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惡鬼纏身

更新時間2012-11-17 19:27:58 字數:2497

二十息過後,血鳶感到胸中的氣息平複了許多,默默地指了指前方,示意寧東籬出發。

溫暖的燭光将兩人緊緊包圍着,像一把無堅不摧的矛一般,撕開黑暗,勇往直前。

平靜地有點過分的空間讓寧東籬有些不适,他試圖找點話題,“不知道我們接下來會遇到什麽?這條不是‘死’路嗎?趁現在走得還不遠,不如回去走另一條路吧······”

血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以設計這些的人的本事來看,他要是想讓我們死,我們還能活到現在?死處逢生,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搞得玄虛?”

寧東籬回想了下進洞以來的情況,好像真的是這樣,果然自己一緊張腦袋就有些用不過來了。但是轉念一想,他想不到不代表其他那些人想不到啊?忍不住又問道:“那他們沒想到嗎?為什麽他們走的是‘生’路,那不就要死掉了?”

血鳶有些不耐,道:“武功高的人自有他們的清高與自大,一不願與那蒙人争,二也不相信憑他們的本事有地方是不能去的,三麽······哼,是想看我們五人的好戲罷。”

寧東籬想了想是這個道理,看血鳶不願再多語,但有些話他又很想問,如果現在不說出來的話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問了,于是嘴巴張張閉閉地猶豫着要不要問出來。

血鳶餘光看到寧東籬皺着眉頭猶豫的樣子,在心中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現在問吧,以後就沒機會了。”

寧東籬正在思考着,突然旁邊飄來血鳶的這一句話,一下把他驚醒,讪讪地笑了一下,心裏想着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就這點不好,總是看穿別人的心思。

想是這般想,但馬上他便整理好表情,端正地道:“你是誰?”

“血鳶。”想也不用想,血鳶脫口而出。

“哦,沒了。”寧東籬聞言一點表情也沒變,端正地結束了他的問題。

血鳶有點發愣,試探地說道:“望雪樓的那個血鳶。”

“嗯,除了你還會是誰?”沒想到,寧東籬聞言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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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鳶沉默了,過了一會突然發聲:“你不怕嗎?殺人如麻的血鳶,江湖上不是連我的名字都不敢提起?”問完突然停了下來,逼近寧東籬,直看進他眼眸的最深處。

此時兩人面對面的距離不過半尺,呼出來的氣息糾纏在了一起,已經無法分清現在吸進去的是自己剛呼出來的空氣還是對方呼出來的空氣了,想到這裏,寧東籬覺得臉有點紅,鼓起勇氣看向血鳶的眼睛。

被直盯着自己的那雙琥珀色眸子吸引,看着看着,寧東籬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吸進去了,無意識中,他一字一句道:“是你我便不怕。”

突然,那雙眸子離了開來,少了那種壓迫感的寧東籬覺得有些輕松,但又有些悵然若失,默默地用餘光看了看血鳶,見她神色如常,還是那副悠然的模樣向前走着,讓寧東籬有些懷疑自己剛才只是在做夢了,或者······這裏有鬼?!一定是鬼!不然自己怎麽就跟中了魔怔一樣!

想到這裏,寧東籬将剛才的暧昧詭異的氣氛一掃而空,大聲道:“血鳶,小心!這裏可能有鬼!我剛才好像被鬼附身了!”說完一臉戒備地盯着那濃濃的黑霧。

血鳶的腳步一頓,頭上一滴冷汗掉落,喃喃道:“對這種人我竟然還用了攝魂術,我一定是出問題了······”說完臉色陰沉地轉向寧東籬道:“鬼已經附到我身上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了,走!”

聞言寧東籬大驚,差點就要跳開,但想着憑自己的本事也打不過現在“被鬼附身”的血鳶,只好吶吶道:“好,好,好,我聽你的話,你不要傷害血鳶,就是你現在附身的這個人······聽口氣你應該是個男鬼吧?不如考慮附身到我身上啊,剛才你應該附過一次吧······呃,不會是嫌棄我武功不高吧······”

走在前面的血鳶聽着後面傳來的碎碎念,雙拳緊握,頭上的青筋隐約可見,嘴裏自我安慰道:“出去後再打死他,出去後再打死他······”

寧東籬不知怎的聽到了這句話,腳下一頓,嘴巴馬上緊緊閉上,亦步亦趨地跟着血鳶向前走。

血鳶見這句話起了效果,滿意地放松了身體,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路上。

但是如果血鳶能讀心的話,就一定能聽到此時寧東籬心裏的獨白: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啰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诃薩埵婆耶。摩诃迦盧尼迦耶······(作者注:此為《大悲咒》中開頭部分,念了可以驅鬼···=_=)

走着走着路就到了盡頭,出現在二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塊石碑。

這塊石碑比門口的石碑大了一倍左右,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了一些什麽字,而在這些小字上面還有一行大了一圈的朱砂字,上書:誦畢此文,生死由命。

看着這行直白但無緣由的朱砂字,寧東籬想了想幹脆死馬當活馬醫,念篇碑文和生死由命有什麽關系?于是将燭臺放在那碑前面,慢慢地念了起來。

一念才知道有古怪,碑上的字明明每一個寧東籬都認得,但是一連起來讀就覺得拗口無比,而且都已經念到了中間部分,但是這上面講的是什麽兩人都還是一頭霧水。

正當寧東籬念到倒數第二句話時,異變陡生!

寧東籬剛念完那句晦澀的話語,腦海中白光閃過,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血鳶正等待着寧東籬将最後一句話念完,突然就覺得旁邊的人沒有了聲音,轉頭一看,寧東籬突然轉頭“看向”她,之所以用“看向”,是因為血鳶覺得實在無法分辨那雙眼睛“看向”的是何方,那雙平時閃爍着各種各樣情緒的眼睛此時只能看得到眼白,白霧霧的“盯着”血鳶,其實根本看不出那雙眼白在看什麽,但是血鳶直覺就是在“盯着”她。

危險!血鳶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騰地向一邊的牆上飛身退去。

而那只有眼白的“寧東籬”慢悠悠地起身,像喝醉了酒般東倒西拐地想着血鳶走來。

厲害!血鳶眯着眼睛盯着“寧東籬”的步法,看似無章法,但其中每一步都是蘊含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法則,讓人無處可避。

既然無路可退,那就打吧!

血鳶抽出軟劍,注入內力,手規律地抖動着,劍彎彎曲曲地刺向“寧東籬”的心髒。

這一招和“寧東籬”的步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寧東籬”不能接下,那麽在刺進他身體的時候可以靠着抖動偏移開他的心髒,如果他能接下,那就再戰!

嗡!血鳶突然看見“寧東籬”嘴角詭異地扭曲了一下,似笑非笑,而就在血鳶的劍要刺入他的心髒之時,他慢悠悠地将手擡了起來,大拇指和四指分開,抓住了那把因高速抖動而肉眼看不清的劍尖。

血鳶的內力一滞,從劍中回溯而來的內力猛地沖進她的身體,在筋脈中四處沖撞。

血鳶被這股反噬的力量一沖,一大口鮮血噗地噴向“寧東籬”。

那“寧東籬”在這灑下的鮮血中興奮地顫栗了起來,笑容擴大了幾分,伸出舌頭将嘴角的鮮血舔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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