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怒
“大哥,在西壩河。”
陸西法低聲在莫亦年耳邊說,“咯咯”的手指響讓陸西法的心顫了一下,他知道大哥要動手了。
很好,西壩河。莫氏年底準備收購的一塊土地。那麽,就毀滅它吧!
莫亦年咬動着牙齒,青筋就在他臉上跳了開來。直到下半夜,雲傾才睡着。給她蓋被子時都小心不去觸碰到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他不想把她驚醒。他知道她現在是一只受傷的刺猬。這十年來,連他都不舍得對她大聲說話,更何況動手打她。身邊的人更是對她言聽計從,開個小玩笑她不樂意了就會讓他們受到惡作劇的處罰。而她現在臉頰上的掌印還是分明的。她不讓他上藥。他知道,最疼的是她的心。
“大哥。”
秦關見莫亦年走下樓來,站起來輕聲叫了。他知道雲傾睡了,怕他的聲音會吵到她。
莫亦年沒有說話臉依舊陰沉得可怕,張開兩只手,陸西法迅速幫他穿上他的黑色西裝小馬甲。
本來是生日宴,結果……
秦關暗暗嘆了一口氣。大哥的生日,雲傾的生日。現在……變成這樣了。
“老板……老板,是我不好,我該死……”
莫亦年一出樓,跪在地上的路虎就過來抱住了莫亦年的腳。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能洗刷他的罪孽,他不求老板原諒,只求老板處罰他,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莫亦年停了下來,微微側了一下頭就不耐煩,陳泊迅速叫人拉開了路虎。
“老板……老板……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被拉開的路虎不住的呼喊着,剛剛喊了這一句話,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嘴。莫亦年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秦關在心裏擦了一把汗,真是不知好歹的家夥,吵醒小親親就……想到小親親,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唉……”,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
西壩河是因它的周遭環境而取的地名。高高矮矮的樓房全圍繞着這條小河而建。而今的K市已經高樓聳立,低矮的民房早就逐步淘汰了。而這一塊地,也已經在莫氏的計劃當中。這條小河早成了一條污水河,再不改造的話恐怖連臭水溝的下水道都不如。
陸西法指了指那間還亮着的低矮民房。它甚至比別的房子更低更舊,好像一個大風就能把它刮倒。陸西法知道現在不說話是最好,莫亦年煩躁的時候從來不喜歡別人說話。而跟了他這麽久的兄弟們早已經和他培養了默契。
轟隆一聲們巨響,把屋內的人吓了一跳。一個婦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望着進屋的來人。莫亦年淩厲的目光和一群黑衣打扮的人讓她吓得發抖。陳泊忽然冷笑了一個,難道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在佛前忏悔?但是,死都不足惜!
一群兄弟立刻湧進了小屋,把那個大肚子的男人揪了出來。秦關看着這個還在迷糊狀态的大肚子男人,微微側了頭,想起了巷子裏的事忽然也想嘔吐。
莫亦年淩厲的目光恨不得将這個男人千刀萬剮。臉上的筋又暴動了起來。秦關微微打了一個冷顫,知道大哥要出手了。果然,莫亦年伸出了手,身後立刻有小弟遞過一塊厚重的板磚。
男人就在被人按住手的時候清醒了。看着屋子裏一大群五官精致但是兇神惡煞的人,他開始害怕了。他們公司,似乎沒有向這樣的人借過高利貸啊。一旁女人的嘴,早就被人堵住了。
就是你弄傷了傾兒嗎?我要你連忏悔的機會都沒有!
莫亦年用力握着磚,好像所有的恨,和痛,都聚集到了這塊石頭上。
男人看着兇狠的拿着磚塊的人向他走來,吓得想要後退但是死死被人按住,想要喊叫,嘴也被堵上了。
痛,但是叫不出來,這種痛最痛吧?我要你,痛苦死去!!!
“啪”的一聲,血肉飛濺的聲音,帶着一聲“唔”。一旁的女人立刻發出“嗚嗚”聲。
就算痛,你的痛,有傾兒痛嗎?我情願這些痛,我一個人承受。
你是,該死。
莫亦年轉身,立刻有人撿起了地上的磚塊。陸西法立刻上前拿槍指着昏厥在血泊裏的男子,毫不猶豫的開動了槍。秦關都想上前提醒他人已經死了,這是在浪費國家資源。但是莫亦年臉上的表情仍舊可怕,讓他們沒有得到命令的人不敢有半分挪動。正在殺火頭上的他,指不定一不高興,把他們所有的人滅了都有可能。
“媽媽……”
一個小孩揉着眼睛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已經轉身要走的莫亦年一怔,忽然停住了。秦關在心裏低低的叫了一聲,暗暗搖了頭。這個孩子,也會不保。大哥現在痛恨男人……
果然,小孩在看了這滿屋子的陌生人,和倒在血泊中的男子,本來是要向着女人走過來的卻發現女人被人抓住了手堵住了口。小男孩驚恐的站在原地,女人的嗚咽更厲害了,拼命掙紮着。
莫亦年一擺手,立刻有一批人上前捉住了小男孩。莫亦年指着小男孩的褲子,立刻有人脫下了他的褲子。伸出手,又有人遞過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秦關都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知道,這就是得罪大哥的下場。
“啊……”
小男孩撕天的嚎叫一聲,女人也在小男孩發出叫聲時昏倒了。
莫亦年轉身,自有人來取了他手上的刀,遞濕布給他擦手。
這個東西,留着也沒用。只會像你老子一樣害人。秦關在莫亦年轉身後也轉了身。
這個地方,明天恐怕就會不安寧吧。得有多少人,晚上睡不着。K市的管理者,又要挨批了。
回到莫宅,天剛微亮。
“你們回去休息吧。”
莫亦年下了車說下了這一句話就進了大院,留下站在車邊的他們三人。
其實,哪裏還睡得着呢,不幾天失眠已經夠不錯了。
莫亦年回到莫宅,上樓看了一眼雲傾。臉上的紅腫還在,雖然沒有蒙頭,但是蜷在了被窩裏。
輕輕退出房間。下樓重重躺在沙發上。天亮後,她該……怎樣面對……
多希望這一切沒有發生,三十二永遠不來,就算你不能嫁給我,我也不要你……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