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脊背的貓
糖醋魚大概還要再燒十分鐘左右,陸遠扔了圍裙,拿了一包香煙出了屋子。
陰天,細雨連綿,陸遠蹲在門前,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把頭發往上捋着。
他面前有一小朵野雛菊,開得正茂盛,黃燦燦的朵綠油油的葉,陸遠伸手彈花骨朵玩,樂出聲。
他是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電話響了,陸遠一只手夾着煙,一只手接電話:“喂?”
“……又抽煙了?”對方停頓片刻,笑了:“嗓子都啞了。”
陸遠用夾着煙的手搔了一下眉毛,淡淡輕笑道:“簡檸?有什麽事嗎?”
“沒有。”簡檸笑着和他說:“只是想給你打電話。”
陸遠吸煙,把煙屁股踩滅,又點燃一根,微微而笑:“那就說吧,我鍋裏還燒着菜,沒事就挂了。”
簡檸手指輕敲桌面,問他:“你喜歡雪茄嗎?我買給你好不好?買最好的。”
陸遠笑出聲,他第二根煙也抽完了,雖然意猶未盡,但不打算放縱自己,于是起身踩滅了煙頭,回答:“我并不喜歡雪茄,只是喜歡抽煙而已。”
“試試看?或許不錯呢。”簡檸笑着問他。
“凡是上瘾的事,我其實還都挺喜歡的。”陸遠靠在身後的牆上,V領的毛衣露出他的脖頸,他輕笑:“因為我這個人很軟弱的,禁不起誘惑,很容易就上鈎。”
“大概是沒有安全感缺愛的類型吧。”他笑着,撓了撓手背。
又道:“煙是個好東西,是放縱欲望才能點燃的東西。”
陸遠看了眼時間,只說:“你要是想做朋友,我沒什麽意見,但是別的關系,我可沒有興趣,現在最讓人上瘾的東西,我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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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過得很開心哦。”陸遠說,他看着無際的天色,道:“像嬰兒找到了奶嘴一樣。”
簡檸沒有回答,只是挂斷了電話。
陸遠把手機揣進兜裏,不禁一笑,腦子進水的家夥。
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他進屋,管家對他說:“需要叫先生他們下來吃飯嗎?”
陸遠輕笑:“是,請叫他們下來吧,我把魚盛出來。”
他去廚房盛菜盛飯,穆法硰他們已經下來了。
穆法硰沒有再戴隐形眼鏡,雙眼顏色不同的他,令人矚目。
穆铮一直在偷看他,似乎有點驚奇,為什麽雙眼的顏色會不一樣呢?
陸遠給他夾菜,對他輕笑:“寶貝,多吃點。”
穆铮立馬看向陸遠,開心得點點頭,大口大口吃起飯來。
穆法硰依然吃得很少,但總算在陸遠的逼迫下吃了一碗米飯。
飯後陸遠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他一直在換電視頻道。
最後咋舌一聲,看起來很煩躁,随後又笑了笑,轉身上樓,他進屋,看見躺在床上的穆法硰。
問他:“工作都處理完了嗎?”
穆法硰只是擡頭看他,點點頭:“處理完了。”
陸遠站在門前,身體靠在門上往後一靠,門咔嚓一聲關上了,他反鎖了門。
然後脫掉毛衣,随手扔在地上,輕笑着問他:“那就給我點甜頭吧?”
穆法硰似乎怔住了,一動不動。
陸遠坐在他身上,對他盈盈一笑,眼裏仿佛有水光似的,霧蒙蒙的:“來吧,別讓我失望。”
這一晚上,陸遠坐在他身上,從上往下俯視他,取得了一種愉快的優越感。
只是第二天早上,他渾身無力,像一根被煮爛了的面條,手指動一下都困難。
陸遠身體發熱,腦袋不清不楚起來。
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着他,叫他又想哭又想笑。
“夫人,您怎麽了?”女仆小栗有些擔心的問他:“您發燒了嗎?”
陸遠翻身,眼神變得惡狠狠的:“出去!”
只可惜他耳朵都燒紅了,滿屋子的信息素味讓身為alpha的小栗渾身一怔,幾乎不能動,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陸遠。
“夫人……”她伸手去摸陸遠的臉。
陸遠骨頭酸痛,像是被人大卸八塊,卻厭惡別人的撫摸,一把打開她的手:“媽的!我叫你離我遠點!”
小栗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如夢初醒,才明白發生了什麽,立馬退出房間,長呼一口氣。
陸遠進入了omega特有的狂躁期,對于身為alpha的小栗來講,此時的陸遠簡直如同毒藥一般,致命的有吸引力。
小栗大口喘着氣,雙腿發軟,緩了一會,才跑到樓下自己吃了抑制劑,然後跟管家說明了情況。
過了一會,穆法硰回來了。
小栗是劣性alpha,沒有那麽強烈的攻擊性,但是穆法硰就不同了,有時候他身上散發的信息素讓小栗不寒而顫。
管家跟穆法硰說:“夫人進入了發狂期。”
穆法硰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白色的手套摘掉扔到他手上,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去做你的事。”
管家微微彎腰:“好的,先生。”
穆法硰上樓,打開門。
陸遠摸到了自己的股間,摸到了一手的水,他有點吓到了:“這他媽什麽玩意?!”
“狂躁期,是正常的現象,不用擔心。”穆法硰解開領帶,淡淡回答。
坐到他床邊,冷靜的看着陸遠。
陸遠似乎有點崩潰,又罵了幾句,與平時的溫和判若兩人。
他伸手拽住穆法硰的襯衫,面色潮紅:“快點!”
穆法硰面無表情,只是伸手摸他的嘴唇:“你應該乖一點。”
陸遠覺得呼吸很難受,呼進來的空氣都是燒熱了的,燒得肺部生疼,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
“穆法硰?”陸遠有些迷離,輕聲叫了一聲。
“嗯?”
“我要你。”他說。
穆法硰靠近他,問他:“簡檸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麽?”穆法硰聲音低沉,顯得有些冷漠,眼神莫名殘忍。
“呵……”陸遠笑出聲,臉紅得如同燒熟了的鐵,道:“他毛長齊了嗎?”
穆法硰似乎是笑了,顯得神情有點怪異,随後在他耳邊,輕喃,問他:“我可以吻你嗎?”
陸遠摟住他的脖子,胡亂親他。
穆法硰一直在撫摸他的脊背,用手按捏他的尾骨。
陸遠宛如他手中的一只貓,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露出了什麽樣的表情,注視着穆法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