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始末

方瑟看着秦進。

秦進因生氣臉頰變得有些僵硬而冷漠。方瑟暗想自作孽不可活,往日無聊,沒人管束,就随心所欲。

沒曾想,找了個小十幾歲的年輕孩子做戀人。

二十幾歲,年輕的還不通世故。也沒有賈枂與方瑟這般,老油條的心照不宣。

多半只是一種調侃。

因為深谙方瑟喜好胡鬧,做事只憑一時感覺。

“秦進……”方瑟開口。

“有事嗎?方先生。”秦進冷着臉色,連眼角餘光都懶得欠奉。

“先吃個早飯好嗎?”方瑟把手搭在秦進的肩膀上,低頭吻了吻秦進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說:“原諒我?嗯?”

秦進心有點軟,卻又被巨大的委屈侵襲,他盡量保持平靜,點點頭:“好。”

安東尼不想摻和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便和方瑟說了一聲,自己在大堂用餐,方瑟沒有強求。

只是摟着秦進,尤莉尾随在方瑟身後,進了包間裏。

秦進坐得離方瑟遠遠的,只翻着菜單。

女服務員給他們倒了熱氣騰騰的茶,茶的味道好聞極了,秦進呷了一口,冒着的茶煙潤得他臉頰微粉微白,幹淨的好看。

“您的糖。”

秦進擡頭看了一眼,就見離他很遠的方瑟,專注的往茶碗裏放糖,白色的糖讓他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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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滑下些許糖沫。

方瑟把茶攪拌均勻,秦進看他喝了一口,不禁跟着有些牙疼,放了那麽多糖,竟然還能有人喝得下去。

“今天的事,我跟你道歉,好嗎?”方瑟柔聲細語,很誠懇,目光如潋滟湖水藏匿了些許含蓄的情意,他說:“今天本來很好,我希望你開心,秦進。”

“我已經很不開心了。”秦進控制着音量,卻還是像捕魚的網,越說,越往上提這個網,水一點點流盡,秦進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但他還是壓制,盡力的說:“我讨厭這樣!方瑟!我讨厭死了!”

方瑟的表情怔了一下。

随後他用銀色的勺子攪了攪茶,并把勺子放在托盤上,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又看向秦進,道:“我知道了,對不起,好嗎?”

秦進眨了眨眼,眼眶有點紅:“明明是你的不好,你現在卻生氣了。”

“我沒有啊。”方瑟無奈的蹙起眉毛,似乎因秦進這句話而感到詫異。他溫柔的看向秦進,站起來走到秦進身邊,蹲下來握住秦進的雙手:“親愛的,好嗎?我沒有生氣,我真的對今天發生的事感到抱歉?是我的錯,好嗎?”

“嗯……”秦進順從的被方瑟擁抱,方瑟吻了吻他的頭發:“以後,不會有這種事了,好嗎?”

“你說話算話。”秦進瞪他一眼:“你的男朋友這麽好看,你還去撩別人,就是……”他想了想,才說了一個覺得比較有威脅的詞:“智障!你就是智障!”

方瑟笑了一聲,沒再答話。

方瑟給秦進點的生煎和粥上來了,秦進自己點了醬牛肉和一些小菜。

秦進确實餓了,昨天拍了一天戲,晚上又被方瑟壓榨,今天早上起來又生了氣,不由覺得委屈難受,立馬夾了個生煎小口吃起來。

方瑟似乎不餓,沒有着急吃東西,他看秦進吃,體貼問:“合胃口嗎?”

“嗯,好吃。”秦進眼睛睜圓,顯得有些天真。

方瑟笑了笑,伸手撫摸秦進的頭發:“你多吃點。”

說罷,就把剛才要的一大塊水煮牛肉,放進藍色的盆子裏:“尤莉,來……”

尤莉汪了一聲,舔了舔方瑟的手指,才坐下來開始吃東西。

“我從以前就想說,尤莉好乖哦。”秦進咬着脆脆的黃瓜說。

“嗯,我從小養他。”方瑟輕輕笑,看着尤莉,伸手撫摸它的毛:“他是個漂亮而安靜的小王子,是嗎?尤莉。”

小王子……?

秦進一蹙眉,驚訝道:“尤莉是公狗?”

“嗯,是男性。”方瑟站起來,似乎想要洗手。

“那怎麽取了個女孩名?”秦進笑出來,又說:“我去給你拿個濕紙巾擦擦,你先吃東西,不要亂晃了。”

“沒事,只是我去洗洗……”

“擦擦就行了,反正也是熟牛肉。”秦進把嘴裏的生煎咽下,抽了張紙巾擦嘴:“你快吃飯,昨晚你就不好好吃,我去給你拿,乖哈。”

他說完,沒給方瑟機會,轉身就出去了。

留下方瑟在包間裏愣了一會,才慢慢笑出來,他撫摸着自己的額頭,笑出聲:“他真好。是不是,尤莉?”

尤莉正在吃飯,沒有回頭看方瑟。

秦進跑出去,才忽然想起自己應該有點偶像包袱,便問女服務員:“能給我點濕紙巾嗎?”

“嗯……”她似乎有點猶豫,遞給秦進一個疊好的白色濕毛巾,似乎剛燙好的,還有點溫熱:“都是新的,沒人用過。”

秦進點了一下頭,笑着說:“謝謝。”

“您就是方先生的戀人吧?”

秦進懵了一下,才淡淡笑出來:“你指方瑟?”

她笑着點點頭,有種我見猶憐的氣質,旗袍穿在她身上,真是适合極了。她看秦進,有些懇求的說:“您別聽他們瞎說,我剛剛聽見賈先生開了玩笑,并不是那麽回事。”

秦進一頓,下意識去看這女孩手上有沒有翡翠镯子。

但這女孩十指纖纖,細嫩如豆腐,手腕卻只戴了一條銀色的鏈子,女孩發現秦進在看他,便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着自己的手指。

“您聽說了,方先生給了我一個镯子。”她認真的講:“可并不是那麽回事。我年紀小,母親得了病。家裏沒錢,我又學歷不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去了漢府玉店上班,我只是負責銷售而已,就是在那時候,碰見了方先生。”

女孩陷入回憶,輕聲說:“那個時候,我母親已經病得很重了,我沒錢給她治病,上班的時候也無心工作,偷偷哭了。方先生是漢府玉的老板,我那天第一次見他,他好和藹,好親善。”

“問我為什麽一個人哭,我實在太難受了,就都說了。他若有所思,問我還差多少錢,我說差二十多萬,他笑了笑,就買下了我櫃臺的翡翠镯子,說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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