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鳥在哪，愛在哪◎
《成魔》開播比顧笙想象的要快。本以為會卡暑期檔, 來年七八月的時候開播。結果新導演怕跟其他同類型劇撞檔期，選擇了寒假檔。
一開播，第二集 就開始爆。
《成魔》這部仙俠劇終于有了不一樣的審美, 突破了近期‘覆滅蒼生只為你’的披皮玄幻包圍, 有了點正常的故事線和正經人類的三觀。五人主角團的人設也擺脫了千篇一律的神二代、仙二代、萬古魔神之類的超現實瑪麗蘇設定，走向了雖然各有缺點卻真實動人的成長型人設。
每個主角都不是聖人, 性格也都有缺陷, 卻真實的包含了人類的劣根性。有小心思, 偶爾也會自私，但在蒼生大義面前卻懂得取舍。
這部劇剪輯也是花了功夫, 減去了很多旋轉鏡頭、慢動作, 花裏胡哨的粉紅戀愛氛圍渲染, 專注劇情的推進和緊湊。變得生動又有趣。
随着劇情的一步一步遞進，主線明晰，情節曲折, 高潮疊起，劇情也越來越有意思。每個人物的人生歷程都清晰地展現在觀衆的面前。有苦有淚，有歡笑又有情懷。
播到二十幾集, 《成魔》就直接封神。随之而來的，五人主角也迅速爆紅。
其中顧笙飾演的正道魁首, 從不懂情愛, 到痛失所愛後為愛堕落, 到最後蒼生大劫前徹底醒悟，舍生取義。跟梁藝寬飾演的男二癡戀三生終相忘于江湖, 引爆了全網。
這年頭, 歡喜冤家再甜也不及愛而不得的BE讓人念念不忘。悲劇永遠是深刻的。
顧笙也因為這個角色, 一夜爆紅, 從初露頭角一躍至二線，成為新生代爆紅流量。角色讨論度甚至一度超越了一番的程詩詩。顧笙在這部劇裏的扮相是真的美，比《風雷》裏的鳳霓裳還要出色。因為顧笙的配合，她的造型基本是按照原著一比一還原的，美型和貼切成了經典。
加上搭檔梁藝寬是縱橫某涯，某瓣十幾年的古裝四美之一。雙美的搭配，加上痛徹心扉的悲情虐戀，相忘于江湖見面不相識的結局。為兩人鍍上了一層痛徹心扉的悲情美光環，火爆全網。
顧笙的精彩表演被大衆認可了，短短一個月她的身價暴漲。片約不斷，廣告合作紛至沓來。
這一次爆紅，不得不說，艾米姐功不可沒。
要不是她從中作梗，幾次攔截了程詩詩團隊想把《成魔》改成程詩詩個人獨秀舞臺的騷操作，說服了劇組啓用原著和原著作者來編劇。原作者最能了解角色心理變化和劇情的推進點。如果沒有原作者的督促，顧笙的角色演繹出來的效果說不定只是個鑲邊花瓶，标志紙片人。
但爆紅也有爆紅的困擾，顧笙發現她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自由進出。
笑笑的工作室沒有盲目的給顧笙接廣告接通告，艾米姐對顧笙的未來發展有嚴格的計劃。她不希望顧笙這個好苗子變成賺快錢的消耗品，而是要成為有作品、有演技、有專業素養和特殊才能的頂級演員。顧笙正好不用為此疲于奔命，潛心投入到練舞當中。
回到帝都以後，躲了将近半年的笑笑終于露面了。
不得不說，嚴嘉明某種程度上跟笑笑挺配。笑笑執拗，他也不遑多讓。這麽長時間，就跟笑笑死磕。不管齊家怎麽鬧，笑笑怎麽翻臉，他就是死也不松口解除婚約這件事。笑笑折騰人的時候也是真的折騰人，偶爾故意的行為就是周老師都看不下去。
時間久了，周老師也看清楚這兩人的羁絆是扯不開的。幹脆也不管了，任由兩人折騰。
“這次巡演結束，大概需要一段時間的專注練舞。”艾米姐跟笑笑一起過來，她一來就說工作，“消息确定了。水果臺的《我就是首席》确定在來年的八月開播。你在邀請名單之中。”
顧笙對這個節目還挺好奇的。
李瑩瑩和王妃予的節目網上反響非常不錯，顧笙有時間也會看她們的節目。
先不說王妃予的幾次表演驚豔全場。顧笙将她的片段反複地看了好幾遍，王妃予的進步是飛一般的迅速。就是魅色公認的缺乏想象力的李瑩瑩在這裏面也有了明顯的成長。她本來最大的短板是現場表現力欠缺，經過這次跟諸多高手的同臺競技和優秀的同行的內卷，也創造出了優秀的作品。
秦老師非常驚喜。最近在團裏見誰都笑，也一直在說：“果然還是競技出人才。”
“我需要做什麽準備嗎？”顧笙有點技癢。說的自負一點，顧笙離開幻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堕落和提不起幹勁，未必沒有在魅色沒有跟她同等能力的競争對手的原因。
“不用，”艾米姐打量了顧笙幾圈，顧笙的身材上鏡是足夠了的。力量上，顧笙也每天都做高強度訓練。看似纖瘦薄弱，其實身上每一塊都是肌肉，“你身材和外貌是上鏡要求夠了的。我唯一擔心的是舞種儲備。這種需要看點的綜藝其實非常考驗藝人的才華和技能。如果你只專注于某一舞種，時間長了會造成觀衆的審美疲勞。不幸運的話，競技久了就可能會現場很吃虧。”
“這個我知道的。”顧笙的專業技能儲備是可以的，她學了二十一年的舞，各種舞種都接觸過。
“那就行。”艾米姐來交代完工作就走了。
笑笑反而因為顧笙跟周黎安訂婚的事情，賴在顧笙的小破屋跟自己家似的特別自在：“阿笙啊，你怎麽還住這麽小的房子？我哥沒給你買嗎？要不然你去我那住得了。”
“我自己有錢，可以買。”顧笙已經在看房源了，确實打算購置房産。
“為什麽要自己買？”笑笑不是很懂，周家那麽多錢，“我哥什麽都不多，就錢多。幹嘛不讓他給你買？再說，男朋友為自己買單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租房子哪有自己買舒服。”
“……但這是房子哎？”
“有什麽關系，一套房才多少錢？”笑笑聳聳肩，說買房跟說買白菜似的，“一套雲水間的別墅都不如你手上那個戒指貴呢。”
“啊？”
“你手上那個。”笑笑下巴示意她，“就你的訂婚戒指。”
“這個？”
“對。”
“這個很貴嗎？”顧笙平時不太戴戒指，因為跳舞的時候不是很方便。但周黎安要求她非練舞的時候要戴，畢竟是個有主的人。省得一些不長眼的人對她見色起意。
“對啊。”笑笑想要這種粉色原石好久，但可惜只有一塊，被表哥拍走了，“一千三百萬美金。”
顧笙：“……”
戴戒指的手，微微顫抖。她機械地擡起自己的右手，看着這個超大的粉紅色寶石，非常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問笑笑：“……你再說一遍，我剛才耳朵失聰，沒聽清。”
“克羅地亞之心啊。”笑笑羨慕嫉妒恨。
顧笙：“……”周黎安确實說過這是什麽之心，原石，但顧笙不知道它值那麽多錢。有錢人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訂婚選個這麽貴的戒指，她現在戴着戒指走出去都怕有人會砍她的手。
“沒事沒事，這個世界上跟我一樣不識貨的人多了去了。”
自己安慰自己，顧笙還是懂了周黎安的意思。
娛樂圈或者文娛圈子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總有一些人會對漂亮女性進行一些猥瑣的騷擾。顧笙還沒怎麽進圈子就已經遭遇過不少不太規矩的騷擾，但周黎安太清楚圈子裏某些含金湯匙出身的二世祖做事風格，讓她經常戒指就是在警告那些人，看清楚再發騷。
意識到這大概是周黎安式的保護，顧笙心裏湧出一股甜意。
不過，這厮怎麽做事跟大貓撒尿圈地盤似的？不對，這麽形容感覺自己成什麽了？
“嘀咕什麽呢？”笑笑看她嘀嘀咕咕的表情變幻莫測，抓起草莓塞嘴裏，“話說阿笙，你跟我哥就這麽定了嗎？你倆什麽時候辦訂婚宴啊？”
“暫時不辦吧。”
笑笑不解：“為什麽不辦？訂婚宴多重要啊！”
顧笙沒這個打算，“我八月要巡演，巡演結束也年底了。估計到時候還有其他工作。明年三月要進《我就是首席》的節目組封閉錄節目，沒時間啊。”
“再沒時間，這個訂婚宴也必須得辦。”笑笑一口氣吃了快一盤草莓，“在我們這個圈子，太低調可不是好事。會被人認為不受重視。”
“還有這個說法？”考慮工作和時間才選擇就簡，顧笙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們這個圈子bitch可多了。某些人為了利益臉都不要的。還有些‘髒東西’為了往上爬，自尊和人性都可以不要。”笑笑估計是想到了羅媛凝，笑容變得諷刺起來，“不要把人想的太單純。該走得程序一步不能省，抽個空還是辦一下。”
因為笑笑的提醒，晚上周黎安回來，顧笙跟他提了一下這個事。
周黎安解開領帶和風紀扣坐下來，卻難得對笑笑的話表現得贊同：“訂婚宴确實不能省，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你的工作日程表給我發一下，我找人做合理安排的。”
“……咱們就這麽定了？”
“不然呢？”周黎安解袖口的手一頓，扭頭看着她，“難不成你吃了我還想賴賬？”
顧笙臉一紅，不贊同：“什麽叫我吃了你？”
“不是你吃我，難道我吃你？”周黎安一本正經地口吐畜生之言，“顧氏笙笙，做人要負責。”
顧笙：“……”
周黎安都這麽說，顧笙也舍棄了自己想偷懶的心。
她本來其實想把訂婚宴省了來着。
顧笙就将周黎安的意思傳達給了家裏，陳明靜立即就同意了。陳明靜最不怕的就是折騰，更何況這是必要的程序。立即興致勃勃地跟鐘栀通起了電話。
自從那天雙方家長見面以後，陳女士就跟鐘女士加上了好友。也不知道這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是怎麽交流的，竟然隔幾天就聊一次。聊的特別開心。
顧笙看着興高采烈的陳明靜，又想到周黎安，心裏有點期待又惶恐。
期待跟周黎安攜手走過一生，但又惶恐周黎安只是喜歡她長得好看。周黎安太優秀了，優秀到很多人都望塵莫及。她總是懷疑自己一個普通的漂亮女生，憑什麽得到周黎安的愛？
美貌也不能吃一輩子紅利。顧笙有點患得患失。
晚上顧笙跟謝思雨笑笑水群的時候，忍不住說起這事兒。謝思雨還沒說話，笑笑就笑了：“你想多了，我哥可不是那種單純看臉的二世祖。單純靠臉，可支撐不了他跟你結婚這個決定。”
【一時腦熱也有可能吧？】
顧笙猶豫了下，還是覺得不太靠譜。
立志做女王：【誰都可能一時腦熱，我哥不太可能。】
顧笙的自怨自艾還沒開始就被謝思雨給果斷掐斷：【你有時間在這瞎琢磨，不如去問你家周黎安。】
顧笙：……
很快，這一趴就過去。
謝思雨開始瘋狂分享星座解析。各種各樣的心理和性格，對應不同的星座。這姑娘不知道最近在發什麽瘋，竟然迷戀起了星座。
天選打工人：【唉，果然土象星座跟風象星座不搭，土象星座真的太磨人了。一天比一天冷漠，無論什麽招數都巋然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謝思雨最近在研究不同星座男人喜歡一個人的表現，研究得還挺深刻。
一說到玄學，笑笑就更起勁了。星座上面，她可比謝思雨了解的多。她平時閑的時候不僅研究星座，還搞塔羅牌算命。兩人真的是湊到一塊去。
笑笑說起自己是巨蟹座，嚴嘉明是摩羯座。匹配度不是很高，但是又致命吸引。
謝思雨就開始神神叨叨地分析他倆星座的可配和不可配。顧笙默默在旁邊看着，非常敏銳地問了一句：【謝思雨你是不是看上誰了？】
群裏靜了一靜，然後是笑笑的瘋狂刷屏。
立志做女王：【對啊！思雨你是不是看上誰了？你這個家夥居然研究起了星座，看來有情況！】
立志做女王：【說說看，那男的什麽星座，我幫你分析啊！】
立志做女王：【我還有塔羅牌，給你塔羅算命！】
立志做女王：【快，我的塔羅牌已經饑渴難耐！快點告訴我！】
謝思雨跟死了一樣，不管顧笙和笑笑怎麽炸她都不冒頭。這情況不是看上了誰，顧笙能把頭割下來給她當球踢。顧笙也瘋狂炸起來。
炸了好久，謝思雨怕了這倆狼人，才支支吾吾承認：【最近看上了一個交流項目的同行。】
天選打工人：【長得巨帥一德國酷哥！】
天選打工人：【但本人真的超級冷漠，我快要被他凍哭了。】
天選打工人：【說啥都觸動不了他，約得出來，但不愛搭理我。】
顧笙沒想到牡丹花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笑笑幹脆給她出主意：【我有一個馊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選打工人：【放。】
立志做女王：【不然你把他灌醉，睡了？】
顧笙：【附議。】
謝思雨要被這兩個豬隊友氣死：【我是清純的高知女性好嗎？怎麽能做這麽不矜持的事！】
顧笙幽幽地冒了一句：【我就是這麽搞定周黎安的。】
天選打工人：【你以為克裏斯是你家悶騷天蠍男嗎？鳥在哪，愛在哪？！】
顧笙一瞬間被天雷劈中，臉紅得要爆炸。
笑笑哈哈哈哈一陣笑完，力挺謝思雨：【對啊！你以為是你家天蠍男嗎？鳥愛誰，人就愛誰！】
顧笙火速退網，閉麥了。
作者有話說：
噗，沒有诋毀天蠍的意思，就是個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