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親自來
是楚洛成!
燕爾緊貼着桌角的後背忽然竄過一陣陣的冷意,垂落在身體兩側手驟然握成拳頭,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燕爾如何也沒想到,她居然被跟蹤了,那個人,居然還是如今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楚洛成。
他都看到了。
雖然她無法判斷,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後看了多久,又目睹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多少。
但是從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裏,燕爾就知道,這個男人識破自己的僞裝了。
“燕爾,如果不是我趕巧碰到你一個人跑來你媽媽的住所生了疑心,我真是如何都想不到。十年了,你居然一直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
楚洛成死死地盯着燕爾,眼睛裏一股暗沉的肅殺之意,一下一下朝着燕爾無聲逼近。
此刻被發現,楚洛成想要殺了她的心思,更加顯露無疑了。
燕爾哆嗦着嘴唇,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裝鎮定地對着楚洛成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冷笑道。
“怎麽?是不是發現我不是傻子,忽然後悔跟燕以歌那個賤人狼狽為奸了,負了我?”
說着,借住身體的阻擋,她擡手顫抖着雙手摸索到播放機的盒子裏,試圖将自己放進去的光盤拿出來。
或者,關掉。
那是絆倒燕以歌最好的證據,絕對不可以落到楚洛成的手裏。
“不準罵你姐姐!”楚洛成忽然怒吼一聲,擡步猛地走了過來,擡手想要招呼燕爾,卻不經意瞥見了她身後的東西。
“那是什麽?”他猛地擡頭看向燕爾,審視的視線死死地盯着她,“告訴我,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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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媽媽留下來的東西罷了。”
燕爾說着,已經在男人的盯視下,鎮定自若地拿回了光盤,放進盒子裏,拿在手裏,轉身就往門口走。
“走吧,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什麽好辯駁的,快去跟爺爺揭發我吧。”
計劃被打亂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但只要她能順利走出這個房間,将光盤帶到爺爺的跟前去,她就還有機會!
但......
沒走兩步,身後的楚洛成忽然開了口。
“等等。”
楚洛成忽然開口,幾步追了上來,擡手将燕爾打開了一般的房門瞬間拍了回去。
嘭。
朝着燕爾伸出了手。
“把手裏的東西給我。”
燕爾下意識向後退開一步,轉身就往別的地方跑。結果卻被楚洛成狠狠地扯住了身體,用力拖了回來。
啪。
男人一個巴掌甩了過來,燕爾猝不及防,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刺痛,身體已經被打的連連後退。
手裏的東西一把被男人搶走。
“燕爾,你能裝瘋賣傻處心積慮十年,你以為我會忽然間相信你說的話,這麽快就認了?”
楚洛成狠狠地眯着眼睛,低頭看向手裏的盒子上,嘴角勾出不屑的冷笑。
“如果我沒猜錯,這裏頭的東西,肯定跟你的姐姐有關系。你想拆穿我們的事情,毀了你姐姐,對嗎?你想的美!”
他說完,忽然擡手,将盒子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燕爾猛地瞪大了眼睛,尖叫出聲。
“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忽然一道急速的身影,從燕爾的眼前一閃而過。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逼近楚洛成,狠狠擡腿踢了過去。
正中手腕處。
“啊!”
楚洛成慘叫一聲,頓時松了手,盒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穩穩地落在了那男人的手裏。
楚洛成握住手腕處連連後退,還沒站穩,男人轉身将盒子迅雷般給了燕爾,又轉身沖着楚洛成直逼過去。
房間裏頓時響起一陣摔打和踢打甚至鈍器敲打的聲音,伴着楚洛成的慘叫聲,一聲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燕爾渾身顫抖,雙手死死地抱着盒子,觸目驚心地看着楚洛成的身體,腦袋上,和臉上,被打得一陣陣出血。
到底是顫巍巍地開了口。
“住手。你在這麽打下去,他會死的。”
她不知道出手的男人是誰。
但心裏下意識清楚明白,這件事,跟陸聖擎脫不了關系。
果然。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沖着燕爾無聲一笑。
“爾爾小姐,你放心。他不會死的,陸少說了,我只負責把他打成殘廢或者植物熱,剩下的事情,是燕以歌的。”
燕爾一愣。
男人已經将滿身是血的楚洛成丢到了地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擡步走過來,伸手遞了鈍器給燕爾,又拿走了她手裏的光盤盒子。
“爾爾小姐,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該知道怎麽做吧?”
燕爾死死地盯着癱在地上的楚洛成,握住鈍器的手似乎都在發抖,眼底一陣陣的刺痛。
她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想什麽。
只覺得滿目血腥,讓自己下意識地惡心想吐。
男人見她沒動靜,面容冷肅地蹲了下來。
“爾爾小姐,我知道你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你如果記得你媽媽是如何死的,你這十年是如何過的,想想你的外婆。”
似乎覺得這些還不足以讓燕爾死心,男人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大紅色的請柬,翻開遞到燕爾跟前。
“看到上面燕以歌親手填寫的請柬了嗎?爾爾小姐仔細看看日期,看看上頭的數字,是不是很熟悉?”
燕爾擡眼看過去,又瞬間瞪大了雙眼,渾身都發起抖來。
10月16日。
他們的訂婚日,更是母親的忌日!
燕以歌。
燕以歌。
燕以歌。
在她們母女的眼裏,她和母親的存在,就像是牲口一般,只是他們拿來消遣取樂的方式。
媽媽死了。
她又是個傻子。
他們随時可以嘲諷,随時侮辱。
燕爾用力閉了閉眼睛,艱難地擡頭看向男人,輕聲問。
“這是誰的意思?”
“聽燕以歌說,是她和她母親一起定的。”
因為知道燕以歌的今天,是用她幹淨的初夜換來的,而她一個傻子又沒有話語權,所以,她們用這樣的方式,連她死去的母親也一起侮辱了是嗎?
燕爾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從男人手裏奪過光盤盒子,擡步走向不遠處的傳輸機,咬牙切齒地說了聲。
“這種事兒,一定要我自己親自來,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