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清遙不太想第一天就拉滿主角的仇恨,不過想到剛才衛生間那一波,他又覺得傅霆琛絕對已經記仇了,所以再知道自己懷疑他有病,好像也就是從記仇變成記仇+1?
這麽一想,沈清遙好像也不那麽在意說不說的事了。
但沒想到的是,傅淮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情很愉悅變得好說話,還是他确實十分善解人意,他聽到沈清遙的話後也沒多問什麽,而是直接順着他的話答應道,“好。”
沈清遙:感動……
這麽一個又溫柔又體貼的大帥哥居然活不過第一章,真是太可惜了,尤其是在剛剛有了剛才那個仿佛帶了那麽一點中二的傅霆琛做對比之後。
“你真好。”沈清遙看着傅淮年的眼神裏都不自覺的帶上了那麽點憐愛了,說着他看着傅淮年蒼白的臉色,又想到他還沒吃早飯呢,又趕緊問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吃早飯。”
傅淮年,“……會有人送過來的。”
傅淮年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就剛才那一瞬,他感覺似乎沈清遙對自己的感情更深了。
難不成還真的如他所說,他嫁給自己是真的心甘情願,就因為喜歡自己?所以自己剛才那樣順着他,讓他更喜歡自己了?
他是不願意利用別人感情的,所以産生這種疑惑的這一刻,他甚至覺得有些棘手。
傅淮年想了想,說道,“你待會兒和我一起在這裏吃吧。”
今天是兩人洞房後的第一天,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裏暗裏等着想知道昨晚兩人的情況呢,沈清遙這要是一下去,盯着他的眼睛絕對不少。
要是他真的是因為自己無辜卷進來的,自己也應該護着他一點。
沈清遙不知道傅淮年的心思,他聽到傅淮年要自己陪他一起吃,幾乎不需要猶豫就答應了。
與其下樓陪一堆很有可能對他并不算特別友善的人吃飯,那當然還是和傅淮年一起吃飯比較好。
不過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一顆想八卦的心落空了不甘心,在得知沈清遙居然不打算下來吃飯後,他們紛紛都上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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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是昨天在婚禮見過的,只是沈清遙也不能一一知道他們是誰。
不過也不需要他認出人,他們就率先開口了。
“看起來沖喜果然有用,不過一晚,淮年氣色看着都好了不少。”先說話的倒是老熟人,是昨晚還特意過來過的傅淮年那位繼母溫悅榕。
和昨晚的陰陽怪氣秉持着一致的風格,她一開口就是老拱火人了。
要說傅家盼望着傅淮年早點好起來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比起這些人,暗戳戳希望傅淮年就此一病不起好多到手一些資産的人還要更多,所以一聽到繼母這話,他們都不自覺去看傅淮年的狀況。
按理來說傅淮年不過是昨天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那時候狀态必然是不好的,今天狀态相對來說好一點很正常,但有了繼母之前那句話,大家心裏想法難免就多了起來,尤其是想到他們本來并不當一回事的沖喜,實際上想想也确實是家裏老太太專門請了這方面有名的大師算來的。
一時之間,有幾個心思藏的不好的,看沈清遙的眼神都不對了起來。
沈清遙之前叛逆愛搞事的名聲其實也沒有被刻意隐瞞過,大家原本對他這樣一個人進傅家是抱着一種既看輕,又想着多養他一個傅家也不是養不起,沒什麽的心态的,但這個人要是真的能旺傅淮年,那放任他陪着傅淮年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沈清遙怎麽也猜不到這些人現在在腦子裏搞封建迷信呢,他見大家好像都看向了他,連忙客套道,“還是家裏照顧的好。”
而且他也真的啥也沒幹。
沈清遙話剛落下,被迫只能跟着大家一起過來的傅霆琛就嗤笑了一聲道,“我看你也不像個會照顧人的。”
剛剛被沈清遙打了臉的火氣還憋在心裏呢,這時候又看到他這裝模作樣的表現,傅霆琛就忍不住想嘲諷。
有了傅霆琛這句開口,傅淮年的二叔也假笑着說道,“霆琛說的也對,要我看淮年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适合讓沈清遙和他住在一起,畢竟之前關于沈清遙,大家也不是沒聽過他的那些事。”
他當着沈清遙的面就這麽說他,顯然也是沒把沈清遙放在眼裏。
不過他這麽一個态度也有那麽幾分故意的意思在,畢竟之前早就聽說過這個沈清遙脾氣不太好,要是他因為自己這兩句話鬧起來,正好有了讓他少接觸傅淮年的理由。
但沈清遙一心做鹹魚,完全不打算參與什麽這個鬥那個鬥的,所以只要不影響他鹹魚,他對于這些話也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态度,因此他心态十分穩的吃掉了最後一個小籠包,還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嗝。
傅淮年二叔的臉瞬間黑了。
傅淮年倒是在此時笑了出來。
說實話,那個嗝打得沈清遙還真的有那麽一絲絲尴尬的,他聽到傅淮年的笑聲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心裏還想着傅淮年看着還挺愛笑的,就他們相處這短短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看到他笑了好多次了。
別人要是知道沈清遙的這想法,估計要懷疑他是不是眼睛瞎了。
但沈清遙自己恍然未覺,他還小聲問傅淮年,“你剛剛是不是在笑我?”
傅淮年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性格太好了,沈清遙對着他說話也開始多了幾分随意。
“沒有。”傅淮年搖了搖頭,給沈清遙遞了一張紙巾道,“擦擦嘴。”
兩人這旁若無人的樣子倒是顯得剛才說話的人像個笑話一樣了。
傅淮年的二叔倒是沒什麽人在意他,但看着傅霆琛也陷入這種境地,傅淮年父親就有些不高興了。
傅淮年的父親看了沈清遙兩眼,皺起了眉說,“我覺得二弟說得也有道理。”
說着,他又往傅霆琛那邊看了看,對着沈清遙說道,“你會不會照顧人這點就不說了,你們昨晚是睡在一起的吧,這要是你夜裏有個什麽動靜,不得影響淮年休息?我看還是分開房間睡好。”
雖然這房間的沙發睡着也沒有很難受,但要是能單獨睡一個房間,沈清遙還是很樂意的。
不過,傅淮年這爸爸的态度是不是有點奇奇怪怪的,雖然嘴上好像在關心傅淮年,但視線又老往傅霆琛那邊轉。
沈清遙也想不起書裏是不是有對他們父子關系的描寫,他也不想費腦子,幹脆把問題抛給了傅淮年,問道,“你覺得呢?”
由傅淮年做決定,那和自己就沒什麽關系了,反正對自己來說是都行都可以。
傅淮年嘴角的笑容沒有變化,只見他還輕輕拍了拍沈清遙的手,然後用春風般的語氣說道,“不用管他們說的話。”
沈清遙,“嗯,嗯?”
他還以為傅淮年這表情,這動作,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會來點什麽委婉的話呢,結果居然這麽不留情面嗎?
已經感受到這濃濃的塑料父子情了。
所以難怪這本書的開頭就是傅淮年去世呢,看這狀況是傅淮年去世了,傅霆琛才能成功上位霸總啊。
沈清遙瞬間覺得自己寡夫的身份更穩妥了。
“好。”他十分乖巧的對着傅淮年點點頭,宛如一個沒有主見的聽話小媳婦。
這表現讓原本都以為沈清遙脾氣不好,甚至還存着挑撥心思的人頓時表情都跟吃了什麽不可言說的東西一樣,都有一種被梗住了的感覺。
唯有傅淮年,仿佛還十分吃這套似的,愛憐般的摸了摸沈清遙的頭,低聲道,“真乖。”
其他人,“……”
這才一晚上呢,搞什麽夫夫恩愛呢?難不成傅淮年還是那種不管和誰結婚都會愛護對方的人不成?
以前也沒發現他是這種人啊。
甚至已經有人在心裏後悔,當初怎麽沒把自己家誰誰誰介紹給傅淮年呢,這樣傅淮年死了還能好好從他身上拿到不少東西。
沈清遙不知道大家的想法,他只覺得傅淮年摸自己腦袋的動作,跟自己以前撸小區裏的狗腦袋似的。
他把頭偏了偏,把腦袋從傅淮年手裏拯救出來,又低聲解釋說,“這麽多人看着呢。”
“嗯。”傅淮年應了一聲,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視線在圍在自己房間裏的人身上掃了一圈,語氣不輕不重,甚至隐約還有幾分客氣似的問道,“還有什麽事嗎,人太多,遙遙不習慣。”
沈清遙,“……”
神他麽遙遙,這是什麽鬼稱呼。
沈清遙趕緊低頭尋找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