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血,是太太的

燕爾一愣,猛地擡眼看向陸聖擎。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視線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厚重綿長。那種目光,甚至給了燕爾一種,這個男人在透過她,看別人的錯覺。

這種感覺太過糟糕,也讓燕爾莫名地憤怒了起來。

她當即擡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拔高了音量厲聲反駁道。

“陸聖擎,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對你的這些問題不感興趣,我和你,只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而已。一年之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

男人卡住她的下巴的大手忽然用力,燕爾‘嘶’的一聲痛呼出來。

下一秒,陸聖擎一低頭,狠狠地吻了下來。

“唔......”

那吻來的又兇又狠,似乎帶着男人某種強烈的急于發洩的瘋狂情緒,可怕的瘋狂動作,讓身下的燕爾頻頻感覺窒息。

她只覺得自己的喉間發緊,嗓子裏更是一陣陣抽疼。

胸腔裏的空氣,似乎要被男人抽走似的,完全無法呼吸。

她擡手用力地捶打男人的胸膛,“陸聖擎,你個......”

下一秒,擡起的手,猝不及防地垂落到了身體兩側,所有的抗議和拒絕,頃刻間銷聲匿跡。

陸聖擎親吻她的動作一停,在感覺到懷裏人陡然變軟,幾乎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到了自己身上時,忽然感覺不對勁。

“你怎麽了?”

他将人微微松開,燕爾的身體頓時順着他的胸膛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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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光一淩,下一秒急速伸手,一把将人撈了回來。

再看懷裏的女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已然昏了過去。

“燕爾。”

陸家。

陸聖擎靜靜地坐在樓下的客廳裏,一手手指裏夾着香煙,好一陣子的吞雲吐霧。落地燈的燈光,靜靜地散落在男人的腳邊。

他的臉隐沒在徐徐升騰的青灰色的煙霧裏,時隐時現,看不清面容。

不知就這麽坐到了什麽時候,樓上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冷束一手提着藥箱,慢悠悠地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

擡眼看見陸聖擎跟前茶幾上,煙灰缸裏落滿了厚厚的煙灰,不由得薄唇一勾,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賤兮兮的笑容。

“喲!咱們的陸大少爺,不會是情窦初開,忽然間為情所困了吧?”

陸聖擎擡眼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擡眼掃過樓上某個房間緊閉的房門,沉聲問道。

“她怎麽樣?”

冷束順手拿了個大蘋果,放到唇邊“咔嚓,咔嚓”地咬了幾口,含糊不清地調侃他。

“還能怎麽樣?某個人縱欲無度,被睡出毛病來了呗!”

陸聖擎黑眸一冷,順手抄起煙灰缸。

冷束立刻雙手擋在自己的臉前,瞬間認慫。

“別別別,這張臉可是我風流的神器,手下留情。那妞兒沒事,喝酒傷了胃,又加上精神過于高度緊張放松,導致的忽然昏厥。”

陸聖擎放下煙灰缸,身體靠近沙發裏,冷冷地說了聲。

“我知道了,沒什麽事,你可以滾了。”

冷束瞬間黑了臉。

“你這是過河拆橋。”

陸聖擎眯着眼睛冷笑。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家老爺子最近追你的行蹤追的很緊,好像逼你在相親?我倒是不介意,親自告訴他,你在我這兒。”

冷束一口氣提起來,差點把自己噎死,下一秒,又狠狠咬牙,擡起食指,敢怒不敢言地憤慨道。

“行!算你狠!”

說完提着自己的藥箱,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拉開門出去,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林媽從樓上照顧完燕爾下來,急忙走到了陸聖擎身邊,停下來就開始叨叨絮絮地說個不停。

“少爺,我剛才給太太換衣服的時候,發現這姑娘雖然該有肉的地方也有肉,但其他地方,真是瘦到不行。這小身板,将來要生孩子,可怎麽辦?”

“還有啊,她是不是一直長期營養不良?我剛才看她的臉色,雪白雪白的。我一看就知道這個姑娘長期貧血,而且還挺嚴重的呢!”

陸聖擎眉頭微蹙。

“貧血?”

“可不是嘛!”林媽說着,已經急忙轉身,沖着廚房急匆匆地走了過去,“不行不行,我得趕緊煲個雞湯,待會兒趁熱給太太喝......”

身後不遠出,蘇榄一路步伐匆匆地走了進來。

“陸少,今晚的事情,查清楚了。”

蘇榄說着,擡手遞了幾張照片過來,一邊接着說。

“偷襲你的那幾個人,都不是本地的,而是和盛州隔着兩個城市的A市人。他們很少出來,但每次出來,都會暗地裏做不少事兒。幾年前,其中一個人,還因為車禍坐過牢。但是很快,又被人撈了出來。”

陸聖擎神色冷肅,黑眸裏的溫度一寸寸地冷卻了下來。

“而且我查過,他們在盛州沒有親戚朋友。但在幾年前,在燕家呆過一段時間。”

蘇榄說着,擡頭看向陸聖擎,試探着開口求證。

“陸少,很明顯這些人都和燕家有關系。會不會是燕以歌對你懷恨在心,對你加以報複?”

陸聖擎卻忽然冷笑出聲,直接否定了。

“燕以歌沒那個智商,也沒那麽膽子。”而這其中,只有一個可能。

蘇榄聽完,瞬間變了臉色。

如果不是燕以歌,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陸少,我們要不要......”

“不需要。”陸聖擎微微眯起眼睛,黑眸裏一道道冷光瞬間折射了出來,帶着寒冰般的嗜血和淩厲,冷冷說道。

“什麽都不用做,她會自己出現的。”

說完又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如果我沒猜錯,我的陸太太,也會很期待她的出現。”

陸聖擎說完,單手插袋邁步往樓上走,一邊吩咐蘇榄。

“這裏沒你的事了,很晚了,讓司機送你回去。”

誰知蘇榄沒動,反倒是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了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擡手遞給了陸聖擎。

“陸少,今晚我帶人到現場去去的時候,撿到了一血袋子,和太太使用過的那把匕首。血袋子,我找人化驗過。那裏頭,一半是儲存的人血,一半是動物血。”

陸聖擎轉過身來,看着蘇榄沒吭聲,他知道這不是重點。

“然後?”

蘇榄抿了抿唇,輕輕開了口。

“陸少,那一半的人血,不是別人的,正是太太自己的。”

陸聖擎一怔。

唯一的一次,對自己的這個陸太太,充滿了未知的好奇。

樓上。

燕爾靠在床頭,精神恢複一些之後,開始摸出手機,在微信上,跟自己唯一的“戰友”發牢騷。

事實上,早在冷束來這裏之後,給她吃了一些藥,打了一針之後,她整個人就醒了。

說白了,她之所以昏迷,不過就是因為救那個人渣,精神高度緊張又高度放松之下才會昏厥的。

誰知道,那人渣不但不感謝她就算了,甚至還一副很是嫌棄她,似乎她拖累了他一般的态度,甚至還在深夜的街邊,對她......

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隐約間,透過腳步聲靠近的距離,燕爾即使低着頭,還能聞到一股雞湯好聞的味道。

燕爾下意識地以為是林媽來了,一邊在手機上飛快打字,一邊頭也不擡地說着。

“林媽,謝謝你給我做吃的。你放下吧,我保證吃完。”

誰知頭頂上忽然傳來了男人低沉嘲弄的聲音。

“看陸太太的樣子,似乎好得很,完全不需要休息。”

熟悉的聲音,吓得燕爾手一抖,下意識地一把将手機藏到了身後,擡頭慌慌張張地看向忽然出現的男人,“你怎麽來了?”

男人眉目暗沉,眼睛裏沒什麽溫度。不管燕爾什麽還是看他,永遠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麽。

見他不說話,只用深邃的視線盯着自己的看,燕爾頓時被盯得一陣陣發毛,擡手接過他手裏的白色瓷碗,一口一口開始喝湯。

“燕爾。”

陸聖擎忽然開了口。

“告訴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血儲藏在那個袋子裏,還随時帶着?”

燕爾喝湯的動作一僵,臉上原本稍稍恢複過來的血色,一瞬間消失殆盡。她垂着頭,臉上的表情隐沒在散落下來的長發裏,看不清楚。

半晌,才冷冷地說了聲。

“陸少爺,我以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并沒有什麽關系。”

她說完,攪動湯勺,想要繼續喝湯的動作。

誰知下巴上一緊,男人的手指用力地卡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了一般,聲音強勢的咄咄而來。

“燕爾,你知道的。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開口,你要試試嗎?”

燕爾擡眼,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男人寒冰般陰冷的眼神。

她自然清楚。

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如何抗拒和不甘,他一定會有辦法,折磨到她的主動開口。

良久,她擡頭對上男人的視線,聲線平穩地說道。

“那血,是我從自己身上,一點點弄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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