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木兒被放

更新時間2012-12-7 22:08:14 字數:3029

毫發無損的舜景輕輕一笑,快速将木兒的穴點住,讓她動彈不得,然後慢慢逼近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的血鳶。

血鳶一邊劇烈地喘息着一邊看着他慢慢走近,軟劍騰地抖直,腳尖在地上一點,沖上前去。

兩劍纏卷在一起,血鳶貼近他的身,單手作刺,刺向他的眼睛,趁他注意力在自己手上,左腿一揮,全力踢向他的腰。

忙着阻擋血鳶刺向自己眼睛的手,舜景硬生生地挨了血鳶這足以震碎一塊巨石的一腳,悶哼了一聲。

一擊得手,但舜景卻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與她拉開距離,反而抓住了她的左手往她腰後一扭,輕松将她左手拉得脫了臼。

劇痛傳來,血鳶持劍的右手有些不穩,被舜景用力一攪,手震開來,兩把劍都飛了出去。

只剩下一只手的血鳶在兩只手完好的舜景面前毫無防抗之力,轉瞬間那剩下的一只手也被他扭脫臼。

腰間的劇痛提醒了舜景,于是他順便将血鳶的雙腿也扳脫了臼。不是不可以像對待木兒一般點住她的穴,但是木兒可沒有在他腰上來一腿,對待“非常人”自然要用“非常法”。

劇痛讓汗水染濕了血鳶的額上的頭發,但是她哼都沒哼一聲,冷冷地看着正在揉腰的舜景。

舜景揉着剛才遭了血鳶“雷霆一擊”的傷處,劇烈的痛感讓他想要叫出聲,但低眼一看被卸了雙手雙腳的血鳶連眉頭都沒皺,硬是把到了嘴邊的呻.吟給咽回了肚子裏。

嘿笑一聲,舜景緩緩伸出手去揭血鳶臉上的面紗,他的動作很慢,因為他知道他揭得越慢對血鳶折磨越大,誰讓她一開始不讓他揭呢?現在就只能一邊“享受”着身體上的折磨一邊還要承受心理上的折磨了。

微微被汗水浸濕的面紗緩緩被揭下,當血鳶那冷漠的表情出現在舜景眼中時,他揭面紗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呆滞的表情出現在他絕美的臉上。

一半臉暴露在空氣中,一半臉被厚重的面紗蓋住,半冷半熱的感覺讓血鳶感到不适,微皺了眉。

突然回神過來的舜景一把将面紗全部去掉,棄之空中。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摸上血鳶光滑的臉,吐出那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名字:“鳳······”

血鳶偏頭,卻還是沒能躲得開他的手,心下生厭,幹脆一把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舜景張了張嘴,突然想起血鳶現在手腳都動彈不得,忙一一給她她接好。

幾下劇痛過後,血鳶睜開眼睛,活動了下手腳,不明白舜景是要幹什麽。

舜景猶豫地看了看她,咬咬牙關,伸手快速地将她的內力封住。就算她對自己不滿也無所謂了,反正剛才打都打過了。

血鳶對于內力被封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自從他将自己的面紗揭下以後表情就一直很奇怪,難道······他認錯人了?

突然想起雀兒說過的話,血鳶古怪地看了舜景一樣,難道是把她認成了雀兒?

舜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自己想找的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眼角瞟到動彈不得的木兒,心下有了決定,過去解開她的穴,溫柔地笑道:“小姑娘,你可以安然地走了,我會吩咐他們讓你安全地離開的,所以,你現在就快點離開罷,晚了小心我就反悔了。對了,你回去跟你主子說,她······不會回去了。”說完叫進一人,當着二人的面把命令吩咐了下去。

木兒剛才正好是背着他二人的,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麽事,聞言心下一驚,轉頭去看血鳶。

血鳶淡淡開口:“答應他罷。”

看着血鳶略顯淩亂的頭發和衣裳,木兒心知剛才舜景一定下了重手,憤然欲出手,被血鳶輕輕一攔,只好咬牙切齒地瞪着舜景。

“再不走就沒有人去救你家小姐了。”血鳶漫不經心地提醒到。

木兒一頓,深深看了血鳶一眼,聲音略帶了些沙啞:“我會告訴他的,他肯定會來救你的!”

血鳶沒有再看她,緩緩後退了一步,讓開位置。

木兒抹了一把臉,飛速向外逃去,果然沒人來攔她,不再猶豫,全速出了城去。

将掉在地上的軟劍撿起,瞥了舜景一眼,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便把它原樣圍在了腰上。

“現在可以說說看留下我的理由了罷。”血鳶直視舜景,眼神清亮。

舜景沉默半響,突然上前攬住血鳶的腰,嘆息道:“你随我去一看便知。”

血鳶見推他不開,只好作罷,讓他緊緊抱着往外飛去。

那些守衛着的侍衛眼一花,恍惚看見軍師抱着一女子出來,但轉瞬便消失不見,有些驚訝,要知道軍師平日裏基本不出門,有事都是吩咐了手下的人去辦的,怎麽今日這麽晚了還親自出門,手上還抱着那名刺客?

“好好守着,不該看就不要看,不該想的也不要亂想!”統領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一凜,将胡亂的猜測抛出腦海,認真執行着各自的任務。

夜空的涼意吹在臉上,舜景解了外面的紫袍包住血鳶。沒了內力的血鳶各方面都敵不過他,掙紮了一陣見無用便閉上眼随他去了。

看着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血鳶,舜景孩子般地笑了笑,緊了緊抱着她的手,有些懷念地看着她的容顏,繼續上路。

血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等她再度睜開眼時已身處一架小船上,眼底微青的舜景正一邊溫柔地對她笑着一邊熟練地劃着船。

血鳶四處打量了一下,有些驚訝地問道:“我們在大海上?”

舜景的笑容被初升的太陽鍍上一層金光,眼睛閃閃發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緩緩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小島。”

血鳶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你應該認錯人了罷?”

舜景苦笑,“我就算認錯了自己也不可能會認錯你。”

血鳶皺眉,“你以前應該沒有見過我罷?”

舜景微張了嘴,像是穿過了時間的界限,看到了那遙遠的以前,“我一直都在看你,從好久好久起就一直在看了······”

血鳶聽到他說出這般無厘頭的話語,心下不解,不再言語。

舜景垂眸不再看向血鳶,幽幽地開口道:“你的年紀已幾許了?”

血鳶不知他為何問出這般不相幹的問題,本想不答,但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嘴巴不受控制地出了聲:“虛歲十六。”

舜景點點頭,“你的父母呢?還健在否?”

血鳶搖搖頭,輕聲道:“我沒見過他們,一生下來我便被他們丢棄了。”

舜景聞言擡頭看着她,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沉默半刻,開口道:“還好你活下來了。”

血鳶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自言自語般地繼續道:“不然我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才能再見到你······”

血鳶沉默,認定了他說的是另一人,但是錯認成了她,不過這樣也好,能接觸到第一手關于他的資料。

兩人都不再說話,船慢慢行着,周圍漸漸起了霧,越往裏走霧越大,就像是一層層的棉花一樣,将人的視線全部隔斷。

舜景一點停頓也沒有,就像是已經劃過這裏多次一般,看也不看周圍的霧,沉穩地劃着。

不多時,小船将最後一點霧劃破,視線一下變得清晰起來。

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小島,血鳶有些驚訝,這座島四面環霧,外面的人難以進來,但裏面的人想必也不好出去罷,不知道這舜景是這座小島上的人還是外面的人?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般,舜景一邊将船靠岸一邊說道:“我出生在這座島上,十歲時出的島,被我爹扔到船上,推進霧裏,如果找不到出去的或回去的路便只能死在霧裏面,但是幸好,我找到了出去的路。”

淡淡的話語裏是別人無法想象的經歷,血鳶理解那種心情,知道他的“幸好”絕非那麽簡單的“幸好”而已。

“然後呢?”血鳶有些好奇他當時出去後的經歷。

“然後麽······我便遇到了你。”舜景似笑非笑地看着血鳶,見她無動于衷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道:“于是我便知道自己活着的意義了,那便是——你。”

血鳶皺眉,完全無法理解他的瘋言瘋語,他們的相遇是昨晚才發生的罷?從看到自己的臉起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般,這張臉,果然有蹊跷麽?

想到這裏,血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确實是真的沒錯,那麽應該就不是自己不小心易容成了別的人了。

舜景看着她有些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而不語。

船穩穩停下,血鳶伸腳欲下船,卻被舜景以一陣風般地速度抱着飄進了島中。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村莊,舜景激動難耐,将血鳶緊緊抱着,聲音都有幾分抖,“你知道嗎?我找了你一千年,一千年啊,終于讓我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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