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有一個毒唯魔尊

那個叽叽喳喳愛說腦殘話的未婚夫已經不知去向,只有青衫女守在榻邊,面帶關切地看着她。

“峰主,您終于醒了,元師叔說您一時心神失守,才會陷入昏迷,您現在感覺如何?”

不如何。

手臂上正傳來一陣又一陣灼燒感,滲入肌膚紋理,順着腕子不斷蔓延,這大概就是系統口中的狀況不對。

靳白妤忍着肌膚撕裂般的痛楚,神色淡淡:“沒事,你下去吧。”

青衫女快步退下,殿門關上,室內只餘她一人。

靳白妤這才将壓着的胳膊擡起,撩起衣袖,手腕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圖案以黑紅色為底,勾勒出一支模樣妖異非常的花枝,枝幹頂端冒出一朵花骨朵,此刻那朵花骨朵仿佛受到了什麽力量影響一般,正緩緩綻放,露出裏面暗紅如血一般的花蕊。

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是原主以前玩的那種不可言說的花樣?這未免有點太過火了。

靳白妤蹙起了細長的眉。

“這是一種标記。”身邊傳來一道細弱軟糯的聲音,随聲望去,就見一小團少女手掌大小的白霧正站——不大對,應當是墩在榻沿上,坤着身子朝她腕上看。如果一坨沒手沒腳沒頭沒臉的圓狀白霧能看到的話。

“看這氣息,是魔修手段。标記者靈力非常強——有可能是魔尊。”

它聲音拔高,帶着些掩飾不住的激動:“可能是魔尊在召喚你!”

靳白妤皺起眉,在她成為最強、掌握話語權之前,她并不想跟這人見面。

但現實容不得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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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先盡量搜尋有效信息,方便應對。

靳白妤想起嬌嬌的話:女主其中一重馬甲就是魔界歡喜城城主,坐擁男寵無數,連她的頂頭上司魔尊都對她欲罷不能,嘴上嫌棄她,私底下簡直就是她的毒唯!

她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

片刻後——

夢想暫時偃旗息鼓,靳白妤回歸現實,試圖逃避。

她偏頭沖白團子道:“系統?”跟意識空間裏那山一般的形象區別不是一般的大。

白霧僵住,随即啪叽一下從榻沿上跳起來,“這只是一縷分體意識!分體!我的本體可是很大的,比你之前看到的還要大十倍,不,一百倍。”

唔,确實沒有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糯叽叽的小湯圓,動起來時一顫一顫——靳白妤想,還挺可愛。

“按理說這種标志受到召喚的時候會發疼發燙。如果不回應,拖得時間越長越痛苦,甚至可能還會潰爛。”系統忍不住問道,“你不疼嗎?”

“嗯,挺疼的,”靳白妤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絲毫未變,完全看不出來她哪裏疼了,她淡定地道,“我是在故意找話題拖時間。”

雖然想回去,就要打出跟魔尊he的結局。

但是——靳白妤逃避地想,她暫時真的不想面對什麽毒唯。還是頂頭上司這樣的毒唯。

白團子沉默了片刻,估計在心裏咂摸她是個狼滅,比狠人還要多三點的狠人。

“拖延沒有用,”它道,“若只是普通傳訊之類的召喚,并不需要被傳喚者接受。所以我猜這個标志可以将召喚者的意識拉入一處意識小洞天內,需要你滴血才能進入。”

“就如同你之前拉我進去的那種地方?”靳白妤問。那豈不是直接面對魔尊,還不如打電話呢。

“類似吧,區別是我這裏只能拉你進來。”白團子想了想,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道,“你生活的時代不是有種設定叫全息世界嗎,這個就可以理解成修仙界的全息,标記相當于你的號碼,給你打了通訊,你通過,雙方就能進入全息世界裏見面。”

靳白妤遺憾地感嘆:“可惜這個號碼我沒辦法拉黑。”

白團子坤着腦袋又看一眼:“你的手臂已經開始皲裂流血了。”

嗯?靳白妤正打算再感嘆一聲這麽快,眼前就突然一黑。這種狀态短短一日之類她已經經歷了數次,此刻竟然格外的平靜,心道:又在意識抽離了。

抽離中,她甚至還能淡定的思考。

已知:被傳喚後需要滴血才能接通。不接通胳膊就會流血,強行接通。

可以。不愧是魔尊,不愧是能當毒唯的人。

這種鬼才套路哪個正常人能想得出來?

「遠程登錄全息世界」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上線」過程中,腦子就如同被塞進了高速運轉的洗衣機中一般,瘋狂旋轉,來回攪合,攪得人頭暈眼花,惡心欲嘔。

比被白團子拉入意識空間要難受百倍。

哪怕是自诩熟能生巧的靳白妤,也禁不住眩暈了那麽幾秒。等到周遭安定下來時,她轉頭看去,自己已然身處于一個黑暗昏沉的殿中。

宮殿兩側伫立着十根雕刻着不同扭曲畫像的燈柱,每根燈柱之下,都有一張一米見方的小案,小案後面各立着一道馬賽克。

視線再往上循,頂端置着一張散發着冰冷氣息的黑色玄玉椅。

此刻空空如也,魔尊還未至。

靳白妤擡起手,摸到自己臉上有一張冰涼涼的東西,似乎是面具。她稍稍放了心,看來神魄也不傻,還知道遮住臉。

手還未放下去,她就聽見旁邊那道馬賽克發出聲音:“尊上心情不好。”

哦,靳白妤心道,原來這些馬賽克是人。

以此推斷,她在別人眼中同樣也是一條馬賽克。

另一道聲音附和:“連身子都被遮住了,可惜了奴家特意換好的新衣。”語調嬌媚柔軟,單是聽着就讓人渾身酥麻。

合着馬賽克是魔尊大人手動給她們打上的。

靳白妤嘴角微抽,那為什麽還開這種線上現場會議?閑的蛋疼嗎?

很快,一道憂郁的男聲就為她解了惑:“尊上心情好的時候,會在淵陽殿召會,歌舞升平,血酒作宴。次好的時候……”

他不疾不徐的說了三四個地方之後,才嘆道:“心情倒數第二糟的時候,便會像現在這樣,在魇庭召見我等,且不允我們露出面容。”

靳白妤明白了。

原來魔尊是個毛病一大堆,連作妖都要作的五花八門、驚天動地的神經病。

她想起系統說過的話:戀愛必須要有愛。

靳白妤:“……”

她不行,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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