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補齊】 (9)
宸緊握着琦琦的那雙手上慢慢地眯了起來,擡肘撞了撞顧遠,壓低聲音,“顧遠,這倆孩子……不會是已經在一起了吧?”
顧遠擡頭往那交握着的雙手望了眼,“他們一直不都這樣的嗎?”
阮夏剛升騰起的滿腹希望頓時被澆熄了下來,顧遠這話還真是一針見血,這倆孩子确實打小就這樣,在兩家大人面前也不避諱,不過多半是琦琦涎着臉抱着顧宸的手臂跟着他走,偶爾顧宸也會這麽抓着琦琦的手腕走,不過次數不多,而且一般這個時候的顧宸,清淡的俊臉上總是寫着淡淡的不耐。
“你不覺得……你兒子有點不同嗎?”阮夏眼底還是存着疑惑,雖然也是這麽拉着琦琦上樓,但那神色,和以前總也不大一樣,就是少了那麽點冷淡。
顧遠擡頭朝顧宸側臉望了眼,“他什麽時候不這樣了?我就沒從他那張臉上看到過別的情緒。”
阮夏一個手肘子拐了下來,“還不是跟你學的。”
顧遠輕笑着避開,手反倒順勢一伸,便将阮夏給摟入了懷中,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阮夏翻着白眼一肘子又拐了下來,光顧着和顧遠**,原本的疑慮早被這一來二往的對話給弄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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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琦撅着嘴任由顧宸拉着她回了房,門剛被關上顧宸的手臂就纏了上來,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臉,長腿一逼,逼得她往身後的牆壁退去。
後背剛抵着牆,顧宸便捧起她的臉就狠狠地吻了下去,長臂勾着她的腰把她用力往懷中揉着,舌頭纏着她的舌頭卻是一陣用力吸吮纏攪,攪得水聲陣陣,直到彼此氣息都淩亂了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嘴剛獲得解放,琦琦一邊大口地喘着粗氣一邊嬌嗔地擡起拳捶了捶他的胸膛,“讨厭,嘴唇都腫了待會怎麽向伯母交代嘛。”
“那就老實交代。”長指摩挲着她被吻腫的紅唇,顧宸啞聲說着,看着那嬌滴滴的紅潤,一個沒忍住又低頭吻了吻,某處脹疼得難受卻也還是苦苦憋着,不敢太過放肆。
琦琦嘟了嘟嘴,“才不要,你以為每個人臉皮都有你那麽厚。”
低低的笑聲從顧宸起伏的胸腔傳來,琦琦被笑得一陣別扭,忍不住擡起手在他胸膛輕輕捶了一下,“笑笑笑,笑死你,剛才不是還裝得挺像的嘛,一回屋就變成急色鬼了。”
顧宸止了笑,望向她,眼裏明顯還帶着揶揄,“難道你要我當着他們的面就撲倒你?”
話剛完又換來琦琦的一記輕捶。
顧宸也不鬧她,只是把她摟入懷中,靜靜地摟了好一會兒,下巴輕抵着她的頭頂,聲音低啞,“怎麽過來了?我還想着去找你。”
“想你呗。”琦琦從他懷中擡起頭來,望着他便問,“诶,那次我喝醉酒那次,我是怎麽把你壓倒的?”
顧宸略略松開手,“想要再示範一下嗎?”
“少來。”琦琦撅着嘴咕哝了聲,揪着他的外套,努力擠出兇巴巴的樣子,“其實是你故意絆倒我壓倒你的是不是?”
她對那天晚上的記憶不是很深,她的記憶只停留在他陰恻恻地在她耳邊咬牙,“還要調教嗎?”
之後便是被他給用力地吻住了唇,再之後,之後就沒了記憶,再醒來時人已經赤條條渾身酸軟地躺在他懷中,就是那酸軟勁兒讓她一直以為她早被他給吃光抹淨了,要不是那天晚上在他公寓裏那撕裂的痛,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而已。
不過即便是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光看着第二天醒來渾身的青青紫紫,她就不信他沒趁她醉過去時偷吃她豆腐,一個光着身子活色生香的女人在懷,他要沒點別的動作就不是男人了,他有多男人琦琦這段時間是深有體會的。
只是對于那天晚上的記憶不深也不代表完全沒記憶,有些人酒品好,喝了酒安安靜靜到酒醒,此類人如唐司寧。有些人酒品爛,喝了酒便似變了個人似的,舉止驚世駭俗,此類人如她葉琦琦,驚世駭俗也就罷了,人家撒過酒瘋後一覺醒來沒記憶了,偏就她腦子好使,只要不是醉得昏睡過去如她那後來記不起的那段,她發酒瘋的記憶卻是零零散散地刻在腦子裏,忘也忘不掉。
那會兒在酒店裏夏宇被顧宸押着交給了司機,然後她自個也被顧宸給押着上了車,一路送她回到了他家,然後直接押着她進了她的浴室,扔了塊毛巾和扔了套睡衣給她,很君子地要出去,卻被她給死死拖住了,他甩開,她進一步拉扯,兩人就這麽拉拉扯扯地出了浴室,來到了床邊。
她的手依然緊揪着他的白襯衫,一邊咕哝着夏宇不時在她耳邊耳提面命的話,“我要剝下你的外衣,我要把你調教成衣冠禽¥獸,叫你敢不理我……”,手一邊胡亂地擰着襯衫上的扣子撕扯着衣服要把它們給剝下來,然後顧宸握住了她的手,握着拉開,另一只手很優雅地把被她扯亂的上衣被撫平。
要是平時她也就這麽算了,自個轉身過去,偏就喝了酒,手一掙,掙脫了他握着的手,上衣扯不了,去扯褲子,小手很幹脆利落地去抽顧宸腰間系着的皮帶,這是琦琦最沒臉回憶起也一直假裝對顧宸失憶的一段,她對顧宸絕沒有邪念,絕對只是不管不顧地要撥開他那張優雅面具,被酒精浸淫過的大腦只是一根線到底而已,撥開衣服等于撥開外衣撥開面具,上面剝不了就剝下面,于是當她奮力抽着皮帶的手被顧宸幹燥的手掌覆住時,很幹脆地往下滑,然後,碰到了他腿間的某個……嗯,這段時間讓她在床上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兇器”。
然後,她就很幹脆地握住了,很好奇地隔着那頂級布料用力拉拔着,直到一陣奇怪的悶哼聲響起,握着那處的手腕被他的手掌用力握住,緊抓着那處的手指被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撬開,手剛被迫松開,她已很兇狠地抓着他的襯衫,一推,把顧宸給推倒在了床上,她當時站着雖不穩,但是顧宸摔倒她應是不會跟着倒下的。
以前老惦記着自己推倒的顧宸琦琦也沒仔細回想,今晚這麽一回想,分明是顧宸倒下時順道勾着腳絆了她一跤,然後她就這麽直剌剌地撲倒在顧宸身上,雙腳大張地騎在他身上,跌得暈乎乎時只覺腰一疼,她已被顧宸給握着腰托着後腦用力往旁邊一旋,天旋地轉的感覺從柔軟的床墊來時,下巴已被顧宸用力捏着擡起,顧宸的唇便覆了上來,又兇又狠,咬着她的唇,酥麻麻的痛,之後的印象沒怎麽深刻,只是暈乎乎的痛,舌頭就糾纏得發疼,嘴唇被吻破了皮的痛,胸前那兩處柔軟也被抓揉吸吮得發疼,以及地抵在腿心處摩擦的某陌生的硬熱帶來的慌亂和羞澀。
她的初吻,就這麽葬送在那場酒精中,确切地說,是她近乎白癡地拉扯顧宸腿間的某處後,以致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顧宸靠近時,腦子裏便很自動自發地浮現那晚模糊中抵在雙腿間摩擦的硬熱以及那場火熱的唇舌糾纏,然後被吓得落荒而逃,那晚是由性引發的吻,因此在她沒确定自己和顧宸心意的那段日子裏,她無法避免地抗拒他身體上的靠近。
之後的記憶在情%欲和酒精中變得淩亂,只是隐約記起不斷糾纏翻滾的軀體,火熱的擁吻,一件件被褪去的衣服,濁重的喘息和陌生的低泣,他埋在胸前的頭顱以及在體內翻攪着的長指,以及翻攪出的漫天陌生的快意,直至一切漸漸平息下來,她哆嗦着顫巍巍地要從他壓着的身下爬離逃開,腳腕卻被他勾住,輕輕那麽一用力,她哆嗦着再次趴倒在他身下,他順着她滑膩的細背又欺壓了上來,長指撩開她濡濕黏在背上的長發,在她耳邊陰恻恻地開口,“還要調教嗎?”
之後的記憶再次迷失在他覆上來的吻裏,直至最後歸于黑暗。
要不是夏宇今天突然提起這事,然後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撲倒顧宸是不大可能辦得到的事,才會忍不住去仔細回想,這麽久以來琦琦是沒膽子去回憶這一夜的情景的,尤其是她無知地握着他腿間那處用力拉拔那段,簡直是丢臉丢到了太平洋,恨不得把這麽段記憶從腦子裏抹去。
之後顧宸沒再讓她多喝酒,期末聚會時也是犧牲小我地替她擋酒,琦琦總覺得,顧宸只不過打着為她着想的旗號,其實還是默默為着自己一輩子的“性福”打算的。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二更啊,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也算二更了,姑娘們記得撒花鼓勵哦,嘿嘿,終于把琦琦和顧宸的“第一次”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
☆、049.
憋着一張俏臉讓那晚的事在腦海裏走了一遍,琦琦擡起頭時,卻見顧宸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那唇角的似笑非笑似是早已猜到她在想什麽吧,看得琦琦臉一紅,氣鼓鼓地嘟起嘴,“笑什麽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故意絆倒我的?”
顧宸唇角的笑紋慢慢擴大,“你不是不記得那天晚上了嗎?怎麽今晚特地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我可沒說我忘了。”琦琦理直氣壯地嗆聲道,“我只是沒提起而已,快說,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故意絆倒我的?”
顧宸看着她氣鼓鼓的臉蛋,伸手捏了捏,“你都占了我那麽大的便宜了,還不許我讨回點嗎?”
“……”果然是他故意絆倒的。
很是不屑地瞪他一眼,琦琦試圖為自己辯解,“喝醉了的人智商和三歲孩子沒什麽差別的,所以那天晚上不算我占你便宜。”
“即使是三歲孩子的智商,卻還是已發育成熟的女人身體,你的手占了我的便宜,我讨回來不很正常嗎?”
“那我沒吻你。”
顧宸涼涼一眼掃過,“我吻你的時候不也讓你吻回來了嗎?”
“……”
這人的臉皮果然比她想象的厚,再讨論下去越說越露骨了,琦琦自知說不過他,就此打住,扯着他的手臂,把話題導回正事上來,“诶,我爸媽和你爸媽好像都懷疑我們在一起了,怎麽辦?”
剛問完便被顧宸一個輕彈彈在了額頭上,“什麽怎麽辦,他們懷疑他們的,我們談我們的。”
琦琦撅着嘴揉着被他彈到的地方,那委屈的眼神看得顧宸忍不住擡手給她揉,聲音也軟了下來,“是不是很疼?”
被他這麽一關心琦琦心情頓時輕快了起來,卻還是撅着嘴撒嬌,“疼。”
“就只會撒嬌。”嘴裏雖是這麽說,顧宸卻是把她拉入懷中,替她輕揉着。
琦琦倚在他懷裏靠得舒服,不忘剛才的問題,“你的意思是不告訴他們咯?”
“他們問起就承認,不問起就讓他們憋着去。”顧宸淡淡道,語氣很是漫不經心。
“不要,問起也不能承認,當時你拒婚我還大言不慚地放話腦子被門夾了才會看上你。”琦琦說着睨了他一眼,聲音低了下來,“雖然後來證明真的被門夾了,那也不能讓我太沒面子了。”
顧宸好笑地淡掃她一眼,“那這樣說,為了照顧你的面子,我就一輩子當你的地下男朋友了?”
“也不是,但是總得一個時間嘛,這離暑假才多久,上次和你回來陪伯母過生日我也還信誓旦旦地和你劃清界限的,這才三個月,我也太沒骨氣了點。”
自己知道自己沒骨氣是一回事,被人知道被拿來調侃卻是另一回事。要大家知道她就這麽沒骨氣地和顧宸在一起了,即使到七老八十,她相信她依然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然後她的孫字輩就會津津樂道地倚在夏宇或是其他人大腿上,聽着他很是回味地想,“想當年你奶奶……”
之後便是對她當年“偉績”的一番瞻仰,就如同即便現在她都長成了個大姑娘,只要是大家聚在一起,不是夏宇就是自家老媽或是其他人,時不時不無揶揄地道,“我們家葉琦琦當年才叫神勇,一個五歲的小女娃兒就懂得撲倒男人了,啧啧,毀了一場婚禮不說,連人家顧宸也被吓得幾年見到她就有多遠躲多遠。”
吃一次蛋糕提一次,或是見着她和顧宸出現在一道也得提一次,所以她絲毫不用懷疑,當大家知道她那麽輕易地就被顧宸給拿下了,以後的說辭就得變成了他們家葉琦琦怎麽個不争氣當初怎麽大放厥詞如今又怎麽乖乖地被顧宸給拿下了,面子工程,怎麽着也得給自己留着點。
再說了,在兩家大人的眼皮底下談戀愛總像沒穿衣服就跑大街上一樣,沒一點可言,怎麽着也得等兩人不在家再說,看不到人,也就念叨不到。
心裏這麽想着,琦琦轉過身拽着顧宸的手便開始軟語央求,“管他們怎麽猜不要告訴他們嘛,好不好嗎?顧宸……”
又是那綿綿軟軟的“顧宸”二字,喚得顧宸心一酥,又是無奈又是咬牙地在她唇邊低語,“你就是吃定了我只能聽你的話了對不對?”
琦琦笑得眉眼彎彎,摟着他的脖子很主動地送上一記香吻,聲音軟軟糯糯,“我就知道顧宸最疼我了。”
那乖巧勁兒看得顧宸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不得不應承了下來,卻是附帶了條件,“我們明年出國前先訂婚,到時不能再瞞了。”
琦琦皺了皺鼻子,“為什麽還要訂婚啊。”
“免得你被人拐走了。”顧宸淡眉淡眼地道,低頭親了親她,“不能這麽快結婚,這婚還是得先訂下來才作數,知道嗎?”
“好吧。”琦琦妥協了下來,一雙明眸眨啊眨的,“那就要訂婚了再告訴他們,到時吓死他們好了,省得他們老是拿我們開涮。”
顧宸笑了笑,“就你鬼主意多,先瞞得過他們再說。”
琦琦“嘿嘿”地傻笑,要瞞過兩家爹娘還不容易。
不問起就假裝不知道,問起了就死不認賬,逮到了再說。
心裏這麽打定主意,又和顧宸把提前串了詞,琦琦也就有恃無恐起來,連着幾天下來,依然每天有空沒空往顧宸家裏跑,陪着阮夏顧遠坐會兒又“咚咚”地跑顧宸房裏玩電腦去了,晚了再由顧宸送她回家,兩邊大人旁敲側擊地問起時就在那裝傻充愣,顧宸顧着和她的約定,人前也擺着那副八風不動的淡漠樣兒,對她愛理不理,卻也不避諱當衆拉着她的手,偶爾也會借口來給琦琦補習來琦琦家裏串門,一進房裏兩人就差沒滾到一塊去。
因着以前琦琦就是這麽和顧宸相處過來的,以前沒有任何男女大防省得惹人閑話的觀念,有事沒事就愛黏着顧宸,整天不是像只跟屁蟲般跟在顧宸身後轉就是像只無尾熊似的挂在他的手臂上,一去顧宸家就愛往顧宸房裏鑽,玩電腦,從小就那樣,大家早已習慣,如若不然當時也不會誤以為兩人有意而想要當衆聯姻卻鬧得個大家都下不了臺,因此即使琦琦現在還是有事沒事往顧宸房裏竄,大家也瞧不出個大概來。
琦琦中學時顧宸假期就自動自發地給琦琦補習更不是什麽秘密事兒,現在大夥兒都知道琦琦明年想出國當交換生,卻不知道顧宸有繼續深造念MBA的打算,因而也沒把兩個人往那邊想,只是知道顧宸英語底子紮實,兩人從小的情分,除去當衆拒婚那段不愉快,利用假期給琦琦補習也無可厚非,因此這也不能成為兩人在一起的可疑證據。
如今春節,大冬天的,天氣冷,琦琦天生怕冷,整天裹着厚厚的羽絨服裏再整天圍着個圍巾戴着頂帽子,長發一披下來,除了露出凍得通紅的小鼻子和那雙撲扇撲扇的大眼睛,整張臉幾乎被圍巾和帽子給裹住,兩人就是在房裏吻得忘情,琦琦也不用擔心紅腫的雙唇被人瞧出什麽來。
童娅和阮夏看着這對小冤家整天不冷不熱的,卻老黏在一起的舉動恨得一個牙癢癢,旁敲側擊敲不出個大概來,大年夜吃過飯一起放煙火時,阮夏幹脆挑明了問,“顧宸,琦琦,你們現在是不是在一起了?”
琦琦睜着一雙迷離的大眼睛,天生的演戲天賦讓她把疑惑的神色把握得一個精準,“沒有啊,伯母,你為什麽這麽問啊?”
阮夏開始歷數兩人的怪異,琦琦很是淡定地一一反駁,反駁得阮夏連追問的力氣都懶得再問,童娅幹脆說,“阮夏,你也別和着丫頭較真,從小演藝世家裏長大,她這早演得和真的似的了。”
琦琦幹脆地繼續裝傻充愣,拉着顧宸得意洋洋地看着煙火,明明是明目張膽地談戀愛,就是存心吊着兩家爹娘,死不承認。
阮夏沒法子,從自家兒子入手,顧宸卻只是淡定地反問,“你們是過來人,是不是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噎得阮夏恨不得把人塞回肚子重新生一遍,她就是以着過來人的身份看着兩個人就是在交往,偏偏兩個打小就是這麽過來的,當初又是那麽幹脆利落地拒過婚的,說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心裏被吊得難受,這才幹脆公開了問,卻沒想到兩個人卻都是态度很堅決地表示不是。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阮夏也懶得管,也就任由着兩個人鬧,反正是不是琦琦都是自家人,跑不了,區別只不過一個是兒媳婦,一個是幹女兒,若不是在一起,到時飲恨的也是自家兒子,兒孫自有兒孫福。
看兩家大人對自己和顧宸無可奈何,琦琦心裏偷着樂,卻還是很乖巧地不去碰兩家爹娘的逆鱗,省得惹惱了人她老娘直接給她塞個男人過來。
琦琦一直以為經過回來那天那場莫名其妙的誤會後,自家老媽放棄了給她做媒的打算,很是恣意地享受這個長假,一邊和顧宸私下裏膩歪一邊很是得意地看着兩家父母在那探究啊探究。
大年初六,趁着大家都有空,童娅去柳嘉那串門,琦琦被拎着跟了過去。
柳嘉當年在蕭語涵隕落後被星逸熱捧過一陣,演藝事業雖及不了蕭語涵當年的鼎盛,沒了蕭語涵的壓制,卻也是發展得順風順水,成為星逸的一姐好幾年,前幾年嫁給了黃子平後慢慢隐退幕後,做起了制片人。
知道童娅即葉晞後兩個人小別扭了段時間後重歸于好,童娅對柳嘉心裏有愧事業上也是一直盡心盡力地幫着,十幾年來兩人的姐妹情更勝從前,琦琦自是和柳嘉很是熟稔,因而自家老媽要去看柳嘉,一聲令下,她也不能不去。
随着童娅去到柳嘉那邊,剛進門便看到沙發上坐着個人,還是個熟人。
看着側對着門口坐在沙發上的高大身影,琦琦先是愣了愣,然後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确定沒看錯,望向童娅正要開口詢問,柳嘉已笑着走了過來,招呼着進門,然後替他們介紹,“來,琦琦,柳嘉阿姨給你介紹個人。”
然後指着已站起身,在眼底掠過疑惑後勾起溫柔的笑容望向她的江昊天,“這是我大外甥,江昊天。”
而後指着琦琦給江昊天介紹,“這是我外甥女,葉琦琦,恰好和你同個學校呢。”
江昊天唇角微微一勾,笑容依舊溫文爾雅,“我今天剛過來小阿姨就整體念叨着你,我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呢,沒想到真是你。”
琦琦只能“呵呵”地傻笑,有種被自家老娘賣了的錯覺,這不會是在玩變相相親吧。
☆、050.
柳嘉看兩人這陣仗似是認識,忍不住眯了眯眼,“你們早就認識了?”
“對啊,之前疏忽不小心看丢了福利院的一個孩子,幸虧是遇到了琦琦,那孩子才被安然無恙地被送了回來,之後琦琦也常來福利院這邊,一來二往就熟悉了,新生迎新晚會的時候還合作跳過一支舞,所以算是挺熟的朋友了。
江昊天笑着解釋道。
看自家老媽和柳嘉的眼神都因為江昊天的話而落在自己身上,琦琦扯着唇角幹笑着點頭,“對啊,在學校師兄很照顧我。”
心裏默默凝噎,和江昊天這緣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從小就知道柳嘉在有個相認姐姐在s市,也聽她提起過這個大外甥,但是畢竟年紀小,也沒往心裏去,而且又不是在本市,兩個人隔着個十萬八千裏的,整天纏着顧宸就夠了,也沒想着要去認識她的大外甥。
剛考上大學那會兒柳嘉倒是提起過她家大外甥也在c大,但因為顧宸本來就在那邊,所以也沒去留意。
和江昊天雖不算陌生,但彼此都不會談起自己的家庭,琦琦更是小心翼翼避免談論自己出生演藝世家的事,更不會扯到柳嘉身上去,卻沒想到這會兒才發現,自家老媽中意的另一個女婿卻是江昊天,這猿糞啊,她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若是讓她老媽知道,不僅她中意的第一個女婿偷偷地看上她家女兒了,就連這“女婿”二號也對她家女兒有點意思,會不會從此再也不敢再小瞧自家女兒?
琦琦偷偷往自家老媽望了眼,那唇角的笑痕看得琦琦很是不以為意,那邊柳嘉已合掌笑眯眯地道,“這緣分啊,以前我還不信什麽緣分的說,現在看來不信不行啊。”
說着順道介紹童娅,江昊天看到童娅時似是很意外,竟也一下子就猜到童娅就是那個影視明星兼名編劇,臉上的意外之色不言而喻,唇角卻還是噙着溫柔的笑,答得有禮有節,“阿姨的電影很棒,很有味道,每次新片一上映我們宿舍幾個就迫不及待去看首映,沒想到今天竟有機會看到阿姨本人,太意外了。”
“謝謝。”童娅微笑着客套,臉上的淺笑也看不出對江昊天滿意與否。
琦琦則是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媽演的那些電影哪叫有味道,我五歲時都能看出演得有多假,十幾年了演技也沒見有半點進步,要是讓我來演,保證比我媽演得好。”
可惜她是沒這個機會了,別說老爸老媽不允許,現在和顧宸在一起他更不可能答應她去演電影。她老爸顧桓都沒允許自家老媽接拍有感情戲的角色了,更遑論顧宸。
童娅結婚後便開始由幕前轉戰幕後,雖說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但一部分原因卻也是她老爸的原因。
這十幾年來童娅還是會陸陸續續接拍一些電影,但都是些沒有感情戲的配角,過過戲瘾而已,倒不是她不願意接主角戲,只是她的劇本都經由顧桓重重把關後,到她手裏的角色,沒一個和感情挂鈎的,別說在銀幕上和帥哥美男談談戀愛過過瘾,就是連拉個小手的機會都沒有,用顧桓的話說,演對手戲容易演出感情來,為避免自己哪天淪為下堂夫,挑劇本的事必須親力親為。
童娅在戲裏過不足戲瘾,只好自己親自操刀寫劇本,憑着那點天賦,在編劇這一行卻也是混的風生水起,更何況有她老爸這麽個大金主在背後砸錢,哪怕是爛劇本,也被錢給捧成大制作,從打造班底到上映宣傳,做足了功夫。
琦琦知道自己是沒有自家老媽這麽好的命了,她沒有編劇的天賦,只有演戲的天賦,偏偏沒一個人表示支持。顧宸家裏有錢,飛宇旗下的飛宇影視經過十幾年的發展,這幾年倒是有和她家的星逸媲美的架勢,顧宸畢業後接掌家族企業必是先從飛宇影視這塊做起,慢慢再掌管整個飛宇。
本來嘛,有個做影視投資的男朋友,自己老爸也是影視娛樂大亨,還有個大舅舅也在影視這塊分了一份羹,這天時地利人和,放眼天下大概也沒幾個人有她這運氣,她要在娛樂圈裏怎麽個鬧騰不行,偏偏就沒一個人支持她進入這個圈子,尤其是顧宸,當時就逼迫她放棄藝考,大概那會兒早已算準了她會栽在他手裏,為避免她與別的男人因戲生情,一早就把她在娛樂圈鬧騰的想法給掐滅在了搖籃裏。
如今看着江昊天贊自家老媽電影拍得好,勾得琦琦一腔愁緒無處發洩,只好拿自家老媽開涮,從識字開始就看過童娅寫的不少劇本,她倒覺得,她看上的角色她來演不會比他們挑的演員差,可惜沒這個機會。
童娅對于琦琦的調侃很是不以為意,只是擡手一巴掌輕甩在了她的腦門上,“你戲演得好有什麽用,紅了還有你遭罪的。你就那麽喜歡整天被記者粉絲追着跑?一舉一動都在別人舌頭下,喝口水嗆到了還得憋着忍着,省得又是鋪天蓋地的懷孕新聞,這樣的日子我就不信你這炸毛的性子忍得了。”
琦琦的演戲天賦他們是看在眼裏,長相上綜合了她和顧桓的優點也差不多哪去,真進了圈子即使沒有他們捧着她要紅起來也不是難事,但怕的就是她不小心一炮而紅了。所謂人紅是非多,擋了別人的道躺着也招黑的事防不勝防,即使有她和顧桓背後護她周全,總也不能方方面面照顧得到,就她那天生容易炸毛的性子,到時真被人黑了也不知道得鬧出多大的風波來。
輿論有多傷人她再清楚不過,當年要不是夏澤,這世上早沒了葉晞這個人,更沒有葉琦琦。平時怎麽調侃貶低這丫頭是一回事,但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卻是怎麽也想着要她一輩子這麽快快樂樂順順遂遂地走完的,那個圈子太浮躁,就葉琦琦這毛毛躁躁沒心沒肺的性子,幹幹淨淨的一個人進去了,到時出來還不知得變成什麽樣,她辛苦了将近二十年才把這麽個傻乎乎愣頭愣腦的女兒養大,可不想讓這麽個傻乎乎的女兒被那個圈子給毀了。
因此即便知道這丫頭自小就想演戲,她和顧桓一直都是極力反對的,也從來把她保護得好好的,從不讓她在公衆場合露面,就讓她向普通家庭的孩子般上學的上學,玩樂的玩樂,就是努力把她隔絕在那個圈子外。
琦琦被自家老媽拍了腦門,小嘴又撅了起來,“哪那麽容易紅,再說即使紅起來了我不去參加任何宣傳活動不接任何通告,單純就過過戲瘾不就成了嘛。”
童娅輕嗤,“就你想得美。你以為你不出席任何活動就沒事了,你以為記者幹什麽的,等你主動請他們來拍你的嗎?真有那麽點名氣有多少人恨不得蹲你家門口守着看你在幹嘛呢。難道你想我和你爸給你安排一撥的保镖助理,二十四小時跟着?”
“那算了算了,我還是默默當我的學生吧。”一聽要安排人跟着琦琦連連擺手拒絕道,雖然覺得自家老媽形容得有些誇張了,但是她真進了那個圈子,估計真會不顧她的意願安排一撥人跟着,想想還是算了。
江昊天在一邊笑着道,“當初你說想演戲我還說給你介紹人呢,沒想到原來是在關公面前耍了回大刀。”
琦琦有些赧顏,不自覺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不知道怎麽說。”
江昊天笑了笑,“沒什麽,要是我我也得瞞着才行。”
柳嘉在一邊跟着道,“好啦好啦,先去坐着,別光站着聊天。”
邊說着邊招呼着坐下。
琦琦經常來這邊玩,也沒什麽拘謹,只是江昊天在,也不好太過放肆,因而只是規規矩矩地坐着聽大人聊天,直到中午吃了飯,柳嘉招呼着琦琦帶江昊天在周圍逛逛。
江昊天姥姥家雖在這邊,卻不常來,這幾天是過來看姥姥,就順便在柳嘉這邊住兩天。
直到江昊天對這邊不熟,柳嘉又特別吩咐,琦琦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帶着江昊天在這周圍走走,就當是飯後散步。
剛帶着江昊天出了柳嘉家的大門,顧宸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想到顧宸當初那醋勁,琦琦是萬萬不敢讓顧宸知道她瞞着他和江昊天在變相相親的,雖然這不是她意願,也沒有人說這是在相親,但到了顧宸那兒就有點說不清了,畢竟她老媽和阮夏不止一次地當着兩人的面要給她介紹個男人,這時間場合什麽的未免有些敏感。
反正柳嘉和顧宸不熟,她老媽也不會閑的沒事在顧宸面前炫耀她今天去相了個男人,自家女兒嫁不出去自己知道就行,沒必要讓曾拒絕了自家女兒的男人知道在張羅着相親了,兩人都不會說,她自己不說,顧宸也不會知道什麽。
心裏這麽計較着,因而當顧宸問起她現在幹什麽時,琦琦只是語氣很自然地說在柳嘉阿姨家裏閑晃,顧宸也沒懷疑什麽,只是和他膩歪了會兒,叮囑她早點回來便挂了電話。
江昊天看着她挂電話,不用問也知道是顧宸,因而只是道,“你和顧宸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語氣中隐約有些欣羨的味道,不無感慨。兩個人在校園裏如此高調地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去吃飯,江昊天便是沒再回學校也還是有所耳聞的,更何況在迎新晚會後他也曾有那麽一段時間成為琦琦的緋聞男友過,而校運會女子五千米長跑上顧宸衆目睽睽下闖入賽場上帶着琦琦跑更是在校園裏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