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應該是安心靜養的時候,卻被一波一波的人給打亂了平和的寧靜,歐少卿本就憔悴的容顏更是蒼白,疲憊。

迎來送往之間,歐少卿拖着疲憊的身子下達着一條一條的指令,酸軟無力的手指勉力握着簽字筆。

一橫一豎之間,失去了往日的力道,卻絲毫不減該有的風骨。

季夏拿着保溫桶出現在病房裏的時候,歐少卿正好簽完最後一份文件,無力的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手腕。

簽字筆失去力道的支撐跌落在白色的被單上,暈染着墨色的痕跡。

蒼白到透明的臉上挂着細密的汗珠,透過輕薄的病號服,季夏隐隐都能看到歐少卿腹部傷口的脈動。

視線接觸到歐少卿揚起的眸子,季夏皺眉斂目,重重的将保溫桶放在床頭桌上。

“嘭”的一聲響,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咯噔一下。

“歐總,我們先回去了,您……”

客氣的一句道別,在季夏冰冷的注視着戛然而止:“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歐少卿淡淡的點頭,看着公司的幾個高管離開。

昏昏沉沉的視線落在季夏劇烈起伏的胸膛上,幾分思索之下,終究還是低下了頭:“他們都是公司的人,是來找我處理事務的。”

說是陳述,其實更多的卻是解釋。

“吃飯!”難以忽視心頭的堵塞感,季夏悶悶的哼了一聲,手腳粗魯的将床上桌擺好,将保溫桶放在床上桌上,言語之間,不見絲毫輕緩。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公司離了你跨不了。”

歐少卿沉默下來,低垂的眸子遮蓋着眼底所有的情緒,脫力的右手還帶着輕微的顫抖,視線落在蒼白的手指上,歐少卿微不可查的輕嘆:“你想它跨嗎?”

“我?”季夏語塞,如果是前世,季夏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整垮歐氏。

可是今生,季夏不知道,對于歐少,十幾年的憎恨不可能一朝就消失。

只是,那份心底的執念到底還是随着對真相的透知而消散。

跨與不跨,自重生一來,季夏真的沒有想過。

或許是時過境遷,或許是心境不同,或許是今非昔比,對于歐氏,季夏心裏的那份欲念已經淡化,已經消弭。

只是,在看着歐少卿即使是在重病當中還在處理歐氏的業務,心底那份隐藏依舊的憤懑瞬間就迸發了出來……

說不清是想要歐氏垮掉還是想要看看歐少卿的态度,亦或是想要證實一下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一種憋悶感。

尤其是在看到歐少卿拖着病弱的身體處理公務的時候那種莫名的心酸和疼痛,季夏悶悶的的聲音,像是被厄住了咽喉一樣的生硬。

“我要它跨,你就讓它跨?”

無力的右手緊握成拳,蒼白的關節緊了又松了,歐少卿抿唇,猶如深潭般的眸子閉上,又睜開,口唇輕啓,顫巍巍的吐出一個字:“好!”

只要是你說的,無論什麽,都是好。

只要是你要求的,不管如何,總是行。

惟願,我的作為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

惟願,這一次放手,會讓你回歸本性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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