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伺候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西江雨是個不太懂得拒絕丈夫的妻子。

剛來這邊的第一天晚上, 她挺快樂的。

第二天晚上,感覺也不差,但是她明顯感覺到張君澤好像更興奮。

第三天晚上, 也就是昨晚, 也不能說沒有快樂,但是她覺得不做也行。

她白天監工還挺累的, 設計圖出來的時候, 她覺得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 只要工人按照設計圖做好了。

但是現實和構想總會有出入,不是建築材料的問題, 就是工人做出來的東西她不滿意。

西江雨在這一塊上還挺追求完美的, 她覺得不滿意的地方, 寧可花錢重做,也不能将就。

婁宴看起來倒是淡定得多,她笑着拍了拍西江雨的肩膀:“這東西就跟盯着家裏裝修是一樣的, 總要經歷兵荒馬亂的一段。”

聽到這裏,西江雨又有那麽一點慚愧了,因為家裏的裝修, 她從來沒有參與過。B市的老房子是西秋盯着的,B市的婚房當時是張君澤盯着的。後來影視城和S市這邊的房子, 西江雨壓根沒印象。

她隐約記得張君澤發給了她幾個色系讓她選, 她回的是随便, 你喜歡就好。

當時她說這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現在聽起來還挺欠揍的。

張君澤提的要求, 西江雨也不是不能拒絕。只是最近這一段時間, 西江雨也在反省。

每每陷入和張君澤的回憶中時, 她都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正是因為這樣的愧疚, 讓她不舍得拒絕張君澤。

但是今天,西江雨第一次想反抗。

西江雨覺得這種快樂也不能日日都體驗,張君澤這幾天集中拍武戲,身上還有不少磕了碰了的地方,每天回來都挺累。

她眼瞧着這人都瘦了一圈了。

白天那麽累,晚上回家更應該好好休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張君澤的精力格外旺盛,整個人看起來也有點亢奮。

他甚至還笑嘻嘻地回複西江雨:“老婆,我真的不累,我每天睡眠時間都超過九個小時,吃好睡好,你不用擔心我。”

西江雨一時無言,又或許是他現在的技巧過于豐富,西江雨在大腦放空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回他什麽。

可當張君澤扯下她的镂空碎花小可愛時,西江雨終于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深呼着氣叫他的名字:“張君澤……”

“怎麽了?”

他的聲調不僅溫柔,還給西江雨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像是小說裏那些既迷人又豔詭的大反派,一步一步引誘她走向邪惡的深淵。

“可是我累,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沾到枕頭上再也不想動了。”明明是很認真的話,可是西江雨話一出口,尾音就帶着點顫意。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個軟軟又微顫的聲調,根本讓張君澤無法抵抗。

他緊按住她的手,低聲笑了:“又不用你動,你不是一直都老實躺着嘛。”

西江雨急道:“那也不是一點都不用動啊,何況每次結束之後,我還得下地,還得去浴室,還得再清洗一遍然後再擦幹。我光是想想後續那些過程,我就不想繼續了。”

張君澤這會兒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還是低低笑着,俯身湊到她的身邊,越湊越近……

“沒事,一會兒你不想下地,我就抱你過去,你不想擦幹,我就幫你擦幹,你不想走動,我再給你抱回來。我今晚一定給你伺候到位了,這樣你看行不行?”

他的聲音低柔又惑人,西江雨沉醉在這種低低沉沉的聲線裏,腦子根本轉不過勁來,她甚至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這套邏輯。

張君澤倒是會見縫插針,趁着她發呆的空檔,動作根本不停。

等到西江雨嗚了一聲,他才笑了笑:“你看吧,你也不是那麽不想。”

“胡說八道。”她憋了半天,終于憋了四個字。

攀到頂峰的那一刻,西江雨的腦子終于開始轉了。

她想,再好聽的民謠,也不能天天聽。再好吃的菜,也不能頓頓吃。

哪怕不惹人讨厭,也會覺得膩。

最後時刻,她的手指甲也差點抓破了那絲綢質地的枕套,她的聲音亦是破碎感十足,隐約還帶了哭腔:“張君澤,你可真的是太纏人了。”

張君澤像是完全聽不出她的抗拒一般,還細致的把她弄亂的發,一縷一縷地收攏到腦後。

那動作輕柔得像個體貼至極的丈夫。

張君澤似乎是都好,就偏偏這方面,他根本不知道節制兩個字怎麽寫。

之後他倒是将她抱到了浴室,到了要清洗的那一步,西江雨說什麽都不肯讓他上手。

張君澤這回倒是乖,老實在門外守着,他本想再把她抱回去,西江雨也沒用,她自己擦幹之後,快速回了卧室,她甚至都沒等到張君澤從浴室裏出來,便倒頭就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了,沒有騙人。

別說是她,婁宴這幾日都瘦了。

以往婁宴吃主食都知道控制,她第二天中午吃了兩碗飯,一邊吃一邊說:“沒事不怕,這幾天來回繞,每天都一萬步起步,吃得多消耗得也多。”

西江雨也沒少吃,中午她還吃了大半盤紅燒排骨和小半盤牛肉。

吃飽之後,西江雨一邊喝着橙汁一邊歪過頭問婁宴:“婁宴你說,正常情侶,一周大概幾次啊?”

婁宴每次都會認真回答西江雨這種問題:“剛交往的時候,可能會比較頻繁,我跟高……”

婁宴頓了頓,然後自嘲般地笑了笑:“這麽說吧,有新鮮感的時候,第一周可能天天都得有。但是新鮮勁過了,就會慢慢變成一周兩到三次,或者一周一次。再熟悉一點,可能他摸着你的手,都像是左手摸右手的時候,一個月一次,他都覺得厭煩。”

婁宴說完之後,這情緒突然就down了下來。不過她很快沖着西江雨笑了笑:“這只是我個人的經驗,你可別因為我這失敗的感情經歷就對你的愛情産生質疑。你相信我,我雖然找男人的眼光不好,但是我旁觀者清啊,你老公絕對是好男人。”

西江雨嘆了一聲。

婁宴見她這表情,便笑了笑:“怎麽了?他最近對你冷淡了?”

婁宴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趕緊安慰她:“我聽說你老公最近的拍戲任務特別重,都是武打戲,整天不是吊威亞就是下水的。你也體諒體諒他,不能因為這點事就鬧脾氣。”

“我當然體諒了,我看着他膝蓋上的淤青我都心疼了。但是我體諒他,他不體諒自己啊。我這才來四天,這四天,他天天都……”

西江雨欲言又止,婁宴卻聽明白了。

婁宴悶頭喝了一大口橙汁,半響後才道:“是我的錯,我誤會了。我忘了你是個冷淡派了。”

婁宴說完又喟嘆一聲:“這都是命啊。你要是跟那些沾不到雨露又特別需要安慰的姐妹說這話,她們一定得氣死。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這麽厲害。”

西江雨輕咳了一聲,她湊到婁宴身邊,小聲說:“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冷淡,一周兩到三次就很好啊。你也知道,咱們最近正忙,每天都累成這副鬼樣子,我一想到我回去還得應付他,我就覺得累。”

婁宴忽然有點懂了,她最近也很累,因為王蒼很纏人。王蒼可能比張君澤還要更黏人一點,因為他不僅是晚上纏着婁宴不放,白天也要跟着。

要不是婁宴特別說明,她午飯是一定要跟閨蜜一起吃的,王蒼會連午飯這個空檔都不給她。

婁宴低下頭,深深地嘆了一聲:“不夠愛,才會覺得累吧。”

因為不夠愛,才會想到應付這個詞。

若是以前,婁宴說西江雨不愛張君澤的時候,西江雨不會有什麽反應,畢竟婁宴說得也是實話。

可是現在,西江雨聽到這話,莫名就覺得有點難過。

她為什麽不愛張君澤呢?他明明很好。

西江雨覺得,她沒愛上張君澤,是她的錯。

等一杯橙汁喝完,西江雨将空杯子放在餐桌上,她用手指甲輕輕碰着杯壁,聽着那輕微的碰撞聲,她忽然想:“算了,我們聚少離多,他要是想,就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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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浪跟着田又夏來了影視城這邊。

田又夏又重新投入工作,她穿着一身職業裝,一派職業女性的模樣。

從前她這個樣子的時候,盛浪總是很喜歡。

盛浪尤其喜歡她穿高腰褲,說那樣顯得她腿很長,很有氣質。

可是現在,她穿着盛浪喜歡的高腰褲,盛浪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現在的盛浪,已經不喜歡高腰褲了。

他喜歡看女人穿着連衣裙和小短裙,因為這幾次見西江雨,西江雨都是那麽穿的。

當然,盛浪還沒蠢到把這話跟田又夏說,哪怕田又夏換了穿衣風格,盛浪也覺得看夠了。

田又夏這個人,已經讓他看夠了。

甚至都睡夠了。

可是盛浪又覺得空窗期的日子很難熬,有田又夏陪着也不算差。

畢竟西江雨已經結婚了,她有老公。盛浪不用想,就知道張君澤那種人一定很纏人。

一想到曾經的失敗者,如今抱得美人歸,盛浪連抽煙都不安生,只要腦海裏閃過張君澤那個人,盛浪就放棄了思考,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嫉妒和憤恨。

為什麽偏偏是張君澤呢?

這個問題,盛浪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遍。

盛浪曾覺得西秋腦殘,張君澤到他們家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

一個已經成年的男孩,西秋居然就放任他和自己的女兒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可現在想來,或許是西秋早就看好了張君澤。從一開始,她就是把張君澤帶回去做女婿的。

盛浪見過西秋,那時候西江雨大四了,他送西江雨回家的時候,剛好在他們的小區門口撞見了西秋的車。

盛浪本想着,他應該上去打個招呼,他甚至很謙卑地喊了一聲阿姨。

然而西秋傲慢得很,她甚至根本都沒正眼看盛浪,便訓斥西江雨道:“這天都快黑了,你去哪玩了這麽晚才回來?趕緊給我回家。”

說完,西秋拽着西江雨就走,西江雨想要回頭跟盛浪打個招呼,西秋一個眼刀就瞪了過去。

盛浪說西江雨的家人看不上他,也不全是撒謊。

西秋看不上他,江建國更不可能看上他。

不過江建國是個老油條,他就算是不喜歡盛浪,也沒給盛浪臉色看。江建國還請盛浪和西江雨出去吃了頓飯,還和盛浪一起喝了酒。

盛浪那個時候還年輕,看不出來江建國不喜歡他。他還天真地覺得,他和西江雨的爸爸聊得很好。

後來有一次,江建國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盛浪趕緊追過去解釋。

誰知道江建國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責問他什麽。

江建國當時跟他說:“你和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麽關系,你跟我說沒用,你得問你自己。”

之後,江建國給盛浪遞了一根煙,煙霧缭繞中,江建國說了實話:“其實我不喜歡你,都是男人,我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那些花花腸子。你應該聽江雨說了我很多事,我承認自己也不是個好男人。但是這不代表,我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個渣男。”

盛浪問:“那您為什麽還請我們吃飯?”

江建國哼笑一聲:“因為江雨那個孩子喜歡你啊。我這個做父親的,本來就沒養過她,沒資格對她的感情說三道四,她也不會聽我的。再者說,這種事,就算是父母反對,遇到那種倔脾氣的,也根本攔不住。別到時候你将來真成了我女婿,江雨向着你,我倒是成了惡人。所以,我只會給她建議,不會幹涉。”

除了這些,西江雨也曾跟盛浪說過,我媽媽不喜歡你。

雖然她說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了。但是盛浪知道,這種不被祝福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曾經盛浪以為,張君澤那種小男孩,一輩子都不會打敗他。

可是現在,盛浪回頭琢磨這些細節,才忽然發現,人家張君澤,贏在了起跑線上,他有西江雨媽媽的支持,就勝過了一切。

田又夏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盛浪蹲在那裏發呆。

最近,盛浪總是喜歡這麽發呆。

田又夏跟他一起蹲在那裏,陪着他沉默了好久,田又夏才長呼了一口氣。

她本想問點什麽的,可最後都憋了回去。

她最後小聲問他:“情緒整理好了沒有?一會兒我們就得工作了。”

盛浪的攝像機就戴在他的身上,他熄了煙,下意識去摸了摸,然後才站起身:“走吧,今天的拍攝什麽時候開始?”

田又夏說:“等劇組那邊今天的戲份拍完了,就會開始。今天還有采訪的環節,等到采訪的時候,你坐在一邊等一下就好。今天的拍攝主打的是自然純粹,場地已經選好了,妝造也會非常簡單。女演員長得漂亮,不化妝也會很美,最重要的是意境,我相信你可以發揮好。”

盛浪“恩”了一聲。

田又夏也沒想到,他們要拍攝的地方,離西江雨他們的攝影棚很近。

采訪環節開始的時候,盛浪坐在一旁先是抽煙,後來就拿着攝像機拍了幾處風景。

西江雨走進他鏡頭裏的時候,盛浪還吓了一跳。

他以為自己是太想念那個人,出現了幻覺,可是當他偷偷拍下那張照片,并且看着鏡頭裏真實存在的人時,盛浪才知道不是錯覺,西江雨真的在這裏。

西江雨今天打扮得比較随意,一身運動裝配了個遮陽帽。

可即便是穿着運動裝,她還是那麽的明媚照人。盛浪看到她對着婁宴笑,婁宴還去搭西江雨的肩膀。

之後,西江雨跟一個工人模樣的男人讨論圖紙。

最後西江雨像是終于滿意一樣,對着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說:“可以了,早這樣多好。”

盛浪下意識想要往西江雨那邊走,田又夏卻在身後拉住了他。

田又夏也看到了西江雨,她臉色有點差,卻還是強忍着情緒對盛浪說:“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你是要走嗎?”

盛浪再一擡頭,西江雨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盛浪知道的,就算是他沖過去,西江雨也不會見他。

他還不至于為了這點念想,耽誤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

田又夏見盛浪還沒丢了魂,總算是松了口氣。

盛浪這邊的結束時間是晚上七點,而張君澤那邊的結束時間,也是晚上七點。

前幾天張君澤都是九點結束工作,今天倒是快了點。

收工之後,張君澤就給西江雨發了消息:“老婆,你回家了嗎?”

西江雨一般晚上六點就會結束工作,晚上七點前都會到家。

今天因為王蒼要介紹幾個投資人給西江雨認識,所以西江雨在外面吃飯,可能要晚歸。

西江雨本來就沒有給張君澤報備的習慣,更何況她以為今天這局,晚上九點之前怎麽也結束了。

而盛浪他們收工之後,也在西江雨他們樓下的包間裏吃飯。

盛浪全程無話,因為飯桌上都是田又夏的同事和朋友,他也插不上嘴。

趁着他們說話最熱鬧的時候,盛浪去了一趟洗手間,剛出洗手間,他就看到了樓上的人影。

那是西江雨,他不會認錯。

她站在一個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的女人身邊,她笑着跟那女人說話,那女人也笑着拍了拍西江雨的肩膀,道:“哎呦,江雨你現在可是長大了啊,都能獨擋一面了。你媽媽那個人謙虛,總在外人面前說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看你現在這不是挺好的嘛,都自己出來做項目了。”

西江雨微微一笑,道:“是您誇獎得太過了,我還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學習,也需要您的幫忙。”

那女人笑得像朵一樣,西江雨扶着她往樓下走。快走到盛浪這一層的時候,盛浪清楚得聽到那個女人說:“咱們互相幫襯,你家裏那位如今可了不得了,我聽說到他手裏的劇本特別多。我手裏有好幾部戲,還想讓他來演。”

西江雨趕緊附和:“您放心,我會跟他說說的。”

西江雨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不肯當面答應,也不會駁人面子。

之後,一起出來的還有婁宴和王蒼他們。

西江雨手機靜音,并沒有看到張君澤的電話和消息。

等到她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才看到了張君澤的車就停在外面。

張君澤沒出來,倒是張君澤的司機下了車。

這影視城附近到處都是狗仔和代拍,張君澤也比較謹慎,不會到處閑逛。

只是他坐在車裏,看到了餐廳內的盛浪。

盛浪沒看到張君澤,他就站在西江雨的不遠處,直勾勾地盯着她。

張君澤剛剛有那麽一股子沖動,想要沖上去宣示主權。

但是他看見西江雨和婁宴站在一起,西江雨也沒回頭去看後面的盛浪,他才算是稍稍寬心。

西江雨其實直到上了張君澤的車之後,都不知道盛浪在她身後。

張君澤偷偷給王蒼發了消息,王蒼倒是很快回複:“她應該沒看到盛浪。”

張君澤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删除了和王蒼的消息記錄,轉過頭去抓西江雨的手。

“老婆,累不累?”

西江雨捂着小腹,将頭靠在椅背上:“不累,就是喝了點酒,肚子有點脹。”

張君澤扳過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後道:“那你靠我一會兒,等回去我幫你揉揉肚子。”

西江雨沒什麽大事,回到家裏,泡了個熱水澡,肚子也就好了。

等她走出門的時候,張君澤正站在陽臺打電話,西江雨走路沒什麽聲音,張君澤也沒聽到。

他只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最近的工作就是盯着他,他做了什麽,去了哪,都給我看好了。”

張君澤挂斷電話之後,才發現西江雨就站在他身後。

她頭發還濕着,張君澤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頸間滑落的水珠。

她身上就圍了一條浴巾,眼神濕漉漉地望着他:“張君澤,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張君澤笑着說沒有。

西江雨不信,又追了一句:“如果有什麽麻煩的話,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張君澤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一邊去關陽臺的玻璃門,一邊攬着她往卧室走。

“真沒事,有麻煩我一定告訴你。”

他拿了一條毛巾,幫她擦頭發,還主動提出要給她吹頭。

西江雨确實也有點懶,她靠在張君澤的腿上,看着他細致又輕柔地幫她吹幹頭發。

這種感覺特別好。

這種讓他照顧自己的感覺。

她躺在那裏不肯動,睡衣也沒換。

等到張君澤過來,幫她扳正身子,讓她規整躺好的時候,西江雨才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你幫我拿件睡衣,去櫃子裏随便拿一件就好。”

張君澤說:“要是不喜歡穿就別穿了。”

他低着頭幫她把浴巾解了下來,驟然感覺到冷意的西江雨,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慌亂地去拉被子,不想讓自己就這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張君澤面前。

張君澤只低聲笑了笑:“怕什麽,咱們是夫妻。”

張君澤去浴室裏放浴巾回來,西江雨剛好在穿镂空碎花小可愛。

張君澤微一挑眉,他像是打趣道:“你這個淺紫色系的穿了好幾天了,換一條淺粉色的怎麽樣?”

西江雨氣得拿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你現在怎麽那麽流氓啊。”

張君澤接過她順手砸過來的東西,他低頭看了一眼,又笑了。

她丢過來的,是一袋子的镂空碎花小可愛。

“我只是提個建議,你想我穿什麽顏色的,我也可以換給你看。”

西江雨拿出一條睡裙,胡亂套在身上之後,也不理他。

張君澤把他接過來的小袋子放回原位,都收拾好之後,他才爬進了被窩裏,順手關了燈。

他見西江雨氣鼓鼓的背對着他,便貼了上去,從身後抱住她。

他将頭靠在她的肩上,低聲問:“生氣了嗎?”

“生氣了,特別生氣。”

她語氣特別可愛,逗得張君澤笑了出來。他不僅不想反省自己,他還故意低下頭去,去嗅她發間的清香。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臉頰邊,西江雨不自在地推了推他。

朦胧細滑的真絲睡裙根本抵擋不住撲面而來的熱氣,西江雨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體溫。

今天,是她來這邊工作的第五天,她無奈閉上眼的那一刻,忍不住出聲問:“你今晚,還是不想歇,對嗎?”

西江雨喝了酒,嘴裏還有散不去的酒氣。

然而那味道對張君澤來說,并不難聞,反而香甜得緊。

他将頭埋在她的發間,反問她:“不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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