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你了

司瑤匆匆趕到醫院時,刑家大小幾乎都在,刑柯眼通紅的看着她。

這是不太好?

司瑤穿過人群在靠近手術室的位置找到了奶奶。

年歲大的人任憑保養的再好,出了事故,也像是一夜間老了十歲,司瑤看着她一夜衰老的樣子有些鼻酸,蹲下小聲的安慰。

沒大會,奶奶從恍惚回神,扶着司瑤站起身:“阿珏。”

議論紛紛的人群分開一條路,漏出在人群最那頭的刑珏。

嘴裏叼了根沒點的煙,面無表情的倚着牆壁,一臉的無所謂。

“過來。”奶奶道。

刑珏插兜走近。

司瑤攙着奶奶去了消防通道便準備離開,手掌被重重的握住,遲疑了一瞬,最後沒走。

“你和你爺爺說了什麽?”

刑珏掏出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淡道:“我要和那小東西結婚。”

“你爺爺怎麽說的?”

“不同意呗,還能怎麽說?”

語氣極其的大不敬,刑奶奶卻只是握緊了司瑤的手,一言不發。

司瑤也勸不出讓刑珏好好說話。

刑珏幾次差點沒了都是因為刑家,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刑家門清,就算刑珏再大逆不道,也沒辦法去斥責。

奶奶深呼吸半響道:“為了和她結婚什麽都不要?”

“昂。”刑珏語氣帶笑,“當然了,如果恁老現在同意我和她結婚,這事再另說,畢竟刑家可是好大的一個家。”

場面陷入一片寂靜。

司瑤無意識的嘆了口氣。

怎麽可能同意,刑家老爺子在刑家一言九鼎,說什麽是什麽。

他已經被氣的進了手術室,別說是奶奶,就算是刑老爺子的老子娘從地裏爬出來,也沒人敢做讓刑珏同意和溫穗結婚這種主。

刑珏等了會,瞧見奶奶沒說話,側身倚着司瑤所站的牆壁:“行吧。”

說罷真的開始轉身。

奶奶叫道:“阿珏!你考慮清楚。”

刑珏手握住門把手,叼着煙嘴巴一開一合,“我去私奔了,有緣再見。”

刑珏走了,只剩奶奶,半響後司瑤開口:“我扶您出去吧。”

話音落地,司瑤的手驟然被握緊了。

“瑤瑤。”

司瑤心髒無端的縮了縮,清了清因為驟然爬上心口的不安而幹澀的嗓子,恩了一聲。

“你爺爺一直不喜歡刑阿霓的父親,你知道吧。”

“知道。”因為他當年為了娶老爺子不認可的兒媳婦,和他最滿意的孫子一起出了車禍,他活着并且娶了妻領養了刑阿霓,可他欽定的未來接班人卻死了,不至于到兩生厭的地步,也不到遷怒刑阿霓的地步,卻自私的一萬個不想讓他插手刑家,像是刑家在他手裏稍微遜色一點點,便會讓他想起早死的孫子。

“阿珂學畫,不在你爺爺選定的接班人裏,你知道嗎?”

“知道。”

“所以,你幫他穩住刑家,撐到他醒過來答應刑珏的婚事,亦或者是不答應,再選個接班人。”

司瑤唇角的溫和僵住了:“您說什麽?”

“和刑珏的婚約暫時不要取消,接手刑家,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有那麽一瞬間,司瑤懷疑刑珏是故意的,卻找不到故意的因果,看着奶奶抓着她用力到青白的指骨,嘴巴開合半響,眼圈紅了,不忍心拒絕,卻還是要拒絕,畢竟這是她觸手可及的自由,“奶奶,青城人盡皆知我要和刑珏解除婚約了,我現在真的不想。”

奶奶怔松了一瞬,喃喃:“這該怎麽辦呢,還有誰和阿珏有關系,阿霓……她也學過經管,而且她改姓了。”

司瑤在奶奶松手前握緊了她的手:“奶奶您糊塗,阿霓和刑珏沒可能了,還有,就算她改姓了,卻依舊喊叔叔一聲爸。”

司瑤擠出笑:“奶奶,我來,我來。”

刑老爺子手術九個小時出來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給的說法是年事已高,不确定什麽時候會醒,家裏人做好心理準備。

司瑤和刑珏的取消婚約事項被無限期延後,和白羽的婚事自然而然的推後了。

因為對司瑤的抱歉,訂好的酒店取消,司瑤依舊住在刑珏的院子裏,卻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尤其是接管公司并不順利。

司瑤大學學得經管,因為想掙錢,買了房和小不點一起搬出去,卻一直沒用上。

真用上了,才察覺指手畫腳遠比紙上觀天要難得多,從前小試牛刀打理的刑珏自己的産業和刑家的産業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其中最穩定的是黃金礦産日化以及海外的産業,亂子最大的便是娛樂板塊的星耀。

刑珏為了和溫穗結婚不惜一切代價,私奔前和公司裏的大小全部藝人簽了空頭支票,沒影的通告,沒戲的廣告,而今時間已過,遲遲沒兌現,這會全部找上門來,不在延長的一個月期間兌現,便要求履行附加的解除合同條款,還要賠償十倍違約金,錢的事很小,一個公司,幾十號藝人對刑家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但刑家的臉面太大了,無論如何,不能在司瑤手裏丢這個臉。

司瑤焦頭爛額,在刑珏的辦公室裏睡了三天。

無計可施時,給刑珏打電話。

對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不間斷的在響,越加顯得刑珏嬉笑聲音格外刺耳:“誰啊。”

這個號碼司瑤用了十一年,化成灰他都該認識,這會不過二十幾天沒聯系,裝的像是幸災樂禍。

司瑤冷臉從辦公桌上直起腰:“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究竟知不知道,因為你那些任性的空頭支票,星耀會倒閉,整個刑家會淪為青城的笑柄。”

對面的音樂聲漸漸消失,四周變為安靜,随後‘啪’的一聲,打火機被按響。

司瑤冷臉從口袋裏掏煙,卻沒了,抿抿唇,指節叩着桌面,一下下的,全是不耐煩。

對面輕笑一聲:“沒煙了?死鬼。”

嗓音黯啞帶了些低笑,司瑤莫名其妙的紅了臉,叩的越加急躁的指節頓住,緊了緊面無表情接着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大姨媽走了嗎?”

大姨媽昨天剛走,司瑤颦眉:“幹什麽?”

“四十五天了……”刑珏喃喃,随後輕笑一聲:“還能幹什麽?想你了呀,瑤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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