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匹馬??
他們回到家,陸遠就開始煮菜,因為穆法硰喜歡吃冷湯,所以最近總是做這個菜,他嘗了下鹹淡……嗯,陸遠眯眼,笑了笑。因為常做,這個菜似乎做得越來越好吃了。
廚房裏只有陸遠自己,但他并不抱怨自己做菜辛苦,反而感覺輕松,能和自己平靜相處,什麽也不想。只是考慮菜的味道,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這樣想想,獨自在房間裏畫畫的穆法硰可能也是這種心态吧,他最近在畫飛鳥。
偶爾一天,陸遠佯裝生氣,抱臂看他:“說謊大王,不是說只畫我的嗎?”
穆法硰總是在這方面笨頭笨腦,他總以為陸遠是真的生氣。
于是,他以冷淡面容注視着他畫了一半油畫,說:“以後,不會畫了。”
陸遠好笑,又輕輕嘆氣。從背後抱住他,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我逗你的,畫吧,我喜歡你畫畫。”
穆法硰會以一種很懵的狀态,沉默一會,才問:“真的?”
“真的。”陸遠輕笑:“畫吧。”他吻他,唇如紅豆沙般柔軟帶甜,陸遠面容恬靜,微微笑着:“你能看見別人都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才與容不同。”他握住穆法硰的手,輕輕笑了:“正因如此,你的筆裏有了星河,畫紙上有了山河汪洋。”
“都源自你的心,你的眼睛,你的靈魂。”陸遠坐在他腿上,親吻他,對他笑:“你一定能獲得幸福的,我愛你,寶貝。”
穆法硰看着黃色的油彩,良久無語,随後他慢慢道:“你幸福嗎?”
“嗯,在你身邊我已經足夠幸福了。”
“你幸福。”穆法硰撫摸他的側臉,像是在摩挲一塊未雕刻的玉石,他說:“就很好。”
他收回手,又說:“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麽,但是……”他擡頭望着陸遠,那雙眼睛給了陸遠褶褶生輝的錯覺。
“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平靜下來,即使是束縛,也很不錯。”穆法硰執起畫筆繼續畫起來。
陸遠依然坐在他懷裏,覺得有趣,輕微一笑:“束縛?我束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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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法硰沒有回答,他平靜的看了陸遠一眼,最終他說:“我是你養在塔爾塔羅斯(地獄)的犬,因為一束光而收起獠牙的野狗,束縛與否都已經是敗家之犬。”
“嗚汪!”陸遠低頭,看着咬他圍裙的大狗,不由笑笑:“不可以哦,大白。”他頓了頓,蹲下來撫摸渾身白色絨毛的大白,大白哈哈得喘着氣,用尾巴不停的拍着陸遠。
“好了啦。”陸遠笑出聲,把大白抱在懷裏,這是他前幾個禮拜在後山撿到的那只野狗,當時濕淋淋髒兮兮的野狗,經過精心照護,已經變得活潑健康起來。
據寵物醫生說,大白應該是大白熊的串串,不太純……因為有一只耳朵是立直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陸遠依然愛它,因為大白是他的狗,也是他的家人。
“去叫穆爸爸吃飯。”陸遠戳戳大白的肚皮,大白便一個打滾站了起來,颠颠跑去穆法硰的畫室,對着畫室汪!汪!汪!的大叫。
陸遠偷笑兩聲,把穆铮愛吃的糖醋小排盛出來,然後把冷湯關火。
穆铮已經望眼欲穿,快要流口水了,抱着自己的碗等着開飯。
“汪!汪!汪!”
“大白!你不要叫啦!”穆铮呵斥它,大白晃着尾巴似乎很委屈,他着急得抓了兩下門,穆法硰依然沒有出來。
陸遠思緒微頓,對穆铮笑:“寶寶,你先吃,我看看爸爸。”
穆铮垂頭喪氣,抿嘴:“我想和媽咪一起吃!”
陸遠抱住他,親吻他的額頭:“抱歉啦,寶貝,你先吃好嗎?”
穆铮點點頭,夾了一塊排骨。
陸遠走過去,微彎腰輕輕摸大白的頭:“辛苦你啦,謝謝哦。”
又輕微提高音量:“小栗。”
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小栗,跑出來,連有點紅:“夫……夫人?”
“麻煩你,幫我喂大白牛肉條。”陸遠露出笑容,聲音溫柔。
“哦,哦好的……”小栗紅着臉低頭,摸大白的頭:“我……我們走,大白。”
陸遠輕輕敲了敲穆法硰畫室的門,沒人應答,他開門走進去……
窗戶是開的……窗紗随風擺動,油彩的味道很濃,但畫室空無一人。
陸遠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他走過去看穆法硰畫到一半的畫,應該是鷹,陸遠不認識這種鳥。
他心裏空洞洞的,只是坐在穆法硰坐過的位置上。
“……”穆法硰開門看他,沒什麽表情,穿着運動服,頭發還是濕的,看起來剛洗完澡。
陸遠一頓,立馬笑了,像是又把心放到肚子去了一樣,緩緩呼了口氣,跑到他身邊抱住他,半是壓抑的喘息:“你去哪了,你吓壞我了。”
“洗澡。”對方說,忽然托着陸遠的屁股把他抱起來,陸遠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抱緊他,有點心動,呼吸快了幾分,卻依然對他笑了笑,輕聲問:“怎麽了?”
“還怕嗎?”他問。
陸遠在他耳邊笑出聲,輕輕搖頭:“不怕了。”
穆法硰就把他放下來,想了想跟他解釋:“上次,有個小孩打嗝,泠青就是這樣做的。害怕跟打嗝的處理方法一樣,只要抱一下就好了。”他看着陸遠補充:“泠青說的。”
陸遠笑出聲,想了想又說:“我又感覺有點害怕了。”
穆法硰似乎不能理解,但伸手把陸遠抱起來,陸遠像樹袋熊一樣依偎在他身上,問他:“除了我,你還這麽抱過誰嗎?”
“……”他說:“別人害怕,還是打嗝,跟我無關,死不了,死得了我都不管。”
陸遠笑出聲:“那這麽說,只抱過我了?”
“嗯。”對方音色低沉,撓得陸遠心癢又酥麻。對方像是電,輕飄飄拂着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謝謝你,寶貝。”陸遠緊緊抱住他,卻笑了:“向我承諾,以後也只抱着我,愛着我,不能讓我有一絲難過。”
穆法硰沉默片刻,他說:“我用生命向你發誓。”
“那……”陸遠笑容狡黠,調皮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你想要四匹馬?”穆法硰算是半個外國人,不懂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