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多指教

刑珏是司瑤最看不透的人之一。

年幼那會天真單純,害羞又腼腆,亦步亦趨的跟着,一口一個依戀的‘姐姐’,總是讓司瑤對他又煩又不放心。

年長的現在……

天真單純不在,害羞和腼腆是天方夜譚。

只剩後腦勺比常人多長了個眼睛,不管你幹什麽,似乎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就連她想讓溫穗弄掉刑阿霓的準刑珏老婆位子,似乎也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司瑤心髒無端的縮了縮。

這是這些年來除了刑阿霓外唯一一個住進香院的女人。

不管刑珏知道些什麽,只要他沒挑明,自己都不能松手,也不能讓溫穗這麽沒用的早早出局。

司瑤呼吸急促了起來,一直沒說話。

電話那端低低的笑不見了,女人妖嬈的膩笑伴随着刑珏冰冷到要從手機那端洩進來的呼吸,一下下的在司瑤耳邊回蕩。

“來。”

徒留一個冷到讓人打顫的字眼,電話挂斷。

司瑤換了衣服出去,開車在外面等了沒多長時間,車玻璃被叩了叩:“刑少叫您進去。”

司瑤裹緊大衣下車,熟門熟路的去了他長包的包廂。

門口還是站着那倆混不吝的,瞧見司瑤來了,擠眼笑:“瑤瑤姐來啦。”

司瑤頓足,“現在方便嗎?”

倆人點頭,投放給她憐憫的眼神。

司瑤敲了兩下推門而入。

刑珏在沙發上坐着,長腿屈伸,眉眼帶了些熟悉的微醺,眼神卻很清明,西裝整齊的和懷裏衣衫淩亂新冒出來的女人溫柔又甜蜜的說話。

姿态和那晚對着溫穗一模一樣,隐約間,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中閃爍而過,司瑤喉嚨發緊,嘴巴開合半響吐出話:“回家嗎?”

刑珏眼神古井無波的移向她:“幾點了?”

“一點半。”

“不找人叫你進來,準備等多久。”刑珏意味不明的笑笑,不等她回答,支起下巴淡道:“這會晚嗎?”

司瑤啓唇:“我去外面等你。”

這次不到半小時,刑珏衣冠楚楚的出來,手覆上司瑤的腰肢:“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一直是倆人在閑聊,司瑤什麽都沒說,可刑珏這句話是對着她在問的,和上次一模一樣。

司瑤僵硬的笑笑:“沒聊什麽。”

“開車來的?”刑珏問。

上次刑珏這麽問,司瑤因為發燒隐晦的拒絕了,這次……

司瑤:“恩。”

整個人被腰間不規矩的手往懷裏帶了帶。

刑珏輕笑一聲,溫柔到要化了:“真乖。”

說完松開,轉身朝外走。

司瑤裹緊大衣在後面跟着。

到車裏被按下後,掙紮着問一句:“你怎麽這麽記仇?”又怎麽這麽的……難對付。

刑珏:“不是記仇,只是逗你玩。”

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司瑤心髒像是被狠掐了把。

刑珏手指微擡,慢吞吞描畫她的眉眼繼續道:“知道我是在逗你玩了,還要我和那小東西接着玩嗎?”

刑珏這是擺明了對溫穗沒有半點特殊,但司瑤不明白,為什麽不特殊卻要她住進香院。

像是看透了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刑珏探手掰開她咬緊的下嘴唇,不輕不重的搓了搓,輕笑道:“訂婚那會年少不懂事,可婚姻,只能我做主,絕沒有你再自作主張的份,所以想清楚,還要不要我接着跟她玩。”

這兩天,司瑤看的最清楚的便是溫穗很沒用。

沉默很久,指甲幾乎掐爛了掌心,良久後重重的吐出口濁氣。

刑珏眼神黝黑,掰開她緊握的五指,與之十指緊扣:“看樣子是不用了,滿腹心機卻無能的瑤瑤姐姐。”

……

溫穗不過兩天便出局了,新買的大床甚至還沒看上一眼。

司瑤拎着行李搬回了刑珏的院子,沉默的做自己重複了七年在做的。

看管家裏傭人、料理家務、侍奉花草、練字、應付偶爾刑珏深夜進來的折騰,伺候刑奶奶每周一次的考校規矩。

接着被刑老爺子打電話訓斥。

“刑珏最近太過張揚了。”語氣不悅。

司瑤:“我會規勸。”

“最好如此。”對面挂了電話。

司瑤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無從下手。

刑珏張揚的對象是阿霓。

溫穗出局後,阿霓和刑珏親密到整個青城無人不知。

斥巨資購買游輪,十五當天在江邊燃放煙火,讓月亮邊爬上了煙火制造的“阿霓”二字。

恩愛到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的正牌未婚妻忽略到極點。

也在變相的告訴司瑤。

他就是要娶刑阿霓,任憑她做再多的小手段也無濟于事。

司瑤晚點時給刑珏打電話:“你回家一趟吧,有事找你。”

“瑤瑤姐?”對面刑阿霓笑嘻嘻的:“回家是嗎?可是他在洗澡。”

司瑤喉嚨滾動半響:“麻煩你……”

“上次我說你信不信他是為了氣我的,你說了不信,是不是?”阿霓打斷。

司瑤沉默。

“為什麽整個青城的人都信,可你卻不信?”

司瑤面無表情的溫聲細語道:“我……”

阿霓再次打斷:“明天我去阿珏家裏上課,那會你會信的。”說完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得意道:“刑家主母要學的規矩課,司瑤老師,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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