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 (1)

但就在這時,藍海萌的嘴裏突然模糊不清的迸出一個字:“殇……”

古傲天眸色一緊,霎時間停下了手中全部的動作。

殇?她在叫冷逝殇嗎?難道在藍海萌心裏……

古傲天已經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心情了,他可以接受藍海萌心裏還想着韋俊池,至少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不管是親情和愛情總是有一點的。

可是她居然叫的是冷逝殇,這證明了什麽?藍海萌在這樣的時刻,心裏想着的人居然是冷逝殇?她那個比她小了四歲的弟弟?

古傲天的眸色變得莫測難辨了,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翻身下床,他點了一根雪茄,狠狠的吸了兩口,以發洩心頭的不滿。

這個女人,他在乎了她這麽久,可是她心裏沒有他就算了,居然還偷偷的喜歡上了別人,而那個別人還是冷逝殇,那個他從未放在眼裏的孩子?

這算什麽,難道她有“戀弟癖”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也值得她喜歡?

對于古傲天來說,藍海萌這是對他男性自尊最大的傷害和挑戰。

他完全接受不了,更恨死她了。

他是不喜歡逼迫女人的,尤其是那種心有所屬的女人,如果她現在心裏很喜歡一個人的話,那他占有她的身子還有什麽意思呢?

就算他不顧一切的要了她,但要他古傲天,堂堂一個黑道少主,去跟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搶女人,這傳出去了把他的面子往哪擱?

所以吸了一根煙,古傲天又喝了點酒,在守着藍海萌的床邊盯着她看了半響之後,他終于還是決定毅然離開了。

這段感情,既然從來都沒有開始過,就讓他永遠的埋在心裏好了。

不管是韋俊池,還是冷逝殇,藍海萌,我要你最後只能求着我要你。

“砰”的一聲,古傲天已經重新穿上西裝,帶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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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萌一個人躺在床上,閉眼沉睡着,直到第二天清晨。

頭痛欲裂的醒來,她唯一的感覺是頭真的很重很沉,宿醉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受,她輕嘤了一聲,用手托着頭。

好不容易支撐着身體坐起來,身體接觸到空氣讓她感到一絲冰涼,藍海萌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有穿任何的衣物。

“啊……”她尖叫一聲,腦海裏有一瞬的呆滞,臉色更是蒼白到了極點。

擡眼打量着這間陌生的房間,她微微一愣,這間房子她竟然有些印象,可是仔細想想又記不起自己是什麽時候來過的?

她這到底是在哪裏呢?藍海萌拍拍自己的腦袋,回想起自己昨天喝醉了酒,還撞見古傲天跟其它女人在包廂裏歡愛,然後她跟他吵了一架,接下來發生什麽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難道是古傲天帶她回來的?這間房是他家?

藍海萌皺起眉頭,在四周略微打量了一下,她來過古傲天的家裏,這間房貌似還真有點像。

只不過如果真的是古傲天帶她回來的,又為什麽要脫掉她的衣服呢?難道他對她有意思?

藍海萌順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可想到這裏又覺得不可能,古傲天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怎麽可能喜歡她呢?他之所以将她帶回家,應該也是因為顧冰倩的關系吧。

這樣想着,藍海萌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再撿起地上的衣服給自己穿上。

從床上下來,雙腳剛一着地,頭就一陣眩暈。

果然,她還是不适合醉酒的,第一次喝醉的感覺很不好,估計她一夜未歸,家裏人還在擔心她。

本來藍海萌是打算先給藍苑挂個電話的,可從包包裏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沒電關機了。

她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匆匆進浴室裏沖洗一番,便帶門出去了。

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從昨天晚上就沒怎麽吃東西,只是喝了大量的酒,現在她的胃裏灼燒的難受,必須要盡快找個餐廳填飽肚子。

打車來到一家普通的餐館,藍海萌點了一份早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突然頭上蓋過幾個黑影。

“是藍海萌嗎?”一個男子粗重着嗓子問她。

“恩?”藍海萌輕應了一聲,疑惑的擡起頭來,只是她還沒看清楚幾個男子的容貌,就被一個黑色的面罩遮住了眼睛。

面罩裏有迷暈的藥水,藍海萌掙紮了幾下,也就昏了過去,什麽都不記得了。

藍家別墅那邊

藍振宇正十分生氣,他臉色陰暗的坐在沙發上,眸裏蘊藏着盛怒的火焰。

從小到大,他的女兒藍海萌都是非常聽話的,只要他說什麽,她都會照辦,即使當時不願意依他的意思,過不了幾天也就順了他了。

沒有想到這次他逼她嫁給冷逝斌的事,藍海萌不但憤怒的跟他這個老爸吵了一架,還離家出走了,一個晚上都也不歸宿,這在以前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都說女大不中留,他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而冷逝殇呢,也是打了一整晚的電話,都沒有找到藍海萌的人。

最後一大清早,他焦急的趕去韋俊池家裏要人,可是韋俊池家裏的女傭卻告訴他,他們家的少爺前天就開刀住院,這幾天一直都在醫院裏。

冷逝殇算算日子,韋俊池在醫院的時間正好是他生日的那天,難道是他誤會藍海萌了嗎?其實那天她只是趕去醫院照顧韋俊池,并沒有與他發生什麽。

果然,他到了醫院裏,得到的是韋俊池肯定的答案,那晚,藍海萌并未跟韋俊池發生過什麽。

冷逝殇二話不說就從醫院裏趕了出來,開始更加瘋狂的尋找藍海萌,他要跟她說清楚,他們之間存在嚴重的誤會。

只是他找了一整天,幾乎将藍海萌經常去的幾個地方都翻遍了,還是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的心裏不禁暗自着急起來。

回到藍苑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只見哥哥冷逝斌坐在沙發上跟藍振宇兩個人不知在談些什麽,看到冷逝殇進來了,他們又收回了話題。

“小殇回來了,張嫂,我們開飯吧。”藍振宇站起身,對端茶上來的女傭吩咐道。

“等一等。”冷逝殇突然叫住了張嫂,來到了藍振宇面前:“藍伯,萌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可能出什麽事了。”

“哼!她還不是去找那個韋俊池了。”冷逝斌輕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

冷逝殇眸色陰沉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又看向藍振宇:“藍伯,我去找過韋俊池了,他說萌萌昨天上午就跟他分開了,現在萌萌的手機打不通,我去了各處找她,又沒有見到人,你知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什麽親戚家了?”

藍振宇皺起眉頭,臉色凝重:“我們在中國沒有親戚了,只有她大伯還在美國,小殇,你真的去她可能到的地方都找遍了?”

“恩,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去了。”冷逝殇重重的點頭。

藍振宇的心情立刻變的沉重起來,女兒一夜未歸,連第二天了都聯系不上,莫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周峰,你趕快派人四處找找,務必要把小姐找回來?”藍振宇喚來了管家,蹙緊了眉頭,将事情交代了下去。

“是,我這就去辦。”周峰立馬打電話叫人。

然而就在這時,冷逝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他漫不經心的接聽:“喂?”

“冷少爺!”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沉重的男聲。

“你是誰?”冷逝斌冷冷的問,感覺這個陌生人來者不善。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未婚妻藍海萌現在在我的手上。”男子頓了頓,慢慢的說着:“冷少爺現在想不想見她啊?”

“你說什麽?”冷逝斌看了眼身旁的藍振宇和冷逝殇,臉上的表情驟然僵硬了。

“怎麽?你是不是不相信啊?”男子陰森的調侃。

“你們想怎麽樣?要多少錢?”冷逝斌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錢?呵呵,老子不缺錢。只不過你的未婚妻長的可真是漂亮啊,看的我心癢癢的,你說要怎麽辦呢?”男子猥瑣的一笑,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猥瑣的聲音。

“我警告你們,要是你們誰敢碰她,我一定會把你們的手跺下來。”冷逝斌氣憤的站起身,朝電話裏怒氣沖沖的吼道。

“哥,怎麽回事?”冷逝殇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警覺的趕到冷逝斌身邊,跟着他一起聽着電話。

“冷逝斌,我們龍哥要見你,限你在三十分鐘之內趕到盤龍酒店的地下倉庫裏,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弟兄會對你女人做什麽事情來。”男子冰冷着嗓音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出什麽事了?這通電話是不是與萌萌有關?”藍振宇見兩個男人接到電話後,臉色都變了,他又擔憂又着急的問道。

“藍總,萌萌被綁架了。”冷逝斌放下電話,一臉沉重的擡起頭。

“什麽?”藍振宇面色一震,幾乎差點要暈了過去,他的寶貝女兒怎麽會被人綁架了?

“哥,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冷逝殇皺起眉頭,眸中閃過着一絲肅殺的暗芒。

冷逝斌眸色幽深:“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龍騰的人。”

“龍騰?”冷逝殇驚的愣了愣,雙拳緊緊的握住,他不由分說的轉過身,準備出門。

“殇,你要去哪裏?”冷逝斌拉過自己弟弟的胳膊,疑惑的看向他。

“我要去救她!”冷逝殇目光直視,語氣無比的堅決。

“你去?”冷逝斌明顯猶豫了,他撓了撓頭:“可他們說要我親自過去才行。”

冷逝殇冷蔑的笑笑,像是早已料到一樣:“你會去嗎?”

冷逝斌面色一滞,只能怔愣的看着弟弟,似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冷逝殇看穿了。

“怎麽回事?難道綁匪要求冷逝斌你去嗎?”藍振宇敏捷的反應出兄弟倆談話的內容,他憂心忡忡的問道。

“恩。”冷逝斌輕應了一聲,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那你為什麽不去?要讓你弟弟去?”藍振宇義正嚴詞的提出了質疑。

“因為……”冷逝斌的面色不禁更加難看了,他吞吐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現在他跟藍海萌結婚的消息,已經被媒體大幅度的報道了,所以龍騰那幫人才會知道。

要說他這個做未婚夫的,貪生怕死不願意去救自己的未婚妻,實在是說不過去的,但是他對藍海萌的感情,的确沒有深到可以讓他為了她不顧自己的性命。

所以為了自保,他顯然是要犧牲藍海萌的。

“哥哥前不久搶了龍騰的地盤,估計這次龍騰那邊是想跟他讨債的。”冷逝殇替冷逝斌回答。

“既然如此,那龍騰抓萌萌目的不就是要那塊地盤嗎?你們給了他不就完了?”藍振宇緊張的看着倆兄弟,對他們的做法不予理解。

“藍伯,你有說不知,道上的規矩不是還了地就能了事的。”冷逝殇無奈的低嘆了口氣,像個身經百戰的少年。

“那還要怎麽樣?”藍振宇不解的追問。

冷逝殇直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搶了地盤的人,得留下性命。”

“……所以,冷逝斌你去,是要用你的命換萌萌的命?”藍振宇終于明白了,他了然的點點頭:“而你不肯為萌萌犧牲你自己。”

“藍總,我……”冷逝斌臉上閃過一抹愧色,他無法面對藍振宇。

“別說了,我懂的。你跟萌萌的感情還沒到那一步,結婚也只不過是為了我們商業上的共同利益而已。”藍振宇冷笑着扯扯唇,眼裏一片冷然的寒冰。

“藍伯,你放心吧,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我也會把萌萌救出來的。”冷逝殇義振言辭的保證,臉上浮現出不顧一切的神态。

“好,小殇,萌萌的命就靠你了。”藍振宇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他已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天色越來越昏暗了,藍海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痛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覺。

她的四肢被人綁在椅子上,嘴裏還塞着一塊紗布,她動不了,也不能大喊救命。

四周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腐朽難聞的味道。

藍海萌緩緩眨動雙眸,用最快的速度記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她,被人綁架了?!

只是到底是什麽人綁架了她呢?他們藍家可是正當生意商人,從來沒有與人結過怨,所以不會是因為尋仇,唯一的解釋就是為了金錢。

這時,鐵鏽的大門緩緩被人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顯得尤其刺耳。

藍海萌定了定神,微微擡起頭來,從她的角度看到來了一幫人,其中以一個面目邪冷的男子為首,他身材高大魁梧,臉上長滿了洛腮胡須,閃爍着可怕又陰冷的光芒。

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而事實上他的确不是什麽善類,他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幫派組織龍騰的現任老大——龍禦男。

“醒了?”龍禦男走到藍海萌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長發,逼迫她面對着自己。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抓我來這裏幹什麽?”藍海萌輕皺起小臉,為了減輕疼痛,她不得不揚起頭。

她憤然的質問出聲,這些人看上去不是普通人,又不像是專門綁架勒索錢的綁匪,但她确定自己并不認識他們。

“冷逝斌那小子是你的未婚夫?”龍禦男瞳眸裏閃過一絲的算計,他可不想自己抓錯了人。

“不是。”藍海萌肯定的回答,但心卻沉了下去。難道這些人抓她來這裏,是為了冷逝斌嗎?

龍禦男驚怔,更大力的扯住她的頭發:“你不是藍海萌嗎?”

“我是,但冷逝斌不是我的未婚夫,我從來沒有答應要嫁給他。”藍海萌強逼自己鎮定,她不卑不亢的答道。

龍禦男驟然眯起眸子,他狠厲的眼神轉向身旁的手下:“怎麽回事?”

“老大,冷逝斌是剛剛宣布跟她的訂婚消息的,這個藍海萌之前有一個男朋友叫韋俊池,不是道上混的。”龍禦男身旁的一個手下據實以報。

“你白癡啊你!”龍禦男伸出手掌,大力的扇了手下一個耳光。

“老大?”手下捂着自己的右臉,眼露不解。

“她只是冷逝斌那小子臨時要結婚的女人,他會為了她過來送死嗎?”龍禦男惡狠狠的說。

“可是……可是……”那個手下被扇的眼冒金星,他是想說冷逝斌那樣的小人,無論他們抓誰他都未必來,只能賭一賭了。

“可是個屁啊,我看這女人長的還不錯,把她賣去妓院,興許還能賺點錢。”龍禦男摸了摸嘴角,眼神猥瑣的打量着藍海萌。

“老大,讓我先上她吧,好久沒遇到這麽漂亮的女人了。”龍禦男身邊的一個小弟,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盯着藍海萌看,現在見龍禦男要把她賣了,他趕緊說。

龍禦男回頭瞪了他一眼,邪惡的笑笑:“放心吧,待會兒我一定讓兄弟們好好的嘗嘗她。”

藍海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她杏目圓瞠震驚而又驚駭的看着周圍這群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緊緊的咬住唇瓣。

“藍小姐,你可不能怪我們兄弟啊,要怪就怪你有眼無珠,好好的為什麽要跟冷逝斌那個敗類結婚,這下被他連累了,可不光我們兄弟的事。”龍禦男來到藍海萌的身邊,捏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

“哼,你們是男人就應該直接去對付冷逝斌,只知道抓我一個女人來威脅他有什麽用!”藍海萌冷哼一聲,無畏的看着他。

“呦,你還挺硬的你?待會要是冷逝斌不來,老子把你壓在身下,看你還硬不硬的出來。”龍禦男狠狠的扯過藍海萌的頭發,厲聲冷喝道。

藍海萌本來還想再挖苦他幾句,誰知在這個時候,突然已有人在敲門了。

“老大,有人來了。”一個穿着破布襯衫的小弟趕進來禀報。

龍禦男眯了眯眼,威嚴的問:“幾個人,知道嗎?”

“監視器裏就顯示一輛車,應該是一個人。”小弟回憶道。

“仔細檢查好再讓他進來,冷逝斌那小子可沒有信譽,搞不好暗地裏還藏着很多人呢。”龍禦男警覺的說。

那人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看來我低估了你,冷逝斌那小子真的為了你來送死了。”龍禦男眼裏迸射出銳利的冷芒。

藍海萌冷漠的看着他,沒有欣喜,也沒有慶幸,只是淡淡的看着。

他跟冷逝斌之間的仇怨本來就跟她毫無關系,是他們硬要将她拖進來的,他們之間誰生誰死也跟她無關。

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龍禦男身體一僵,他單手掐住藍海萌的咽喉,渾身都戒備了起來。

陰暗中,一名男子緩緩走了進來。模糊地身形,模糊地俊臉,模糊地威嚴,卻模糊不了他魅力非凡的膽識。

直到他的人完全走到他們面前,龍禦男那幫人和藍海萌才看清他的容貌。

本來平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震驚起來,怎麽會是他?

“你是誰?”龍禦男目光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帶着一絲戒備的問。

“老大,他好像是冷逝斌的弟弟,冷逝殇。”不等冷逝殇開口,龍騰的一個手下就湊到龍禦男身邊附耳相告。

“冷逝斌的弟弟?”龍騰眯了眯眼,輕蔑的眼神上下掃視冷逝殇一眼:“怎麽,冷逝斌那小子不敢來,要你這個弟弟過來替他送死?”

冷逝殇筆挺的站着,聲如寒冰:“我哥哥是不會來的,你們有什麽條件直接跟我談。”

龍禦男陰恻恻的笑開:“跟你談,你能做主嗎?看你這模樣,估計還未成年吧,你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能做什麽?”

話落,龍騰的所有手下都樂的哈哈大笑。

冷逝殇雙拳緊握,手臂上有青筋乍現:“只要你們能放了她,我什麽都能做到,跟我談跟與我哥談是一樣的。”

“如果我這次要冷逝斌過來,是要他的命呢?”龍禦男冷笑着問。

“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只要你們肯放了她。”冷逝殇看了不遠處的藍海萌一眼,無畏的說。

“哈哈——”龍騰的手下又是一陣譏笑。

“你的命值幾個錢啊?兄弟們要你的命有什麽用?”一個手下不屑的冷斥。

“老大,幹脆把這小子也綁起來,這女的不能讓冷逝斌過來,既然他弟弟自己過來送死,我們抓了他弟弟就不怕他不過來。”另一個手下跟龍禦男提議。

“你懂什麽?”龍禦男厲聲冷喝了一句,兩眼複雜而深沉的打量起冷逝殇。

沉默很久之後,他終于疑惑的确認道:“你真的是冷逝殇?”

“是。”冷逝殇筆直的站着,毫無懼意。

“那好吧,既然你主動來送死,我就成全你。”龍禦男從椅子上站起來,眼裏閃過一抹怨毒的光芒。

藍海萌心下一沉,連忙扯着嗓子大喊:“不要,不要殺他,他不是冷逝殇,也不是冷逝斌的弟弟,他不是。”

“賤女人,少廢話!”龍騰的一個手下,二話不說就扇了藍海萌一個耳光。

藍海萌白皙的小臉兩側,是火辣辣的騰,她的嘴角已流下一絲血跡。

“不要傷害她!”冷逝殇兇狠的怒吼,瞳孔猛然間驟縮,裏面蘊藏了萬千年的壓抑和憤怒。

龍禦男站在一旁,将冷逝殇的反應都看在眼裏,眼神凜冽深邃。

“來人,給我打!打到他跪地求饒為止!”他惡狠狠的下了命令。

龍騰的一幫手下,不知從哪裏迅速抽出來幾只棒棍棒,朝冷逝殇走去。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棍棒狠狠地打在冷逝殇的身上。

藍海萌的心幾乎都快碎裂開了,她似乎都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怎麽辦?冷逝殇才只有十五歲啊,他怎麽能承受這幫人的一頓毒打呢?

那會有多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髒快要不能負荷了。

“不要!不要打他!快放開他!”藍海萌的聲音第一次這麽尖銳,她歇斯底裏的大叫着。

但棍棒依然無情的像雨點般的落在冷逝殇的背上、腿上。

而冷逝殇卻緊咬住牙關,始終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他的額頭開始漸漸滲出冷汗,卻還是抽空擡起頭,向藍海萌扯出一抹笑容,只為讓她心安。

藍海萌心懸的高高的,看着他對自己動了動唇,無聲的說:“我沒事。”

但她的心卻在承受着無比劇痛的煎熬。

淚水在眼角滑落,模糊了藍海萌的雙眼。

她知道冷逝殇在刻意壓抑着自己的痛苦,但他強烈顫抖的身體已經洩漏一切。

他不想讓藍海萌察覺他受了折磨,所以他隐忍着,但再強烈的隐忍也始終無法超越巨大的身體傷害。

随着棍棒一次次無情的落下,冷逝殇褐色的碎發此刻已經被冷汗浸濕,鮮血從他的嘴角緩慢的滲出。

但他卻深深地專注的看着藍海萌,仿佛一切的疼痛都不存在。

他在對她笑,可看在藍海萌的眼裏卻無比的刺眼。

這個傻孩子,竟然為了她丢棄了所有的尊嚴和驕傲。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冷逝殇,千萬千萬不要向任何人低頭,因為她會難受。

“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到他動不了為止。”那個之前看上藍海萌的手下,見他們倆互相還在眉目傳情,不由狠厲的對打手命令。

下一秒,無情的棍棒皆更加重的落下。

冷逝殇臉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下,他的視線已越來越模糊,但是他仍舊咬牙支撐着。

藍海萌的心更加痛了,那些粗重的棍棒,每一次每落在他身上一次,她的心裏也淩遲一遍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藍海萌臉上的淚水已經哭幹了,嗓子都已經嘶啞了,再也發不出一絲絲的聲音。

一頓毒打才終于結束。

冷逝殇的身體倒下,又直起來,再倒下,再直起來。縱使多疼,那挺直的脊背也沒有一刻彎曲。

但此刻,他已經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冷逝殇,冷逝殇你怎麽了?你起來啊?”藍海萌緊張的大喊,但她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只是用啞音在叫着。

“老大,現在要怎麽辦?”幾個人拿着棍棒沒有動彈,而是看向龍禦男。

龍禦男不動聲色的走到冷逝殇身邊,蹲下身子,伸手在他鼻端試探了一下,他還有氣。

“冷逝殇,這是你替你哥哥受的教訓!”他輕瞥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

“老大,就這樣放過他們?”其中一個手下明顯不解,他憤憤不平的問。

“不然你想怎麽樣?”龍禦男挑了挑眉,臉上是一片陰狠。

那個手下被龍禦男凜冽的眼神吓到:“我……我沒有意見。”

“沒意見還不趕緊走?”龍禦男催促着,所有打手都扔掉手中的棍棒,跟着出去了。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空氣裏有血腥的氣味在蔓延。

藍海萌被綁在椅子上,手腳已是一片冰涼,她不停的挪動着身體,想要向冷逝殇的方向靠近,但綁緊的繩索卻讓她無論怎麽努力,都挪動不了半分。

就在這時,剛才被打的昏厥過去的冷逝殇,身子突然動了動。

“萌萌!”他嘴裏呢喃着她的名字,擡頭看向她。

見她正在哪裏使勁的掙紮着,手和腳都劃開了幾道口子,他的心裏驀地閃過一抹心疼。

他咬緊牙關,強忍着身體的極大不适,慢慢的将雙手放在滿是污穢髒污的地上,一寸一寸,拖動着早已經失去直覺的身體,緩慢而又艱難的向藍海萌所在的地方爬着。

“萌萌,你沒事吧?”他強咬着牙根,一步一步的接近藍海萌。

藍海萌擡起眸,在看到臉色蒼白沾滿鮮血的冷逝殇時,洶湧的淚水,立刻迷蒙了她的視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她一遍遍的跟他說着抱歉的話語。

冷逝殇對她搖了搖頭,笑的依舊蒼涼。

汗水從他的臉上劃過,然後滴落在地上,一灘灘微小的水漬,鋪滿了他爬來的一路……

終于,他停在她的身旁,專注而又溫柔的注視着她,視線始終不曾從她的身上離開。

“不要哭,你的眼淚會讓我很心痛。”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幫她擦去淚水。

藍海萌終于壓抑住自己的眼淚,然後笑着用力點頭。

而冷逝殇也在此時,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體力不支的暈厥了過去,無論藍海萌怎麽叫喊,他都再也沒有醒來。

直到,鐵門外響起幾聲巨響,厚實的鐵門被人用火藥炸開了。

是藍振宇帶人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幫警察。

“萌萌,你沒事吧?”藍振宇看到女兒,立刻憂心如焚的趕了過來。

“我沒事。”藍海萌朝自己的父親搖搖頭,只是一個勁的對他喊:“救殇,救冷逝殇。”

“恩,萌萌別擔心,他會沒事的。”藍振宇拍拍女兒的肩膀,命人将冷逝殇擡上了救護車。

藍海萌雖然沒有受傷,但她不放心冷逝殇,也跟着上了救護車。

來到醫院的時候,冷逝殇就被推進了急救室,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立刻出來救治他。

“醫生,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藍海萌握着醫生的手,拼命的跟她懇求。

這是一家近郊的小診所,但冷逝殇的傷勢極為嚴重,等救護車開去大醫院,估計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臨時現在這間診所裏救治。

“放心吧,醫生一定會盡力救他的。”護士小姐在一旁為醫生開路,一邊安慰藍海萌道。

“你們一定要救他,要救他……”藍海萌有氣無力的懇求着,最後自己差一點昏倒。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護士小姐連忙扶住藍海萌,驚訝的看着她:“哎呀,小姐你的雙手流血了,讓我給你包紮下吧。”

“我不重要,你們一定要救他。”藍海萌搖搖頭,目送着冷逝殇被推進了手術室。

“萌萌,別擔心,殇會沒事的。”藍振宇摟過女兒的肩膀,心疼的低頭去看她手上的傷口:“讓護士給你包紮下,要不傷口會發炎的。”

“恩。”藍海萌點點頭,神情木然。

她此時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全都集中在冷逝殇的身上,他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要不然她這一輩子良心都過意不去的。

冷逝殇是為了她才會受傷的,他平時那麽高傲,那麽自我的一個人,今天卻為了她心甘情願被那些人打,要她心裏怎能不感動,又怎能不傷心呢?

冷逝殇,你為我做到如此,要我以後怎樣回報你呢?

“出什麽事了?冷逝殇他為什麽會進了醫院?”米希雅匆匆趕來,滿臉的焦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希雅,別擔心,小殇已經送進手術室了,他不會有事的。”藍振宇站起身,将侄女扶到自己身邊坐下,溫聲安慰。

“殇,好好的為什麽會進手術室?”米希雅不解的問,兩只手已經緊張的交疊在一起。

“……”一陣沉默,誰都不知道該怎麽跟米希雅說。

畢竟冷逝殇是因為藍海萌才受的傷,這樣說出來,他的心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殇是為了我才去的。”冷逝斌突然出現,他開口插話進來。

“為了你?”米希雅轉過身,看向冷逝斌,一臉的質疑。

“是的,一群綁匪想要我的命,卻被殇給擋下了。”冷逝斌臉色晦暗,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什麽?你是他的哥哥啊?你怎麽能這麽貪生怕死,讓你弟弟為你去送死啊。”米希雅憤恨的瞪着他,埋怨道。

“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他。”冷逝斌也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就在這時,兩名護士從手術室裏趕出來,藍海萌和藍父立刻迎了上去。

“怎麽樣了,殇有沒有度過危險期?”藍振宇率先開口追問。

護士焦急的說:“不好了,這位病人流血過多,需要及時輸血,我們診所裏沒有後備的血源。”

“啊?那要怎麽辦?”米希雅緊張的問。

“你們哪位跟他是一個血型的,現在輸血給他?”護士向衆人詢問。

“我,我給他輸血。”米希雅搶在藍海萌前面,拉住護士小姐的手道。

“好,那你跟我來。”護士點點頭,将米希雅帶進一間醫護室裏。

藍海萌和衆人互看了一眼,跟着追了上去。

十分鐘之後,護士小姐頹喪的搖搖頭:“對不起,這位小姐,您的血型和裏面的那位先生不符合。”

“不會吧?”米希雅懊惱的吐了口氣,轉眼看向冷逝斌:“護士小姐,你抽他的血吧,他是他的親哥哥,他的血肯定能用。”

“不,不行啊。”冷逝斌連忙推脫。

“為什麽不行?殇救了你一命,現在只不過是叫你抽點血給他,怎麽就不行了?”米希雅皺起眉頭,很不服氣的斥責他。

“我不是不想救他,只是我跟他也不是一個血型啊。”冷逝斌苦惱的低喊。

“是嗎?”米希雅眯眼看向他,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樣。

“冷逝斌,殇這次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求你救救他吧。”藍海萌來到冷逝斌身邊,跟他懇求。

“不是我不救啊,是我跟他的血型真的不匹配。”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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