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火辣辣

天空湛藍,浮雲臃腫的團團簇簇,壓得很低,別墅那紅色的房頂,閃着淡淡的光,坐在臺階上的兩人,正在擁吻。

秦進手上的石榴,粒粒分明,每一粒都像一顆小巧的紅寶石,千千萬萬的石榴籽聚在一起,像奇妙的鏡子,倒映出方瑟逼近秦進,秦進靠在身後的柱子上,抵着背上的骨頭,有些發涼,又食髓知味。

方瑟很奇妙的用手捧着秦進的側臉,溫柔的吻他,像暖暖的日光似的,恰到好處的照在秦進身上。

可方瑟卻不說愛他。

只吻他,手在秦進的背上游走,秦進不知道怎麽坐到方瑟的腿上,方瑟是很有力的那種男人,不顯得瘦,卻很精壯。秦進用手輕輕推着方瑟的胸膛,方瑟的體溫那麽熱,而胸膛又那麽硬,像一塊燒了的鐵。

唇和唇,舌和舌。

秦進紅着臉,眼神朦胧,情不自禁半靠在方瑟懷裏:“我愛你。”

“嗯。”方瑟含着笑意。

“你不同我說,你也愛我?”秦進手抱着方瑟的後背,把臉紮在方瑟的脖頸處,輕輕吻了吻:“你不說?不說你愛我?”

方瑟笑了一聲,讓人心裏一陣癢。他語氣溫柔:“我愛你,我愛你,應該從早上說到晚上,再從晚上念進夢裏,否則,這句我愛你,就不夠虔誠。”

“那你為什麽不常說給我聽?”秦進把方瑟的襯衣撩開一角,把手貼在方瑟的腹部上,喃喃的問。

“嘴巴會說謊,牙齒也不夠穩固,總叫一些騙人的話,把它們搞得天翻地覆,然後脫口而出。”方瑟捏了捏秦進的耳垂。

秦進嗤笑一聲:“那你這樣說,豈不是世間的情話,都太過單純沖動,不過腦子說出來的?”

“那也不是。”方瑟笑。

“怎麽不是?”

“譬如我。”方瑟說:“我講愛你。句子雖短,卻字字真情,說一個字,心裏就甜蜜一下,全身暖洋洋的,快樂的都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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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卻不常說。”

方瑟湊近秦進耳邊,用手撓他的側腰,秦進身子一癢,笑了出來,推開他:“你好無賴。”

“我可不無賴。”方瑟把秦進抱起來,秦進雙腿夾住方瑟的腰,與方瑟鼻尖相對,雙目相對,方瑟又溫柔的說:“我是很冷漠的人。只不過對你,多了偏心,就忍不住想要看見你,伸手觸摸你,你太美好,你是我心中滿滿的愛,沒有你,我可怎麽活下去。”

秦進臉了,卻看方瑟,方瑟也笑着,只是讓秦進看,這笑總有些狡猾。于是,秦進吻了吻方瑟的頭發:“方先生,油嘴滑舌,可偏偏人模狗樣,說出的話也叫人愛聽,我可更愛你了,怎麽辦?”

方瑟淡淡笑:“你這是罵我?還是誇我?”

“唔……”秦進佯裝沉思片刻,才笑笑:“你就當我誇你好了。”

方瑟一笑,秦進卻不與他糾纏,因為他占了口頭的便宜,正洋洋得意,于是岔開話題,問:“你會不會樂器?”

“什麽?”

“比如彈鋼琴,吉他……方子煦的吉他彈得好極了,鋼琴彈得也不錯。我想你,是這位音樂天才的父親,總不會差吧?”

“一般般。”方瑟笑,把秦進放下來,秦進站在地上,還與他摟在一起,秦進問:“你會什麽樂器?”

“學過一點大提琴。”

秦進驚訝,更是愛意濃濃注視方瑟,蜜糖似的要融化了,對方瑟說:“好厲害,你可太厲害了,大提琴很難學對不對?你真博學……”

方瑟笑出聲,藍眼睛深邃的望秦進一眼:“我彈的很一般。”

秦進眼巴巴的湊過去:“你彈給我聽聽,就彈一小段,好不好?”

沒理由說不好,方瑟就點點頭,叫安東尼拿了琴過來,秦進期待的等着,等着。

直到方瑟演奏出第一個音。

秦進的眉毛像是要掉到地上去一樣,他微微張開嘴,看着方瑟磕磕絆絆的繼續彈。

方瑟彈完以後,也不顯心虛,還問:“怎麽樣?”

“我想,你還是像個外國人多一些的。”秦進說:“在這裏,說一般般大部分叫自謙,沒想到你的一般般,竟然還含了自誇的成分。”

“這麽糟糕?”方瑟笑出聲。

“也不是糟糕。”秦進唏噓:“不過要叫做這琴的師傅聽見了你拉的琴,怕是比一個大巴掌扇到人家臉上,還覺得火辣辣。”

方瑟笑得顫抖,捂着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我可太喜歡你了,寶貝兒,你真有趣,太有意思了。”

秦進莫名其妙,心想,再有趣難道還能強過你彈的琴?他又想,方瑟大概在音樂上是沒有一點天賦的,畢竟能彈得那麽難聽,也是一種能力。

不過方瑟倒是不氣餒,他好脾氣的認下了秦進說他彈得差,叫人把琴收走了,他對秦進說:“明天要去拍戲?”

“嗯。”秦進朝他笑笑,對方瑟說:“你可不要再給我弄出假期了,我想好好拍這個戲。”

方瑟含笑點點頭,走過去從身後抱住秦進,問:“那要是,我想你,該怎麽辦呢?”

“晚上給我發視頻呗。”秦進說,摸了摸方瑟的臉蛋:“小心肝,估計最多也就是兩個月,忍忍吧。”

方瑟嘆了口氣,又笑笑:“好吧。”

“我晚上想陪陪小寶。”秦進像是苦笑似得,慢慢道:“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父母都不管他,有自閉症的小孩最需要關愛和陪伴,我總怕,我和他再親,終歸只是他舅舅,是不是不如父母陪伴的好?”

方瑟沒說話,安靜的聽秦進講。

“他還是個襁褓裏的嬰兒時,我就帶着他,帶了幾個月,我姐姐就把他抱走了,兩個人不知道去哪了,再見面時,小寶已經兩歲了,不會說話,也不看人,跟個木偶娃娃似的。”

“我那時候剛拍戲,正是一頭霧水,忙得昏天黑地,腦袋發暈。手裏又沒有錢,不知道怎麽照顧他。小寶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沒有這麽個奶團子,淚汪汪的喊我舅舅,等着吃糖吃好吃的,我覺得那幾年,我真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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