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事有點猥瑣
居酒屋老板娘驚魂稍定，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摸出手機報警，其他人則一窩蜂逃出門去。
只有伏黑惠，仍怔怔的站在門邊，望着不停掀起落下的門簾，緊握雙拳，神情激動，又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是短短24小時之內，他受到的第二次打擊了。
他在同齡人中沒有敵手，一直相信自己很強，直到今天中午，竟然被一個女孩子輕松打敗。
剛才，那個年輕的黑衣男子強大而奇異的能力，更是令他震撼不已。
不止如此，那人表現出來的某種品格，也令伏黑惠暗自欽佩。
他自稱是黑手黨，卻不肯輕易傷害無辜平民，而咒術“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號稱正派，卻是藏污納垢，紛争不休，甚至連沒有咒力的家人都要趕走，要多惡心就多惡心！
狗屁咒術師，本事、品格都不如□□！
“喂，你發什麽呆？”五條晴光在伏黑惠背上一拍。
“我去看看！”伏黑惠拔腿就往門外跑。
他強烈的還想見那個黑衣男子。
“站住！”五條晴光趕忙抓住他後衣領，“別湊熱鬧，老板娘已經報警了，要是被警察叔叔帶回署裏問話，是不是又要你爸爸連夜來領人？”
伏黑惠默然，一臉不甘又無奈的神氣。
他今晚已經很離譜，不敢更離譜，白天五條悟就更他提過，是否休學開始咒術師修行的事，要是自己再惹是生非，說不定真的被丢去那什麽咒術高專！
“走吧，回去。”五條晴光推着伏黑惠出門。
能逃的都逃光了，門外是空蕩蕩的巷子，五條晴光朝左右望了望，長長嘆了口氣，不知是輕松還是遺憾。
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中也，又這麽快消失了他的蹤跡。
他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業，或許早忘記了曾經對她說過，那些天真熱烈的話，他們的世界，其實是越隔越遠，呵呵……
兩人摸回五條大宅，先潛伏在圍牆外，五條晴光警告伏黑惠：“小心一點，別弄出動靜，被你爸爸發現就糟糕了。”
“都說了，他不是我爸爸！”
“噓，叫你別出聲了！”
五條晴光側耳傾聽，确定圍牆內一片寂靜，這才捉住伏黑惠的手臂，輕輕一帶，兩人就像夜色中飄飛的樹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牆內。
伏黑惠又是一陣郁悶，難怪這女人膽大妄為，依仗的就是這副身手……
他們滿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回家，卻萬萬沒想到，此刻家主五條悟，也正東張西望，蹑手蹑腳的在走廊上摸索，目标正是——
五條晴光的房間！
盡管被迫接受了家裏多出個“陳腐家規培養出來的傻女人”的事實，但他心裏還揣着老大一個疑團，揮之不去。
那傻女人怎麽看，都跟他的“初戀”有那麽幾分相像！
有沒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們之間也有點兒關系？
揣着這個大疑團，五條悟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一陣才入睡，睡着了又開始做夢，夢裏他來到了一處紅花綠草，晴日春風的地方，美好的宛如童話的插圖。
更美好的是，他在一株大樹下，看見了一個窈窕的背影，像極了念念難忘的“初戀”少女。
他高興的跑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她，正要開心的親上去，少女卻猛然回頭，逼上來一張白慘慘的大臉。
“哇哇哇！”五條悟驚叫的吓醒了。
房間裏黑魆魆，靜悄悄的，沒有“初戀”，也沒有大白臉，只有窗外的星星，頑皮的眨巴眼睛，似乎在嘲笑他。
“哎……”五條悟搓了搓熱乎乎的臉蛋。
噩夢是醒來了，但疑團反而變大了。
傻女人臉上抹的□□，都比藝伎還要厚了，如果洗掉的話，是不是還是一副傻樣？
有沒有可能……
某種“可能”鑽出來，五條悟的心猛一跳，兩眼在黑暗中炯炯發光，呆了幾秒，一腳蹬開毯子，跳下地來。
總不可能晚上睡覺，她還能頂着一張大白臉，所以，他現在就想摸進傻女人的房間看個究竟！
雖說這行為，好像有點兒猥瑣，但不會被發現的，就算運氣不好被發現了，他是家主怕什麽？
等一下，那女人說是分家派來“侍奉”他，其實是奉高層之命來“配種”的，萬一被發現，她就此賴上他，要他“負責”怎麽辦？
是“初戀”當然求之不得啊，如果不是，那簡直就是噩夢重現！
五條悟患得患失，在房間裏團團轉了一會，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去！
哪怕傻女人有千分之一是他的“初戀”，都值得一賭，大不了賭輸了賴賬，反正他跟咒術界那幫老頭搞對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哼哼。
當五條晴光和伏黑惠跳進圍牆，五條悟摸上走廊時，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正在驅車返回橫濱的路上。後備箱裏，塞着捉回來的叛徒，順便他們還把收買叛徒的組織給掃蕩了，漂亮加碼的完成了任務。
望着後視鏡中，那張劍眉緊鎖的俊臉，太宰治忍不住了，“喂，任務不是順利完成了嗎？為什麽還吊着一張臉，我沒欠你錢吧？”
“閉嘴。”平時兩人總愛争吵，此刻中原中也卻多一個字也懶的搭理他。
這一路上，那個像極了晴光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到東京了嗎？
入住五條家了嗎？
已經成為五條悟的女人了嗎？
不，我不允許！
吱——
咚！
刺耳的剎車聲中，太宰治身體猛一個搖晃，腦門撞上了前擋玻璃。
“哎喲，幹嘛呀？突然踩剎車也不說一聲！”太宰治抱頭埋怨。
中原中也不答話，打開門，跳下車，大踏步的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喂喂，等一下啊！”太宰治慌忙從另一側下車，追在他身後問：“你要去哪裏？”
“找人。”中原中也越走越快。
“找誰？”
“你沒必要知道，先回橫濱吧。”
“啊？”太宰治傻眼了，不得不提醒他，“你搞清楚，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擅自改變行動，回去首領會處罰的。”
“人抓到了，資料也拿回來了，你帶回橫濱領功勞就是，回頭有什麽懲罰，我一個人領了。”說完這句話，中原中也便騰身而起，斜掠向沉沉的夜空。
“中也？中——”太宰治追趕不上，也只能原地苦笑。
他一向自诩聰明，只要不鬥力，都能吃定這位脾氣耿直的搭檔，但這一回，真弄不明白怎麽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