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同居中——

零苓回到餐廳,坐在那裏的只剩下賀珵,那個女生已經離開。

“你就是為了她,才那樣對學長?”

賀珵擡頭,“如果他知道他的小情人在這裏聯誼,一定很開心,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這跟我沒關系。”

“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嗎?”

賀珵銳利的眼睛直視他,零苓自覺堂堂正正,可此時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我喜歡他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賀珵露出無所謂的神情,反倒是門外,厲芸手裏的包一松,掉在地上,但除了路人看了她一眼,沒人發現她。

賀珵起身,在他耳邊道,“你也別以為你比我高尚多少,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利用別人的傷痕趁虛而入,對你而言,是件好事吧。”

另一邊,江喜看到才離開一分鐘不到,又回來的厲芸,問道,“怎麽了,找到了?”

“嗯,找到了,就在凳子底下。”

厲芸看上去很鎮定,和離開時并沒有什麽不同,至少零苓回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察覺異常。

KTV內,小紅和馮評搶着話筒,偶爾還有江喜撺掇,好不熱鬧。

而在這吵鬧的氛圍中,零苓獨坐在角落,他知道他不該這樣,這件事從頭到尾,就不是他的事,可他無法忍住不去想。

不知是一股怎樣的力量驅動着他,他來到了圖書館,自那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來過這個地方。

本該在那裏的人并不在,零苓問圖書館裏的人。

那人也常常來這裏,記得有這麽個人,“這幾天都沒看到他。”

零苓又去問他的同學。

“他好幾天沒來上課了,聽說是生病,在醫院裏。”

這一刻,零苓很後悔,學長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堅強,他需要有人陪在身邊。

而他卻因為怯懦,連這點簡單的事情都沒注意到。

零苓來到醫院,打聽到了病人的房間號。

“你現在這副樣子,又是想裝給誰看?”冷冷的、刺透人心的話語從那間房間內傳出。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你。”

零苓看着賀珵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關。”

容想看上去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最重要的事,他眼中的神采黯淡,零苓難以想象,眼前這人,和他最初所見的學長是同一個人。

“我聽說學長生病了,就想來看看,學長的病,沒事吧?”

“不過是小病,你用不着來。”

話中的冷淡和疏離已經毫無掩飾,或許是這段感情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傷害,以至于他對類似的事情都抱着敵意。

“學長請不要這樣說,聽到你生病,我感覺很難過。”

“你人也看過了,回去吧。”

“請讓我留下來,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容想沒再趕人,也沒有聊天的意思,真的就當他不存在。

零苓就坐在邊上,靜靜待着。

小紅回到家,家裏沒有人,打電話也關機,零苓整個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混蛋,回來之後,要讓他知道家規兩個字怎麽寫。

門鈴響起,小紅心道,莫不是這家夥遭遇搶劫了?若是這樣,倒也可以對他好一點。

然而門外站着的人不是零苓,而是另一張熟悉的面孔。

小紅一句話也不說,直接關門,表示不歡迎。

門關不上,那人早有預料,一根木棍卡在那裏,強行關門,定然會對門造成傷害,而且這人如果找不到自己,指不定會對零苓做什麽。

客廳裏,小紅道,“想喝什麽?”

“一杯咖啡。”

小紅走到廚房,拿起玻璃杯,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杯水,放到茶幾上。

“我好歹是你父親,你要客氣一點。”

“對一個不在乎社會陳俗的人,還要按照社會上的禮節對他嗎?”

“你現在就住在這裏?”來人打量屋子,從他臉上看不到輕蔑,他只是單純地在觀察。

“我住在哪裏,跟你有關嗎?”

“作為父親,我很擔心你做出不好的選擇……”說是擔心,又看不出與擔心有關的任何變化。

“我覺得我的選擇很好,我離開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庭,來到一個普通人家,過着正常人的生活。”

“這家的主人呢?我想我有必要表示感謝。”

“感謝什麽?”

“感謝他們暫時收留我不成器的兒子。”

聽到暫時兩字,小紅立刻道,“我拒絕,我不回去。”

“你終歸不屬于這個家庭,能留多久呢?到時間了,還得回去……”他在陳述事實,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我和這家主人的兒子有關系,我打算一直留在這裏。”

“什麽關系?”難得的,來人動了動眼皮,多給了小紅一眼。

“我們是戀人,現在在同居。”

那人看了一眼沙發,沙發上的被子還堆在那裏,疊成方塊,一看就是小紅的手筆。

“吵架不行嗎?”

來人起身,道,“那等你們分手了,就回去吧。”

“好走,不送。”

那人出門,打開車門,對着等在外面的機器人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立刻心領神會,以一種非人的速度,來到附近的草叢,草叢中一人驚慌逃竄,但他逃竄不及,手中的攝像機被奪走,他還想說點什麽挽救他的攝像機,那攝像機卻在管家的手中碎開。

“你不能……”

機器人管家看了他一眼,他咽了咽口水,大氣不敢出。

“不管是誰讓你來調查,這件事都到此為止。”

管家的眼中沒有感情,但他總覺得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會像那臺攝像機那樣,直到管家離開,他才感覺自己大難不死。

但回去後,他立刻打電話給許吉,聲稱自己對這件委托無能為力,他查不到機器人的制作者,願意退還定金。

許吉在罵了一通無能偵探之後,又覺得牙疼,沒了偵探收集信息,他就只能親自出馬。

想着,他拿起一張名片,那是一間理發店的名片。

這偵探不想要這些錢,難道連理發店的人也不想要這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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