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霍西命案,穿的招搖
進入現場之前,宋思君便做好了看見血肉橫飛的場景,可是等到真的看見,還是頭皮發麻。
屋內的飯桌上擺放着血淋淋的人體骨架,骨架上的皮肉都被削去,頭也不知所蹤,血流的到處都是。
內髒則是被扔到了鍋裏,已經被煮熟了。
宋思君強忍着惡心,仔細檢查着自己能發現的細枝末節。
林長旭一直陪着宋思君将一些檢查一遍。
宋思君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死者的皮肉,
兇手将死者的皮肉弄到哪裏去了?他要這些皮肉又有什麽用處?
宋思君想不明白,便問林長旭,“這幾日的命案,都是這樣嗎?”
林長旭點頭,皺眉說道:“都是沒了頭顱和皮肉。”
“這些人的身份有沒有共同點?”
林長旭說道:“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是都是長相不錯的年輕人。”
“身份呢?”
“身份各異。有富家少爺,也有小販丫鬟。”林長旭說完了,深吸一口氣,“這幾日你們也小心點。”
宋思君點頭,在确定沒有遺漏後,便和林長旭一同出去。
兩人出來後,宋思君和華英月講述了大概情況後,林長旭便送他和沈映寒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宋思君便直接問起了林景煥殺害拂衣公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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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君開門見山,“當年林相爺為什麽要殺拂衣公主?”
林長旭顯然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覺得突然,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畢竟這件事對他而言,并不是什麽值得記得的事情,“不知道,大概是得罪我父親了吧。你問這個做什麽?”
宋思君看向沈映寒。
沈映寒便對林長旭說道:“當年林相爺殺拂衣公主,是為了溫小聖人嗎?”
“這個我怎麽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
“……”
“你們為什麽突然關心這個?”
宋思君猶豫了一下,打算還是攤牌直說,“溫小聖人的書上寫,他和拂衣公主來自同一個地方。你應該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林長旭點頭,“你是好奇為何爹爹會允許父親殺了和他來自同一地方的拂衣公主?”
看來這一百歲沒白活,領悟能力很高。
林長旭非常肯定的說:“我不知道你們想的什麽,但是我可以肯定,父親殺拂衣公主,一定是他該死,雖然他經常幹些缺德事,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至于爹爹,他就更不可能了。”
這些話,像是回答了,又像是什麽也沒回答。
宋思君的那些猜想無法被否定,同樣也無法被證實。
事到如今,宋思君覺得自己去思考這件事,有點自尋煩惱,便打算忘了這件事。
此時,林長旭突然開口說道:“還有,我爹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要神奇。”
“這話怎麽說?”
林長旭說:“我爹曾經覺得義父是神棍,可是後來有了我,他就相信神明。”
宋思君看了眼滿頭白發卻容顏俊俏的林長旭。
在遇到林長旭之前,宋思君也堅信科學,現在……很難說。
到家之後,宋思君讓沈映寒先進屋,自己則是留在門口。
林長旭看着他:“還有什麽事嗎?”
“你能治好沈映寒的病嗎?”
林長旭看着他,“去年你大伯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當時就回答他了。”
沈華卿帶回來的答案是不能。
宋思君不解,“可是你明明……明明那麽神奇……”充滿了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林長旭面色平靜,“你覺得我能控制生死,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兄老去嗎?不論什麽東西,能力都是有限的。”
宋思君垂頭,“到頭來,還是像個神棍……”
林長旭聽了,也不生氣,反而點頭認可,“我也覺得。”他擡手拍着宋思君的肩膀,“人各有命,不能強求。”
看了兇案現場後,宋思君果然做了噩夢,早上吃飯也沒什麽食欲。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變态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早飯過後,宋思君便準備了些禮物,按照計劃,和沈映寒一同去巧工坊給枕方術道歉。
到了巧工坊,報了兩人的性命後,姜雲升便出門已經兩人。
互相行禮問好後,宋思君發現他袖子高高撸起,腳上還都是泥土,便問道:“姜兄在做活?”
姜雲懷不好意思的笑着,“讓兩位見笑了。我平日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種些花花草草的,剛才在翻新泥土。”
說話間,姜雲懷已經引着兩人進入巧工坊內部,然後指着院中的花圃說道,“那些都是我種的。”
宋思君望過去,大部分都不認識,但是都看着不錯,便誇贊道:“姜兄好厲害。”
見慣了皇家別院的沈映寒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大興趣。
随後宋思君說明兩人來意。
姜雲懷說道:“師兄平日起來的都很晚,現在應該還在後院,我帶你們過去。”
宋思君說道:“我們這樣直接過去,會不會有點失禮。”
姜雲懷搖頭,邊走邊說:“我和師兄都住在後院,你們先去我那邊坐着,等我和師兄說一聲,在帶你們去他那邊。”
巧工坊前面是店鋪,所以平日裏兩人的朋友過來,都是直接來後院。
到了後院,宋思君看見有個房門前種滿了花草,便笑着問道:“我猜這一處便是姜兄你的住處。”
姜雲懷笑着點頭,然後迎兩人進屋,随後端了茶水便準備去查看枕方術的是否起床。
姜雲懷離開後不久,宋思君便看見一只狗在刨姜雲懷的剛種下的花苗,便起身呵斥了一聲,将狗趕走。
沈映寒也起身出來,看着姜雲懷門口的櫻花樹。
沈映寒說道:“今年的春天還挺早的,這櫻花樹現在都長出花骨朵了。”
宋思君也擡頭看,找了一圈,才在一根枝丫上尋到兩朵十分不起眼的花苞,笑着調侃沈映寒,“你這眼睛還真尖,這都能發現。”
沈映寒擡手指向姜雲懷的花圃,“這個是佛泣花苗,很難養的,宮裏也就幾株。沒想到他能種出一大片。”
宋思君說道:“看來他是真的喜歡花草,我之前在圖書館遇到他,他就是在找《花典》。”
說話間,姜雲懷走向兩人,笑容溫和,“師兄起來了,我帶你們過去。”
宋思君點頭,然後想了想提醒道:“姜兄,剛才有狗刨你的花苗。”
聽到這個,姜雲懷皺眉,“估計又是師兄養的那條大黃狗。等會讓師兄把他關起來。”
随後幾人便到了枕方術的房間。
枕方術的房間有些雜亂,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間工作室。
和他花裏胡哨的外表相比,他這個房間十分不符合他的形象。
屋裏放着各種做到一半的器械,而床被擺放在拐角處,上面還扔着圖紙和沒有疊的被褥。
枕方術背對這幾人,低頭雕刻着手中的木頭,問道:“你們過來做什麽?”
宋思君看向沈映寒。
沈映寒主動走上前,說道:“昨日是沈某魯莽,冒犯了枕小公子,今日特來道歉。”
枕方術聞言,放下手中的刻刀,轉過身看着沈映寒,板着臉。
看樣子是不會接受沈映寒的道歉了。
宋思君心裏無奈,準備上前打圓場,枕方術卻開口對姜雲懷說道:“你出去。”
姜雲懷面露猶豫:“師兄……”
枕方術直接寒下臉,“滾。”
見枕方術這樣對姜雲懷,宋思君都有些想要為姜雲懷鳴不平。
可是姜雲懷卻沒有反駁,低着頭走了出去。
等姜雲懷出去後,枕方術才看向沈映寒說道:“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他看着沈映寒,“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是什麽身份,但是我肯定你來頭不小。”
沈映寒面色平靜,看着他問道:“何出此言?”
枕方術吐了口一起,說道:“昨日我們見面時,你頭上的發冠戴的發冠,用的是縷金編織內扣寶石的工藝,能做出這個手藝的,只有我們巧工坊的,而我們巧工坊也只做了五個,都獻給各國皇帝。可是卻出現在你的頭上。”
沈映寒眯眼笑着,“只是仿貨。”
“不是,是真的,那是我爹做的,是真是假,我一眼就看出來的。就算昨日的是假的,今天你頭上這個,珊瑚玉的簪子可是價值連城,身上的袍子看着簡單,花紋卻都埋了金線。你這身打扮,一看就知非富即貴!”
沈映寒陷入沉默。
說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身這麽貴,他以前都是在這麽穿的,也沒人說。
至于那天戴的發冠,就是沈華卿随手給他的,當時也沒說有什麽稀奇的……
宋思君也看向沈映寒,覺得對方穿的很普通。
難道是自己太鄉巴佬了,所以看不出來。
于是,宋思君問道,“映寒真的穿的很招搖嗎?”
枕方術白了他一眼,“其實還好,不懂行的人看不出來。但是我們巧工坊的人……”
沈映寒看向枕方術問道:“所以你昨日在沒敢對我發火?”
他問的這麽直接,倒是讓枕方術有些下不來臺,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那你為何還敢調戲我夫人?”
枕方術:“……我那不不算調戲吧。頂多算是為難。”
“那你為何為難我夫人?”
枕方術說道:“你不覺得你夫人和姜雲懷走的太近了嗎?”他看向宋思君,“你既已成婚,就該和其他男子保持距離,懂得避嫌。”
宋思君辯解道:“我和姜雲懷只是普通朋友。”
枕方術聞言,卻不屑冷哼一聲,轉而看向沈映寒:“你身體不好,該多關心一下你夫人,不要給你戴綠帽子了。”
他這話說的着實欠揍,宋思君怒斥道:“你自己龌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剛才對枕方術生出的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就在宋思君生氣時,外面傳來狗吠聲,随後便是姜雲懷的哀嚎聲。
作者閑話: 采訪小劇場:
綠豆:請問你給沈映寒的發冠哪裏來的?
沈華卿:顧承铉給的,我順手給映寒了。怎麽了?
顧承铉:感覺到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