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懷了他的孩子

司瑤噎了噎,這瞬間有些無言以對。

聽着對面帶了狹促的笑,後知後覺的惱紅了臉。

對面再道:“早點回家。”

電話挂斷。

司瑤腦袋磕上方向盤,深深的吐出口氣。

手機輕震。

司瑤沒精神的睨了眼。

是刑柯的。

這個點打來電話,肯定是有事。

司瑤皺眉接了:“怎麽了?”

“心裏不踏實,想給你打個電話。”對面聲音溫柔帶着些疲倦。

司瑤:“別擔心,我沒事。”

對面安靜半響再開口:“我聽說今天下午刑阿霓去老宅找爺爺了。”

司瑤凝眉,“什麽事?”

“不知道,出來後和譚菲聚在一起,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瑤瑤……”刑柯頓了頓:“別幹傻事。”

司瑤挂了電話眼睛移向溫穗關燈了的房間。

眼睛閃爍數次,點了根煙。

伴随着煙霧缭繞。

溫穗的家門被打開。

穿戴整齊的溫穗出現,手裏拽了個行李箱,做賊似的小心翼翼。

該下去的,畢竟守在這就是嚴防她臨時跑路,讓她守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守到的機會別沒了。

但……

司瑤有些怕。

給刑珏善後這麽多年,他幾乎什麽都不管,可自己做的每件事,溫柔下深藏的每一個小心思他卻似乎都知道。

如今真的有點怕,怕東窗事發,不配合又無用的溫穗自己護不住,到那會……可怎麽對得起這雖然有點狼心狗肺,但不過才二十歲的孩子。

司瑤丢掉煙,開車回家。

到家時宅子靜悄悄的。

司瑤在門口突然有些不想進去了,又點了根煙,腦子裏一片紛雜。

沉默了很久,煙點了一根又一根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明白不能再抽了,不然纏綿多年不清的咽炎就要犯了。

開車門下車,頂着後半夜冒出來的寒涼朝露朝院子裏面走。

在門口時頓足。

裏院門口猩紅光點在閃爍,屋裏投射而來的昏暗燈光将刑珏本就高的身影拉的出奇長。

司瑤朝前一小步,踩上他的影子腦袋碾了碾,客氣道:“回來這麽早。”

“恩。”

話題終止,無話可說。

司瑤點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手腕被拉住。

司瑤特別沒精神,從兜裏掏出好些年沒斷過的避孕的:“來嗎?”

距離上次大姨媽走了十幾天了,刑珏一次沒碰過她。

司瑤有些無能為力的自暴自棄:“來吧。”

刑珏低頭睨了她半響,鼻尖微聳,吐話:“你的心肝肺早晚會爛掉。”

“你在說我心黑?”司瑤瞧他沒那點辦事的意思,将東西重新放回口袋,難得心平氣和的想和刑珏好好聊聊,“借根煙。”

“滾。”

這是自己想聊,刑珏不想聊。

司瑤掙開他的手臂要走,掙開不過一瞬,腰被從後面圈住。

司瑤逆來順受的被按着趴在門口的樹邊,騰出一只手從兜裏朝外重新掏。

掏出一個有些許溫熱的T,笑笑,帶了些皮:“剛才就是這個,一挑還是這個,我倆今晚有緣分,它注定要為我所用。”

耳邊傳來屬于刑珏的溫熱氣息,伴随着低沉的嗓音:“自暴自棄了?”

司瑤不想承認,承認就像是承認自己輸了。

幹不過刑珏,幹不過刑阿霓,連個狼心狗肺沒用的溫穗都狠不下心試試,卻沒法不承認。

額頭抵着粗粝的樹幹:“我真的很沒用。”

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親眼看着那個殺了我孩子的刑阿霓進這個院子,她以後的孩子喊刑珏這個本該是我孩子的父親一聲‘爸爸’。

司瑤被翻了過來卻依舊低着頭,将避孕的怼到刑珏臉前:“來吧。”

刑珏默默的看了她一會,松手朝後:“想知道我對那小東西什麽感覺嗎?”

司瑤:“什麽感覺?”

回答的拖腔拿調,尤其敷衍,高舉的手垂下,在手裏來回把玩,一下下的,帶了點心如死灰的無精打采。

刑珏沒吱聲,扭頭走了。

司瑤看了會他的背影,将口袋裏每日備着的三個T丢掉。

感覺以後不用備了。

不止自己這個名字是個糟糠,如今連身子也是。

隔天家宴,司瑤早早的起來,面色如常的籌備家宴。

反常的下了雨,司瑤卻依舊面面俱到。

将一直備着的內院雨棚搭起來,在外面鵝卵石路上擺了隔水的地毯,一路擺到了門外。

傭人小聲誇獎。

說司瑤不愧是家養的奴才,規矩在整個青城沒有哪家傭人比得上,接着議論不知道刑阿霓和刑珏婚後,司瑤會不會被放出去。

司瑤一聲不吭,全當聽不見。

熬到十一點五十。

撐着傘到外面恭恭敬敬的迎接老爺子。

老一套做派,老爺子身邊的老助理接過司瑤手中帶有龍圖騰的傘,打着攙扶人朝裏面走。

司瑤退後一步,彎腰等着一群嘻嘻哈哈的人過去。

男賓後是女賓。

入眼一雙紅色高跟鞋,語調帶了不屑:“淋着雨也沒人可憐你。”

女賓稀稀疏疏的走完,回頭在看倆人,但後面的确沒人了。

司瑤直起腰,面色如常:“我是傭人,這是該做的。”

刑阿霓打着的傘有些斜,雨簾順着傘骨而下,串成一串小河朝司瑤臉上砸。

司瑤朝後退了一步。

刑阿霓朝前走了一步,将水花砸在司瑤臉上的角度拿捏的剛剛好。

看司瑤不走了,勾唇冷笑:“我想起你小時候怎麽欺負我的就來氣。”

左右人都在幾步遠,沒人能聽見。

司瑤抹了把臉譏諷:“那是你活該,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一塊板磚把你拍成傻子。”

“你混賬!”刑阿霓巴掌擡了起來。

“鬧什麽呢。”

刑珏走近,撐着把黑傘。

刑阿霓丢掉傘撲他懷裏告狀,刑珏哄了兩句,喊來傭人帶她進去。

刑阿霓是養女,從小到大都沒資格進家宴,這是第一次來,想了想,跺腳進去。

刑珏在司瑤一步之遙站着,不足一秒,司瑤錯身從他身邊走過,濺在刑珏臉上的水花又冰又寒。

十二點整,家宴準時開始。

司瑤的位子是刑阿霓的了。

她站着。

司瑤安靜的站着看裏面喧嘩一片,總覺得像是在看一場不屬于她的鬧劇,伴随着指尖掐着掌心來提醒回神的疼痛。

耳畔湧進一陣急促的腳步。

向阿姆慌張附耳道:“那個叫溫穗的小蹄子找上門來了,說……說是懷了刑少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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