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傅淮年說這話時為了照顧沈清遙的情緒,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在他耳邊說的那種,所以其他人也只能隐約聽到夫夫兩個說了什麽悄悄話,但并沒有聽到具體的內容。
沈父沈母更是還在心裏暗戳戳的高興着自己兒子和傅淮年的親近。
雖然傅淮年對他們的态度很冷淡,但之前他們連和傅淮年搭上話的機會都很難有,所以這種程度的冷淡對他們來說除了不能滿足他們那種當傅淮年長輩的虛榮心外,他們并不覺得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也是因為見傅淮年态度冷淡,他們打消了本來想的直接找傅淮年套近乎的想法,又轉而和沈清遙打起感情牌來。
在他們眼中,雖然沈清遙一向不聽話,可他們到底是他的親生父母,這些年也好吃好喝的給他養大了,沒虧待過他什麽,現在更是給他結了個好婚,他還有什麽可埋怨的呢?
之前他和他們鬧脾氣不過是不能體會到這其中的好處而已,現在看兩人這恩愛的樣子,他總該明白過來了。
這麽一想,原本還有那麽幾分心虛的沈父沈母頓時覺得理直氣壯了起來,沈父更是直接走到沈清遙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說道,“你看,大家都說嫁給傅家是門好婚事,現在看你們感情這麽好,我們也為你們高興呢,你這孩子,都成家的人了,這是還在跟我們鬧脾氣呢。”
沈父覺得自己這話是把事情給沈清遙點明白了,他是因為他們才能找到這麽一個好伴侶的,他們當初不顧他的反對,逼着他結婚,也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是把他賣了,而是确實考慮過傅家是個好親家,他們才同意的,所以,他不僅不應該對他們态度這麽冷淡,反而還應該多體諒體諒他們對他的這些良苦用心。
沈清遙,“……”
他本來還因為傅淮年突然說出的那類似承諾的話有幾分懵逼呢,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就對自己說這話了,什麽永遠都有家之類的,可現在突然看到自己這個便宜爸爸這麽突如其來的一頓表演,他仿佛突然就明白了傅淮年的用意。
他這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這對便宜爸媽的順杆子往上爬的極品本質,所以提前給自己一個承諾,相當于給自己随便處理這段親子關系的的底氣吧。
這是什麽心地善良的大仙男,又是想給傅淮年發好人卡的一天。
有了傅淮年給自己的底氣,沈清遙也懶得應付自己這對便宜父母,就直接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我答應嫁過來,我們就沒關系了嗎?”
感謝原著,雖然沒有描寫沈清遙和傅淮年結婚相關的事,但對于沈清遙這個惡毒反派,卻有很多心理描寫,所以沈清遙還能從那些心理描寫中扒拉出這麽一件事。
這是當初沈清遙不願意結婚威脅父母的話,沒想到自己父母根本不在意,随口就答應了,這也導致他在傅家作天作地無所畏懼,因為他根本不怕自己的行為牽連到沈家,甚至恨不得傅家因此對沈家動手,這樣他才有報複的快感。
沈父沈母當初答應的時候根本就沒把這句話當回事,親生孩子嘛,嘴上說得再怎麽厲害,血緣關系總是抹不掉的,只是他們沒想到沈清遙突然在這種時候把這句話重新提了起來。
沈父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沈母則在旁邊趕緊說道,“你這孩子,氣頭上說的話,怎麽能當真呢,我們那時候只當你是舍不得離開家,怎麽會把你這種話放在心上。”
她說着還給沈清遙使眼色,希望他能懂點事,不要說下去,這到底是在傅家,她生怕被傅家的人知道當初沈清遙不願意結婚,甚至差點鬧出逃婚的事來。
“嗤。”沈清遙還沒說什麽呢,這時候傅家那一家子人裏突然傳出了一聲嗤笑聲。
實際上,也就只有沈父沈母以為事情瞞得很好了,他們這些本家的人,哪個沒有去查過,就算不能把沈家發生的事情查出個十成十,但大概發生了什麽還是知道的,現在聽到沈父沈母這些話,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傅霆琛直接笑出了聲。
他們這一大家子坐在這裏看這兩人向自己的“新晉大功臣”大嫂表演這種拙劣的親情戲碼,真是有夠浪費時間的。
昨晚的事沒有人相信是意外,而傅霆琛因為有之前夜闖傅淮年房間的經歷,他變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從昨晚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或暗示或明示的陰陽怪氣過了,原本等在這裏,就是想當着大家的面和傅淮年把事情說清楚,哪怕暫時消除不了大家的懷疑,至少擺明自己坦坦蕩蕩的态度。
他雖然對自己這大哥算不上有什麽感情,可作為一直被嘲諷為詭計多端的小三生下的私生子,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去害傅淮年的,他覺得這樣就好像是真的承認了他是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似的。
也因此對于浪費了這麽多時間來看自己這位好大嫂和父母的家長裏短,他是真的覺得可笑。
不過是兩個為了利益連親生孩子都能賣的父母和一個捧高踩低,喜歡逢迎拍馬的和父母是一丘之貉的沈清遙而已,在這裏演的好像誰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似的。
哦,或許有人不知道。
傅霆琛想到自己那位好大哥剛才說的話,在心中暗嗤,難不成他還真看上了沈清遙不成?
當然,這些話傅霆琛沒有說出來,他唯一發出的聲音也就是那聲笑而已。
不過那聲笑也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連一直都表現的臉皮很厚的沈父沈母,臉上也漲紅了幾分。
沈清遙倒是已經習慣了傅霆琛不時的“霸總”上身,他沒去管傅霆琛,而是對沈父沈母說道,“當初的事是怎麽回事,大家都清楚,你們得到了你們要的,我得到了我要的,這就夠了,再鬧下去,誰都不好看。”
說着,想到傅淮年剛才對他的動作,他還大着膽子也學着傅淮年握住了他的手,試圖用小動作表明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這種時候仍然謹記自己的“深情”人設,沈清遙覺得自己為了以後的鹹魚夢想也是很拼了。
傅淮年對沈清遙這種小動作沒有表現出什麽反感,反而還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在沈清遙手心點了點,像是在無聲的支持他的行為。
沈清遙很少有和人這麽親近的時候,覺得有點別扭,只是這次是自己主動的,他也不能現在就把手松開,只能假裝鎮定的繼續和自己便宜爸媽說道,“還是真像你們說的你們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隐情想和我說?”
沈父沈母自然沒有什麽隐情要和沈清遙說,就算有也不過是想通過和他多培養培養感情,讓他幫沈家多從傅家這邊拿點利益。
這種話站在傅家的客廳裏他們自然是沒辦法說出口的。
而且就剛才傅霆琛那一聲笑也讓他們因為老太太對他們态度還不錯而生出的那些野望頓時消散了不少。
沈父讪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呢,我們今天不過是來看看你而已,你要是不高興見到我們,我們走就是了。”
他說這話也有那麽幾分以退為進的意思,想着沈清遙總不能真的就這麽把自己趕走,哪怕自己兒子不懂事,但沈家那樣的人家也不會這樣落人口實,讓親家真的就這麽委委屈屈的走了,至少也該給點補償什麽的吧。
誰知道沈清遙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聽了沈父的話也不在意他這是不是故意賣慘,想來點道德綁架什麽的,只松了一口氣似的,立即點頭說,“好的,那你們走吧。”
沈父沈母,“???”
他不怕自己這樣子落在傅家眼裏會讓傅家覺得他是個不近人情,沒有孝心的人嗎?
他們這麽想着,下意識去看傅淮年。
傅淮年垂着眼,看都沒看他們,在他們看過來時,只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說道,“慢走。”
雖然病了這麽一場,但傅家的當家人一直都是傅淮年,現在傅淮年說了這種話,沈父沈母算盤落空,也沒了強留下去的辦法,只能頂着一張笑容僵硬的臉,滿肚子心思的走了。
臨走時,他們還不甘心的用餘光看了一遍傅家其他人的反應,他們不相信傅家真的能對沈清遙這樣把自己父母趕走的事情毫無反應。
但是傅家人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眼熟。
這不是傅淮年新婚第二天在他們身上發生過的事嗎,所以說他們都經歷過了,沈家這兩個外人又算什麽呢?
至于沈清遙,他們這兩天可是見慣了沈清遙對傅淮年那叫一個言聽計從的,說不定他就是揣摩到了傅淮年的心思才會這态度呢,有了傅淮年的态度擺在那裏,傅家人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的。
至于什麽孝順不孝順的,那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孝順又孝順不到他們頭上來。而且正如沈清遙所說的,當初結這個婚到底是什麽情況,誰不知道啊,要是沈清遙這時候表現的一副孝順兒子的樣子,他們心裏估計不是覺得沈清遙蠢就是覺得他心機深沉呢。
所以沒有人在意沈父沈母的離開,他們一個個都等着看傅淮年把人趕走後,是不是就要開始收拾家裏的人了。
已經有人開始眼神隐晦的往傅霆琛那邊瞟了。
傅霆琛對這些視線視若無睹,他剛才剛明目張膽的嘲笑沈父沈母,就做好了人走之後和傅淮年對峙的準備。
有些事自己做沒做,他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他在衆人隐晦的目光中直接就逮住了一個看得最明顯的,嗤笑,“怎麽,想說什麽不如直接說,偷偷摸摸的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什麽想法呢。”
雖然傅家不說全員都筆直筆直吧,但就算有也都是在外面玩的那種,所以在這方面大家倒是都沒覺得有什麽,但有了傅淮年娶了個男老婆這麽一個先例在,平時大家不怎麽注意的男男關系,就好像是一下子變得敏感了起來。
那人被傅霆琛這麽一激,脫口而出回罵道,“你放屁!為什麽看你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人說完下意識去看傅淮年,想在傅淮年身上找認同。
傅淮年卻沒看他們這邊。
因為沈清遙在自己那對便宜爸媽走了之後,終于忍不住迅速把握着傅淮年的那只手松開了。
松開之後發現傅淮年在看着他,他只能腦中迅速轉着理由着解釋道,“我怕你不習慣,剛才就是情急之下沒忍住。”
很好,剛才是情不自禁,現在是清醒了以傅淮年的情緒為先,誰聽了不說自己是個合格的舔狗。
沈清遙正為自己的急智點贊,就聽到傅淮年說,“沒事,沒有不習慣。”
說完大概是為了讓沈清遙相信,他頓了頓又說道,“剛才是我先動的手。”
“好……好像是啊,哈哈哈。” 沈清遙不知道要怎麽接這話,只能幹笑,笑完了還不忘補充一句,“我知道是你人好。”
夫夫倆在這邊說着話呢,根本沒有關心另一頭那些人之間的硝煙。
而那個想來傅淮年身上找認同的堂弟,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傅淮年在和自己愛人打情罵俏,他正懷疑自己的眼睛呢,下一秒就聽到了沈清遙誇傅淮年人好。
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雖然傅淮年不管是對誰永遠都能表現出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但他們這些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可是見過他有多狠的,尤其是有一年有人一時情緒上頭,罵起了當年他媽自殺的事,他當時才七八歲一個小小的人,直接沖上去,完全不顧自己,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按着人,一拳一拳愣是以一個小孩子的身體把人打斷了好幾根肋骨,自那以後,家裏的兄弟姐妹基本見了他就繞道走,沒有敢惹他的。
這還是小時候的事,就更不必說等傅淮年長大後跨輩接手家裏公司後,那些想要在他面前擺長輩譜的人,是如何被他收拾的跟個鹌鹑似的了。
所以,人好?這兩個和他有任何關系嗎?
那人神色茫然了一會兒,下意識的去看在場的其他人,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又出現了幻聽,然後他就看到了好幾個人臉上都是和他同款的懷疑人生表情,哪怕是平時最疼愛傅淮年的老太太,此時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帶着那麽兩分僵硬。
不過,情人眼裏出西施嘛,老太太也只有在聽到那話的第一時間恍惚了一下,很快她就想着也許自己孫子在對待伴侶的時候就是處處都好的狀态呢,畢竟家裏那些人什麽德行她都知道,就算其中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但她對那些人時也很難有什麽好态度,但是對沈清遙這個另一半就不一樣了,而且這伴侶年紀還比他小呢,疼愛一些,多遷就他一些也有可能,雖然老太太也很難想象自己孫子疼人是什麽模樣。
不過長輩看孫兒,總是處處都好的。
所以她恍惚了那一下之後也沒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出什麽大驚小怪的樣子,反而随着他們秀了一會兒恩愛,見其他人目光都朝自己看過來了,這才咳了一聲,示意夫夫兩個注意一下場合,畢竟還有正事沒解決呢。
她暗示完這才開口說,“好了,你們有什麽話都直說,有證據就拿出證據來,沒證據就不要張口就來。”
敢在家裏動這種手的,自然沒有蠢到留下什麽明顯的證據,所以從昨晚查到現在,也沒人查出什麽實質性證據。
老太太一說拿證據,大家就面面相觑了,最後還是剛才那個開口的人說道,“不如聽聽淮年哥和嫂子怎麽說吧,他們才是當事人,說不定發現了什麽呢。”
不管是傅淮年還是沈清遙,都是和傅霆琛不對付的,在那人看來,他們肯定第一個也是懷疑傅霆琛。
他們早就受夠了傅霆琛作為一個私生子,卻表現的處處壓他們一頭的樣子,更何況,在傅淮年昏迷這段時間,自己這大伯也表現的一心想讓傅霆琛接管傅家的樣子,這讓他們怎麽能忍。
要是現在真的查出來傅霆琛這個私生子居然敢害傅淮年,那他這輩子就別想沾染傅家了,他們也不用時時忍受他那副看他們好像都是在看一群蠢貨的眼神了。
沈清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正式的叫“嫂子”,他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的輕微扭曲了一下,控制好了才說,“我晚上一直在……看書,然後突然擡頭就看見有一只蜘蛛爬到了淮年的床上,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為了調查這件事,老太太就把傅淮年對沈清遙說的那一套他對蜘蛛過敏的說法拿了出來,所以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傅淮年這是對蜘蛛過敏了,也因此,沈清遙說的時候也就如實說出了蜘蛛的事。
只是他這段話裏信息了了,而且半點都沒提到傅霆琛,問話的人覺得自己之前都搭好梯子了,自己這嫂子怎麽一點都不上道,他有點着急,就說道,“除了這些就沒了?我聽說昨天白天的時候傅霆琛還找你說話了,他是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怕你回房間故意攔着你呢。”
其實本來他是猜傅霆琛是不是想找沈清遙做什麽交易,不過考慮到剛才見到的自己這位堂哥和老太太的态度,他識時務的把這個想法咽了下去。
沈清遙聽到這位堂弟這幾乎就差喊兇手就是傅霆琛的話,有些驚奇的看了他一眼,但想到傅霆琛平時那副時不時就中二晚期的樣子,覺得他拉仇恨也不難理解,不過很明顯這位也是不懷好意,所以即使他其實也挺煩傅霆琛的,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那我就不清楚了。”
說完他又小聲吐槽了一句,看來有病确實得去早點看,看這仇恨拉的。
沈清遙吐槽的聲音雖然小,只他和傅淮年幾乎是挨着的,所以傅淮年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禁想起了兩人剛結婚第二天早上那會兒,沈清遙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就跟自己說勸傅霆琛去看病的事。
他記得自己還答應了?
想到這裏,他倒是終于抽出視線往傅霆琛那邊看了兩眼。
對于這個弟弟他一向是不怎麽在意的,他可以做到随時掌握他的動态,卻沒興趣真的一天到晚盯着他,所以對于他到底有病沒病他也不怎麽關心,那天也不過是随口答應了一句,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可此時在看着他那副臉上挂着幾分冷笑的表情,他就想起了沈清遙當時小心翼翼的跟自己說懷疑自己這位弟弟臉抽抽,可能需要看醫生的樣子了。
一時之間,傅淮年嘴角控制不住露出了幾絲笑意。
其他人見傅淮年因為那位堂弟的提醒看向了傅霆琛,都以為重頭戲要來了,就連傅霆琛自己也做好了準備,正打算傅淮年一開口他就擺出态度,哪怕是昨天找沈清遙說話的事,他也不怕說不清楚,畢竟他當時也沒刻意躲着人。
誰知道傅淮年看了他兩眼之後居然露出了笑容。
所有人,“!!!”
這是要放大招了?是不是他心裏已經有了什麽決斷,不打算聽誰的解釋了。
大家都來了精神,就連真正放蜘蛛的人此時都從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狀态中打起了精神。
然而傅淮年只是又低下了頭,在沈清遙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嗯,是我的錯,忘了提醒他了。”
沈清遙,“!!!”
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随口吐槽的話傅淮年居然還會接,只能尴尬的說,“啊,沒事,沒事,我就是随便說說的,哈哈哈,我看他現在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看着夫夫倆旁若無人的說着小話,傅霆琛雖然聽不見具體內容,但他有一種莫名的直覺,知道兩人這是在說他,他忍了半天有點忍不住了,就直接說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你們要是有什麽懷疑我的地方可以說,不用這樣。”
沈清遙,“……”
其實沈清遙從傅淮年的态度中也看出來了,他大概也沒覺得這事情是傅霆琛幹的,不過看着傅霆琛這麽一副急于證明自己清白的樣子,他難道要告訴他,他和傅淮年不是在讨論對他的懷疑,而是在讨論他的病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