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中校友[完] (1)

◎蘇若,你現在喜歡的人是誰◎

蘇若和季衍之因為這個事件意外, 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鄰居。

即使偶爾在單元樓裏相遇,也默契的裝作不識。

季衍之暫時還無法接受蘇若的那套‘不負責’理論,而蘇若卻因為已經走完了關于對方的感情線, 徹底放松,反而不在意他們是否能和好。

其實在蘇若看來, 他們可能不會有将來了。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不會出現的其他關系存在。

到了旅游旺季的節日,周湘公司好不容易給她放了假期,平時社畜沒有享受的時間, 所以即使處處人多, 她也不想浪費掉這個機會出去游玩一番。

旅游自然要人多才有意思,周湘自然叫上了蘇若。

而緊跟着蘇若這個中心, 連線又牽扯出了諸如吳墨,霍司禮等人。

蘇若最不喜歡出門,之所以答應, 那是因為……

任務。

沒錯, 雖然和季衍之的這邊結束了,可原主在原文中的最後一次重要出現,就是這次旅游。

這時的男女主即将要走到一起了,原主終于認清,季衍之是完全不喜歡自己的,完全沒有可能,即使他明白和女主沒可能,也不願意回頭選擇她。

基于這一點, 原主頭腦沖動下, 做出了一個錯誤的舉動。

她把女主騙着走失在山間, 卻丢下她一個人回歸大隊伍。

這個行為終結了她和女主的友情, 也間接的促成了,男女主最終明确了自己的心,成為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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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次藥酒陰差陽錯促成他們沖動行為的教訓,蘇若這次非是提前和系統要到了所有的劇情細節。

可她跟着周湘欣賞山上風景,心不在焉的胡思亂想。

卻很不明白,一個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人,真的比眼前人重要嗎?

她疑惑着,也問出聲來。

系統根據原文描述為她分析:或許一部分是有季醫生這個人的關系,可更重要的是對自己不如意,對方卻終得所愛的不甘吧。

當一個人過度痛苦時,他們不願意再一味的苛責怪罪自己,使自己陷入無限循環的痛苦深淵中,所以他們想要尋找一個外來因素,轉移自己的視線,曲解自己的理由,來化解內心的疼痛。

而女主的愛情幸福,就是原罪所在吧。

懷璧其罪,這是誰都無法避免的。

而蘇若的視線從遠處假裝望風景的霍司禮,拉回到身邊的周湘,又轉向另一側的崎岖山巒。

她心驚膽戰,又一次向系統确認:“真的要這樣嗎?不會出人命嗎?”

【宿主你放心,按照原文的設定,女主只是受了輕傷,半天就被財力雄厚的霍司禮找到了,并沒有發生意外。】

“可是這麽大的山,這麽蜿蜒的路線,萬一一個迷路或是摔到哪裏……”

對蘇若來說,走感情線還比較容易,做扮演醜惡嘴臉的惡人,她還是頭一回。

系統:【……】

就知道,下次打死心軟也不告訴她了。

只有徹底完成了一個世界的任務,宿主的特殊體質才能得到能量獎勵緩解,她能夠免除極致的愛意饑餓痛苦而活下去。

這時如果拿這個條件來引誘脅迫她,或許會成功,但又顯得他很無情。

因此,系統只是表示:【宿主,我來幫你一把。】

在蘇若已經帶着周湘和其他人拉開距離,卻遲遲難動手的時候,她只感覺手中一空,空間扭曲旋轉,周湘消失掉落在山中另一處無名的坑裏。

“周湘!”那一刻的蘇若什麽都沒想,她下意識探身去救人,結果系統被她的動作反應不及,弄得她也跟着掉下去了。

系統:【……】

現在如果再動用稀少的力量救人,會不會不僅創造了更多靈異事件,還會功敗垂成,得不償失又惹她生氣?

“蘇若!”周湘先是重重跌落摔下,然後看到了緊跟着掉下的女孩,神情緊張的上前關心,“你還好嗎?疼不疼?”

“不用擔心,我沒事。倒是你呢?”蘇若是在身體失衡的一瞬間,明白了系統那句話的深意。

因為她和系統是一夥兒的,算是同謀,因此這時面對她,不可避免的心虛,眼神不敢有絲毫對視。

“我也沒什麽。”

而周湘并未察覺到異常,她更關心她們現在的處境,她望向洞口的陽光,神色擔憂:“高度這麽深,恐怕我們不好爬上去了,希望霍司禮他們,能夠盡快帶着人來吧。”

“哦。”蘇若沒話找話,“周湘,這是哪裏啊?”

“應該是一處陷阱,因為一開始我分明看到前面是平地來着。”周湘認真分析着,并未敷衍。

蘇若:“……”

那是因為是系統特意為你的主角體質創造的,當然要帶有迷惑性。

一開始,兩個女孩掉到坑裏,都沒有過度的恐慌害怕。

一個是獨特的女主,一個是清楚這是系統弄得,倒是不怎麽算是面對未知,所以心裏有底。

她們還有心思互相解悶,排解這被大山遺棄的消極情緒。

可當蘇若和周湘等了許久,眼看天都要黑了,外面還絲毫沒有動靜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坐不住了。

蘇若這時求救系統,對方卻毫無回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果然,什麽時候,都是求人不如求己。

與女主坐了幾個小時的蘇若站起身來,她極力的擡頭仰望上方,然後說出了令周湘不可思議的話:“周湘,我們不要等了,爬上去吧?”

這種不可思議,不是她想不到這個方式,而是她沒想到平日裏看着安靜不喜張揚的女孩,竟然擁有如此的勇氣和魄力。

這句話雖是問句,可她的語氣裏處處都透露出:對自己能夠成功的自信,對自己打算破釜沉舟的堅定一戰,還有,無論她同不同意,與不與她一起,她都打算這麽做了。

周湘沒有理由不應,她也不是完全喜歡坐以待斃的人。

而在觀察過這個洞壁後,周湘得出結論:周圍不算光滑,也有借力抓握向上的突出石塊。

難的不是這些,而是,洞的高度。

這顯然就是一場關于生死冒險的無保護攀岩,對面這牆壁,還不是為攀岩者設計的,而是天然的石洞。

周湘從向上的高度目視到腳下,目測她們如果中途掉落,摔傷肯定的,摔死不太可能。

而之所以現在危險,之前她們掉下來沒什麽。

自然是一時的劇情保護,因為她們就不會摔死在陷阱裏。

而現在她們要違背規則,走向另一條路,自然是未知的。

眼看天都要黑了,到時候只會更危險。

時間不等人,周湘因為擔心出意外,提出自己先試一下,如果成功,對方可以沿着自己的路線上去。

蘇若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了。

最終她們兩個将帶着一起下來的背包丢掉,只帶了重要物件,以及……一把小刀。

這是為了路上切水果東西備用的,沒想到倒是派上用場了。

蘇若用刀鋒輕輕磕碰了一下對方的,語氣試圖輕松起來:“這,就是我們的保命武器了。”

沒關系的,周湘是女主,不會出事,她是個怪物,不會這麽輕易死的。

蘇若心裏如此安慰着自己。

可當她面對這未知的挑戰,只覺心跳加劇失衡,根本無法做到她心理暗示的那般鎮定。

可再難,她們也硬着頭皮上了。

一步步,一點點。

她們小心謹慎,她們細致入微,她們互相鼓勵。

她們認真對待腳下的每一步,從不松懈一分。

“就快要到了,堅持住。”周湘主動擡頭看了一眼,獲得了蘇若的悶哼一聲。

而在将要成功的時候,周湘一時不查,差點滑落下去。

而蘇若第一次超出極限的速度發揮,竟然抓住了她。

周湘快速調整,将力道從她的手上轉移,輕輕的道謝後,只蒙頭往上爬。

一個人的重量不輕,蘇若感覺那一下自己的手臂幾乎要脫臼了。

幸虧女主反應快,不然她真的拉不住她,到時候兩個人都要滾下去。

她們終于看到了曙光,手臂腿腳顫抖的接觸到了地面。

而坐定在坑外的時候,她們只是相視一笑,忽而緊緊的抱住了對方。

系統偷偷用殘餘不多的力量,将她們轉回原地。

很快,有人發現了她們。

而當幾乎要瘋掉的霍司禮,和只是看着還算鎮定的吳墨趕來時,眼前見到的就是這副和諧畫面。

蘇若埋在一個女孩子的肩膀上,喜悅歡欣而泣。

不是為害怕而哭,而是為她們互相的幫助努力,以及依靠自己做到了獲得成就感的堅守而哭。

最終,缺了男主對女主的英雄救美,多了一段兩個女孩互相支持鼓勵脫困的回憶影像。

而因為是霍司禮找到的她們,所以并不會被判為失效。

“所以,如果還有下次,還是我親手來吧。”蘇若坐在旅游預訂的酒店房間床鋪上,輕輕擦拭着才洗幹淨的頭發。

系統悶悶回了一聲嗯。

就算有風險和挑戰,她也更希望自己主動來承擔,而不是将主動權放在別人的手上,增加未知性和變數。

叩門聲響,外面傳來沉悶的男聲:“我能進來嗎?”

蘇若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裝束,心思繁雜。

自從上次那看似翻篇的賠禮吻結束後,他們就又回歸了過去的朋友相處模式,沒有越界的接觸,也默許遺忘了那個意外的吻。

和季衍之的意外,蘇若沒有和吳墨講述。她也不認為她有和他人,尤其是對她好像有點不同的人坦白這一點的必要性。

說到底,蘇若和所有人都存在着界線,只有周湘和吳悅相對親密一些。

曾經季衍之機緣巧合,獲得了蘇若的一夜青睐,可又很快失去了機會。

其他人……縱使是蘇若出于心軟主動親了吳墨,也不代表什麽。

因為她對他沒有情,所以也就沒有那些可能出現的忐忑,介意,和心虛。

蘇若的生活由自己做主,而她從未和吳墨建立男女情侶關系,也就談不上交代了。

而現在,蘇若身上穿着洗完澡的睡衣,雖然穿着完整,不是不能見人。

但也實在是……

蘇若望向窗外。

她和周湘脫困的時候已經夕陽落下,經歷一番檢查折騰,回到酒店,天已經完全黑沉了。

所以無論是穿着還是時間,都帶着無限的暧昧成分。

吳墨這個時候來找她,實在不理智。

可蘇若也能理解幾分。

今天出了意外,所有人的情緒都被打翻揉亂了。

她還記得,霍司禮慌張撥開人群的那個擁抱,用力刻骨,都快把她的腰折斷了。

而當時,蘇若對于他的過度關心只有淡淡的感懷,更多的是關注一旁的周湘。

好在到了這個時候,對方已經完全不介懷了,反而是關心蘇若的心思更多。

因為這次意外,她們的感情,反而加深了。

而當時的吳墨難得沒有阻止霍司禮的逾越,而是冷靜安排,将她們兩個照顧得妥妥當當。

相比于霍司禮,吳墨是個很理性的人。

這一點,從他們的各種應對同一事的表現上就能看出。

可蘇若相信,或者說能感覺到,吳墨對于自己,那深厚的關心和自責。

所以,當一切塵埃落定,吳墨來找自己,既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他擔心她驚魂未定,更是想要表露自己的那份關懷。

這些情緒壓抑着,無處宣洩。

吳墨也被攪亂了,只是他掩飾得更好而已。

這是在蘇若開門,迎接上對方的眼眸時,電光火石間領會到的信息。

蘇若将他拉近一步,扭動門把手反鎖。

這身份仿佛發生了置換,吳墨身形一震,他總是最快領悟到人的想法情緒,尤其是關乎到蘇若的,他更是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一絲機會。

所以,夜晚,她沒有換回來常服的睡衣,以及現在的反鎖,其實都間接佐證了,她現在容許他,進入她的特別空間。

這是經歷冒險後大起大落的情緒跳動,也是她經過一番思緒拉扯後,最終妥協于對方過去的良好表現。

分明是蘇若在後,可卻又成了她領路進來。

女孩如常,直接走向酒店純白色的床鋪,坐在床邊,再次找了毛巾擦拭。

她待他很是随意,卻恰恰是将他劃為圈內的表現。

吳墨的心神震動着,為自己的成功努力而暗喜,又時刻繃緊神經,警告自己不許越界莽撞,讓過去的一切化為泡影。

他試探着拉過她手上的毛巾,對方沒有阻止,他為她輕柔擦拭着,真心發問:“今天還好嗎?”

“嗯,當時有點怕,不過現在好多了。”蘇若如實照說,一點沒有借此表現柔弱需要對方此刻撫慰關懷的意向。

吳墨擦頭發的手臂一滞,又認命的無奈笑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沒有霍司禮那些胡言亂語的過度關切,也沒有鼓勵式的誇獎哄小孩語氣,只是一句表明真心實意關心的話語,平淡的,沒有目的要求的。

而正是他的退讓妥協,才讓蘇若軟了心腸。

她開始頻繁點頭,有些幼稚的舉動。

“你在幹什麽?”吳墨是真的好奇,也不懂。

“頭累,脖子困。”她不喜歡這個擦頭發的方式,因此有些軟聲撒嬌的提出要求。

“那……肩膀借你。”幾乎是吳墨的聲音落下的同時,蘇若枕在了他的肩上。

算是少有的默契,也是彼此的默許。

蘇若躺在他的肩上,卻只有臉和他的身體相貼,包括手臂等其他地方,都和他空出一段距離,額頭像是一個連接的點。

“你這樣不累嗎?”吳墨終于擦幹了頭發,真誠發問。

“我嫌你着急來找我,身上還沒收拾。”蘇若擡起頭,毫不避諱的說着。

跟他熟識了,反而像是吳墨曾經預料的那樣,只要将他列入自己的圈子內,她就會和他無話不談,不會是沉默躲避的那一方。

吳墨身體一僵,然後苦笑着解釋:“沒有,我洗了澡的。”

他見她怎麽可能那麽草率,她以為他是霍司禮那個做事沖撞的?

“然後還換上了襯衣正裝。”蘇若表現得若有所思,然後好奇發問,“晚上穿這個,不會有點感覺約束累贅嗎?”

那倒不會,為了在喜歡的人面前的形象,即使吳墨有的時候為了工作一晚上沒睡,見到了蘇若,也會表現的一絲不茍,不會在她面前出現差錯,露出萎靡不振的消極情緒來。

“不會。”

吳墨一時猜不到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只得借口低頭看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心裏拉響了警鈴,生怕對方因為他的這次越界舉動,生出排斥的心理。

因此他主動說道:“很晚了,既然你沒事,那麽明天見。”

“哦,明天見。”蘇若看起來情緒不高,帶有明顯的賭氣成分。

他是哪裏招惹了她?

吳墨不确定。

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那麽這份濃烈的感情就會蒙住他的雙眼,捆住他的思想,叫他失去了正常轉動的思考能力,只能憑借愛意本能去判斷。

所以,即使是吳墨,在一日日的面對蘇若時,也會越來越‘無力’,變得‘普通’起來。

這是愛情賦予的,也是他愛上她的最好證明。

在蘇若面前,他所擁有的特殊的一切都失了效用,只剩下一顆真心,和她面前這個本我的人。

吳墨選擇從最近的話題開始試探,擡手解開了兩顆扣子,然後問道:“你不喜歡這身裝束嗎?那我以後不穿白襯衣就是了……”

他其實更喜歡黑色,正如蘇若初見他時的那樣。

可是為了在她面前僞裝,顯得他更加純白好接近,放松她的警惕防備,他換上了白色的衣服。

在很多人眼裏,他不算是個好相處的人,因為他實在心思深,手段厲害,叫人難以奉承靠近。而在她的面前,他所奉上的,就只是一顆真心而已。

卑微的,渴求的,奢望她回眸留戀一眼的,真心。

“什麽啊,你穿什麽都好看的。”蘇若很快否認了他的這個猜測,又不忍見到他那有些順從低微的神情,因此選擇直言,臉頰都有些紅潤。

“我只是,只是……”她還是有些臉皮薄,但還是不願他胡亂猜測壓下了所有,低聲哼哼了出來,“束縛就……丢掉,這樣才,好些。”

到了後來,她的話語幾乎低到聽不見,如果不是吳墨求教湊近的話。

吳墨徹底呆愣住了。

他開始回溯,他進門以後,對方的每個動作,神态和每一句話。

最終結合得出一個不敢相信的結論。

她是希望他留下的。

不管是借機嫌棄他,提出洗澡的話題,還是轉到衣服上的評價,都是這個目的。

過往的吳墨不是這樣遲鈍領會不到的人,只是他太過于珍惜他們之間的這段關系的培養,不肯有一絲差錯,也絕不容許自己,在未得允許的情況下,逾越雷池一步。

顯露的主動固然有效果,但就怕是昙花一現,無法長久。

只有她松口,才有可能。

這是吳墨奉行的,也是他嚴格執行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蘇若更喜歡尊重她內心意願的人,而吳墨也領會并且自信能夠貫徹這一點。

所以,此刻的吳墨十分的上道,轉身問着:“蘇若,能借你這裏的洗手間用一下嗎?我想洗漱一下,換一套舒适一點的衣服。”

至于為什麽不回自己的房間,以及換衣服做什麽,蘇若統統沒問。

她紅着臉應了,然後坐在原地,聽着裏面的水聲,強裝鎮定。

其實,她剛才說謊了。

她一點都不嫌棄他的那一身裝束,反而覺得十分襯他,将他的長相身材所有優點顯露無疑。

如果不是為了強行話題,她當然不會這麽說。

所以,蘇若只是在這個特別的夜晚,在她情緒還未完全平複下來的時候,這個男人主動選擇這個時候送上門來,還換了一身完美的裝扮。氣質服裝加成,她受他的身材臉蛋誘惑,心中升起了熱意。

這和當初季衍之他們喝下藥酒的反應不同,她是在他們的日漸相處中,經歷了今天的這個契機,發酵而來的。

蘇若對吳墨,是有點心思。

而這淺淡的特別,再加上吳墨實在夠好看,已經足以驅使她的意動。

所以,這次蘇若只是等着,她相信他明白的。

而在吳墨穿着幹淨自帶的睡衣,坐在她身邊,輕輕言說抱歉的捧起她的側臉時,女孩沒有抗拒。

溫熱的吻印在她的鼻尖,吳墨偏頭,親了她的側臉,又輾轉了耳側。

在珍而重之的試探下,他才吻上了她的唇,輕輕含抿。

好舒服。

與季衍之的激烈瘋狂不同,吳墨的吻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總是退讓溫和的。

而在蘇若回抱着他的肩阖眼享受時,吳墨卻時時睜開眼,确認她的感受,調整自己吻下的力度。

蘇若不清楚他們親吻了多久,或許半小時,可能一小時。

直到嘴巴發麻了,他才放任自己老實的手,開始為她一道道解開衣扣。

他們穿着的都是長袖上下兩套式睡衣,蘇若将紅燙的臉頰埋在他肩頭,也為他解着。

而男人赤|裸的胸膛露出,顯現出均勻美好的肌理紋落。

八塊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蘇若擡手輕輕摸上去。

“喜歡?”吳墨吻着她的墨發,語意溫柔。

“嗯,以後我要經常試試手感,你可要勤奮點。”蘇若很是厚臉囑咐着。

吳墨低笑一聲,無不遵從:“嗯,我不敢懈怠的。”

蘇若滿意了,卻被他掰側了臉,不停的啄吻落下。

“若若,幫我解一下。”吳墨喘息着,帶着她的手來到了腰帶處。

蘇若感受着他比剛才要炙熱洶湧的吻,偏頭躺在他的懷裏,手指胡亂摸索着。

吳墨一下子将她托抱起,高高仰着頭親吻她。

蘇若的衣袖半挂在手臂上,低頭回應着。

今夜的夜晚很長,而一切,才剛剛開始。

……

似曾相識的早晨,如此雷同的感受。

蘇若睜開眼,感受着對面躺着人的懷抱,難得沒有掙脫,想着逃避無視。

她安安穩穩的窩在這個清俊男人的懷裏,閉眼睡着回籠覺。

而早早醒來裝睡的吳墨,感受到這一切,懸空的心,這才徹底落了地面。

清晨起床,他們正常情緒的穿衣收拾,蘇若還有些害羞避着吳墨,而吳墨為了她的感受,也選擇背身穿衣。

吳墨打電話叫了酒店的早餐上來,吃飯結束後,他這才主動開口,提及了昨天的事情:“昨天……”

才聽到兩個字,蘇若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僵住了。

果然,昨天雖然是她主動表了意,還是帶有沖動的情緒。

吳墨瞬間轉了話語,繼續道:“我選擇跟從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要只當做……一夜情,也無不可。”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艱難,卻很明白,這是他不得不經歷的。

或許她待他是不一樣的。

可她的這份喜歡太淺薄,脆弱到一晚就過期,用力一戳就碎。

而為了維持這份玻璃般經不住摔打的機會,吳墨會更謹言慎行,不會給她徹底逃離的機會了。

這就是季衍之和吳墨的不同了,如果他不那麽激進,或許結果會有所不同。

不過都是過去式了,蘇若不再回首,季衍之也沒了在她人生中留下更多痕跡的機緣。

“那……”或許是他當下太好說話,蘇若在松口氣的同時,開始試探着得寸進尺,“如果我以後還想找你……”

吳墨心神一震,卻也忍痛壓下,艱澀回道:“也可以。”

“好。”女孩笑顏如花,很是滿意這個狀态。

“不過,你不能找除我之外的人。”吳墨糾結半晌,還是選擇邁出風險一步,加了這個條件。

“不會的!”蘇若立刻搖頭保證,“只有你一個。”

開玩笑,像是吳墨這種級別的頂級帥哥,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随意就能找到的。

而且就算有幸遇到了,性情是否相投,能否相處得來,這都是關鍵。

而且,很重要的是。

這麽潔身自好(系統透露的),還懂得無師自通,技術超好,并且長在了她審美點上的男人,加上身材嚴格管理這一點,可是萬裏挑一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喜歡。

蘇若很知足,也願意給出保證。

吳墨的臉色總算好了起來,也終于,靠着他獨有的美色和性情上位。

而在這之後,吳墨并未選擇當下離開,而是來到了蘇若身旁,問她吃飽了嗎?

蘇若懵懂的誠實回答,獲得的是毫無征兆的親吻。

一吻結束,她怔然疑惑:“你……”

“昨天的體驗好嗎?”吳墨非常有服務意識的,用他那張出衆的俊臉引誘,狹長的眼眸完全笑開,“要不要再來?”

“好。”蘇若此刻簡直像是古代的昏君,被美人迷了心智,迷迷糊糊間就點頭答應了。

而迎接她的,就是對方的彎腰抱起,輕巧繞過桌椅,帶着她回了裏間床上。

蘇若一邊過着‘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荒唐生活,一邊唾棄自己,心中警醒自己,這次結束,絕對不要心軟了!

可一次緩神結束,她才休息過來,面對那動人的八塊腹肌和笑眼,她又沉迷不可自拔。

啊……美色誤國啊!

就這樣,蘇若一次次下定決心,吳墨一次次用各種手段勾着她,幾天時間裏,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白天互相依偎窩着,在酒店房間裏空閑時看電影電視劇,翻看書籍,處理自己的事情,出去看風景,一起吃飯,晚上又繼續連體嬰的生活,甚至做出男女間更親密的行為,每夜如此,荒唐萎靡至極。

而且,盡管蘇若克制,卻總是忍不住和吳墨一起,經歷了許多的嘗試。

他們也不是一晚上只搞一次活動的規規矩矩的老實人。

吳墨這個初哥,表現時十分鎮定又身經百戰的熟悉樣子,如果不是系統的反複保證,反正根據蘇若的親身實踐來說,她是不會相信,在她之前,他真的完全沒有經驗的。

而面對這樣一個将自己所有初次給了她的好看男人,還擁有一顆真心,卻如此順着她的想法确定關系定義,蘇若也确實硬不起心腸來。

這幾天,周湘來找過蘇若一次,她因為工作假期結束先行離開,蘇若和吳墨一起送她去了機場。

霍司禮不知道被吳墨以什麽手段支走了,等到再出現,已經是他們耗在這個酒店的一周後了。

蘇若聽見那顯得憤怒的拍門聲,擡手推開了黏在她身上不停親吻的吳墨。

她打開門,迎接的,是先震驚,後嫉妒,最後憤怒出走的霍司禮。

蘇若奇怪,等到轉身,才發現身後的男人根本沒聽她的話穿好衣服,身上松松垮垮的,胸膛脖頸以及鎖骨的咬痕明顯。

蘇若沒有這種占有欲的癖好,這是昨天吳墨在床上,連聲引誘央求她留下的。

她就說呢……

蘇若瞬間明白了什麽,卻一點也不生氣。

不瞞着她明着來的小心思,她從來不會忌諱讨厭。

而在霍司禮準備動手時,蘇若出于不想看他們打架,也是有幾分心疼偏愛的心思,擋在了吳墨身前,擡手攔住了霍司禮的進攻。

“霍司禮,你不要沖動。”這話說得平和,也是想要他冷靜下來。

時隔不久,霍司禮又一次哭了。

除了小時候不懂事,他成年後的兩次哭泣,都給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蘇若有點心軟,可身後的炙熱胸膛提醒着她清醒。

因此,她選擇視而不見,然後轉身,将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吳墨最後和霍司禮單獨聊了幾句,很和平的坐下來交談。

人很快關門離去,男人回來,從身後緊緊抱住了蘇若,薄唇印在了她的側頸,無聲,濕意忽然傳來。

面對霍司禮只是有些動容的蘇若,這下才是慌了。

她急忙轉身,将人捧住臉,低聲哄勸:“哎呀,你怎麽也哭了?”

“哦,試試有沒有效果。”吳墨狼狽躲開,快速擦幹淨了。

蘇若笑着擡臉,湊近一下下親吻着安撫他的情緒:“以後可別了,我的心會疼。”

這句話簡直是意外之喜,吳墨的眼眸一下子亮了,然後眯起狹長的眼眸,試探着找到她正在吻着他臉的軟唇,含糊着說道:“光是親吻安慰,是不夠的。”

“嗯。”蘇若難得縱容他,軟聲回答,“你前幾天提議的那個,今天可以。”

簡直是喜上加喜!

吳墨簡直要感謝霍司禮的出現,他将人一下子撲在床上,動作迅速,生怕她反悔。

而蘇若說到做到,絕不會輕易失言。

而同樣,她說過她和季衍之沒可能了,就不會回頭。

……

蘇若握着行李箱站定在門外,望着那邊忙忙碌碌,指揮着搬家公司的人搬東西的,時隔好幾個月才被她剛認證的男朋友吳墨,對于他還時不時很明顯的往這邊瞄過來一眼,她笑意清淺。

“所以,你最終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季衍之站在她面前,神色悵然。

“嗯,他很好,很值得。”蘇若說起吳墨,滿臉的快樂笑意。

季衍之神色奇怪,她沒有說她愛吳墨或是喜歡,而是用了好和值得。

“我,徹底沒機會了,對嗎?”季衍之已經不是當初的季醫生,縱使知曉了他們已經成為了情侶,還是忍不住出口争取。

“季衍之,你早就該向前看了。”蘇若只是如此回答他。

在他們那個錯誤一夜之後。

在那之後,蘇若從未主動聯系過他,而在與吳墨正式交往後,她更是注意社交距離,很注意男女之間正常社交的分寸。

當然,這一點她比不上吳墨。

吳悅好笑着和她透露,在她之外的女性面前,他簡直像是個木頭,裝傻一絕,無欲則剛,不清楚蘇若存在的,還以為他不喜歡女人性冷淡呢。

倒不是說吳墨失了最基本的教養和禮貌,而是在這之外,什麽可能都沒有,連有意者冒出的苗頭,他都要不動聲色的親手掐斷。

在面對新舊情敵更是如此。

不過蘇若默許他的這種‘任性’。

他并沒有阻止她的正常社交,她也尊重他作為男朋友的适當占有欲。

這次交談,蘇若和季衍之,以非常簡短平常又果斷的話語結束了。

可吳墨相信蘇若,卻還是不太不相信自己。

夜晚,結束了照例的男女歡愉夜生活,蘇若安穩睡在吳墨早已單獨搬出來家裏的大床上,神思沉沉,眼皮沉重。

她的思維已經處于很困的将要睡着的階段,而這時的吳墨才敢悄悄在她耳邊問出一句:“蘇若,你現在喜歡的人是誰?”

“季衍之……”任務應激下再次出口,吳墨神色沉痛,蘇若猛然清醒。

然後對上的,就是那雙受傷的眼眸。

和蘇若在一起後,這個曾經看上去溫和但疏離,沉穩成熟的男人,越來越顯得小孩子氣,竟然要拿這種方式試探她。

蘇若有些尴尬,但還是摸着他的臉,解釋道:“那已經是過去了。”

“那現在呢?”吳墨開始患得患失,不由得追問。

“現在……”蘇若正準備說實話,系統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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