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起過年
昨晚為了等霍折寒,鐘侓睡得晚,而霍折寒只睡了三個小時就起床,大年初一,起得越早越好,他想給露露做個早飯。
在廚房裏摸索一圈後,霍折寒坦然承認,自己的廚藝有待提高,送飯很勤快,但沒有認真學。
不忍心讓露露新年第一頓飯吃得太寒碜,霍折寒決定出門買。
第一次來鐘侓的老家,雖然沒有家長可見,但霍折寒依舊十分重視,表現積極得就像新姑爺。
哦,也不是沒有家長,霍折寒看着從鐘雲卧室出來的陸自明,輕嗤一聲,比早起,這次他依然略勝一籌。
陸自明驚喜:“你要走了?”
霍折寒:“買早餐。”
陸自明無語:“大年初一大家忙着走親戚,誰給你賣早餐。”
你是總裁你在鄉下也買不到。
他橹了橹袖子:“我跟阿雲說好了,今天我來做早餐。“
霍折寒失去表現的機會,環顧四周,拿起了拖把,把二樓地板拖得濕淋淋,自行斟酌了三分鐘,學會擰幹拖把。
陸自明擦玻璃。
霍折寒把三層樓的扶手擦了。
……
卷,都可以卷。
鐘侓問哥哥:“我們家很髒嗎?”
三點睡,六點半就起床搞衛生。
他們回來得晚,之前請人打掃過,不過不是專業家政,能住就行,不可能一塵不染。鐘侓也想随便幹點活,鐘雲說世界冠軍的手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是數九寒冬的水,不讓他碰。
霍總今天一早上幹的活,能頂他重生以來六個月的。
鐘雲:“可能在有錢人比較注重衛生。”
他看了看陸自明的表情,感覺像是被上司壓榨的勞動力,是不是霍折寒有潔癖?
鐘侓想起之前搞家庭模式的時候,別墅被他和霍喻弄得跟雞窩似的到處飛毛,下腳的地兒都沒了,霍折寒還面不改色的上樓睡覺。
他想,講究的應該是陸自明。
村裏的習俗,初一早上要拎壽面和雞蛋給歲滿整十的鄰居長輩過壽,主人家會回餅幹和糖果,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圖個吉利和心意。
鐘雲帶上了弟弟。
鐘侓對霍折寒道:“你在家等我。”
陸自明對鐘雲道:“真的不能帶上我嗎?”
真的不想留在這裏卷了。
鐘雲為難道:“我已經帶了弟弟。”
上門祝壽,雖然是鄰居,但也不是很熟,人太多了主人家估計一頭霧水。帶陸自明,那帶不帶弟弟的對象霍折寒?
雖然帶男朋友認認親,比帶“這是我認的弟弟”好像更合理。
沒辦法,只能委屈一下陸自明。
霍折寒目送老婆離開,拿起了一邊的掃帚拄着,若有所思:“想不想明年名正言順地一起去?”
“你有什麽高見?”陸自明自己就想出了高招,“如果明年你有本事把鐘侓留在S市過年,那跟着阿雲的就是我了。”
霍折寒:“非要用這麽弱智的方法?”
陸自明不信:“你能有什麽好辦法?”
已知鐘雲只肯帶一個人,那當然弟弟優先。
霍折寒:“別忘了是誰帶你進院子的。”
沒有上司英明的指示,哪能那麽翻牆見到老婆?
陸自明炫耀:“只要有一個聰明知道留門的老婆就可以。”
霍折寒一頓,這是他和露露第一次過年,多來幾年,他老婆也會知道跨年沒打電話就是在飛機上來找他。
“求人不如求己。”霍折寒一臉高深莫測,“這裏的風水不錯。”
公事這麽多年,作為連襟互相嫌棄,一談正事,該有的默契都有。陸自明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投資建廠?”
這裏離高速路口挺近,但沒什麽産業,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拿錢回家蓋房子。
如果建廠,能吸引村裏一大批勞動力,等于村裏的支柱産業。
霍折寒打量着竹枝編的大掃帚,嘗試着掃了掃落鞭炮紙,發現挺好用,道:“嗯,幫助鄉村致富。”
陸自明沉思:“到時候過年也可以正大光明來。”
霍折寒:“增加就業崗位同時關愛老人。”
陸自明:“誰家過壽我們都親自上門派紅包。”
就跟老婆一起!名正言順!
霍折寒:“那這事……”
陸自明:“我去辦。”
“很好,交給你了。”霍折寒動動嘴皮子,大年初一談了一筆公務,成功解決了自己橫豎沒有借口出現只能在院子裏掃地的難題。
今年大概有七戶人家做壽,年齡五十到一百不等,鐘侓提着滿滿的糖果和餅幹回來。
霍折寒另一袋壽面和雞蛋給他替換。
因為兩人起得不算早,出門也晚,去哪家都被拉着噓寒問暖,招呼茶水橘子,尤其過年家裏小輩回來,見到棄神跟見到財神爺似的。
小孩子圍着棄神抒發崇拜,大人跟哥哥回憶往昔,各有各的興趣。
泾、渭、分、明。
棄神跟霍總抱怨:“我不想跟小孩唠嗑!我要跟大人唠嗑!”
但顯然哥哥是村裏的名人,大人都更關注哥哥的身世坎坷經歷不凡。弟弟也是名人,但是一出現就被小孩團團圍住,擠不進哥哥的圈子。
霍折寒忍俊不禁,還能指望壽星年紀的人了解電競嗎?
他從袋子裏取出一粒軟糖,撕開包裝紙,塞進棄神嘴裏:“別生氣,甜不甜?”
鐘侓舔了舔嘴唇,哥哥在等他了,他拎起壽面要走,想了想,也從袋子裏撿了一顆軟糖,剝開來給霍總。
“甜的。”
剩下的三家,兩人又走了半小時,終于回家。
鐘雲回了兩次老家,在弟弟的提醒下,終于認全了。
鐘侓很有一套,他不說叫什麽名字,而是會提起一些和爺爺的往事,以及爺爺說過的,父母的往事。慚愧的是,這些深埋黃土的記憶,村裏人比鐘雲鐘侓記得清楚。
因此,鐘侓和鐘雲沒有不耐煩任何一家人的熱情寒暄,在走動間,慢慢拼湊起屬于他們家的過去。
一個家,有了房子,有了過去,也有未來。
比如在家等候的愛人。
鐘侓剛剛匆匆來回沒注意,現在一踏進院門才發現,院子真幹淨吶,院子裏一根草都看不見了。
鐘侓:“你都不累嗎?上去睡會兒吧。”
霍折寒要求:“沒有你睡不着。”
“好吧,我陪你午睡。”鐘侓答應了,霍總初來乍到,自己應該多關照。當初他去澳洲比賽,霍折寒給自己換路标和廣告的事還歷歷在目。
輪到鐘侓盡地主之誼,他很好說話,被霍總抱着在床上尋找困意。
鐘侓:“你會覺得這裏很無聊嗎?”
霍折寒:“不會,我很忙的。”
鐘侓腦袋枕在他胳膊上:“你好勤快啊霍總。”
霍折寒笑了笑,道:“我勤快,你是不是臉上有光,在村裏都能橫着走。聽說以前搶收搶種,我都得去地裏收麥子表現。”
鐘侓:“對對對。”
霍折寒:“放心,不會給你丢臉的。”
霍折寒收起胳膊一攬,把露露撥到懷裏親下去。
也不是真心想跟陸自明卷,主要給老婆逗個樂子。
初二,鐘雲帶陸自明上山掃個墓,他們年內确定會結婚。
陸自明穿得十分莊重,黑色西裝外面都不肯多加一條圍巾。
霍折寒頂着翹起的頭發,到處找定型水,可惜沒帶,他習慣見鐘侓不打理發型,拿起手機搜索附近的理發店。
鐘侓猶豫道:“要不你下次再去,我爸媽一次見倆也吃不消。”
不知道會不會生氣,有事先讓哥哥頂着吧。
霍折寒:“來都來了,不去不禮貌。”
鐘侓咬着嘴唇:“還是下次吧。”
霍折寒嚴肅着臉,捧着鐘侓的臉:“你不想跟我結——”
“停停停!”鐘侓道,“說好的讓我把握進度!”
霍折寒:“我這兩天都很勤快,爸媽見了一定喜歡。”
鐘侓揣了一兜紙巾,去就去吧。
一行人沿着小路上山,冬天的山林很幹淨,果農将林木修剪多餘的枝丫,雜草被霜打得枯黃,軟趴趴貼在地上。
霍折寒在看見和鐘家人毗鄰的一方墓碑時,眼眶猛地刺痛了一下,才猛然醒悟鐘侓的提醒。
腳步像被灌了千鈞水泥一般,他站住,伸手撫着上方的一張照片。
棄神也埋在這裏。
鐘侓擡手遮住自己的名字:“別站在這了,我爸媽和爺爺在那邊。”
霍折寒倏地回身,重重抱住了鐘侓。
“露露。”
棄神充滿男子氣概地說:“我在這兒。”
霍折寒發自內心地分享馴夫方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重于工作疏忽你,請把我帶來這裏。”得露露被窩裏躺好幾天才能好。
鐘侓:“這麽說,你也可以這樣做。”
訓練太猛作息混亂了就來這裏清醒清醒。
霍折寒:“我愛你。”
當天晚上,不顧哥哥住隔壁,霍折寒把鐘侓壓在床上揉來揉去,手法可兇。
鐘侓捂住嘴巴,得了空,小聲逼逼道:“實在不行你可以喝點酒壓壓驚。”
霍折寒:“酒不行,得喝核桃露。”
鐘侓:“沒有。”
“那杏仁露。”
“也沒有。”
“花生露。”
“……”
霍折寒:“別麻煩了,就露露吧。”
鐘侓警鈴大作,眼疾手快拿起手機,定了十二點的鬧鐘。
露露直接被榨幹。
好不容易挨到鬧鐘響,鐘侓立刻恐吓道:“十二點我該睡了!”
霍折寒掌着他的腰,黑着臉思索兩秒,硬生生答應了。
方法很有用,下次早一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