一般小有名氣的人員當中算是不錯的了。

再者他們這個邊錘小城,雖說和西疆離得近,做小生意的人也挺多,可怎麽着也比不上那些大城市。

價格目前已經到頂了。

秦貞把銀票收起來,打算一會給他娘一張。

和鄒掌櫃說了幾句話,馬車這才停穩了。

鄒太太從車上下來,笑着和他打了聲招呼。

鄒掌櫃道:“你們家娘子不是說要樹苗麽,我家娘子回去就讓莊子上的人去問了,今日一早莊子上就送來了消息,所以,我家娘子今日急着過來給你們送信,這不我剛好把銀票給你送過來……”

“你不知道,咱們鄒家鋪子從來不欠人債。”

尤其是年關。

秦貞呵呵兩聲,見他笑得跟老狐貍似的,就知道他其實還想讓他畫畫。

于是,開門見山道:“說吧,這次又答應了哪家?”

鄒掌櫃撓撓頭道:“真不愧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秦貞:“……”

“開玩笑的。”

鄒掌櫃在韓家和李家找來的時候,就收到了幾家的來信,說是想要畫。

那幾家其實是別的鋪子寄來的信,對方托他們找畫,他們同行之間就會互通有無,打聽到“七葉草”是鄒家鋪子的,便把信寄了過來。

像這種是不可能把客戶帶過來的。

所以,一來二去就需要書信溝通,确實比較麻煩。

這不收到了兩家的回信,把要求與目的寫得清清楚楚。

一個是做嫁衣。

一個是做影壁。

秦貞聽得有點玄幻,“你們這個到底是個什麽組織?”

影壁還說得過去,嫁妝是個什麽鬼?

鄒掌櫃道:“你先別管這些,你先說說這兩個畫不畫吧,咱們确實是中間商,不過你這邊的價格我們肯定會給足的。”

秦貞道:“畫呗,誰還不愛錢咋滴。”

尤其是沈君月又是買地,又是釀酒。

眼看着小夥伴步入正軌了,他這邊還只是個窮學生,他就心裏有點別扭。

萬一小夥伴成了大老板,一腳把他給踢了,他到哪兒哭去。

秦貞仔細把來信看了兩遍。

這才發現,其實對方的要求也不是太變态。

嫁衣姑娘是想繡的與衆不同點,尋常的龍鳳啊之類的,人家已經瞧不上了。

關鍵是這位姑娘身份極其了得,是個縣主、郡主之類的,所以,嫁衣上能用的圖案就比旁的姑娘選擇性大。

而且繡娘是宮裏的,技術方面比普通人就高了許多。

秦貞一看這個忍不住樂了,他上輩子還真給人畫過嫁衣。

不過是游戲裏的嫁衣。

當時游戲上線之後,他畫的那兩套嫁衣,賣得相當不錯,唯一被人玩吐槽就是價格有點貴,且作任務也兌換不了只能氪金。

秦貞下意識地撸了下胳膊,“這個嫁衣,要是被采納了,能給我多少錢?”

鄒掌櫃還是頭一次聽他問錢,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默了一兩秒後伸出五根手指頭。

秦貞心梗。

他不就是身份低了些嗎?

可買家身份在那兒擺着呀,居然也給他五十。

算了,看來他只能努力提高身份,争取加入那個什麽派,到時候就能賣得多了。

鄒掌櫃見秦貞把畫給接了,道:“哪什麽時候能交貨?”

秦貞想了想道:“影壁怎麽着也得六七天吧,畢竟工程浩大,嫁衣這個應該也快不了。”

三視圖你得有一個。

而且過完年他得參加縣試了,還得去韓家給老頭子祝下壽。

最快也得過了初十了。

鄒掌櫃道:“行,那我初十帶人過來。”

秦貞驚,一把拉住他道:“不是,有你這麽辦事的嗎?”

鄒掌櫃苦哈哈道:“不是我急,是對方着急嘛!”

“您看在對方給的銀子這麽多的份上就加把勁吧。”

“你想呀縣主的婚期都定了,可嫁衣的圖案定不了,你說能不急嗎?”

秦貞吐血,“五十兩,加什麽勁呀!”

他們還不是看人下菜。

鄒掌櫃望天,“是五百,五百……”

想想秦貞到現在也賣了十幾幅了,加起來也就是五六百的樣子,可人家縣主一個嫁衣就給五百,影壁這家給的也不少。

“五,五百啊!”

秦貞瞬間樂了,果然鄒掌櫃的兩只招風耳會招財。

眼前挂着兩大坨肉。

秦貞幹起活來就特別賣力、認真,簡直靈感如尿崩。

當場就打了兩幅草稿。

拉着鄒掌櫃商量了大半天,直到天快黑了,才把人放走。

第二日連私塾都不去了,早上讀書,下午作畫,晚上再背背書。

時間表就挂在牆上,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異常亢奮。

下午王福禮釣魚回來,給秦貞和楊喜每人送了三條大魚。

個個三四斤的重量。

秦貞望着個頭均勻,活蹦亂跳精神極好的魚兒,不可置信道:“師兄,這魚怎麽看着像鯉魚?”

“這就是鯉魚。”

楊喜道:“我小時候還養過,可惜沒養大,就被貓給吃了。”

王福禮道:“怎麽樣,哥這技術還不錯吧。”

“是挺好!”

秦貞跟着姥爺釣了那麽多次的魚,還是頭一次見到個頭這麽均勻的。

跟網子網出來的差不多。

所以,秦貞嚴肅懷疑王福禮根本沒釣到魚,反而是在泔江邊上吹了一下午的風,最後直接從漁民手裏買了些魚回來。

沈君月這次釀的酒裏面加了不少的配料。

秦貞酒量不行,但是鼻子還是可以的,聞得出來味道與以前的不太一樣。

不過喝起來似乎更烈了些。

沈君月道:“烈就對了。”

她仔細嘗過這年頭的酒,度數都不是太高,所以,她把名字都想好了“神仙醉”。

秦貞很不給面子地把嘴裏的酒給噴了。

“姐,咱能不能腳踏實地些!”

你取個杜康吧,還說得過去,神仙醉什麽鬼麽。

還不如神仙打架。

沈君月臉一黑,“你懂個屁。”

行吧,他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欠揍。

不過看沈君月不高興了,他也不好再咧嘴找抽,“那啥,我有幾個問題不太會,我去問問先生哈。”

秦貞跑得比兔子還快。

沈君月氣得直磨牙,居然笑話她的酒名。

這年頭就流行這種好吧。

要不然來個二鍋頭,像怎麽回事?

誰會要……

酒這次足足釀了四天。

除夕這一天,沈二終于帶着老婆孩子回家去了。

臨走時帶了不少的青菜,還有幾壇子酒。

秦貞把沈二一家人送走,居然有點兒舍不得。

沈君月無語道:“我怎麽感覺你這個人總是婆婆媽媽的,眼淚比女人還發達。”

秦貞一噎。

他本來就是個妹子好吧。

沒情緒還畫個屁畫呀!

搞藝術的多少情緒比旁人多一些。

算了,說了她也不懂,于是秦貞傲然昂首挺胸道:“不說了,我還要背書呢。”

沈君月:“……”

她算是發現了,秦貞只要說不過你的時候,都會借口要背書閃人。

到了下午,沈君月她們在裁縫鋪子定的衣裳終于被送上門來了。

李繡娘道:“不好意思,最近實在太忙了,幸虧趕得上。”

沈君月笑道:“麻煩了,年後的那一套希望早些趕制出來。”

李繡娘道:“放心吧,肯定誤不了事的。”

送走了繡娘,雙兒喜氣洋洋地拿着自己的衣裳回屋裏換去了。

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她的人。

沈君月推開門,只見小姑娘快速轉了個身,用手快速擦了擦眼淚。

沈君月只當沒看見,道:“蠻漂亮的呀,怎麽不出來讓我們都瞧瞧。”

雙兒別扭地站起來,怯怯道:“真的很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

不管是料子還是顏色都是很适合小姑娘的亮色。

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像個年魚畫畫。

做為一個曾經在商場摸爬滾打很多年的老油條,沈君月一開口就把天花都給吹下來了。

小姑娘這輩子頭一次穿新衣裳的複雜心情立馬一掃而空。

然而——

雙兒歡歡喜喜地穿着新衣裳出門給素姨娘和秦貞看時,秦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誰給你挑的顏色?”

這也太刺眼了。

畫風真是好辣眼呀。

雙兒以為要誇她,得意道:“是奶奶幫我挑的顏色。”

“奶奶說了,小姑娘就該穿得漂漂亮亮。”

沈君月還說了,他們家沒什麽主仆這類的亂七八糟的身份,只要進了門都是一家人。

秦貞:“……”

所以,他家媳婦的眼光有毒。

果然,他溜到沈君月房間一瞧,好麽沈君月自己挑的也不怎麽樣,雖沒雙兒的粉刺眼,但這顏色搭配的着實有種暴發戶的趕腳。

金光燦燦的,也虧得這年頭明黃這種色不讓普通人用。

否則,他感覺沈君月可能會來個紅黃搭配。

秦貞一言難盡地問:“我的呢?”

“在太太那裏,太太覺得您最近瘦了些,所以,想看看是否需要把腰給您收一收。”

秦貞到了素姨娘那,果然看到她在幫他改腰身。

一看這顏色,他有點蛋疼。

棗紅底加壽字紋。

他記得上輩子要麽結婚,要麽拍全家福時,老頭老太太才這樣穿。

“娘,這也是小月幫我選的?”

素姨娘道:“可不是,小月說了,過年就得喜慶!”

盡管素姨娘也覺得這色不太适合秦貞,不過媳婦選的,她也不好說什麽。

秦貞咧咧嘴,“蠻好!那您忙,我去背會書。”

秦貞覺得待自己有時間了,一定幫沈君月培訓一下美學。

要不然這也太災難了。

有了這麽一個目标,秦貞讀起書來更用心了。

因為他覺得,人要自己身份提高了,在家裏說話應該能有點分量吧,畢竟現在他只是一個苦力哈。

頭一次在另一個世界過年。

秦貞心裏多少是有些想家的,不過這種念頭在外頭的炮竹聲響起之後便消失了。

“公子,太太說讓您出來放鞭炮呢!”

雙兒紮了兩個丸子頭,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畫了點腮紅。

活脫脫一個那啥娃。

趴在門口這麽一喊,昏黃的燈光一晃,秦貞實實在在被吓了個哆嗦,全家都得培訓。

穩了穩神放下書走了出去。

沈君月把炮仗遞給他,“給。”

說着還遞給他一根火折子。

秦貞接過炮仗一時有點手抖,試了好幾次沒敢把兩個東西往一塊碰。

被六只眼睛一盯,吓得更加腿軟了,呵呵兩聲道:“要不,你們都去屋裏躲躲……”

他上輩子也只放過煙花來着。

還是超長杆那種,像這種還是頭一次摸,也不知道威力怎麽樣。

>_<

沈君月瞧得挺心累,劈手給奪了過來,“你這膽子也是夠可以了……”

不過也對,想到新婚夜,被她那大白臉給吓得差點跪地求饒,沈君月就多少淡定了些。

“要是害怕往後面躲躲!”

沈君月一邊自己上手,一邊嫌棄道。

秦貞略一思索,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丢臉的,索性挪到了門邊上,如果情況不對,立馬退進門裏。

衆人:“……”

沈君月一手火折子,一手炮仗,兩手往中間一碰,趁着火花四濺的時候,把手中的炮仗往天空一丢,不過片刻便在空中“轟”的一聲炸開,化成一朵煙花,最後歸于平靜。

沈君月今年買了不少的炮仗,有大有小,還有兩挂鞭炮。

淡定的放了七八個炮仗之後,又将鞭炮給點燃了。

那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

秦貞兩只爪子一直捂着耳朵,炮仗每響一次,他都吓得哆嗦一下。

圍觀了全程的素姨娘和雙兒,一言難盡地回廚房包餃子去了。

第二日,王福禮和楊喜來找秦貞一同去山上拜文昌神君時,剛好碰到他們家起床又在放炮仗。

秦貞穿着一身特別喜慶的衣裳,縮着脖子捂着耳朵,站得遠遠的等沈君月把炮仗放完。

看到兩人站在門口,秦貞順着牆根挪了過去。

王福禮道:“弟妹這炮仗放得可真好呀!”

膽大心細的女人可真不多。

秦貞點頭,“可不是,一手一個,幹淨利索。”

楊喜幹笑兩聲。

估計打方師兄時,也是反手兩個嘴巴子,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文廟在鎮子周邊的一個小山上。

每年王福禮他們這些讀書人都會去拜拜,廟雖小香火還不錯。

基本上都是東關鎮周邊的村民。

當然也會有縣城和別的鎮子過來的讀書人。

因為他們這個廟是真的挺靈。

據說上百年前,趙家的老祖宗就是拜的這個廟,一路過五關斬六将中了進士,後來官居三品,是本地近百年來最出名的一個,也正因為此趙家的子孫每年都會來上香。

尤其是考試之前,不管路有多遠,都會趕回來上柱香。

趙家說的就是趙琳他們家。

他們家是本地的大戶,出過好幾位進士的。

趙公子和江安又都是這輩裏的佼佼者,兩人現在都是舉人的身份。

就他們認識的人當中不管是許中義,還是佟先生都有來拜的習慣。

久而久之,他們這個廟的名聲就更大了。

所以,大家也有搶頭香的習俗。

王福禮邊給秦貞科普,邊催促道:“快些,快些,拜晚了就不靈了!”

秦貞被他說得都有點緊張了,收拾了一下,提着素姨娘給他準備的供品急急忙忙跟兩人一路小跑着往鎮子外走。

到路上還真遇到了不少人私塾的同窗。

大家都是打小在本地長大的,一看方向哪有不明白的理。

對視一眼視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便加快步子往山上跑。

秦貞塊頭大,又提着東西,跑了沒幾百米就有點吃不消了,更何況還是山上。

喘着粗氣苦哈哈道:“師兄,你們先走吧,我不着急。”

反正已經搶不到頭香了。

王福禮和楊喜兩人看了看他,再瞧瞧山頂的小廟,依稀能看見路上許多晃動的人影,笑道:“算了,還是慢慢走吧,其實咱們也不急。”

說着,楊喜把秦貞手裏的食盒給提了起來,待秦貞恢複得差不多了,三人才再次上路。

這次沒走多遠,就見柳成俊和柳三兩人從另一道上走了過來。

柳三向來話不多,也跟秦貞他們不熟,就沒上來打着呼,倒是柳成俊笑哈哈地與三人說了幾句,拉着柳三與他們一道同行。

自打上次因為借書那事,柳成俊就再也沒去過秦貞家裏跟他們一起讀書。

四人小分隊,變成三人。

饒是上課還坐在一起,平時也有聊天,可秦貞總感覺與他親近不起來。

尤其是,柳成俊剛來甲班時,還時不時與他說幾句柳三這個人心眼小,心思沉,結果,現在兩人倒是打得火熱。

也虧得秦貞沒跟他一道逼逼,不然現在兩人玩得好了。

他感覺好尴尬。

柳成俊道:“你們最近都在忙什麽?”

王福禮道:“沒什麽好忙的,不過就是走親訪友。”

再順便相個親什麽的。

這年頭其實也是可以相親的,只不過理由五花八門。

就像他說是跟着姐姐、姐夫去拜訪親戚,其實都是家裏人與親戚通過氣了,到時候偶遇個小姑娘什麽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怎麽一回事,所以他多看幾眼倒也沒人怪罪。

他估計這幾天會更忙,過年有各種宴請之類的。

想到此,王福禮嘆息一聲,“我更樂意在家複習功課,畢竟馬上要下場了。”

楊喜抽抽嘴角,“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他是幾人中年紀最大的,十五歲就成親了,還是成親那天才知道媳婦長什麽樣的。

哪有他這樣的機會挑三撿四的。

秦貞認同地點點頭,“我也是成親那日才跟我家娘子第一次見面的。”

關鍵是那臉刷得白慘慘的,還沒看清長相,把他還差點吓尿了,人生就結婚一次,他這可夠記憶深刻的。

這話說的,柳成俊和柳三兩人都沒法接了。

尤其是柳三。

今年都二十一了,可因為家境不好,母親找了幾次媒婆,人家都不樂意,基本都一句話,嫂子別着急,今年中了秀才,還怕沒有好姑娘不成?

柳三是家境不好。

柳成俊是想等中了秀才再考慮。

于是,三人這麽一聊天,柳成俊就更插不上話了。

秦貞停下話頭時,一扭頭好麽柳三兩人已經超過他們一大截了。

楊喜碰了一下王福禮,“都怪你,話這麽多現在大家都超過咱們了。”

王福禮神秘兮兮道:“放心吧,我已經在心裏給咱們三個人都拜過了!”

三人就是長了翅膀也搶不到頭香,所以,就更沒什麽要緊了,王福禮道:“不如咱們邊走邊背書吧,反正閑着也閑着。”

秦貞也覺得這個主意好,三人一對眼一拍即合。

跟個小學生似的,一人報了個書名,異口同聲的開始背。

背了差不多兩三篇文章,秦貞剛喊了個書名,耳邊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着一輛馬車在旁邊停了下來。

許中義掀開簾子笑道:“上車。”

王福禮雙眼一亮,三人齊刷刷地喊了一聲許師兄,而後排排隊上了車。

秦貞敲了敲發酸的腿,笑道:“許師兄今日來的可有點晚。”

許中義道:“不防事,我以前也沒搶過頭香。”

此話一出,三人立馬伸長了脖子,“真的?”

“真的。”

許中義雖然也是東關鎮的人,不過家裏離鎮子還是蠻遠的,小時候上學時,總是背着包要走很遠的路,好不容易放假了,早上自然不太想起太早。

對走遠路也有些心理抗拒,再加上家裏離得遠,所以就沒想過要搶頭香。

不過每年來拜拜倒是真的。

而且每次考試前,也會來上香。

聽他說完,大家就放心了。

秦貞道:“許師兄今日能答疑嗎?”

許中義好笑道:“你若是見不着我,難道還憋着不成?”

秦貞傻笑道:“那我就借着拜年之際,去找佟先生解答。”

再不行,就自己翻書了,辦法總是有的。

秦貞有個問題疑問題小本子,從頭到尾記錄的都是他讀書時遇到的不懂的題。

每道題都預留半頁的空隙,以便記錄下來答案,待空閑時還能坐下來翻一翻,讓自己記得更牢靠些。

秦貞把小本子拿出來,許中義就知道,這貨是有備而來。

許中義掃了一眼題目道:“我先挑個簡單的在路上講講,一會咱們拜完了文昌神君,回頭找個地方好好給你們答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