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這一點，不過之前一直以為青樓妓.院這種場所，都應該是在晚上開門的。自然，如今他的想法已經被推翻了。
“顧公子……”一個柔柔的聲音忽然傳來，簡直把人的骨頭都喊酥了。
顧明玥聽見有人喚他，回過了頭去。
是歐陽情，頭上插了一支鳳簪，身着一襲淡藍色長裙，長長的裙尾處白紗在慢慢飄動着，手上還拿了把畫着美人圖的圓面扇。最重要的是，先前還對他冷淡的歐陽情，正看着他笑，很美的笑，那笑意顯得又誠懇又妩媚，像伯牙看着他的知己，像紅顏看着她的情人。
顧明玥看着她笑道：“歐陽姑娘這時候出來，倒是不怕引起轟動。”
歐陽情還是笑着，揮一揮袖子，帶起一陣暗香，道：“他們都正忙着身邊的人呢……又哪裏有空看向我們這邊……”
顧明玥搖頭道：“以歐陽姑娘的姿容，定能讓他們看過來的。”
“不過就是因為得不到而已。”歐陽情看了眼樓下看到她後驚嘆的人，輕嘆了一聲，蹙了雙蛾眉，喟嘆道：“天下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若是你對他洩露了半分情意，他便再想不起你來。”
顧明玥默了一會兒，道：“……歐陽姑娘？”這歐陽情感情基調轉的挺快，一下子就變成了傷春悲秋的哀傷之情，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歐陽情似是回過了神來，笑道：“對不起，顧公子，一時失态，還請見諒。”說着，她伏低行了個禮，溫柔秀美，惑然如畫。
“啊？不必不必……”顧明玥趕忙阻止，開玩笑，歐陽情真實身份可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紅鞋子組織裏的四當家，怎麽說也不能讓她行禮。
可最後，歐陽情還是行了禮才起身，看向顧明玥的眼也還是那麽柔，那麽多情。
顧明玥突然就想把手放到嘴邊咳嗽一聲。
他頗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歐陽姑娘不用如此多禮。”
歐陽情轉過頭去，倚在欄上，回眸對他一笑，道：“是顧公子太客氣。”
美人一笑，難以忽視……
Advertisement
顧明玥硬着頭皮承受着歐陽情溫柔的視線，心想着她不是很喜歡很喜歡陸小鳳的嗎？這種對他放電的情況到底是鬧哪樣？他突然覺得沙曼和薛冰這種對他半理不理的比較好。
歐陽情見顧明玥低下了頭，不解的道：“顧公子？”
“其實……”顧明玥憋了半句，支支吾吾地道：“我認識陸小鳳……”所以朋友妻，不可欺……
歐陽情眼裏的多情立刻冷的下來，嘴上更幾乎是換上了一種假笑，那種讓人見了就再呆不下去的假笑。像顧明玥，此刻就已經呆不下去了。
歐陽情近乎嘲諷似的道：“顧公子自是認識他的，只是陸小鳳那人，實在不值得結交，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竟能自己撞到大娘的手上，還敢去夜闖王府，若不是他真有那麽點運氣，恐怕十條命都不夠他輸的……”
顧明玥聽了這話，卻是笑了出來。
歐陽情冷冷地看着他，道：“顧公子，妾身這話很好笑嗎？”
顧明玥搖搖頭，看向她的眼光很是柔和，道：“我只是覺得，歐陽姑娘并非無情，相反的，還很關心陸小鳳。否則，提到他時，歐陽姑娘不會說這麽多，也不會，用這種語氣。”
聽了這話，歐陽情似已怔住，連臉上的笑也消失，靜了良久才嘆道：“誰……誰有那個閑空去念着他……”
歐陽情似乎有些傷心，
顧明玥想着，情不自禁地道：“歐陽姑娘何必要騙我呢？其實陸小鳳他……也和我提起過你的……”不管了，胡亂扯一扯吧……反正陸小鳳的确提起過，雖然那時候他還未遇到歐陽情，不過……權當安慰也好。
歐陽情輕咬了唇瓣，分明心裏在意，卻偏偏裝了不在意地問道：“他說了什麽？”
顧明玥猶豫道：“他說……”他說歐陽情長得明豔動人，只可惜逢場作戲是個能手，江湖中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讓她“傾心”。
看到顧明玥猶豫的樣子且想到了陸小鳳的性子，歐陽情冷笑道：“只怕他說的不是好話吧……”
“呃……”顧明玥尴尬道，“他說你長得很漂亮。”
歐陽情抿唇，道：“他便只看到我這一個好處？”
顧明玥讪笑着繼續道：“說你辦事……很能幹？”
歐陽情皺着眉，狐疑地看着顧明玥，道：“這應該不是在誇我吧……”
顧明玥連連擺手道：“在誇！在誇！當然在誇。”
還有別的嗎？歐陽j□j言又止想要再問，卻是最終嘆了口氣，道：“罷了，想來他也不會說我什麽好話，我也不想多問他的事情……”
顧明玥被她這麽一說心裏愧疚嘩嘩的，不由喚了她一聲：“歐陽姑娘……”畢竟是他傻不隆冬地開了這個頭。
歐陽情看他這幅樣子，不由地輕笑出聲，方才那幅樣子已煙消雲散。
“大娘囑咐我看着你呢……沒想到你倒是能和我聊起來。”
見她不在意，顧明玥松了口氣，面上擺了張苦瓜臉道：“我就說啊，哥怎麽那麽篤定我不會逃跑。”原來是逃不了啊。
歐陽情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道：“說起來……世人都說白雲城主孤高冷傲，性子冰冷不近人情，不過他對你這個弟弟，倒是有情的很。”
顧明玥心道，那是他對葉孤城從小胡鬧慣了，自己又是一個“不怕冷”的主兒，所以葉孤城最後才會這麽寵他包容他……說到底其實是更管着他了……
歐陽情喃喃道：“這種只對一個人的好……若是……若是他也能待我如此……”
顧明玥“騰”一下紅了臉，急忙擺手道：“哥他……沒沒沒沒……”
歐陽情笑道：“顧公子不必隐瞞，像我們這樣的人，天天都得看着別人的眼色，揣摩別人的想法，他對你什麽樣的感情，我們心中，自是知道的。”
顧明玥紅着臉，嘟囔道：“歐陽姑娘，你不會是我哥他請來的吧……”
歐陽情愣了一下，随即以扇掩住唇，笑得媚如春花。“顧公子真是有趣……”
“呃……這個……”顧明玥幹笑一聲，道，“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吧……”
歐陽情止住了笑意，眼中還是帶着笑望着他，道：“說來……我們也算緣分，不如，我告訴你一些事？”
顧明玥“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好奇心，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什麽事？”
歐陽情的聲音就像從遠方飄來的一樣。“顧公子之前的未婚妻……如今已是紅鞋子組織裏的九妹了……”
顧明玥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你說……晴柔，加入了紅鞋子？”
歐陽情笑道：“正是。”
顧明玥呆在了那裏。
歐陽情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淡笑道：“顧公子若是不信，紅鞋子裏的姐妹們都可以作證。”
顧明玥面上露出些糾結道：“可是……為什麽要告訴我？”
歐陽情橫了他一眼，直帶了三分媚意。“若沒有大娘的允許，我怎敢告訴你……”
顧明玥道：“那……公孫大娘為什麽要讓你告訴我？”
歐陽情笑道：“這我便不知了，我只知，她沒讓我隐瞞是她讓我告訴你的……”
“……”顧明玥表情更糾結了，“她沒說其他的？”
歐陽情搖頭：“那倒沒了。”
“好吧……”顧明玥默默地把糾結埋在心裏，打算到時候把這事告訴陸小鳳。
“顧公子……”歐陽情待要再說些什麽，一個穿着樸素依稀是位侍女的女子走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歐陽情瞬間微張着口看向顧明玥，她的表情顯得很意外。
顧明玥疑惑道：“怎麽了？”
歐陽情面上露出些疑慮之色，道：“奇怪，想來葉城主并不會洩露公子的行蹤，可為何……”
顧明玥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找我？”
歐陽情道：“正是。”
顧明玥想了想，問道：“是誰啊？”
歐陽情皺了眉，道：“那人說，是公子的老熟人，在二樓靠窗的雅間廂房等着公子。”
“熟人？”顧明玥若有所思，莫不是陸小鳳？可是按理說他現在應該還在追查繡花大盜啊。
歐陽情見他有些猶豫的樣子，便道：“公子可需要回絕了他？”
顧明玥擺手道：“啊……不必不必，我還真想去會會這個熟人……不過，咳……歐陽姑娘，若是我哥問起……”
歐陽情向他眨了眨眼睛道：“放心，我什麽也不會說。”
顧明玥感激地拱手道：“多謝。”
歐陽情在心裏輕笑一聲，她什麽也不會說，不代表別人什麽也不會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宮九：“作者你不厚道啊，我的女人被古老給了陸小鳳，你還要讓陸小鳳的女人勾引我的小月亮？”
陸小鳳：“作者你不厚道啊，歐陽情明明喜歡我的，怎麽會對阿玥放電？把我的女人都送人了，到現在連個補償也沒有。”
花滿樓搖着扇子淺笑不語。
葉孤城：“……”放冷氣。
西門吹雪：“……”放冷氣。
玉羅剎：“啧啧，看看，看看~多的是想吃吃不到的主兒，作者我就不罵你不厚道了。”
作者：“……”
☆、宮九的暧昧表演
財大氣粗……
顧明玥往二樓那個所謂的廂房去的時候，腦子裏冒出來這麽一個詞，不久前他在路上看樓道內靜悄悄的，便多嘴問了一句，未想的他那位“熟人”朋友，竟然把怡情院這一角給買下了。
買下怡情院的角落，相當于什麽？相當于買十個當紅花魁的初.夜，很不好意思的是，怡情院的花魁，諸如歐陽情之類，每個就是陪說話也要一夜千金。
哼~真有錢。
顧明玥心裏相當不平衡，白雲城很有錢，但是他很少要，葉孤城未找回他之前，為了自力更生，他曾向花滿樓借過銀兩，然後自己投資了幾個小鋪子，花了三五年将錢還了。雖然不算白手起家，不過也是踏踏實實。
只是……為什麽他們一個兩個都闊的和暴發戶一樣，就他窮的叮當響呢？
顧明玥想着，那個所謂的廂房已經近在眼前，他擺了個笑臉，一伸手就把它推開來。
然後，理所當然，他的笑臉僵住了。
房內只有一人，那人一見到顧明玥，就嘴角上挑，雙眼似眯非眯地執起酒杯朝他擡了擡，端的是風流無限，道：“好久不見？”
顧明玥幹笑着擺了擺爪子：“呵呵……好久不見。”
話音剛落，他迅速地後退兩步，關門，拍拍手，轉身就走，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顧明玥毫無心理壓力地走着走着，還未走到三尺外，腦袋就開始暈，暈得他眼前冒星星。
房內那人涼涼的聲音傳來。“有朋自遠方來……你若是不想陪我這個朋友而是想毒發身亡，那就繼續呆在外面，念在相識一場，我會給你收屍的。”說着他笑了一下，道：“不過……可能到時候你連屍體都沒有……收屍這項麻煩活兒我也就免了。”
門外，顧明玥以手撐着牆壁，甩甩腦袋，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一只左手竟變成了兩只，視線範圍內，景物都蒙上了一層白紗。
剛才那人說的話……
他狠狠心咬咬牙，轉身再次站到門前，一腳把門踹進去。
一人內着白衣，外罩一層騷包的紅紗，大喇喇地坐在房正中，聽見顧明玥踹門進來，連眼也沒擡，只笑道：“你好大的火氣啊……”
顧明玥氣的上前兩步，來到那人身前道：“你他.媽什麽時候下的毒？”
那人淺酌着杯中的酒，慢悠悠的動作直讓顧明玥看得火冒三丈。良久，才緩緩地道：“下毒？”
顧明玥氣道：“宮九你別裝蒜！”
宮九暗下眸子，道：“顧明玥……你可知道，上一個直呼我名字的人，現在去了哪裏？”
顧明玥抖了一下，然後将自己的恐懼很好地掩飾掉。
他似帶着嘲諷地道：“你是想告訴我，上一個叫你‘宮九’的人去了地府麽？”
宮九笑道：“為何不是天堂？”
顧明玥撇嘴不答，這他怎麽知道。
宮九接着道：“難道你覺得……我會讓他們好好地去地府嗎？”輕柔的語氣，好像是風中飄來的花香，如同說着情話一般，“我自然是會準備很多很多‘禮物’送他們上天堂的……”
顧明玥頭皮發麻，小小地後退了一步。
宮九起身，來到門前，顧明玥見他過來，幾步走到了房裏。
宮九将門栓插了，轉身過來，見顧明玥縮到房間的另一邊，不由笑道：“你這人倒是奇怪，說你膽大，你似乎又怕我怕得要死，說你膽小，偏偏又敢出言挑釁，你這麽做，不會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吧……”
顧明玥咬牙切齒地道：“自戀狂。”
宮九似不在意他這麽說，慢條斯理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扇子，完全用玉的扇子，扇了起來。
顧明玥的表情立刻變成了= = 。這是在向他炫耀他很有錢嗎？
宮九輕輕的聲音飄過來，嘆息道：“說來和你分別也才幾日不到，感覺……竟像是隔了三秋呢……”他的視線轉向了他，眸中似有缱绻萬千，看得人骨頭都要酥掉了。
……
轉變的真快，不過……太TM會誘惑人了！
顧明玥心中默默地寬面條淚，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臉紅或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宮九似笑非笑地繼續道：“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何寧願跳海也不願呆在我的身邊……”
這話容易讓人誤會……
顧明玥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表示沉默。
宮九又道：“雖然我有時候……覺得你并未真的心系于我，可是……你既和沙曼說了那話，想必心中也是記挂着我……卻為何……”他嘆了一聲，眉目開始染上了輕愁，便連顧明玥的心也不由軟上了三分。
宮九的聲音此時慢慢沉下去，道：“卻為何……要逃？”話裏似融了三分無奈三分感傷，縱使聽者有鐵石心腸，也化為了柔情。
顧明玥心虛地咳嗽了一聲，真奇怪，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心虛個什麽勁兒？
顧明玥定了定神，道：“九公子，那什麽……其實吧……我是因為有事情，而且，你那時候才剛……”他看了看宮九的臉色，默默地把“才剛把我打了一頓”幾個字咽下去，接着道：“你也知道，當初你半路攔人，我是真有事情被攔着了。”
宮九勾起一抹笑，方才的柔弱氣場全消，直直帶出一絲邪意着道：“呵……看西門吹雪……就是你的事情？”
變臉變那麽快？！
顧明玥小小地又後退了一步。
宮九緊緊盯着他，就像獵人盯着獵物一樣，道：“你可知……連日來我心中一直想着你，一有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了解，未想得，你卻在那兒和別人卿卿我我……”
“我對你如此……你竟忍心負我？你知不知道……負我的人，都得死！”
顧明玥紅着臉結巴道：“你……你……你吃錯藥了？我……我我我和你有關系嗎？”
宮九才和他見了不到三次面啊，這麽“情深意重”的場面到底是鬧哪樣阿喂！
聽了這話，宮九突然臉色大變，後退一步捂着胸口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血來，紅色的血染上白色的唇，同是血紅色的紗衣襯得他的面色分外蒼白，添上幾分魅惑，面上卻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你……你竟……你竟如此狠心……”他悲傷地嘆了口氣，道：“罷罷罷……罷罷罷！……殺了你又如何？如今我得的到你的人，可終究……還是得不到你的心……”
顧明玥吓了一大跳，這一下子就轉臺言了？
宮九低下頭，開始“戀戀不舍”地撫摸着扇子上的玉骨，悲情地道：“這扇子，也算我們的定情信物，雖然……也許是我一廂情願的，但現在……還給你。”他擡起頭，眼裏甚至已經有了淚珠，泠泠的淚光透着光線泛着絢麗的彩色。
顧明玥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接了那把價值連城扇子，然後就愣在那兒了，宮九他這是在幹嘛？消遣他？還有這演技，可以去領奧斯卡獎了吧……
宮九回身，拉開門栓，推門，走出去，關門，一氣呵成。
顧明玥頭上開始冒黑色的點點，直冒了一整排。他……這就走了？
“吱呀”一聲，門又被推了進來。
顧明玥欣喜，我就知道還有後續。
他頗有些歡快地道：“九公子？”
話弗一出口，他就閉上了嘴巴。
門外有兩個人，一個紅衣一個白衣，一個陸小鳳一個花滿樓。
他們的表情都很微妙都很糾結，全身都有幾塊地方不自覺地僵硬着，并且他們對着顧明玥都是一種“欲言又止”的感情基調。
看着他們一臉便秘的表情，顧明玥回想了一下剛才和宮九的對話，臉立馬黑了。什麽叫跳進黃河洗不清……
他弱弱地揮爪：“呃……聽我解釋……”
陸小鳳臉色頗為複雜地道：“原來，你的情人……是他……”
繼續弱弱地揮爪：“你們聽我解釋……”
花滿樓嘆了口氣，出聲道：“你們……若是情人，剛才這番，卻是因為吵架還是……”還是打算分手？花滿樓下面的話沒有問出口，作為一個善良的人，他不想打擊到顧明玥。
陸小鳳也嘆了口氣道：“九公子給我們傳信說你在這裏時，我還在納悶他和你無親無故為何要這麽做……未想到，你們是這種關系……”
自己說的話沒人理，顧明玥的表情開始陰森了：“小鳳凰……”
陸小鳳自顧自地接着道：“聽你們剛才的話，阿玥……似乎更鐘情西門？”宮九竟然為此吃醋，最後還情深意重到吐血了。
顧明玥陰森森地道：“陸小鳳，你再說下去，我會讓你充分體會到什麽叫鳳凰到雞的完美轉變。”
陸小鳳張了張口，最後閉上了嘴巴。
花滿樓憂心道：“阿玥……你和那九公子，當真……”
沒想到連花滿樓都這麽認為，顧明玥氣鼓鼓地道：“沒有，你們誤會了！”
聞言，花滿樓竟然沉下了臉，一字一句地道：“那……阿玥，給我們解釋一下，何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謂‘你竟忍心負了他’？何謂‘他得的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
顧明玥：“……”這些個問題都是要命的啊……
陸小鳳在旁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兩人對顧明玥都是一副逼供的摸樣。
顧明玥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幹笑，不停地幹笑，宮九你個混蛋，竟然敢壞我的清譽！下次見到你一定要用鞭子抽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最近在場四人和阿玥的關系i~
宮九哀傷：“阿玥，我得的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
葉孤城淡然：“阿玥，我得的到你的心卻得不到你的人。”（衆：都是作者害的！作者頂鍋蓋逃~）
陸小鳳無奈：“阿玥我還既沒得到你的心也沒得到你的人呢！”
花滿樓淡笑着揮扇子道：“總有一天都會得到的。”
顧明玥：“……”
四人煞有介事地點頭。
☆、周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陸小鳳和花滿樓就站在門外，一左一右，剛好堵住了門口，除非顧明玥從窗戶裏跳出去，要不然，他是絕對走不了的。而偏偏他絕不能從窗戶裏逃走，若是那般做了，逃不了是一個方面，坐實了罪名又是另一個方面。
門外陸小鳳和花滿樓，剛好面對面地對着顧明玥，他們的眼睛，都很亮，很銳利，也都盯着顧明玥，縱是花滿樓看不見也如此。似乎此刻他們都有着逼供的想法。
這眼神固然讓人受不了，然最讓顧明玥受不了的，卻是那份寂靜。
顧明玥森森地覺得，若是此刻有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絕對能發出好大一聲響。
掙紮了許久，他才出聲道：“阿樓……小鳳凰……我沒……”
花滿樓緩緩地道：“你說，我們聽着。”
顧明玥又掙紮了一下，頗有些垂頭喪氣地道：“他……宮九他，就是綁架了一回我……然後……”
陸小鳳皺着眉頭道：“然後他就喜歡上了你，不顧你的想法纏上你？！”
顧明玥睜大眼睛嚷道：“怎麽可能！”
花滿樓皺着眉道：“陸小鳳，你別打岔。”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道：“好吧。”
顧明玥看了看花滿樓又看了看陸小鳳，簡潔的道：“然後我就逃了。”說完這句話，他低下了頭，開始沉默。
花滿樓道：“沒了？”
顧明玥點點頭。
陸小鳳道：“阿玥，你騙三歲小孩呢！他那番話，說你們沒什麽其他的關系誰都不信。”
顧明玥道：“真的，不信，你們去問阿雪！”
花滿樓道：“萬梅山莊離此地，縱是用輕功日夜兼程也要好幾日，阿玥你莫不是消遣我們。”
陸小鳳點頭道：“不錯。”
顧明玥低頭嘟囔道：“說那麽多，還不是不相信我……”
陸小鳳道：“若問親疏關系，我們自然更信你，可剛才九公子說那番話，阿玥你也并沒有反駁。”
顧明玥弱弱地道：“我那是還來不及……”
花滿樓抿唇。
陸小鳳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此事先不提，阿玥，我們來此本是擔心你，葉城主帶你來時未留下只言片語，雖然他……是你哥哥，但我們心中總是放心不下，所以來此一趟……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顧明玥想了想，搖了搖頭。
花滿樓皺眉道：“阿玥，你可是不方便？”
顧明玥又搖了搖頭，道：“哥讓我等他。”
陸小鳳道：“他……葉城主去哪了？”
顧明玥張了張嘴道：“我也不知道。”
陸小鳳道：“那你一個人在這裏豈不無聊？”
顧明玥皮笑肉不笑地道：“這麽多天都呆過去了，況且又有陸大俠的紅顏知己陪着我，我怎麽會無聊？”
花滿樓道：“紅顏知己？”
陸小鳳皺眉道：“歐陽情？你說歐陽情？”
顧明玥撇嘴：“還以為你把人家忘了，人家可是對你情深意重的很。”
陸小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和她不過也一面之緣而已，不過，她怎麽還在怡情院？”
顧明玥道：“你覺得她應該在別的地方？”
陸小鳳道：“我馬上要去找公孫大娘。”
花滿樓道：“歐陽情……莫非、是……”
陸小鳳點頭道：“她是紅鞋子裏的四當家。”
顧明玥驚奇地道：“你知道？”
陸小鳳道：“是。”
原著裏他知道嗎？顧明玥低頭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印象，于是他道：“那麽，她說的話你也許會信。”
陸小鳳道：“什麽話？”
顧明玥道：“她說，晴柔已加入了紅鞋子。”
顧明玥的話一出，不僅是陸小鳳，連花滿樓都變了臉色。
陸小鳳皺眉道：“齊家家大業大，雖比不上關中閻家或是花家，但也不至于讓他們的寶貝女兒進紅鞋子。”
顧明玥聳聳肩道：“誰知道呢？薛姑娘身世也不差，名氣也不算小，卻也加入了紅鞋子。”
薛冰……陸小鳳黯下眼神。花滿樓沉默地立在一旁。
顧明玥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道：“怎麽了？”
陸小鳳道：“薛冰失蹤了。”雖然他不願相信，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自是想到薛冰這麽不見已有九層是兇多吉少。
顧明玥心一跳，糟糕，當初他滿心就想着在王府裏會不會遇到葉孤城，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陸小鳳又道：“我現在要去找公孫大娘，不管是不是她……”
聽了這話，顧明玥嚷道：“陸小鳳你傻啊，那麽多證據指向公孫大娘你就不奇怪嗎？”雖然他知道因為他的緣故，陸小鳳已經懷疑了金九齡，可是他這麽傻缺的一句話說出來還是有些讓他冒火。
陸小鳳堅定地道：“就是因為如此，不管是不是她，我都要見她一面。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去見一見蛇王。”他心裏顯然還是有一些在懷疑公孫大娘的。
看着陸小鳳的信誓旦旦的表情，顧明玥的火突然就滅了。
他轉身問花滿樓道：“阿樓，你也要去？”
花滿樓道：“陸小鳳要去見他的朋友，然後又要去一個都是女人的地方……我又怎麽能跟去。而且……我已答應金捕頭，要在王府裏住幾天……”
顧明玥點點頭，道：“那好，正巧，我也要去找一個人。”
陸小鳳道：“是誰？”
顧明玥道：“金九齡。”
……………………………………………………………………………………………………………………………
王府廂房內，金九齡十分複雜地看着顧明玥，正如同顧明玥十分複雜地看着他一樣。
金九齡道：“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早已和陸小鳳一起去找公孫大娘了。”
顧明玥淡淡地道：“金捕頭這話說錯了，就算沒有我，你也不可能和陸小鳳一起找公孫大娘，反而是我，因為你，沒聽我哥的話待在怡情院裏。”
金九齡哈哈地大笑了一聲，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白雲城主竟然會帶自己的親弟弟去青樓。怪不得……”
顧明玥道：“怪不得找不到我對吧……”
金九齡将笑意斂了，道：“顧少俠何出此言。”
顧明玥道：“如果我是你，肯定容不下一個知道自己那麽多事的人。”
金九齡道：“顧少俠知道些什麽？”
顧明玥挑眉道：“我現在知道的是，你不可能放過我，我這一次絕對有來無回。”
金九齡道：“若是如此，你為何來？”
顧明玥正色道：“因為我想知道薛冰在哪，是死是活。”
金九齡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種類似欣慰的表情，道：“你對陸小鳳，倒真是情深意重啊……”
顧明玥不耐煩地皺眉道：“薛冰怎麽樣了？”
金九齡淡淡地道：“死了。”
顧明玥的唇立刻抿了起來，淡淡的殺氣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
金九齡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就算沒死，也快了。”
顧明玥微松了一口氣，又道：“我和陸小鳳夜闖王府那日，暗算我的是不是司空摘星？”
金九齡似贊賞地道：“不錯，我以為只有認識他的陸小鳳才能看出來，沒想到你也能知道。”
顧明玥轉過頭去道：“普天之下有那麽好輕功的人不多。”
金九齡道：“不錯。”
顧明玥道：“而且……司空摘星已經幫過你一次……”
金九齡打斷了他道：“他何時幫過我一次？”
顧明玥道：“他偷了陸小鳳的緞帶，不是嗎？”
金九齡沉默了一會兒，道：“陸小鳳告訴你的？”
顧明玥搖頭道：“不是，那只笨鳳凰還沒有懷疑到你身上。”即使懷疑到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金九齡似松了口氣般地笑道：“是嗎？”
顧明玥沒回答，又問他道：“薛冰在哪裏？”
金九齡笑道：“那麽執着于她，莫非你也看上了她不成？不過江湖四大母老虎之首，倒的确長得挺美。”
顧明玥沒理他，道：“你關着她就好了，別殺她。”
金九齡眼光閃了閃，道：“顧少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抓了她？又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抓了她又不殺她？”
顧明玥笑道：“前一個問題，你可以認為我的直覺準，後一個問題，你可以認為我的背後還有其他人。”
金九齡笑道：“所以我還不能殺你，只能關着你。”
顧明玥點點頭道：“不錯，但是你如果能把薛冰的下落告訴我，我就不會告訴陸小鳳你的計劃。”
金九齡道：“憑什麽？你的人都在這裏。就算你背後的人是葉孤城，我只要殺了你，一切一了百了。”
顧明玥神色不變地道：“是嗎？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清楚另一個人的死活？”
金九齡的臉色變了：“蠱？”
顧明玥點頭道：“只要我一死，我的下人就會把你的計劃告訴陸小鳳……你要知道，以陸小鳳的聰明才智，就算沒有真切的證據，但他也只不過需要一句話提點，那種種的跡象，也是可以證明：你，才是繡花大盜的。而我哥哥也不會饒了你。”
金九齡道：“看來你已算好了一切。”只可惜……
顧明玥搖頭道：“不……至少我不确定，你是否真會将薛冰的下落告訴我，而你只要把我囚禁起來，我還是沒辦法告訴陸小鳳。”
金九齡道：“哈哈，我若放了你，那是連我自己都覺得蠢的做法，若關了你……呵呵~顧少俠好算計，我若關你，自是大有可能把你和薛冰關在一起的。”
顧明玥笑道：“所以？”
金九齡面色沉了下來，道：“所以我就成全你！”
說着他的人已經到了顧明玥面前三步開外，一雙手也已點上了他的穴道。
顧明玥任由他點了，嘆了口氣道：“金捕頭好身手。”
金九齡笑了一聲，顯出些陰邪地道：“謬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