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路奔走,心髒毫無規律的跳動着,撲通撲通的聲音像極了季夏的心情,忽上忽下,沒有定律。
一直到走到醫院門口,季夏才停下了腳步。
歐少卿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總是浮現在眼前,任憑季夏如何避免,總是忘不了那張清瘦的面容掩藏下的悵然若失。
“該死!”季夏氣急,不管是重生之前,還是重生後,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糾結,無措過。
被自己的情緒攪動的無法安生的季夏,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一個經常去的酒吧的名字,然後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本是夜色的精靈,卻在白天迎來了一位熟客。
老板楊鏡皺着眉峰,看着一臉愁容的季夏,嬉笑着打趣:“季少這又是看上誰家姑娘了。”
季夏沒心情說鬧,徑直走到吧臺坐下來,拍着桌子叫嚷:“快點,老規矩!”
楊鏡将一杯高濃度的混合酒放在了季夏跟前,拉過等着在季夏身邊坐了下來。
憋悶之下,季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楊鏡看着對方喝酒的架勢,就知道季夏心裏有事。
“說吧,怎麽回事!”身為季夏的同學兼多年好久,楊鏡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季夏的。
自從十年前季夏的父母去世之後,季夏就離開了學校,轉而在社會上鬼混起來,凡是屬于小混混幹的那些事情,季夏一樣都沒少碰。
喝酒,打架,賭博,飙車,就差玩女人了,說來也是奇怪,季夏什麽都玩,就是不玩女人,這讓楊鏡很是費解。
淩銳的眸子掃過楊鏡,季夏撸了一把頭發,讓本就亂糟糟的一頭棕發更加淩亂不堪:“再來一杯。”
楊鏡揮揮手,酒保又給端過來一杯,季夏端起來,又是一口悶。
就在季夏還想要喝第三杯的時候,被楊鏡給攔住了:“好了,別喝了。”
季夏也不強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楊鏡,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即使是熟知季夏本性的楊鏡,也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躲閃的目光之下,是楊鏡嘆息的言語:“說吧,這次又是怎麽回事?那個歐少卿又怎麽你了?”
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季夏心裏或者愁悶,或者痛苦,或者糾結,或者狂亂,都會找楊鏡說一說。
久而久之,楊鏡也就習慣了。
“你說,歐少卿那個家夥是缺根筋啊,還是少根弦啊,一個大男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說……”季夏說不下去了,楊鏡看過來的眼神讓季夏皺眉:“你幹嘛這樣看我?”
這種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讓季夏頭疼,糾結,揚了揚手像是趕蒼蠅一樣的趕着楊鏡:“哎,不說了,喝酒!”
楊鏡也沒有再追問,季夏想說自然會說,要是不想說,就是問了也沒有。
而且有些事不是別人說說就管用的,總是需要季夏自己想清楚才是。
又喝了兩杯,季夏腦袋一歪,趴在吧臺上醉了過去。
楊鏡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看着已經迷糊的季夏,喃喃自語:“你小子,看來是真有心事,十幾杯的酒量,今天四杯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