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他為什麽會回來?是那個女人不要他了嗎?她不要他他就回來了,知道這是個草窩怎麽都會收着他?一口惡氣翻湧上來,右下肋隐隐有些疼,方靜拿手用力頂着疼的地方,挪到床邊坐下。他當初那麽絕情地說走就走了,我才不要理他,索性離婚算了。她怔怔地望着地板,能離婚嗎?恬恬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一個爸爸,老天,為什麽要我忍受這些?我受的折磨和痛苦還不夠嗎?

外面傳來播新聞的聲音,想是餘軍把電視打開了,方靜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立刻又被憤怒和痛苦填滿了——你回來好歹認個錯,陪幾句小心吧?你要臉面不說話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心思看電視!她猛力地拉開門,沖進客廳,“餘軍!”她立刻呆住了,餘軍的臉上挂滿了淚。他開電視是為了蓋住哭的聲音?她的心軟了,“哭什麽?”話雖然說得有些生硬,可是她的聲音放柔了許多,說完她還扯了點卷紙遞給他,“外面再好,總不如家裏好吧。”

“恩。”他接過紙,三下兩下擦幹了淚,“其實,其實我說離婚是想拿到那錢就回來。”他是低着頭說這話的,方靜心裏有種奇怪的別扭感,可一時又想不起是哪別扭,見他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安慰說:“我們安心過日子就好,那錢屬于不義之財,指不定哪天就有報應,不要也罷。”餘軍擡起頭,微微一笑,“所以我回來了。”

他的眼淚怎麽說沒就沒了?難道是擦的水?她打個哆嗦,趕緊把心思扯到別的地方,這個男人是要和她生活一輩子的,這麽猜忌他,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雖然方靜一再想辦法說服自己,可是在睡覺的時候,她還是憋不過內心的憤恨,側轉過身,背對着他睡下。

“方靜。”餘軍輕撫着她的背,慢慢地往下……她果斷地打開他的毛手,“明天我有客戶要來簽單,早點睡吧。”

可是磕睡像是在她打開他手的同時也被打掉了,她睜着眼睛,久久都睡不着。不多久,左手臂就傳來酸麻酸麻的感覺,她想忍着,可是麻澀的感覺爬過全身,爬過心房,攪得她很不安,她暗嘆口氣,轉過身去。

餘軍已經睡着了,臉上平靜得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她沖動得想去大力搖醒他,質問他怎麽就能睡得着?她傻傻地望了他好一會,流着淚,翻轉過身,就算不是為她自己,只是為了女兒,她也得忍受這一切。

還有一點,作為女人,她就是再痛苦和傷心也有那種需要,餘軍這兩三個月沒回來,見到男人,她會不期然地瞟眼他的下面。這種來自內心的異常變化讓她感到恐慌,我是蕩婦嗎?她一次次自問自己,異常羞恥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也因此在餘軍再次撫摸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為了那個滿足,我連背叛也容忍了嗎?她暗問自己,心裏充滿了悲傷。

餘軍很快發現了她的改變,她沒有以前愛笑,擇菜的時候常常走神,他心裏很有些內疚,就主動地去幫着掃掃地、端端碗筷什麽的。但是這些似乎并沒有什麽作用,她變得異常沉默,每天下班他不找她說話,她就不說話,餘軍漸漸失去了耐心,漸漸隔三差五地不回家了。

男人都跟那貓一樣,偷了一次腥就會想着再去偷腥,方靜這麽一想,對餘軍很快失去了信心,對他不回家也不聞不問。

問了又怎樣?再聽他個謊言騙自己?她心底裏懶洋洋得打不起精神,做業務也就沒那麽上心了。

李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有一天她終于生氣地說:“方靜,你怎麽搞的,這個月才做了一單?”方靜瞄了她一眼,也不答話,去報架那取了報紙來看,她現在是店裏的老業務員,對李丹這種聲色俱厲、內底虛空的吼叫早就習以為常。“你!”李丹“唬”地站起來,伸出手似乎想拽過她手中的報紙,可是她到底是不敢,店面雖然又進了兩個新業務員,可是沒了方靜做支撐,店裏別說贏利,就是每個月的任務都完不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