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Summer course

更新時間2012-12-3 15:48:05 字數：4249

S~21~L

這一個暑假過得沒那麽緊張，有一些時間在家裏度過。叛逆心的王寬永随時會和家裏人吵架，離家出走是常有的事。沒有了李樂，沒有了周璇，音樂是最好的伴侶。

(戀愛最殘酷的地方就是，喜歡的人不敢接受你的喜歡。)

沒有壓力的學生真好。考試完後，什麽都不記得了。就算是sin30°等于多少來，也不管了。學習的解放莫過于最終的考試，勝利永遠給那些默默無聞的學習者。

李樂去了技校，一所不需要成績、所有人認為的爛學校。我沒有歧視，沒有喜歡。一般般的學校在哪裏都能發揮作用，一樣的班級，考出來的成績不比實驗班級的成績差，我是這麽認為的。有95%的學生不會這麽想，不這麽想，又不去尋找機會學習的學生只能等死。有夢想，有動了，就一定會成功！王凱不上了，他沒有被任何一個高中錄取。王寬永考上了不錯的一中。

盡管我考上高中了，但是鄰居對我這個從小就壞透的小孩，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在他們心裏我是一個無惡不作、沒有教養的爛破孩！

“孫後文，考上高中了？”

“嗯，考上了。”

“哪一所學校啊？”

“宋樓中學！”

“宋樓，那個學校垃圾了，還沒考上趙莊中學呢？你的成績也不怎麽好吧！哼哼…”

像這種混蛋犯不着和他生氣。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死掉的，他還堅信，有長生不老的藥存在。當所有的學生都知道，趙莊中學幾乎快要倒閉了，他還堅持自己的想法，真的為他感到可憐。

我整日呆在家裏，随時都會跟着mp4唱歌的我，對音樂有着同情和理解。每一首歌都是一個故事，故事的內容永遠都會是重複的，失戀了。歌手不會因為自己的愛情成功而寫一首歌，相反，他們在失戀後寫出的歌，傷心不已，喊破喉嚨的歌唱，希望歌迷的同情與理解。總是感覺《你的選擇》傷透我的心。喜歡這首歌，讨厭這首歌。不停的下載，不停的删除。歌是無罪的，有罪的是這裏面的故事。

叛逆心永遠存在于青春。這已經是王寬永在這一個星期的第五次和家裏人吵架了。他來到我的家裏，看着牆上的地圖。

“孫後文，我們去微山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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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寬永看着牆上的地圖說。

“微山湖？在哪裏啊？”

我放下MP4，走到他身邊。

“你看，在這！”

“看起來不成問題！”

在地圖上，美國和中國也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但實際距離連美國總統奧巴馬都會吓到。

因為家裏人的原因，我們被迫分開走了。

烈日是擋不住年輕的瘋狂，像石頭一樣，倔強有力。雖然失戀的眼淚可以水滴石穿，瘋狂的石頭依然可以借着這個愛情賜的洞口呼吸。城市永遠美不過農村。金錢把人們勾引到城市中，在這個城市中不知名的存活着，扮演者形形色色角色。燈紅酒綠的世界，是這些孩子的天堂。農田裏是屬于那些有夢想的人，他們在那裏深深埋下夢想的種子，他們也在那裏收獲。

簡單的旅行，很簡單。8、9點的陽光，不冷不熱。溫馴的像個貓咪，從不挑食的它準備吃飯。柏油路上的白色标志，正是天使的守護者，保駕護航。道路兩旁的樹，茂密的長着葉子。葉子多了，路的中間像一條深深的洞，洞的盡頭是終點站，人們在這洞裏穿行摸索着。河水沒有那麽綠，長滿了沒有見過的植物。這些植物把水裏的魚兒都活活弄死了，飄浮在河岸上的幾具屍體，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從田地到村莊，從村莊到城市郊區，在從城市郊區到城市，這是一個漸漸演變的過程。沒一個空白都是一副看不厭的美景。金錢把人們勾引到了城市，人們為金錢痛苦着活着，茍且偷生的活着。

農村的美景莫過于田地，我的路線不是很複雜，穿過的田地很多很多，美景當然不在話下。從風中看到田地裏的泥土，芬芳又夾雜着小動物的小便。不可思議的是，螞蟻的汗腥味也是可以看到的。平曠的田地裏有幾戶人家突然出現，這是因為村莊又到了。都以為農村是很亂很髒的，其實不然。農村沒有城市的約束，熱鬧是經常有的事情。樸實和善良的農民，辛苦的耕作。沒有勾心鬥角的算計，沒有任何負擔的壓抑，只有快樂。他們很簡單的活着，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一條不尋常的柏油路，會漸漸的演變成集市。剛剛從果園裏摘下來的蘋果，身上的露水還沒有蒸發，擺在攤上供人們挑選、欣賞。熱鬧的小集市，嘈雜的讨價還價聲，是管弦的巨響。如果都像平靜一樣的寂寞，熱鬧是不存在的。

每一個裏程碑，都是一段成功的标志。汽車的速度是不能和自行車比的，他們加足了馬力，所有的風景都向他們招手，并說——再見。除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外，蟬的聲音也不會自卑的躲起來，它們喊破嗓子的叫，目的就是證明，這個夏天它們來過了。粗壯結實的大樹，經歷了多少滄桑歲月，代代相傳的中國人曾經看到過它。

在路上，車禍是少不了的。在一個不是很緊張的道路口，有些人圍起來了。一輛汽車和電動車撞了。那是電動車還沒有火起來的時代，一群愛好者騎着它張揚着，最終有了一個不好的結局。電動車被撞倒了，開車司機從沒有下那輛汽車，盡管被圍住，就是不下車子。交警趕來了，查詢後命令他下車，還是下了車。當他們處理完了這起事故後，才忘記了傷者。于是他們趕緊打電話給120，來了救護車，把人帶着了。當救護車發出緊急的聲音，才明白，人命大于天。

11點的陽光，有點急躁。它把我身上的汗趕進衣服裏，還不說“對不起！”。城市的郊區，是繁華和冷落的地方。在開發與不開發的地方，熱鬧與不熱鬧都是一種說法。

迷路是征途少不了的程序。

其是，迷路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迷不知返。我來到一家小賣鋪，

“老板，大屯怎麽走啊？”

“不知道！”

“哦，那你給我拿兩瓶礦泉水吧！”

我接過礦泉水，付了錢。

“大屯怎麽走啊？”

“前面三岔路口走最中間的那一條路，一共兩元錢！”

生活就是這樣，被錢勾引的男人，正如一個沒有穿任何衣服的女人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勾引”惹的禍。

城市永遠是那麽繁華，繁華和熱鬧成近義詞。那是密集的人群，活着的人。大街小巷都是人，他們都是為錢奔波着，為錢也是為生活。有很多流浪者，他們在柳樹下休息，破爛爛的衣服幾乎不能遮住體膚。午中酣睡，香甜的不知道醒來。沒有一個人從他們身邊路過，髒兮兮的是蒼蠅喜歡的地方。他們像是死人，一動不動的睡覺，沒人理解。

交警指揮着一切，人來人往的，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在一個不熟悉的城市，恐懼是少不了的。我完全可以選擇放棄這次的征途，我可能會找不到王寬永，我不明白這個暑假的征途能否讓我堅持下去。陽光好像在嘲笑他，不停的施放酷烈。大屯是一個煤礦，空氣中沒有幹淨的成分。臉上、身上都是黑乎乎的，我完全可以放棄，放棄了就意味着舒服，放棄了就是享受。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我真的不知道放棄這東西是什麽。

已經是下午1點了，烈日并沒有收斂它的自豪，打垮我是它的目标。它也堅持着，我也堅持着。眼前是昏茫的世界，昏茫的就快要暈倒。車子的速度從來沒有停止過，停止了就是失敗了。我依然沒有見到王寬永，我幾乎都要放棄了，放棄這個東西一直在腦海裏晃動。這是從早上7點出發到現在，沒有吃飯，沒有休息的趕路。我來到兩省的交界處，一座很高的大橋是收費站。自行車就是自由的，它不會因為一個收費站而停下來。我堅持着，我希望下一個裏程碑就是終點，下一個地方有湖，它的名字叫微山湖。

終于，前面來了一騎自行車的。在這個地方，騎自行車的都是傻瓜。只有兩個傻瓜，騎着自行車在這個地方。沒有錯，一個是我，另一個是王寬永，我終于見到了王寬永。我沒有想到，真的能見到王寬永。若大的世界，兩個人為同一個目标還會相遇，這是什麽所賜的。我把手機給了王寬永，讓他打電話給家裏人，手機電量不多了。

“前面一裏路就是微山湖了，要不要去看看？我都看過了！”

王寬永大呼道。

“王寬永,你別看玩笑了。看，一定要看，我來到這裏很不容易的!”

我松弛了下來，筋疲力盡了。

于是我們兩個人又花了半小時，來到了這個地圖上看到的微山湖。放眼望去，它看不到對岸。有幾個小島在裏面，零零散散的漂着。兩個人脫掉鞋子，腳丫子泡到水裏，舒服地躺在岸邊睡着了。

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4點多了。黃昏的祖先來了，沒有那麽好看。光不再那麽暴烈，它就是五六十歲的老人，除了呼吸，什麽都不剩了。我們兩個慌張的穿好鞋子，騎上車子，朝回家的路走。我們身上有白色的東西出來，摸一塊，舔一舔，鹹鹹的。

一路的風景在和成功的喜悅在一塊，會更美的。回家的路線是王寬永提供的，他找到了近的路線。縱使再怎麽近，還是要騎車的。累，是不約的出現。就像是流浪一天的小狗，回家是最後的目标。我的腿開始麻木，麻木的讓他減慢了速度。黑夜漫漫來襲，星星一顆一顆的點亮。兩個人像睡着了一樣，眼睛努力的張看一點點縫隙，看着看不見的路。汽車駛過，牢牢的記住柏油路的走向。電量微弱的手機，不停的報警“電量不足”。每往前走一步，都是不知覺的。我們兩個人不再說話，保持着體力繼續前行。呆呆的像沒有頭腦的旗杆，随時倒下。

“王寬永，我…我好…累！”

我的速度落在了後面。

“我…我也是！”

王寬永扭過頭來對我講。

“我們…休息…一會吧？”

“不行…的，路上的溫…度會很冷的，休息…會更使我們累的。”

“我…走不動了。”

“在…堅持一會…吧。”

于是兩個人無頭腦的走了一段路，當他們看到故鄉标志的時候，兩個人興奮地睜開眼睛。他們似乎有一種力量，從心裏湧出。我們看到，兩旁的樹木似乎往後跑得快一些了。路燈是那麽的昏暗，蟑螂，蒼蠅的在上面飛舞。天空中有東西下來，滴在了我的身上。不是鳥屎，不是露水，是雨水。頓時間，一場擋不住的雨水從上而下。瘋狂的興奮被扼殺的爬不起來。終于，倒下了。我倒下了，車和人一起倒下了。王寬永也倒下了，車和人一起倒下了。手機還是在報警。

我的爸爸和王寬永的媽媽出來找我們了。他們預算的時間有一點點誤差，他們在這所城市中尋找着。黑暗、雨水是阻止不了的尋找孩子的心情。他們走遍了這個城市裏所有的道路，連一個行人都沒有。路燈已經滅掉了，蛛絲馬跡都沒有。當他們來到最後一條路時，他們在高高的大橋上，很模糊的看到前面有些貼在地上的東西。他們向那些東西靠近，漸近漸近的聽到手機的報警聲，響了兩聲不在響了。

“找到了！找到了！”

他們把我和王寬永送進了醫院。

當我醒來的時候，爸爸在旁邊睡了。我的動靜使的爸爸醒了。

“餓了吧？你等等，我給你買飯去！”

正說着，王寬永和他的媽媽來了。

“怎麽樣？下次我們還去，呵呵…”

“行！我沒事了，你們休息去吧！打完這一瓶葡萄糖，我們一塊回家！”

“好的！”

說着，兩家人都笑了。

“4號床鋪周璇，該換藥了！”

我似乎對這一個名字有着說不完的心動，我轉臉看看這個周璇長的什麽樣子。這個周璇很像我喜歡的那個周璇，我不敢确定，疲勞使的我眼花，我這麽想。

“如果是周璇的話，她不可能不認識我的。”

我在心裏想着。

“所以說不是的。”

我起了床。

回到家，休息是在所難免的。時間和休息是近義詞。就這樣，一個暑假過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