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殺狗原因,花下污泥
巧工坊號稱天下巧手,與很多國家的王孫貴族關系都不錯,可是和林長旭比起來,那些王孫貴族必然是傾向于林長旭的。
巧工坊不論多厲害,也就是個幫他們做玩物的工匠,而林長旭可是行走在人間的活神仙。
坊主枕戈不敢得罪林長旭,自然也就不敢得罪沈映寒,原本想要撐撐場面出來說句話,如今聽了沈映寒的身份,瞬間屁都不敢放,立刻一臉讨好的給沈映寒行禮,說道:“原來是少城主,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少城主見諒。”
“少城主?”沈映寒不解。
坊主枕戈回答:“少城主不知道嗎?城主之前曾說過,他的徒弟就是未來的霍西城城主。”
沈映寒沉默片刻,只希望回去後林長旭不要太生氣。
他還真不知道林長旭的徒弟還有這個權利……
對于坊主枕戈的恭維,沈映寒冷漠回應,不在搭理他。
見狀,坊主枕戈也識相的退回人群中,然後又恨恨的瞪了姜雲懷一眼。
姜雲懷見狀,便低頭不語,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随着時間一點點推移,沈映寒派出去的人也陸續回來,這些人幾乎走訪了今日所有來過巧工坊附近的人,沒有人在未時之後看到過宋思君。
聽到這個接過,枕方術看向了姜雲懷。
沈映寒也看向了巧工坊的衆人,他目光在衆人之間掃視一圈後,最後落在了姜雲懷身上,“你親眼看着思君走出巧工坊的?”
姜雲懷擡頭看他搖頭說道:“我沒有,宋兄把藥給我後,說我身上有傷,就沒讓我送他出門。”說道此處,他又是滿臉自責,“如果我親自送他出門,可能就不會出事了。”
看着姜雲懷,枕方術試圖說什麽,可是當他張嘴後,看見站在姜雲懷旁邊的父親枕戈後,又選擇閉嘴。
姜雲懷又說:“沈兄,宋兄會不會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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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姜雲懷繼續滿臉自責的說道:“都怨我,如果不是為了給我送藥,宋兄也不會出事。”
一旁的坊主枕戈見狀上前輕拍姜雲懷的後背,安撫道:“這件事不怪你,宋小公子一片好心,你也是無意……”
“究竟是什麽人綁架了宋兄?”姜雲懷問道,衆人面面相觑後,都順着姜雲懷的目光落在了枕方術的身上。“師兄?難道是你?”
枕方術聞言大怒,“姜雲懷,你不要血口噴人。”
姜雲懷說道:“我知道你和宋兄他們有過節,可是你怎麽能因為這些小事就綁架宋兄呢?”他走上前,抓住枕方術的袖子,“師兄,你現在把人放了,只要人沒事,少城主大人有大量,會從輕處罰的。”
枕方術大怒,甩開姜雲懷的手,“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我确實是和宋思君有矛盾,但是我那樣做也只是為了讓他離你這個小人遠一點。”
“師兄!”姜雲懷滿臉委屈。
坊主枕戈見狀,走上前将姜雲懷護在身後,呵斥枕方術,“有你這樣對自己師弟的嗎?不成體統。”
枕方術看向自己的父親枕戈,滿臉憤恨和隐忍。
姜雲懷轉而對沈映寒說道:“師兄平日就讨厭我,今天又因為我死了愛犬,一定是因為恨我,遷怒和我關系要好的宋兄。少城主,這巧工坊內,雖然我不希望這是事實,但是在這巧工坊內,唯一一個和宋兄有矛盾的就是師兄。他平日裏性格張揚,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枕方術握拳沖過去要打姜雲懷,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沈映寒此時站起身,看向枕方術。
枕方術見狀,指天發誓道:“若是我綁架了宋思君,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依照姜雲懷的分析,枕方術确實嫌疑最大。
可是上一次沈映寒潑了枕方術一臉酒,他在盛怒之中都因為心中的幾分猜測而選擇了隐忍,由此可見他不敢動宋思君,也不是沖動的人。
“剛才你的話提醒我想起一件事。”沈映寒看向姜雲懷,“枕方術的狗為什麽咬你?”
姜雲懷微愣,露出幾分不自然,“少城主問這個做什麽?”
沈映寒:“經過華英月的描述,我可以确認,枕方術的狗并沒有瘋犬病。你和枕方術一直住在同一個院子中,那麽在那狗的眼中,你就是熟人。正常的狗咬熟人,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熟人想傷害那條狗,狗只是在自衛。”
姜雲懷抿唇,看着沈映寒,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确實不喜歡那狗,今日打了它。”
坊主枕戈插話道:“少城主,這狗的事情和宋公子失蹤有什麽關系嗎?”
沈映寒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帶着人闖入了後院到了姜雲懷的住處,指向對方的花圃說道,“把這裏都給我挖了,掘地三尺的挖!”
聞言,姜雲懷面色大變,急忙攔在衆人面前,說道:“你們不能這樣,這些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辛辛苦苦栽種出來的。”
沈映寒冷着臉,繼續下命令,“挖。”
“我不許!”姜雲懷厲聲呵斥着,然後拿起一旁的鋤頭對着沈映寒,“少城主,即便你身份尊貴,我出生低賤,你也不能這樣毫無緣由的糟蹋我的心血。”
坊主枕戈此時也站出來解釋道:“少城主,雲懷平日沒什麽愛好,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這些東西就是他的命。少城主為何突然要挖這花壇?”
“我并非毫無緣由。理由就在這泥土之下。那狗為何要挖你的花泥?你又為何殺了那狗?”
姜雲懷辯解,“狗刨土還需要理由嗎?我讨厭狗還需要理由嗎?少城主就因為這樣不起眼的事情,要挖了我這麽多年的心血?”
沈映寒的行為在衆人看來,确實有些仗勢欺人,仿佛在欺負姜雲懷。
姜雲懷此時也紅了眼,看向坊主枕戈嗎“師父,你要為我做主。
枕戈輕拍姜雲懷的背部,安慰,“有我在,沒事。”
姜雲懷點頭,然後對沈映寒說道:“我知道少城主擔心宋兄,也明白都是因為給我送藥,宋兄才失蹤,你心裏怨恨我也是正常。你不喜我和他關系親密,我以後和他保持距離就好,你又何必借題發揮,這樣欺負我?”
枕戈皺眉,端起長輩的架子,說道:“少城主,你在外行事,是代表了城主,莫要因為自己任性,丢了城主的面子。”
本來沈映寒只是有些懷疑,如今看姜雲懷借用外力阻止他挖花壇,他反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雖然只是些蛛絲馬跡……
沈映寒指着花壇中的佛泣花說道:“狗此花名佛泣,十分難養。它之所以難養,除了本身嬌貴,還因為此花只站在腐屍上。”他又指着一旁枝繁葉茂的櫻花樹,“還有這棵櫻花樹,可是樹下枯骨,樹上繁花。你這滿院花草之下,恐怕是屍骨堆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姜雲懷說着,“少城主想要我死,直說便是。”他說完便勐然為了一旁的牆上撞去。
衆人驚唿一聲,立刻圍過去查看,看見姜雲懷滿頭鮮血,巧工坊的人都有些不滿,怒視沈映寒。
“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是種了些稀少花,就說土下有死人,真荒唐……”
枕戈讓人去請大夫後,抱起姜雲懷,滿臉不悅的對沈映寒說道:“我是看在城主的面子上才對你百般忍耐,你這樣侮辱我巧工坊的人,屬實過分。我巧工坊現在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
沈映寒和枕戈,目光堅定而冷靜,不見半分畏懼,他再次拿出林長旭的令牌,高高舉起,“挖。”
令牌如同林長旭親臨,就算枕戈不歡迎,沈映寒也能來硬的。跟随沈映寒過來的侍衛見狀,也不再猶豫,紛紛找工具開始動手挖土。
枕戈見狀,氣紅了臉,對一旁的家仆說道:“去請城主過來!”說完,他便不滿的對着沈映寒冷哼一聲,抱着暈過去的姜雲懷離開了。
枕戈抱着姜雲懷離開後不就,沈映寒帶來的人便挖出了奇怪的肉塊。
他們繼續往下挖,肉塊越來越多,拔掉那稀有的佛泣花,掘斷櫻花樹的根後,一顆顆腐爛的人頭也陸續被挖了出來。
原本遍地花草宛如仙境的小院子,此時卻充滿令人惡心的臭味,而不斷從泥土中翻出的人頭,讓這裏變得如同人間煉獄一樣。
沈映寒看着這一切,捂着沈思思眼,面上冰冷鎮定,心裏卻亂成一團。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霍西城的殺人犯就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姜雲懷,而宋思君落到他手中,生死未蔔……
沈映寒在心裏祈禱着,強作鎮定,身體卻在不受控制的發抖,“去把姜雲懷帶來!讓人包圍巧工坊!”
被捂住雙眼的沈思思察覺到了沈映寒的不安,她抓住沈映寒冰涼的手,無聲的安撫着沈映寒。
手上感覺到來自沈思思溫度,沈映寒也逐漸從恐慌中冷靜下來。
此時,林長旭也趕了過來,他還未說話,沈映寒派去抓姜雲懷的人便急急慌慌的跑了回來。
“姜雲懷殺了巧工坊坊主枕戈逃跑了!”
“爹!”枕方術一聲哀嚎,跑向枕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