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怨天尤人,炸毀雕像

“林長旭你不是神嗎?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們?還有溫小聖人,說什麽衆生平等!哪裏平等了?你們都是廢物,這個霍西城就是最大的謊言!”說到此處,那車夫便激動起來,掙紮這想要沖向林長旭,卻被侍衛死死的按在地上,他目光滿是怨恨的看着林長旭,“你們都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僞君子,都該死!”

林長旭起身,走向車夫,“我不知你經歷了什麽,也不曉得你受到了什麽樣的不公,可是你沒有資格說我爹。他對你們問心無愧!”

車夫冷笑,“他們把溫瑾瑜說成聖人,把你說成神仙,可是我們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們為什麽沒出現,為什麽沒來救我們!這是霍西城,是你們的地盤,你們嘴上說着平等正義,卻任由我們被人踩在腳底下,毫無尊嚴。我們就是要在你眼皮底下殺人,不停的殺,讓他們看看,你就是個廢物!”

生活中遇到了不公,便把一切怪罪在統治者的身上,似乎是一個永遠不會錯的想法。

可是,溫瑾瑜和林長旭希望衆生平等的思想又有什麽錯?

林長旭看着對方滿臉怨恨,也是無奈嘆息,“不論是你,還是姜雲懷,或者其他人,我若是知道,必然出手相助。可是你們從未請求我幫忙,卻又把一切怪罪在我和爹的身上,你不覺得你們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嗎?”

“你那樣高高在上,我們如何尋得你的幫忙?”

“我高高在上,可是那衙門口的鳴冤鼓也高高在上嗎?你們埋怨命運不公,憎恨我治理無能,可是從未反思過自己究竟有沒有決心反抗過!”

車夫咬牙,已經滿臉怨恨,不覺得自己有半分過錯。

林長旭搖頭,“有些人可以教化,有些人卻不可以。你怨恨我們勉強有理由,可是那幾個被殺的人,有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姜雲懷他殺那麽多無辜的人,怎麽最開始不敢去殺枕戈?”

若是姜雲懷第一個殺得就是枕戈,林長旭或許真的會因為對方的經歷饒他一命。可是他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到了最後走投無路才敢把刀對向自己憎恨的人。

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找個更加弱的人發洩自己憤怒罷了。

林長旭也不想去知道車夫究竟經歷了什麽,和這種只會怨天怨地的人,無道理可說,讓人将他收押之後,林長旭便下令封鎖霍西城,全城抓捕姜雲懷。

宋思君和沈映寒回到家時,已經是破曉時分,兩人看着遠處的朝霞,想着姜雲懷的事情,心中都是一片唏噓。

宋思君覺得姜雲懷和他有點像,都是被生活一步步逼瘋。

不過他被逼瘋後,他的刀對着仇人,而姜雲懷是對着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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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懷那樣病态的愛着花,用花去裝點地下的屍骨,就如同他用和善友好裝點着他扭曲的內心一般。他也如同那美人蕉中的仙女一樣,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最後堕入凡塵,失去本來的樣貌。

就在宋思君他們準備回去時,有侍衛來禀報已經找到了姜雲懷。

一行人匆匆來到霍西城的廣場,此時天光乍現,朝霞落在石像的肩膀上。

在石像之上,還坐着一個人,正是他們尋找的姜雲懷。

此時天未亮,廣場上來往的人并不多,林長旭的人也很快包圍了整個廣場,防止看熱鬧的人進入。

姜雲懷坐在石像的肩膀上,看見林長旭等人趕過來,才緩緩站起身來。

林長旭見狀,便厲聲命令道:“姜雲懷,從石像上下來!”

姜雲懷看着他,看見他的白發,便明白他的身份,“林長旭?”他抖動肩膀有些低聲笑着,“這種時候來的倒是很快。”

林長旭沉下臉,“你究竟想怎樣?”

姜雲懷道:“他們都說你是神仙,你是嗎?你是神仙,你為什麽不救我?”

林長旭沒有回答。

姜雲懷搖頭,“不,你不是神仙,你們都是騙子,什麽聖人,什麽神仙,都是騙子,這霍西城不是世外桃源,是地獄。”

宋思君看着眼前的姜雲懷,走上前說道:“姜雲懷,你的遭遇我們很同情,可是那都是枕戈的錯,城主他并不知情,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無能!”姜雲懷怒吼着,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火折子,得意的看着林長旭,“我要毀了這裏!”

林長旭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呵斥道:“住手!”

姜雲懷看着林長旭露出慌亂,得意的笑着,然後把手中的火折子扔進了三個石像背後的空隙。

林長旭急忙抓住沈映寒和宋思君轉身往遠處跑,與此同時,姜雲懷縱身一躍跳下石像。

鮮血濺在石像的腳本,而後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伴随着爆炸聲,地面都随之顫動,巨石滾落,雕像四分五裂,廣場已是一片狼藉。

晨光微熹,霍西城的居民都被這一聲驚天巨響驚醒。

塵煙滾滾,逐漸散去,美好的朝陽下卻是破碎的石像。

林長旭看着眼前破碎的雕像,愣了許久。

“師父?”沈映寒叫了林長旭一聲,他才回過神來,随後憤恨罵了句瘋子,便拂袖離去。

之後,霍西城的護衛便開始收拾廣場上的殘局,姜雲懷的事情到此似乎已經結束了。

霍西城的護衛将宋思君和沈映寒送回家,小茗看見兩人安全回來也松了口氣,進廚房給兩人準備飯菜。

宋思君和沈映寒坐在屋內,看了彼此一眼後,宋思君說:“這次多虧了侯爺。”

沈映寒:“被關起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

“我覺得侯爺一定會來救我,也不是很害怕。”他靠着沈映寒的肩膀。

“可是,我害怕極了。”沈映寒輕聲說道。

宋思君扭頭看向他,仿佛這一刻他才放下懸着的心。

之後兩人又談到姜雲懷炸毀雕像的事情。

姜雲懷炸毀雕像報複林長旭和霍西城,可是這件事,林長旭又是何其無辜。

他根本就不知情,姜雲懷卻把氣撒在他身上。

宋思君說道:“即便是在未來世界,也有像姜雲懷這樣的人,遇到不公的事情,不去怨恨傷害他的人,而去怨恨社會。”

沈映寒問道:“那你呢?你當初怨過社會嗎?”

宋思君放下手中的茶杯,“怨過,特別是在我姐身上,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明明是錯的,可是我身邊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但是我也能理解,因為他們接受的就是那種教育。”說到這裏,宋思君笑了,“我大概明白溫瑾瑜為什麽要創辦霍西城了。”

他想通過教育,改變這裏人的思想。

他想要傳遞的除了文化,還有先進的思想。

可是在這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他這樣的行為就是杯水車薪,甚至一度被人忽視。

明白這些後,宋思君也逐漸明白溫瑾瑜的偉大之處。

宋思君笑了笑,站起身去找換洗衣服,說道:“侯爺,我們晚上去拂衣樓吧。”

“你擔心師父?”

宋思君點頭。

“我也擔心他。雕像毀了,他面上沒表現出來什麽,但是看他之前的反應,他不可能不知在乎。”

此時小茗端着早飯進來,說道:“侯爺夫人,煮飯阿婆做了紅薯粥,可好吃了。”

兩人吃過早飯,洗漱一番後便去補眠。

躺下後,宋思君很快就睡着了。

沈映寒卻躺在他身旁,看着他熟睡的樣子發呆。

窗外傳來沈念念的聲音,然後小茗壓低聲音告訴念念小聲點。

太陽升起,光明來臨。

沈映寒不知何時,漸漸入眠。

“爹爹,牆角的花開了!”念念歡快的笑聲吧沈映寒吵醒。

睜開眼,摸索床邊,宋思君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

這一睡便是一天,再次醒來,已是黃昏。

沈映寒穿了衣服出來,看見宋思君抱着沈念念,在和兩個孩子玩翻花繩。

幾人玩的十分開心,沈映寒走到他們身後都沒有發現。

見他們玩的開心,沈映寒也生出玩心,悄悄走到宋思君身後,示意發現他的沈念念不要說話後,俯身在宋思君耳朵邊吹了口氣。

宋思君條件反射的縮脖子,回頭看見是沈映寒,笑着說道:“侯爺!”

沈映寒點頭,看了眼宋思君手上的花繩,便伸手接過去了。

宋思君看着在沈映寒手上變成另一個樣子的繩子,“侯爺也會玩這個。”

沈映寒點頭,将手伸到沈思思面前,對宋思君說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能玩的東西很少,大伯便教了我這個,不用費什麽力氣。”

沈思思手指勾着繩子,“父親,這樣對嗎?”

沈映寒微笑着,“對不對自己試試才能知道。”

沈思思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按照自己的想法将繩子勾過去,随後那花繩便在她手中散開。

沈映寒見狀,只是輕聲笑着,擡手摸了下沈思思的頭,“多研究研究。”他轉而對宋思君說,“我們也收拾一下去見師父吧。”

宋思君點頭,将懷裏的沈念念放下後,跟在沈映寒身後進屋,“侯爺,你小時候玩翻花繩,大伯也是這樣教的?”

沈映寒點頭,“他不告訴我,我就只能自己琢磨,不知不覺,倒是打發了不少時光。”

兩人穿了外套後,便拿着沈映寒的小拐杖,坐馬車去了拂衣樓。

侍衛禀報後,在得到林長旭的許可,宋思君和沈映寒才進入拂衣樓,然後開始兩人的爬樓梯之路。

拂衣樓的高度相當于現代的六層樓,正常人倒是還勉強可以,但是對于沈映寒而言,卻有些吃苦。

不過宋思君有耐心,沈映寒也肯吃苦,兩人走走停停,磨磨蹭蹭的終于爬了到了林長旭居住的樓層。

走到樓梯口,宋思君便聞到了火鍋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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