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葺侯府,溫泉行宮

燒車這番行為意思很明顯,沈映寒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不滿。

看着熊熊燃燒的烈火,宋迪吓得不輕,也沒剛才那般嚣張了,她夫家确實不錯,可是和沈映寒比起來,那就是天壤之別。

沈映寒的父親是大将軍,母親是長公主,大伯是丞相,舅舅是當今皇上。這單拿出哪一個,都不是能她們家能得罪的。

而宋思君姑姑此時也後悔自己禁不住誘惑,覺得宋思君不得寵,便轉頭去巴結宋迪。

透過窗簾縫隙,宋思君看着不遠處被點燃的馬車,“這燒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沈映寒道:“那以後不燒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柿子,有些好奇“這東西怎麽吃?”

宋思君道:“這個還沒熟。要放幾天才能吃。”

沈映寒若有所思的點頭,随後吩咐車隊出發,在馬車移動後,又開口道:“熟了給我嘗嘗,我還沒吃過這東西。”

這貪吃好奇的性格,倒是像個孩子。

宋思君點頭,“不過這東西你不能多吃。柿子清熱潤肺,生津解毒,但是脾胃虛寒者不宜食用。”

沈映寒點頭,“你好像懂得很多。”

宋思君啞言,心想這些都是常識。

不是他懂得多,而是沈映寒懂得少。

馬車走了一段距離後,宋思君察覺路線有些不對,頓時緊張起來,“這不是回去的路!”

在他腦海裏閃過各種刺殺場景的時候,轉頭卻看到沈映寒卻一臉平靜點頭。

沈映寒解釋說:“不回去,難得出來一趟,我帶你去溫泉行宮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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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泉行宮還是皇家行宮,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不過沈映寒不是一般人,他甚至不用通知皇帝,就可以随便使用。

而且為了照顧他,溫泉行宮還特地給他備着藥浴。以前沈映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泡藥浴。

只是這次,帶上了他的小夫人。

臨近黃昏時分,車隊到達溫泉行宮。

行宮內的仆人輕車熟路的為沈映寒準備着一切。

下了馬車之後,宋思君便聞到濃郁的桂花香。擡頭望去,便看見行宮到處都種着桂花樹。

沈映寒察覺到他的視線後,便解釋道:“溫泉行宮內有比較大的硫磺味,所以就種了許多桂花樹。”

“若不是桂花盛開季節,又用什麽掩蓋硫磺味?”宋思君問道。

沈映寒在衆人的攙扶下從馬車下來,坐在提前準備好的輪椅上,他笑道:“你怎麽關注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若不是桂花季節,便會用香薰代替。”

宋思君道:“香薰這種東西,濫用可不好。而且這地方建築設計不透氣,所以硫磺味散不開,這才濃郁嗆人。”他擡手指着遠處,“溫泉行宮東西有高山,一般都是南北風,而這行宮中的門窗都是東西開,這樣采光雖好,通風卻不好。”

沈映寒聽他侃侃而談,便覺得眼前的人不應該囚于一方庭院,陪在他這個病秧子的身邊。

這樣的人應該如同雄鷹展翅,活的耀眼灼目。

心裏這樣想着,卻生出幾分失落和不舍,沈映寒說:“你還懂這些……”

宋思君走到沈映寒後面,推着輪椅說道:“我還懂很多,只要侯爺不嫌我煩,我可以都說給侯爺聽。”

沈映寒道:“怎麽會嫌你煩!我很喜歡你陪着我說話。”

“那就好。”

沈映寒對宋思君的好,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在他看來,沈映寒就是個纏綿病榻的善良孩子,他不想傷害對方。所以只要沈映寒活着的,他就會陪在對方身邊。

等對方真的不行了,他在逃跑也來得及。

此時沈映寒提議道:“你若是願意,侯府便交給你安排。”

宋思君不解。

沈映寒解釋道:“我說的是長安侯府,我受封之後,侯府也賜了下來,只是我這身子,母親不放心我去侯府居住,所以才留在将軍府。這幾日我打算讓人修葺侯府,你若是感興趣,便交給你安排,按照你喜歡的去布置。”

那侯府賜給沈映寒後,便一直荒廢着,沈家也沒人去管。

只是沈映寒成親後,便想着他活着的時候,他和宋思君一起住在沈家沒什麽,但是如果他走了,宋思君一人留在沈家,難免會有些不自在。

為了長遠打算,沈映寒便打算讓人去修葺長安侯府,以後他走了,宋思君也能搬回去住,作為侯府夫人,不論如何,在侯府都會比沈家自在。

宋思君此時還不明白對方的用意,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麽突然要修葺侯府?侯爺想要搬過去住嗎?長公主不會同意吧!”

沈映寒道:“倒是沒打算搬過去,只是覺得一直荒着不好。”

宋思君撓頭,“所以侯爺是打算把侯府修葺一番,然後繼續荒廢嗎?”這不就是浪費錢嗎……

“你是想搬過去住?”

宋思君可不敢這樣想,他怕長公主扒了他的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修了也不住,不如就那樣放着,免得浪費錢財。”

沈映寒搖頭,“不行。侯府必須修葺。”

“為什麽?”宋思君不解。

沈映寒擡頭看着他,想告訴宋思君自己的想法,想告訴對方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他不想讓對方有太多心裏負擔,于是輕嘆說道:“為了讓我心安。”

這回答,倒是讓宋思君不好追問,思索片刻道:“園林設計我也不懂,侯爺交給其他人安排吧。”

“那你有沒有什麽要求?”沈映寒微微停頓,又補充道,“你畢竟也是侯府的主人。”

宋思君搖頭,沈映寒的房子他是沒機會住了,墓地倒是有可能!

兩人說話間,前方不遠看見個七八歲的男孩從他們面前跑過,男孩身後還追着幾個丫鬟。

“這是誰家孩子?”沈映寒看着男孩遠去的身影問道。

能進入皇家溫泉行宮的都是皇親國戚,也就是沈映寒的親戚。

沈映寒不怎麽出門,但是自己幾個親戚還是認識的,記憶中,他是沒見過這孩子的。

一旁溫泉行宮的太監低頭回答,“啓禀侯爺,剛才那個是小盼公子。前幾日皇上在宮外遇刺,是小盼公子的母親出手相救,皇上才得以脫困。為了表示感謝,聖上便安排他們母子住在溫泉行宮。”

這件事沈映寒略有耳聞,點頭表示明白。

太監見狀又補充道:“聖上不想聲張此事,還請小侯爺莫要傳出去。”

沈映寒也知道朝廷事情錯綜複雜,于是便沒有再追問其他。

兩人在丫鬟帶領下,到了行宮的住處。

沈映寒本就體弱,今日又折騰一番,到了行宮之後,便面露倦色。

宋思君見狀便讓他躺下休息,自己則是想要在行宮內轉轉。

自己身體什麽情況,沈映寒心裏也清楚,也沒強撐着,叮囑小茹等人照顧好宋思君後,便躺下休息了。

之前在将軍府,礙于長公主的管教,宋思君也不敢在将軍府亂逛。如今到了行宮,沒人管着,宋思君便撒丫子亂逛,想要好好參觀一下古代建築。

作為皇家行宮,亭臺水榭處處都顯現着精致和富貴。

不知不覺太陽便下山了,宋思君看着已經開始點燈的丫鬟,便想着沈映寒應該要起來吃晚飯了,于是便轉身回去。

到了住處,卻看見之前遇到的那個小盼公子偷偷摸摸的從沈映寒的房間出來。

“站住!”宋思君想要叫住對方,對方聞聲卻跑的更快。

小茹問道:“夫人,需要奴婢去追嗎?”

宋思君覺得那孩子行為怪異,卻也不想惹是生非,便搖頭拒絕。

他們這番對話,也驚醒了屋內的沈映寒,見宋思君進來,便問道:“怎麽了?”

宋思君道,“我剛才看見那個小盼公子從這邊熘出去了。”

沈映寒聞言,并未将這件事放在心上,笑道:“估計是好奇,想看看來了什麽人吧。”

這麽一說,也是合理,畢竟小孩子都是好奇心很強的。

宋思君走到床邊,将沈映寒扶坐起來,對方穿衣的時候,轉身去給沈映寒倒茶,想起對方不能喝涼茶,便拿着茶壺出去遞給小茗,“去換一壺熱白開,不要泡茶。”

紅棗枸杞是好東西,可是天天喝這種也不好。什麽都應當适量。

小茗接過茶壺,轉身準備離去,随後便發出驚恐的叫聲,手中的茶壺也摔碎在地。

沈映寒聞聲出來查看,“怎麽了?”

小茗捂着嘴,指着地上摔碎的茶壺。

茶壺內部除了紅棗枸杞這種泡茶的料,還有一只死老鼠。

小茗畢竟是個姑娘家,看了這種東西也是害怕的。聲音有些顫抖,“這茶水裏怎麽有老鼠?”

沈映寒皺眉,看着眼前的一切覺得有些惡心。

和他比起來,宋思君只是驚訝了那麽一剎那,随後就冷靜下來,問道:“小茗,這屋內的茶水是你準備的嗎?”

小茗聞言,立刻跪下,“侯爺,夫人,不是我,我泡茶的時候沒有老鼠。”

宋思君道:“我知道不是你,只是确認一下。”他蹲下身,拿起一旁的碎片,用碎片撥弄老鼠,仔細觀察一番後,起身看向沈映寒,“老鼠的皮膚并無燙傷,身上皮毛的浸濕程度不高,應該是不久之前才進入茶壺的。老鼠腹部無腫脹,便不可能是自己爬進去淹死的。”

沈映寒皺眉,“也就是剛才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他想起宋思君進來的時候,提到過那個小盼公子。

看來對方不止是好奇。

宋思君繼續說道:“而且我看着老鼠身上無骨折,七竅無血污,如果刨開內髒,內髒完好,那它可能就是病死或者毒死。”

一旁的小茗聞言大驚,說道:“如果是病死或者毒死的老鼠,泡在這茶水中,侯爺不小心飲用,以侯爺的身體……”活不了幾日。“究竟是誰要害侯爺!”

看着氣沖沖的小茗,沈映寒這個當事人卻表現的十分冷靜,“小茗,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一下,這件事也不要聲張。”

小茗有些贊同,說道:“侯爺,難道不找出罪魁禍首嚴懲嗎?就這樣放過,太便宜對方了。”

沈映寒擡頭看向小茗,對方立刻噤聲,低頭收拾地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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